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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 天生异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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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和卿”铁面宗主听到禀报之后颇为好奇,沉声询问。“是的,那个姓柯的管事慌慌张张,正是为了见吕和卿,是一名侍御史,也是司农少卿吕惠卿的弟弟。”“谋害公子的是他”铁面宗主的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有些阴冷,怒意逐渐浓重。“应该是的,属下已经调查过了,吕和卿的哥哥吕升卿之死,与公子多少有些关联。”“复仇”铁面宗主又是一声冷笑。“应该是咎由自取吧!杭州大水灾之后,他们囤积粮食,结果败在了公子手里,吕升卿也因此而丧命。”而今,林昭的履历铁面宗主是烂熟于心,故而这些事情只要一提,他都是知晓的。公子没错,吕升卿必然就该死。“还有什么吗”铁面宗主沉声询问,顺藤摸到了瓜,然后就该是报复了,但是这个报复必须要有的放矢。“最近一段时间,吕惠卿与王安石之子王雱过从甚密,王安石与李复圭之间又是好友,此番更是力挺李复圭……”这名属下没有说下去,但是铁面宗主已经明白了。事情到了这里有些复杂,却也是顺理成章。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能量,原来是这二位出马,他们之间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利益联合,目的再清楚不过了。王雱参与了,那么王安石呢铁面宗主很在乎这个问题,忍不住轻声道:“王介甫啊,当年先主也曾对你多有重用。难道你要忘恩负义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报复的计划又该如何呢王安石的儿子自然是不能轻动。吕惠卿眼下也是身处要位,不好有太大举动。铁面宗主可不希望,因为报复泄露了自己的行藏和实力,继而影响到公子的安全和未来大计,至少在眼下,是必须要小心的。当然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却也不等一味的忍让。必须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既然王雱和吕惠卿不能轻动,那么就只能委屈吕和卿了!始作俑者,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柯管事来找吕和卿,结果可想而知,直接被骂的狗血淋头。功亏一篑,吕和卿自然恼怒异常,一番破口大骂之后也是无可奈何,善后的事情他还是得多想办法。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要完全消除影响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尽可能地处理的漂亮,不给人看出破绽。不连累到自己已经算不错了。同时,还要及时将消息通报给大兄和王雱。虽然是不好的消息,照例还是得让他们知道,还有所准备下一步的计划,同时防备一些其他问题。正是因此,吕和卿匆匆忙忙便离开了御史台,准备返回家中。可是很不巧,临走的时候天气突然变的很阴沉,如同夏日大雷雨前的那种感觉。毕竟是冬天,吕和卿也没当回事,结果走在路上就开始下雨了。说来也奇怪,已经是入冬时分,下雪在情理之中。或许是因为气温不够低,所以依旧是降雨。降雨也就罢了,还是越来越大,如同夏季的大雷雨一般。如此一来,路上的交通势必是要受阻碍的。“鬼天气!”吕和卿不禁骂骂咧咧几句,因为有急事,必须要尽快赶回去。无可奈何,也只能冒着大雨赶路。如此天气,道路泥泞,乘车远行,结果可想而知!大雨滂沱,突如其来,汴京城里的道路上很快起了积水,道路也因此有些泥泞。初冬本就寒冷,雨水使得天气更加的阴冷潮湿,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躲闪避雨,故而没什么人。吕和卿出门的时候,天气虽然阴暗,却根本没有料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心想着最多是毛毛细雨,或者是几片雪花。万万没想到,走在半路上的时候,突然遭遇大雨。停歇下来可是心里有些略微有些着急,不想多浪费时间。再者,不就是下点雨吗照常赶路就是了,反正他是坐在遮风避雨的马车之中。至于车夫和家奴,淋点雨没事,大不了回去之后给点赏钱就是了。高高在上他的,可不会随便将下人看在眼里。只是既然风雨来了,那他这趟回家之路就注定了艰难!道路泥泞,马车有两次陷进泥里,拉车的驽马和车夫家奴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马车拖出去,一路上不是很顺利。也许是因为道路难行,或者是因为大雨激起了浓重的雾气,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后面一辆马车几个行人一直尾随在后。从御史台回家是必然要过汴河的,此时因为雨水的关系,汴河的水位已经暴涨了许多。河面上为数不多的行船已经靠岸避水了,河面上的汴桥却丝毫没有受影响,只是桥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总算是上了汴河了,马上就要回家了。