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楚留郁金香18(改错字(1/2)
原随云的的脖颈越来越痛,短短数刻,便感到呼吸变得艰难起来。
他低估了徐哲,哪怕共处五年,哪怕早已认知到,他日常所见的徐哲,并非是真正的徐哲,原随云还是低估了他。
原随云只不过是失了先机,慢了最初的那一步,这时便完全身处在了被动的局面。
下巴被卸,双臂被折,原随云双腿一绷,欲要将徐哲踹翻在地,却不料徐哲的动作比他更快,又是咔嚓两声,便干脆利索的卸了他的双腿。
原随云:“……”
原随云有些心凉,双目渐不能视时,他不曾怕过;被楚留香揭穿真实身份时,他不曾怕过,而如今——
面对一个理智全无的疯子,面对一个比他武功更高的疯子,这无疑比面对大名鼎鼎的香帅,还要令人神经绷紧。
徐哲骑在原随云的身上,大笑,狂笑,冷笑,捏住原随云脖颈的双手时紧时松,却一直把握着一个度,露不出一丝破绽,让原随云得以逃脱。
徐哲笑道:“我的好兄长,你可曾想过,你也有今日”
原随云欲要说话。
徐哲玉指一掐。
原随云:“…咳——”
徐哲自顾自道:“哥哥,我不想变成你这样的人,因此我遵从师父的教诲,哪怕你自幼骗我、瞒我,伤我身体、杀了父亲、杀了母亲……我也懦弱的不妒、不怨、不恨、无憎、无恶,修得一身本事,不害人,不伤人,唯救人,多行善……”
徐哲缓缓趴倒在原随云的身上,头深深埋入原随云的脖颈。
他似是愤怒至极,一张脸都被憎恶扭曲,为了不让自己一时失控,便将兄长一手掐死,徐哲幽幽的吸气一口,突然张嘴,咬住了原随云的侧颈。
他咬的极狠,用力极大,只是一口,便咬下了一块肉。
原随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闷哼一声。
徐哲舔了舔嘴角的血,像是极为沉醉一般,将那肉,慢死条例的尽数咀嚼,缓缓的咽了下去。
他舔了舔原随云的脖颈,舌头深入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叹道:“哥哥,我都决定一辈子逃着你了,你为何还是不放过我呢……罢了,既然你如今落到我的手里,你不仁,便也不要怪我……怪哲儿不义了。”
…这个疯子!
头一次的,原随云起了欲要失态怒骂的情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丁枫被他打发回了无争山庄,其他下人距离此屋甚远……唯有自救!
四肢下颚疼痛不已,行动无疑极为不便,原随云少有的感到了几丝无力,若压在他身上的这个人,是个说得通道理的常人还好,但此刻的徐哲,无疑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谁料,正在原随云思索之际,他突然感到脸上一凉。
原随云:……
徐哲……哭了
…………他这个被断了四肢、卸了下巴、掐着脖子的人还没哭,你这个施暴的罪魁祸首哭什么!
徐哲松开了掐住原随云脖子的手,整个人似是突然没了骨头,软趴趴的把原随云压在身下。
原随云一时不敢乱动,因为徐哲的手虽然松开了他的脖子,却恰好紧紧按在他的心脏上方。
徐哲收紧双臂,圈住原随云的脖颈,整个人柔软无力的浅浅啜泣起来。
徐哲蹭了蹭原随云的脸,啜泣道:“哥哥……”
原随云:……
这是回到了一年前的高烧之夜的那个人设哦…
徐哲道:“哥哥,今日爹爹又骂我了……”
原随云试探着说:“哲儿不哭,爹爹为何又骂你了”
徐哲答非所问,自言自语,道:“哥哥,哲儿已经很努力了,可为何爹爹总是不满意……”
原随云放轻了声音,道:“哲儿已经很优秀了,在哥哥的眼中,哲儿从来都是最优秀的……”
的确,无论容貌、学识、医术、武艺、心性、计谋……徐哲此人,当真是给了原随云一个让他无法微笑出来的惊喜。
徐哲沉默片刻,双臂又收紧了些,缓缓道:“哥哥,你是如何做到,事事都做的如此完美的呢……为何哲儿无论怎么努力,也始终及不上哥哥呢……哥哥,哲儿不嫉妒哥哥,哲儿只是想赶上哥哥,变得和哥哥一样优秀,甚至比哥哥还要优秀,这样,将来哥哥继承家业的时候,哲儿也好帮得上哥哥的忙,而不是被哥哥宠着、养着,像个废物一样,只能拖哥哥的后腿……哥哥,哲儿想要帮你……哲儿好喜欢哥哥……”
徐哲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诉说着对兄长难以描述的眷恋与信任。
徐哲看似平静下来了。
原随云忍痛,默不作声的动了动折了的右臂,缓缓搂住徐哲的背,如安抚受了惊的婴儿,轻轻拍打起来。
徐哲道:“哥哥,你最近都不来陪哲儿了……”
原随云的手,似是不经意的,渐渐向上游走。
徐哲道:“哥哥,爹爹打的你痛不痛,哥哥你是做错了什么,爹爹为什么那么生气……”
原随云按了下徐哲的背脊。
徐哲道:“哥哥,哲儿的身体当真没有问题吗……书中明明说了,到哲儿这个年纪,便也该……”
原随云道:“好哲儿,你的身体自然是健健康康的。”
突然,徐哲话题一转,又道:“哥哥,我真的不想再吃药了……”
原随云的内力缓缓汇聚于掌,缓声道:“听话,哲儿,不吃药,病便更不会好了……”
闻言,徐哲的身体霍然颤抖起来,哭腔更甚,道:“哥哥,你要做什么……好痛……为什么哥哥要将我的……我不要切掉,哥哥不要剪掉好不好,书中说了,那是只有宫中太监才会做的事情啊……哲儿好痛……哥哥……不要这么对哲儿,哲儿做错了什么吗,哥哥……”
……信息量略大。
原随云的动作一顿。
下一刻,徐哲歇斯底里的哭诉声突然消失。
原随云心中一惊,但未及他多有动作,便只感脖颈一痛,大脑一沉,瞬间便不省人事。
徐哲的手,放在原随云的脖颈处,不动声色又静了一会。
他的表情,仍旧维持着那副惊恐至极的模样,眼中带泪,嘴角带血,但是他的眼中,却无一丝慌乱,徒有一片沉静至极的荒芜。
良久,见原随云确实昏了过去,徐哲才从原随云的身上下来。
放眼望去,其室昏暗无光,唯有一颗夜明珠放在床头,光晕幽兰微弱。
徐哲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身上已经结疤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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