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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探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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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求岳心想这少爷太他妈有眼光了,超越时空地看出蒋光头没前景啊!而且是在没有毛爷爷作比较的情况下!

这是什么样的恐怖判断力啊

想想自己冒充了这么一个大牛,居然还他妈有点爽。

金少爷费了吃屎的劲,没保住银行,但好歹保住了铁矿,可惜他有眼光,他爷爷的眼光却不够,金忠明就这一次没听孙子的,不仅没听,还铤而走险玩军火。别人坑爹,金忠明坑孙,估计那时候金少爷是每天都在窒息,万万没想到白露生同志还在这个当口锦上添花,一剪刀下去什么也不烦了,直接去21世纪验证你“蒋光头没前景”的预言吧!

金总简直有点想笑了。

后面的就没什么好说了,金家对金少爷的依赖,一如金求岳对各位副总的依赖。这一年他忙着拉队友谈恋爱,不知道金忠明左支右绌。金忠明本是无甚大志的人,有钱得赚便赚,如今力不从心,便有了收手的意思。更兼前日石瑛来劝诫了一通,弄得他心惊肉跳,唯恐连累了孙子,故而先骗了金求岳出门。

不想石瑛的板子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金忠明正想着叫人去把他孙子找回来,谁料到秦烨半路生事,金家的铁矿商行一律没收。

金忠明心痛之余,又闻上海被轰炸,更是焦心如沸,日夜后悔将孙子赶出门去。此刻他见金求岳平安无事,心中大石落下,此时只怕他再被牵连其中。

“安儿,家中所剩资产,你可叫齐松义来问,我一把年纪,眼看要死的人——现在兵荒马乱,你要么去广州香港,不要再回来了。”

“说什么呢”金求岳暴躁,“多大事啊爷爷摆明了这冤枉你的,你放心,我救你出去!”

金忠明知他病后疯傻,怎会信他:“你能有什么办法早些走吧。”

金求岳不理他:“你管我呢爷爷,在牢房也要吃饭,知道吗我现在就去找齐松义,这粥和药还有酥饼,让周叔陪你吃了。我先走了。”

金求岳出了警局,原本是打算直奔齐松义住处,忽然又想起出门时露生前前后后地缠着他:“回来了哪里也不要去,你先回来见我。”

金总给他缠得一阵脚软:“见你干嘛啊”

露生娇滴滴地一跺脚:“叫你回来,你回来就是了!难道我不配叫你回来吗”

黛玉兽出大招,金总只有被暴击的份儿。他揉揉太阳穴,还是先叫老陈把车往家开。回头再去把齐松义接过来,也是一样的。

露生已在门口等了许久,含笑迎了他进来,温温柔柔地斟了一杯茶,见他心事重重,便不提金忠明的事情,只说:“你这头发也该整理整理,烧得半边没了,今儿就这么出去了,也不怕吓着太爷。回头齐管家见你,心里还要小看你,说你病傻了,连我们伺候都不用心了!”

说着,他把镜子往求岳脸前晃一晃——两人炮火里跑来跑去,金总唯恐露生受伤,拼死把他护在怀里,逞英雄的结果就是金总的毛给燎秃了小半边,现在造型就很非主流。

金求岳一照镜子,忍不住也笑了,露生见他笑了,稍稍放心,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拿了剃子并蘸热水的毛巾:“坐下罢,我来给你弄一弄。”

求岳觉他纤细的手指在他头顶上细细地摩挲过去,一阵酥麻的疼痛,人害羞,把亲近的意思都放在伺候里了,其实剃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露生是拿闲事来开解他。

风水真是轮流转,过去都是他哄黛玉,今天轮到黛玉哄他了。

他忍不住去摸露生的手,露生把脸一红,拨开他的手:“好生坐着,仔细剃子割到。”

金总心里有点小甜。

他的心到这一刻才松弛下来,觉得疲惫,也有落地的安稳。他闭眼靠着椅背,那股对金少爷的酸劲又有点泛上来,他们两个的告白其实都是提前了一步,生离死别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要把它说出来,他是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先占有,露生是情急之中,多多少少地迁就。

如今还不是摸个手也不让。

回到南京才是回到现实之中,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只听露生在上头道:“齐松义这个人,也是自小太爷跟前养大的,说是管家,和养子也没什么差别。这个人对太爷忠心,对你却未必,听说过去老爷软弱,事事都和他商量,后来老爷没了,家事竟是落在他手里的。要不是少爷精明,把他降住了,只怕如今咱们家是他当家也为未可定。你见他必要小心说话,他是服才不服尊的。”

金总心里又有点酸。不过露生这话提醒得很是,还好自己没有愣头青,直接去找齐松义。

这时他才解过露生的意思来——原来死活缠着他回来,是算到金忠明会让他去见齐管家,又怕他莽撞,见了齐松义反而出乖露丑。只是难得他柔肠如此,见了面并不直言相谏,只拿闲事来开他的心——是相信他自己能想明白,也一定能冷静下来。

求岳不禁有些感动,露生却干净利索,把头剃好了,他伸头往镜子里一看:“卧槽,你给我剃个光头”

露生伏在他肩上笑:“疼不疼你是个呆子,伤着了也不知道!”

金求岳摸摸头,才知道自己头上有烧伤,所幸是没有烧到脸,露生怕他发炎,因此干脆都剃了。反正自己永远很帅,光头也是最帅光头。

两人都放声大笑,愁绪也散了。

露生又拿药水过来,小心给他涂了,这时方柔声道:“你后悔去了上海,是不是”

这话问得让金总很难回答,后悔是真后悔,但是不是那个方面的后悔啊,你不要误会啊!

金求岳歪着光头看他。

露生垂着眼皮儿:“这事说到底你不必自责,都是怨我,没有好好想清,就那么跟你走了……我……”

求岳看着他坏笑:“你什么”

露生把脸一红,又说不出来了。

他又是歉意,又是害臊,一面觉得对不住太爷,恨不得没去过上海,一面又觉得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去上海,上海之行刻骨铭心。一腔话说不出来,又为金忠明悬心,低着头把小剃刀在手里来来回回地滚。

求岳看他可怜又可爱的那一副样子,恨不得抱过来亲个嘴儿了。

金少爷见过露生这么嗲的样子吗没有吧金少爷给露生剃过秃头吗没有吧!金少爷要是见过,早该动心了,不动心都不是男人了。

金总的原则系统已经崩了,完全无视了“大部分男人对男人不动心”这个事实。

好像也忽略了秃头跟示爱毫无关系的事实。

此时他早把彷徨丢到九霄云外,只是摸着头傻笑,“去上海”三个字,骤然敲在他心上,令他茅塞顿开,他在一片澎湃昂扬的骚动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很刺激的主意。金求岳大叫一声:“我有了!”

露生给他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地看他。

金总越想越高兴,这主意跟炸|药一样,联系着前面金忠明的情报、露生上过的课,一瞬间爆炸成一个超级好主意,是啊,为什么忘了自己是爽文男主!

我们带挂的好吗!

小兰提醒柯南,华生提醒福尔摩斯,黛玉兽居然也有这个撞开妙计的功能啊!

金手指就是金手指。

他跟狗一样在屋里秃着脑袋狂喜乱窜,窜了十八圈儿,抓了露生的手:“哥哥我告诉你,咱们去上海,是真的去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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