这个时候,吕和卿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该死的鬼天气当真是可恶!”赶车的车夫和随行家奴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只是稳稳地掌控着马车,并未在意其他的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马车突然加速,奔了上来。吕氏家奴刚刚好奇回望的时候,对方的车窗之中突然弹出一支长枪,对准了吕氏拉车的驽马,便是狠狠一刺。与此同时,几块石头已经扔在了车轮之下。驽马吃痛,顿时狂性大发,猛地奔跑起来,车中的吕和卿猛地一震。只觉得摇晃很剧烈,刚刚要出声喝骂的时候,只觉得车体突然又是一晃,一边高一边低的倾斜。前进的方向也发生了转变。怎么回事吕和卿刚刚想要透过窗口向外一探究竟。却猛地听到驽马一声嘶鸣。马车车身一晃,突然开始下坠!从窗户的缝隙间,他看到了汴桥如虹的造型,一闪而过!吕和卿清楚地知道,目前是行走在汴桥之上,那么如今的突然坠落,只能是——坠河!当他刚刚反应过来那一刻,马车已经猛地坠落在河水之中。砸起一个好大的浪花。随即冰冷的河水从门窗以及缝隙之中涌进来,涌向他身上。马车是木质的,木头本来是可以漂浮的,可是一个相对密封的木箱子里突然大量进水,加之马车上还有许多其他物事,还能漂的起来吗吕和卿只觉得冰冷的河水不断涌向自己,先是冰冷刺骨,继而河水不断填满马车中狭小的空间。他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少,逐渐的下沉。吕和卿着急地挣扎着,冰冷河水不断涌向口鼻。呼吸越发的急促,困难。到最后。当河水彻底没过头顶的时候,他彻底无法呼吸了。吕和卿兄弟是南方人,祖籍闽中,那里的百姓通常是会游泳的。但是吕氏乃是诗书传家的仕宦家族,公子哥未必会游泳。即便他会也是无用的,河水如此湍急,马车的门窗都是封闭的。受到河水的强大压力,门窗根本打不开,根本逃不出去。于是乎,吕和卿只能在挣扎中陷入绝望,落入河水之中。当此之时,他想到了很多。是意外吗还是报应昨日才筹划着如何谋杀林昭,没想到林昭安然无恙,而自己却……害人不成的天谴吗突然的大雨似乎是很好的佐证!可惜他已经永远没机会思考答案了,当马车彻底沉在河水中,吕和卿最后挣扎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了动作,永远在沉睡了汴河之中。车夫和几名随从挣扎着想要浮上岸,却突然飞来石块将他们击晕过去,继而沉入河中,追随他们主人的脚步而去。汴桥之上,几个人看着逐渐消失在汴河中的人,冷哼一声:“不是我们心狠手辣,只怪你们跟错了主人,做了帮凶!”“哼,意图谋害公子,咎由自取,不可饶恕!”此时,大雨滂沱,激起一团团的水雾,远远的只见到汴桥之上影影绰绰,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看不见。也许有些人察觉到了有马车坠河,却也都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一桩意外……与此同时,吕惠卿与王雱正站在温暖如春房间里,通红的火炉已经燃起。饶是如此,王雱仍旧忍不住连声咳嗽。吕惠卿颇为不屑地瞧了一眼,暗自摇摇头,痨病鬼,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王雱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说道:“下雪也就罢了,怎么如此大雨”“是啊,不合常理啊!”吕惠卿随声附和了一句。这倒是不假,确实不符合常理!汴京城在黄河边,放到后世,公历11月下旬,理应是下雪的时间。当然了,或许下雨也是有的,但宋朝时期略微不同。那会属于一个小冰川时期,气温比后世要低一些。要知道,宋朝时的太湖冬日是会结冰封冻的,还有入冬之后,汴河与运河便会结冰,船只是无法通行的。所以这个时节的汴京确实是该下雪了,可是今日确实个例外。即便是下雨,冬日的雨水也应该是毛毛细雨,绝对不会像今日这样大雨滂沱。奇怪,当真是奇怪!天象,天气这些东西在古代都非常受重视,同时在政治上也是可以很好利用的。比如仁宗朝的时候,汴京连日大雨,狄青就是因此受到污蔑。窦娥冤的故事之所以能脍炙人口,深入人心,也与此有关。此刻,非同寻常的大雨突降临汴京,是否也意味着有什么奇异之事呢可是汴京最近什么特别之事呢似乎唯有……吕惠卿和王雱对望一眼,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关在牢狱中的林昭,难不成与他有关此刻,王雱和吕惠卿都在等待消息!不管大雨与他有没有关系。首先是要确定林昭的生死!一番精密安排。动手就在昨夜。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开始的时候还比较耐心地等待,可时间长了,吕惠卿慢慢有些着急了,三弟吕惠卿怎么还不回来呢难不成是因为大雨耽误了行程吕惠卿有些不放心,也是因为比较着急的缘故,立即吩咐一声,便有心腹家丁冒雨出门去了。“元泽,且先喝杯热茶。再等等吧!”“也好!”话是这么说,可是吕惠卿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心慌,甚至有些坐立不安,难不成是因为给二弟报仇之心太过迫切了没过多一会,心腹家丁便回来了,将依旧滴水的蓑衣扔在外面,进来到:“大郎,小的到了御史台,三郎下雨之前已经走了,兴许是路上遇到大雨。在避雨吧!”“或许吧!可是……”吕惠卿对三弟比较了解,按理说他是不会耽误的。