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分化,离间(2/2)
男子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方铮,恶声道:“小子,你有种!知道我是谁吗”
方铮冷笑:“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上哪儿知道去”
“好小子!有种报上你的名号,看大爷我怎么抻量你!”
方铮撇了撇嘴:“你有这本事吗不过就撞了一下你而已,干嘛还非得要我报名号你有病啊”
男子一楞,接着又开始暴走,大声回道:“你有药啊”
嗬!又叫板
方铮一抹脸,嘶吼道:“你吃多少”
“你有多少”
“…………”
“…………”
(又一次循环……)
两人的大声对骂很快便引来的百姓们的驻足围观。
隔得远远保护方铮的侍卫见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由暗暗叫苦,这若有人趁乱行刺方大人,那就危险了。方大人是朝廷重臣,深受圣宠,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杀了这些侍卫都赔不起啊。
为了方铮的安全,侍卫互视了一眼,随即毫不犹豫的分开众人,一边一个夹住方铮的双臂,倒拎着便走出了人群。
方铮被侍卫们扯得倒退着走,边退还边跳脚,嘴里仍在破口大骂:“……你有病啊咳咳……来人!给老子吹哨子,叫人!”
直到离开围观人群老远,侍卫这才惶恐向方铮赔罪。
方铮余怒未息,悻悻的哼了一声:“算了,这种人没素质,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有病!”
侍卫擦了擦汗,苦笑连连,大人这是骂上瘾了怎么着
“派两个人跟上去,摸摸他的底细,找个机会扁他一顿!扁到他承认自己有病为止!哼!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还没老子不敢揍的人!”方铮怒声吩咐道。
侍卫苦笑道:“大人,您不用摸他的底了,此人属下认识……”
“靠!难怪你刚才不上来帮我骂,原来他是你的熟人,他是谁”
侍卫嗫嚅着嘴唇,看了看方铮的脸色,这才开口道:“他是寿王府的人,名叫潘荣,据说是寿王侧妃的弟弟,此人不学无术,专混迹于街市茶馆酒肆,寿王就藩时,他在京城还算老实,寿王一回京,他就开始得意了……”
寿王府的人居然还是寿王的小舅子,难怪那家伙比我还嚣张。唉,难道老天注定寿王要与我为敌,还没见着寿王的面呢,这儿就跟他小舅子骂上街了……
方铮觉得有点牙疼,捂着腮帮子呻吟道:“姓潘的怎么都这德性啊他姐姐该不会正好叫金莲吧那寿王脑袋上的帽子可就……嘿嘿嘿,嘶——哎哟……回府,回府,真他妈的晦气!”
侍卫见方铮独自yy得笑出声来,不明其意,试探问道:“大人,还要不要派人跟着那个潘荣”
方铮一楞,接着狠狠道:“跟!当然要跟!老子在京城怕过谁反正那小子不认识我,你们手脚利落点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揍他一顿,揍完就跑,别被人认出来啊,人家若找上我,我可不认帐的……”
侍卫恭声应命,带了两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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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
太子铁青着脸,脸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原本英俊非凡的相貌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范瑞头也不敢抬,仍垂首低声禀着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
“皇上昨晚宣寿王进宫,考校寿王的策论,帝问:‘君当何如’,寿王答曰:‘君当贤其贤,亲其亲,前王不忘也。’帝又问:‘天下不靖,又当何如’,寿王答曰:‘守成者失其土,拓疆者得其土,天下靖矣。’寿王答毕,帝大悦。”
“殿下,情势不妙啊,皇上好象越来越看重寿王了,祖宗规矩,如非太子,亲王皇族不得问政干政,可皇上昨晚却主动考问寿王的策论,这……是不是皇上在向殿下和朝臣们预告着什么”
太子脸色仍旧铁青,身躯因愤怒和恐惧,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范瑞默默看了一眼太子,面带忧色的道:“都说天威难测,果然如此,皇上的态度如此含糊,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啊。还有那个寿王,他向皇上答对之时,说什么‘守成者失其土,拓疆者得其土,天下靖矣。’这话分明就是暗指殿下将来即位了,也只是个守成之君,可能会让整个华朝败亡,这句话实在太狠毒了……”
太子怒哼一声,道:“寿王一直在兴庆府监军,多次与突厥人征战沙场,所谓‘拓疆者’,必是指他自己,他只差没有直接向父皇自荐为太子了!狼子野心,哼!欺人太甚!”
