第一八回(1/2)
长眉真人专集 第一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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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真人专集 第一八回
樱口吸元精满院红光施毒手
锦囊留素柬一丸灵药挽沉疴
光阴易过,不觉到了深夜。黄钟心正不解,忽听一声娇叱,往外一看,正是茜红同了另一青衣少女,在院中娇声喝骂:“黄钟小贼藏向何处公主命你速往,有话询问。”黄钟未及答言,黄春似早料到有此一举,在旁摇手示意,不令出声应答。隔窗往外一看,院中并无异兆。而茜红和同伴少女不知何故,寻找不到门户。少女面带忧疑,立在当地;茜红也似不知黄钟所在,面上却带惊喜之容,不时背着同伴暗打手势,以目示意。黄钟看出,茜红是指自己昨夜的事已被魔女发觉,生出疑心,命其来此寻人。正在猜想,忽听茜红对同伴道:“我看这娃儿未必有此大胆,便公主也未拿定是他,否则,眼前的事怎会查算不出他一个寻常顽童,怎知公主底细,又做得如此巧法也许昨夜吃苦太大,他祖父就这一个孙儿,自然怜爱,不知用什方法逃避,人并不曾远走,竟会寻他不见,事情大怪。我受公主深恩,不是小贼所为便罢,如果是他,我不把他碎尸万段,万难消恨。”
同来少女狞笑答道:“我想此事大怪。听那日老鬼之言,公主气运将终,不久大劫临身,难于避免。即以昨夜而论,公主那高法力,上来便阴错阳差,被小贼无意之中坏了大事,果然如了老鬼所料,已是出于意外。最奇的是,公主的性情,你我深知,无论何人,稍微忤犯,必遭残杀;对这小贼竟肯格外容忍,不伤他命,后来并还许他同席入座。虽然只是心动神惊,还拿不准是否受人暗算,那本命环结,分明有一个被人动过,偏会推算不出。现在想起,小贼入座共总不多一会儿。那环结照例每日只有一个破绽,本门中人稍微一动,本身先受其害;只有深知底细的外人稍微一抽,即可解开。但那是关系成败的东西,公主一向悬在腰间,谁也无法近身。自己人只能还原,又无法解开。共总不多一会,按说小贼一上来误动宝镜,身受重伤,一直不曾离开,万不会再有人指点,下此毒手暗算。彼时你正站在公主身旁,除非你发现小贼将扣解开,对他心生怜爱,不忍加害,代其还原。公主正和前世冤孽缠绵之际,不曾留意,方才心惊肉跳,觉着奇怪,始行查看。因那本命神魔无形无声,来去如电,急切间难于查考。虽看出锦囊上面环结稍微有异,至今拿不准是否小贼所为,为此唤他前去盘问。他祖孙二人竟然藏起,不敢出见,可知做贼情虚。并还有一对头暗助小贼闹鬼。你我多年姊妹,我也是受害的人,屡想脱离魔宫,免得每日提心吊胆,稍微疏忽,便受酷刑,还不免于炼魂之惨。如我料得不差,你并非想叛主人。只因怜爱小贼,恐被公主残杀,代为隐瞒。是与不是,快说实话。这本命神魔禁法一解,至多三年,公主必遭大劫。我们同在一起,一个也休想活命。不如早打主意,免得到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你看如何”