即便是冒雨也会及时回来。“大郎,有件事小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家丁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什么事说就是了!”“小的回来的时候听人说,有马车从汴桥上坠落河中,开封府的差役们正在打捞!”“什么”吕惠卿顿时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吉甫兄莫要着急,三郎可能在某处避雨而已,不要多想!”王雱想着吕惠卿是关心则乱,他则不以为然,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吕惠卿却表情凝重,甚至还有些担忧,三弟杳无音讯,自己心里又是这种感觉,所以当真是……“走,去看看!”吕惠卿坚持要去,王雱即便是不太乐意,也得跟着一起动身,冒雨出门。等他们到达的时候,开封府的差役刚好将马车打捞上来。这个年代,车身上一般都会有家族或者是衙门的标志。瞧见车身上的“吕”字,吕惠卿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身体立即开始有些颤抖。王雱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影,难不成当真出事了这个当口,当真是……随即,马车被开封府的差役们费了好大劲抬上来,里面的积水不断流出来,车门也哐当一声自己打开了。一具尸体滑了出来,不是吕和卿又是谁呢啊!看着吕和卿那挣扎过的可怖的表情!吕惠卿顿时有些崩溃了,一下子就扑倒上去,留下一个有些不是所措,咳嗽不断的王雱。开封府的差役本来只道是寻常的马车坠河,却没想到竟然是司农少卿吕惠卿的弟弟,死者本人还是御史台的一名侍御史。情况顿时有些变了,差役们不敢触霉头,悄悄退到一边,继续打捞河中尸体……那边吕惠卿抱住弟弟的尸体已经泣不成声,即便他心狠手辣,对敌人铁石心肠,终究还是有比较柔软的一面。此刻死去的可是他的亲弟弟,吕升卿死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悲伤,还能够忍住。可是此刻……两个相依为命的弟弟都死了,突然之间一种特别的孤独感袭上心头,格外的悲凉。心底里压抑某些情愫也都宣泄出来,悲伤不已!此刻,大雨已经渐渐小了,逐渐停了。汴桥上经过的人不少,都看着吕惠卿抱着弟弟的尸体恸哭的撕心裂肺,许多人都因此受到感染。毕竟这是很真实的悲伤,众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手足之情是何等深厚……王雱看着这一幕也颇为伤感,同时也有种深深的疲惫,如此关键的时候,吕和卿怎么会发生意外呢当真只是意外吗王雱随即叫过来一名开封府差役,问道:“马车坠河的原因查到了吗”对当朝宰相的公子,差役们那是相当的恭敬,回答道:“当时雨比较大,可能是马匹受惊,冲过了汴桥……”“确定只是意外”“暂时还不好说,有可能吧!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什么”“拉车的驽马身上有伤,也不知道是坠河的时候在哪里受伤的,还是……”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王雱心中一动,吩咐道:“继续追查,尽快确定坠河原因!”“是!”难道是人为的王雱心中立即涌起了很不好的预感!如果是这样,那会是谁呢吕和卿今日是去……想到这里,王雱心里猛然一震,难道……一个很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你,过来!”王雱叫过先前去御史台的那名吕家家丁,问道:“你去御史台可打探到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这名心腹也并非一无所知,躬身回答道:“台狱之中死人了!”“死了谁死了”王雱着急的话语之中隐约还有些小激动。“一个死囚犯人自杀了,林昭就关在他对面,据说彼此调换过牢房……”话不需要多说,王雱是极为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全明白了,颓然无力靠在了马车之上。失败了!而且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上了一个吕和卿!王雱已经无心去在意到底是怎么失败的,而是感觉到了可怕!同时还有种震撼的自卑感,难道自己就真的不如他吗还是老天爷真的在保佑他他还在牢狱之中,什么都做不了。自己想尽千方百计,却始终无法奈何得了他,如此情况下还连连吃亏,这一遭更是吃了大亏……天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这么厉害吗这也太不公平了!心高气傲的王雱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心力交瘁,深感疲惫和失落!同时,一个大问号又浮现在了王雱脑海中,林昭还在狱中,那么这些事是谁做的难不成他背后还另有他人他是幕后的主使者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突然之间,王雱觉得林昭好陌生,对他是如此的不了解,几乎是一无所知……〖书网∷更新快∷∷纯文字∷www.〗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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