范瑞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头道:“殿下,请恕在下直言,我觉得殿下此时最要提防的,不是寿王和英王……寿王和英王未奉诏便私自离藩回京,皇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心中必然不悦,更何况那两位王爷回到京城便四处活动串联,拉拢大臣,给自己造势,这些我相信皇上肯定是知道的,试问对于这样昭然若揭的争权举动,皇上难道不介意吗昨晚宣寿王进宫,皇上也许只是给殿下和大臣们做了一个假象而已……”
太子眼睛微眯,瞳孔缩得如针尖般大小,阴森森的道:“先生的意思是说……”
范瑞点了点头,沉声道:“在下认为,就算皇上有易储之心,他所中意者,也必非寿王和英王。”
太子神色怔忪,沉吟了一会儿,道:“那就只有福王和泰王了,泰王无意朝争,性喜游历,胸无大志,父皇肯定也是不喜的,那么父皇中意的太子人选,便只有……”
“没错,殿下如今最要提防的,反而是福王。扫除潘逆后,皇上打破祖宗规矩,命福王入主吏部,这便是他为福王上位做的铺垫。……殿下啊,皇上那个时候便开始布置了,咱们小心再小心,还是低估了皇上的算计呀。”
范瑞看着太子苍白的脸色,狠了狠心,接着道:“福王性子懦弱,可性情至善,侍亲至孝,皇上向来便喜欢他,而扫除潘逆时殿下强压住神策军按兵不动,如今看来,皇上早已知晓此事,那时起,他可能已对殿下生了防心,于是暗中开始布置福王接替太子之位,可是福王在朝中毫无根基,若大张旗鼓的易储,皇上又恐福王成为众矢之的,举步艰难,正在这个时候,寿王和英王却回了京,如此正中皇上下怀,于是对他们在京城所做所为,皇上一直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他们去闹。甚至偶尔还做出欣赏寿王的假象,让朝臣们以为寿王或许会取殿下之位而代之,这样便间接保护了福王……”
范瑞一字一句的分析着皇上的心思,越说太子的脸色便越阴沉,隐隐还带着几分恐惧之色。
四面皆敌,莫非孤已陷入绝境了此刻太子心中充满了苍凉和悲哀。不论皇上是哪种心思,可以肯定的是,他已有了易储之心,也就是说,他这个太子快当到头了。他无法想象,失去了太子之位,他还算什么
“先生不用再说了,孤现在全都明白了。”太子心烦意乱,不耐烦的一挥手,打断了范瑞的分析。
范瑞见太子神色不善,顿时识趣的住了嘴。
太子站在后殿正中,目光怔怔的注视着殿中后壁上悬挂的一幅字,那是他刚即位为太子之时,皇上亲笔所书,然后赐给他的,上书四个大字:“君子慎德”。简简单单四个字,似乎蕴涵了当初皇上对他的殷切期望。
如今十年过去,物是人非,曾几何时,君臣父子之间却已势成死敌,必欲除之而后快何人是君子何人须慎德
太子出神的盯着悬挂的四个大字,忽然冷笑了一下,目光中含着说不出的讥诮嘲讽意味。
“先生去安排一下,请秦重将军来见。”思虑良久,太子的淡淡的吩咐道。此刻他的心情已经平静。
范瑞闻言却大惊失色:“殿下!不可!此时殿下准备不足,妄动刀兵,恐有杀身之祸啊!”
太子淡淡一笑:“先生放心,孤不是潘尚书,不会步他的后尘,孤自有主张。”
范瑞惊疑不定的看着太子平淡的脸色,嗫嚅着嘴唇,终于应声而去。
望着范瑞的背影,太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又低头陷入了沉思。
忽然。
“什么人在孤背后鬼鬼祟祟滚出来!”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太子,太子厉声喝道。
后殿左侧一面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之后,一个娇小的人影被吓得一抖,然后马上走了出来,怯生生的跪在太子面前,面色惶恐道:“殿下恕罪……”
太子脸色一缓,疑道:“思思怎会是你你来做什么你站在屏风后多久了”
思思俏脸吓得苍白,颤声道:“殿下恕罪,思思刚来,想请殿下去寝宫,听一听思思为殿下新谱的琵琶曲子……”
太子狐疑的盯着思思半晌,直看得思思娇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太子这才展颜一笑:“思思谱的曲子,必是悦耳之极的,孤已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了,走,陪孤去寝宫吧。”
“是。”思思乖巧的应了一声,起身走在太子前面,为他引路。
转身背对太子之后,思思俏眼中闪过几分异色,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闪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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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