茜红闻言,早已满面怒容,义形于色。听完之后,忽把两道秀眉一竖,冷笑一声,喝道:“大胆贱婢,负义忘恩,竟敢反叛主人,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随说,扬手一股血光,中杂三把金刀,似想冷不防猛下毒手。同来少女一面放出一道同样血光将其敌住,悄声喝道:“茜红妹子休要糊涂。你我多年姊妹,情同骨肉。公主虎狼之性,随她一起,早晚必遭残杀。公主法令严厉,也难怪你小心。方才所说,实是心腹之言;休以为我设词试探,想要害你。良机难得,切莫自误。我的心事已然泄漏,如不见信,或是不肯同谋,我为保全自己性命,只有反咬一口,说你与小贼同谋,暗破老主人所留禁结,帮助外人,想害公主。昨夜小贼坐在公主身旁,只你一人在侧,有口难分。魔宫毒刑与炼魂之惨,你所深知。到了身受之时,休怪我不念姊妹情分。”
茜红闻言,越发悲愤,厉声喝道:“我本是人家弃婴,被一道姑收去,年才七岁。道姑不知何往,幸蒙公主由虎狼口中将我救下,平日怜爱,恩重如山。即便宫中法严,大家都是一样。便公主真个把我残杀,也无怨言。我和你以前固是骨肉姊妹,叫我背叛公主却是做梦。你方才那等说法,已是我的仇敌,还和你有什么情义可言实不相瞒,我对公主始终忠心不二,只觉公主过于情痴,气那姓郑的不过。好容易公主寒心,用秘魔神光将其困住,不料小贼无心破坏,免其一死。我恨极小贼,如非不敢擅专,直恨不能把小贼杀死,才称心意。素昧平生的黄口小儿,有什怜爱之处怎会与他同谋公主神目如电,动念即知,你便反咬一口,我也不怕。乖乖地随我去见公主,听凭她治你叛逆之罪便罢,否则来时公主赐我一口天魔刀,你也知道,再如倔强不肯服罪,我就要下手了。”
黄钟方觉茜红处境危险,忽听哈哈一笑,一片血光闪过,茜红已吓得面无人色,战兢兢跪伏在地。定睛一看,原来另一少女本是昨夜所见茜红同伴,就这晃眼之间,人已不见,只魔女站在院中,手指茜红笑道:“我虽不曾试出你有叛我之意,但是此处无人,小贼如不情虚,敢来见我,也可免我疑心。他偏这样胆小,连老鬼一起藏起,分明有诈。我想事前如果有人指使,小贼决不至于受伤,人又不曾离开,许多奇怪。偏生我那本命神魔神妙难测,虽有法力,也难推算。平日空具神通,当此紧要关头,竟推详不出是何原故,兆头大是不妙。老鬼向无虚言,越想越觉可虑。可向小贼晓谕,休要执迷不悟。我要杀他,易如反掌。只要他肯说实话,是否有人指使,或是年幼无知,无意之中动了一下,决不怪他。如再置之不理,倚仗有人相助,暗中闹鬼,我只一举手间,他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茜红领命起立,背着魔女的面,朝黄氏祖孙发话恐吓。黄钟见茜红面有愁容,发话时侧对自己。正奇怪双方只隔一层窗户,那么高法力的人,怎会看不出来魔女见无人应声,面容立转狞厉,大怒喝道:“无知小贼,竟敢抗命,以为我不知你的藏处么”黄钟见魔女面向左墙发话,不时侧耳旁听,面容十分紧张,忽然醒悟,知是故意拿话试探人在何处,只一发声,立下毒手。再看茜红,虽然随同发话,却满面忧疑。及见魔女软硬兼施,接连引逗了好几次,终无回应,面色才转过来,可是骂得更凶。方料茜红故意做作。
魔女忽然侧耳一听,好似有什警觉,一声狞笑,扬手便是一幢血焰,中杂亿万金针,朝左侧院中心飞去。院中地势广大,当中上房一排七间,另有厢房,花树甚多。血焰所照之处,乃是一座假山,约有三丈方圆一堆山石。不知何故,魔女用魔火将其团团笼罩,亿万金针暴雨也似,朝着假山四下飞射。照得全院红光上冲霄汉,空中浮云都被映成了红色。隔窗看去,火山一样,十分好看。魔女人攻了一阵,仍无应声,恶狠狠咬牙切齿,厉声骂道:“原来你这小贼仗着人家一点障眼法儿,便想在我面前闹鬼,岂非自寻死路趁早说出实话,还可饶你全家;再如迟延,任你用什么法宝灵符防护,不消三个时辰,总要被我炼化成灰。你这小贼一死,还要累及你的全家老少,鸡犬不留,同化劫灰,悔之晚矣!”
