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第431章 ,屏幽之苦(1/1)
清幽殿,如同昔日元国王府屏幽住的竹居一般,高墙之外老远就能看到那青翠的绿竹,雅君笑了笑,之前的清幽殿她可记得没种什么竹子吧看来这又是屏幽自己捣鼓的了。
走进苑门,入眼一片青绿的翠竹,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袭来,席卷全身,所有的焦躁似乎就在这一刻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全身轻松舒坦,翠竹中夹杂着一条青石板小路,雅君见此无奈的摇摇头,堂堂宫殿不见华丽,反而入门便是朴素青绿的翠竹,被屏幽弄成自家后宅一样,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踩着青石板走了过去,穿过竹林,没走多久,眼前的幽暗的光线瞬间明亮起来,里面的一切全部显露了出来,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阁楼华亭上那抹鹅黄色身影,他拿着鱼食动作散漫的时不时朝池子里丢着,根本没注意到雅君的到来。
雅君脚步轻声的走过去,示意看过来的梧桐二人莫要讲话,她想要好好看看她的幽儿。
半年不见,他的青丝又长长了许多,之前齐肩的青丝已经到背部了,依然那么乌黑发亮,她的幽儿这半年似乎过的并不好,身子又清瘦了许多,简单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的似乎都撑不起来,看不清他的正脸,只有一个侧脸,却让她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个侧脸,却能感受到他满目的忧伤,木讷的站在华亭上,若有若无的丢着鱼食,愁眉不展的模样似乎心事重重,让她心疼的厉害。
曾经在元国时,她的幽儿心中就已有郁结之气,只是后来关系变好,幽儿笑容多了起来时,那郁结之气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如今幽儿这般模样难道又回到了当年的状态吗
屏幽丢鱼食的手一顿,终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缓缓的转过身,疑惑的望了过去,看到华亭之下站着的紫衣女子时,手微微一抖,鱼食全部散落池中,平澜无波的眸子出现慌乱。
雅君看着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如沐浴春风般,她就静静的站在那,手背负身后,一袭华丽紫衣被风吹的衣袂飘飘,俊美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惹眼,那双狭长的凤眸笑看着屏幽许久,唇微微一动,声音轻柔:“幽儿,我回来了。”
屏幽收回目光,慌张的跑下华亭,朝相反的方向离去,身影跌跌撞撞的冲入竹林,再也不见踪影。
梧桐二人看的心急,疾呼:“主子你去哪儿,这是殿下啊!”
雅君嘴边的笑僵住,曾经看到她迎面微笑的幽儿去哪儿了为何看见她就要逃开对梧桐二人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本殿下去找他。”
竹林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毕竟屏幽狠心的将清幽殿一半的地全部给种上了竹子,当初弄的动静很大,花园里的花草全都拔了,土也全翻了一遍,当时清幽殿被屏幽弄的面目全非,甚至都惊动了夜煌天,夜煌天是知晓屏幽事情的,知他嫁给雅君好几年,并且雅君还把白玉佩送给过屏幽,就知屏幽在雅君的心中地位很重要,当下也就任由屏幽折腾去了,毕竟女儿的男人她这个当娘的也帮忙宠一宠,也没有什么不是么
可现在苦了雅君,在竹林里转悠了几圈都不曾找到屏幽,急的满头大汗,这家伙身子骨一向不好,怎能跑的如此快双手放在嘴边扩大声音喊了起来:“幽儿!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恢复了记忆却隐瞒不让人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还惦记着当年在元国皇宫发生的事情当年局势紧迫,我无法保护你,只有把你留在你娘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你是不是在怪我不辞而别这是我不对,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如今我亲手杀了楼昀,替咱们孩子报了仇,也为你当年受到的委屈报了仇,元国也亡国了,咱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竹叶随风簌簌飘落,清风幽凉。
雅君秃废的垂落下手:“幽儿,楼昀囚禁你,逼迫你堕胎,害死咱们孩儿,还想霸占你娶你入宫,逼得你逃入冀州出家,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却不再你身边,是我的错,当初我身份尴尬,躲在孤月城不敢去元国接你,就怕楼昀围杀我,也正是因为我的贪生怕死,让你在元国受尽了苦,连自己的侍君被逼出家,都不敢站出来,我简直就是个混蛋,我该死,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我愿以死谢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缓缓拔出,举了起来,眼看就要刺下,申神情决绝。
“不要!”躲在暗处的屏幽终于忍不住的大叫出声,人已经站在了雅君面前,双眼含泪的望着雅君,捂着嘴无声的流泪,他的妻主,他的雅君最优秀,是天上最耀眼的那一颗星辰,为何要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
雅君的手缓缓放下,眼中划过一丝得逞,幽儿还是这么心软!只不过这一幕屏幽没有看到。
屏幽不愿靠近雅君,始终隔开着距离相对,眼泪婆裟的望着雅君,声音已经响起:“我曾经恨过你,也怨过你,可更多的是恨我自己,若不是我错将楼昀认作是你,也便不会和楼昀有任何的纠缠,更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当初你让我怀孕,我满怀欣喜,我天真的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可是都是假的,你让我怀孕只不过是想要用我的身份压制冥红,当时在皇宫中听到这真相,让我绝望,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何得到你的心就这么难,一个孩子都要被你拿来利用,当时我很想问你究竟有没有心,可是没有机会了,因为你离开了。”
他的声音优柔凄婉,回响在竹林中,空灵又凄凉,如雨点敲打在雅君的心头,让她的心更痛了,想要反驳却不知拿什么来否认,因为这都是真的,当时她对屏幽并无太深的感情,想利用便利用了,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