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暗战(二)(2/2)
那背后也许就是决定这个国家命运走向的、对外与对内,两党之间的死决。
齐松义默然许久,柔声道:“过去我觉得少爷病后性情顽劣,结交江湖中人,对您多有不敬。这一次如果不是少爷的人情庇佑,只怕我已经给金家惹上大祸。”言罢就在床上叩头:“我向少爷谢罪。”
金总慌忙拉住他:“齐叔叔,你这么说话就太他妈见外了。这次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去押船,我们的五万块就真的打水漂了。”
齐松义还想说什么,金总看他面色摇摇欲坠,把他架起来,周裕已在外面等了半天,几个人一起搀起齐管家。
“别睡这里了,你去我房间休养。”
“这如何使得”
“我说使得就使得。”金总指挥周叔他们:“露生这几个月不回来,我住他屋里,行了别废话了,家里现在缺人手,你赶紧养好了,我还有工作交给你。”
蒋光头又开始大张旗鼓地剿共,这让金求岳感到不安,他不希望自己付出的义款变成绞杀共|产|党的军备,但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容他暴露出所谓的“赤化倾向”。
这一次风波是逃过去了,可是以后怎么办呢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并没有因为多了个爽文男主而发生变动,两党仍然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是蒋光头。想到自己支持的张将军、蒋将军,现在有可能正在跟以后的领导人们打得头破血流,金总真是头都大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的将军们啊!可不可以不要打架啊!憋听蒋光头的屁话,那个人没前途的啊!
想起齐松义手上的那根玉柏枝,也是摸不着头脑。齐管家难道真是爷爷的私生子
慈禧赏赐的东西,辗转到了齐松义手里,这情分怎么看也不像是主仆的情分啊、
一堆无头乱事,搞得金总心烦意乱。他把齐松义安置在自己房间里,吃了晚饭,忧心忡忡地回了房间。倒在床上,闻见露生身上的香气。
人走了,香还在,染在被单和帐子上,温柔地把他笼罩起来。
金总又觉得稍稍有点安慰。
他把露生的床单盖住脸,得过且过地想,反正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也许这次只是个意外——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每一个穿越都是蝴蝶的翅膀,比如这次齐松义意外搭救了不知名的某人,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可能以后大屠杀就不会发生,说不定两党能够团结抗战
金求岳真希望世界线能为他而改变。
松鼠在笼子里吱吱乱叫,这几天他们没有回来,也没人陪松鼠玩,丫鬟不敢乱动小爷的宠物,喂食喂水罢了。
求岳把它放出来,叫它在枕头上一起躺着。
“你妈上学去啦。”金总道:“你想不想他”
松鼠很可怜地搓爪子。
金总伤心地捏住它的爪子:“儿子啊,我问你,你说以后万一蔡将军被迫跟那个谁打起来,我支持谁比较好啊”
两边都是好人啊。
金总拿着松鼠的爪子:“蔡将军,你就往这边爬,那个谁,你就往那边爬。”
松鼠哪边也不爬,松鼠选择死亡。
金总躺成大字形,又道:“行吧,政治问题太深奥了,你也不懂。那我问你,你妈想我没有”他拍拍肚子,“没想你就原地坐着,想了,你就上来。”
松鼠闷了半天,吱吱叫着爬到他肚子上。
铲屎的你在这里发什么春,快点给零食好吗
求岳抬头一看,笑了。
“你也觉得他想我啊”
松鼠烦死了,松鼠啃他的扣子。
金总觉得这个松鼠非常聪明,简直太有眼光,金总连零食都忘了给,心满意足地抱着松鼠,睡着了。
夜色如墨,这个乱世的大世界是如此纷扰、庞杂,有太多他无法掌控、也无力左右的,他在梦里,没有见到露生,反而想起王亚樵和冯耿光的身影。想起他们面对夕阳,沧桑又无奈的神情,那江河日下的夕阳也是他们对这个国家的忧虑。
他有些明白他们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