黄氏祖孙闻言,才知魔女误认黄钟藏在假山里面。见那魔火猛烈异常,接近一点的树木和一根石笋,已全成了白灰,纷纷塌倒,只未起火。幸是专烧一处,否则大片房屋早已烧光。正在心寒胆怯,魔女烧了一阵,不见动静,越发暴怒。双手连扬,又发出数十团豆大碧光,出手爆炸,霹雳之声惊天动地。除正面黄氏祖孙所居一排上房而外,两边厢房均已震塌。魔女越往后怒火越旺,所发血焰雷火也越加强。只见血焰如潮,雷火星飞,亿万金针宛如暴雨,全院成了一片火海光山,威势越发惊人。
茜红紧随魔女之后,始而随同喝骂,做出许多凶恶神态。及至两三个时辰过去,茜红忽对魔女道:“以恩主的法力,休说寻常房舍,便是一座高山,也禁不住秘魔神焰、金针阴雷这等猛攻。莫非真有强敌暗闹玄虚么”魔女闻言,狞笑道:“都是你们这些废物,全不代我留意。小贼不知用何方法藏在里面。好在我已看准藏处,不怕他飞上天去。既不敢见我答话,只有施展杀手,先将小贼震成粉碎,再杀他的全家,以消恶气了。”
正问答问,郑隐忽由后院飞来。见面劝道:“一个无知幼童,何必与他一般见识事情又未查明。如何便下毒手杀他全家岂不与你昔年誓言有违么”魔女怒道:“都为你这冤孽而起。本来我并不想杀他,只因此事关系我未来成败。小贼胆大强做,无所不为,就许昨夜见我锦囊活结,一时淘气,无意之中将它解开,闯此大祸。正赶对头暗中寻来,乘机下手,暗中作对,我因本命神魔无形无声,难于考查,故想问他几句,以便亡羊补牢。同时我又疑心茜红叛我,暗助敌人。为此幻形试探,并无伤他之念。谁知茜红并未如我所料。小贼始终隐藏不出,大是可疑,费了好些心力,查探不出他的藏处。本意小贼是个凡人,至多仗着一道防身隐形之符,暂避一时。以我魔火威力,多厉害神奇的法宝灵符,至多两三个时辰也必炼化。一时大意,把事看易。今已将近三个时辰。本门规例,你所深知,话已出口,在这三个时辰之内不将小贼杀死,休说杀他全家泄愤,便小贼本人日后相遇,除非再有冒犯,也只能听其自去,不能伤他。为此气他不过。再停片刻,如不将人擒到或是杀死,说不得只好多杀无辜,将这方圆十里之内,用我本门诸天魔火阴雷震成粉碎,连左右千百户人家一齐葬送了。”
郑隐闻言,厉声喝道:“昨夜你害我不成,照约本应再过三年,再按彼此心意,一拼存亡。因你和我商谈留此三日,念在!日情,不愿使你难堪,只得应诺。谁知你为一黄口孺子,下此毒手,多害生灵。你平日自命法力高强,为魔教中有数人物,除却你那两个老对头,并无敌手。昨夜竟会被一毫无法力的幼童,将你关系存亡的命符环结暗中破去。休说一时警兆,因而生疑,并拿不准,即便果如所料,也是你自不小心,害人害己,定数如此,岂能怪人黄钟虽然年幼,既在我的门下,对师忠义,理所当然。此子性情刚毅,先为魔火所烧,身受苦痛,自然怀恨,不肯向你低头,正是他的志气。你平日自视甚高,如今把一幼童当成仇敌,连用魔火围攻多时,不能伤害分毫,又为此迁怒,不惜造孽,多杀生灵。分明故态复萌,倒行逆施,不出你父和对头所料,自取灭亡。本来与我无干,看今夜的情势,此子必有高人暗助,你就多么狠毒,也未必伤他得了。我不过念在昔年旧情,知你平日淫凶太甚,快要恶贯满盈,心神颠倒,不能自主。你虽恨我人骨,我却不愿你应对头之言,形消神灭,遭那惨报。如肯听我良言,愿和我聚此三日,不与我门人为仇,到时自归,我那一对蚌珠全数奉赠,为你异日防御魔劫之用。不问三年之后如何,各尽各心,自然是好。否则,你已按着魔规发下誓言,昨夜难关我已过去,在此三年期中,你已不能伤我分毫。我奉师命行道,见了左道妖邪为恶害人,决不能容,何况事情由我而起,说不得只好和你一拼了。”
魔女闻言,目射凶光,仰天狂笑道:“想不到你这懦夫前生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宁甘背叛师门,身犯重条,俱都不敢丝毫违抗,如今转世才只几年,竟敢当着我面,说出这样话来。在此三年期内我虽不能伤你,但我素来言出必践。如今三个时辰将满,天也快明,我如不能将这小贼化成灰烟,当时就走,决不相扰。要想拦我,岂非笑话你这新收的爱徒,活命是万难了。”
郑隐闻言,越发大怒,正待发作,魔女话未说完,已先动手。张口一团比血还红的火焰刚喷出去,忽听血光幢中有人接口笑道:“此时害人,只怕未必那么容易。是好的,到星宿海寻我去。事情乃我命人所做,与这黄口小儿何干”说时迟,那时快,魔女惟恐郑隐作梗,动手格外神速,光中人语还未说完,那团血焰己当头击下,只听叭的一声大震,血焰碧光当时爆炸。同时火光中升起一片彩霞,比电还快,网一般分布过来,将那刚刚爆炸,待往四外飞射的血焰光雨一起兜住,破空直上,一闪不见。
魔女骤出意外,目光到处,发现先前魔火血焰笼罩之处,乃是一座假山,早被烧熔成了劫灰,魔光一收,雪崩也似倒塌下来。三面房舍花木均已震塌,正面一排房舍忽然出现,仍是原样。连瓦也未碎一块。自己一粒元丹,已被敌人那片彩霞网走。不由面容惨变,又惊又怒,厉啸一声,化为一道血光,冲空便起。郑隐忙纵遁光,跟踪急追,大喝:“你岂是敌人对手况也迫他不上,何苦再吃人亏”魔女不知郑隐惯献殷勤,想留异日地步。想起敌人厉害,也实有些胆怯,知迫不上,只得就势退了回来。先指上房黄氏祖孙,厉声喝道:“今日便宜你全家狗命。以后小贼再犯我的手内,叫你知道厉害。今夜之事,你们只要敢对申无垢那贱人吐露一字,休想活命。”郑隐在旁笑道:“事已过去,何苦生气还有两日光阴,我们还去后面同饮如何”魔女闻言,好似爱极郑隐,转怒为喜。依旧满脸风情,一身荡意,笑盈盈双伸粉腕,扑上前去,笑说:“我知你口是心非,急于往见心上人。不必哄我,再说好听的话,这两日夜的空头人情,我也不领,只和前生一样,亲我一个嘴,就此分手,三年后再见吧。”说罢,一把搂住郑隐,张开樱口,把嘴含住,亲热起来。
黄氏祖孙见魔女先前神情那等凶暴,此时直似换了一人。相貌本极美艳,人更荡冶非常。腰肢甚细,前隆玉乳,后耸丰臀,臂腿半裸在外。下面赤着底平指敛的纤足,却穿上一双嵌空玲珑,细草织成的凉鞋。衣饰华丽,尤非人间所有,看去非丝非帛,薄如蝉翼,宛如一袭轻绢裹着一个玉人。通体圆融,柔若无骨,细腰扭动之间,臀波随同起伏,粉弯雪股,隐约可见。再吃满身珠光宝气一陪衬,越显得风情无限,艳光照人。如非方才目睹淫凶,决想不到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淫魔。
黄钟年幼,只觉对方淫荡无耻,还不怎样。黄春暗忖:“此女真比画图上的仙人还美得多,无怪郑大仙前生受她迷惑,自误仙业。”心正寻思,忽听惊叫怒吼之声,满院红光暴涌,一道紫虹电掣飞出。魔女已腾身飞起,哈哈大笑,破空而去,一闪不见。再看郑隐,已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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