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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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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后,应老太君特意把李贤淑叫了去,训斥了一顿,无非是说她自以为是,独断专行,不听应夫人的话,闹得浑然不像个样子等等。``

李贤淑听了许久,却不似昔日一样沉默无言,听老太君说完了,便笑着道:“老太君说的是,只是我也不是有心的,只怕夫人也是被那起子小人蒙蔽了,误会了我的心。”

应老太君道:“你这又是何意又被谁蒙蔽了什么”

李贤淑叹了口气,道:“老太君只管叫个丫头上来问问,且打听一下那黄四是个什么人品就知道了,前年已经害死了一个丫头,如今又来祸害人,我思忖着老太太是慈悲良善的心肠,夫人也时常念佛,怎么会再把一个好好地孩子往火坑里推呢必然是夫人不知道那黄四的底细,那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货色!他先前的老婆就是受不了才跑了的,老太太若不信……安品姐姐大概也有些耳闻的”

李贤淑说着,就看向老太君身边的安品,安品是老太君身边第一个得力的人,此刻见问了她,微微有些诧异。

老太君闻言,就也问:“安品,你又知道”

安品不免笑着应说:“我也是略有些耳闻的,那个人的确不是个好的,丫头们都嫌弃着呢……老太太也知道,咱们家的丫头们,都是跟别家不同的,就比那些小门小户家的小姐都尊贵几分呢,再叫她们跟那样一个龌龊不堪的人,她们心里自然是过不去的。”

李贤淑听了,正中下怀,便又道:“只因为他家里最会说话糊弄主子,因此太太们竟也不知道呢。底下的人都有些怕,自然也就不敢跟主子们弄舌。”

应老太君听了两人所说,才略点了点头,道:“大概太太跟我一样,都是被蒙蔽了,早知道有这样不好的人,何必白送丫头去糟蹋呢,打一顿撵出去倒也罢了,留在府中,给人知道是咱们府里的人,也是面上无光。”

说到这里,便对李贤淑挥挥手道:“此事便罢了,你回去吧……只记得去跟你婆婆说一声儿,别叫她恼火了,不然,她还以为你是故意不听她话的呢。”

李贤淑笑吟吟地行了礼,说道:“是,老太太纵然不说,我也是要向夫人请罪的呢。”说完,就笑着向安品一点头,退后几步,转身去了。

李贤淑出了门,就去应夫人房中,里头丫鬟一报二奶奶来了,只听隔着窗扇,应夫人的声音哼道:“叫她回去,不见她的面儿,我尚且能多活两年呢。”

李贤淑听了,也不恼,微微一笑,仍和颜悦色对丫鬟说道:“太太仍恼着我呢,我也不敢再惹着生气了,就改日再来请罪。”

那丫鬟便道:“二奶奶慢走。”李贤淑便顺势就离开了,连应夫人的房也没进一步。

应怀真听了后,便吧自己先前做了一半儿的一个香袋儿绣好,又调了些香料放置妥当,便叫李贤淑送给安品。

李贤淑也正有此意,就也加了些女孩儿们素来喜欢的东西,找了个机会,就给安品送去,相谢她那日说话的情分。

安品见她如此,不免笑道:“二奶奶何必呢你也知道我素日在老太君跟前,也不是爱多嘴说话的,只是这件事儿实在瞧不过眼了,我虽然跟着老太太,有些体面,但也毕竟是个丫头……一个两个都往火坑里推,我看着也是物伤其类,未免心惊的……”

说着,看了眼李贤淑送来的几样东西,便拿了那个香袋儿起来,闻了闻,便笑说:“只是还得多谢二奶奶一片心意,然而这些东西我都有,用不着,索性拿回去……这个香袋儿味儿却极好,我便留下了。”

李贤淑笑道:“你纵然不要,就分给你底下的小丫头们便是了!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这个香袋儿原本是怀真自个儿做的,难得你不嫌粗陋。”

安品听了,又惊又喜,道:“竟是姑娘自己做的不是病才好的竟还惦记着我,又是这样的手工,真真难得……我倒是不敢要了。”

李贤淑笑说:“她还怕你嫌不好不要呢,若知道你喜欢,她自然也高兴,只管留着!”安品闻言,才含笑也收下了。

又过了十几天,应怀真已经大好,这半个月来,只有张烨还每日过来,督促应怀真吃药,又同她探讨些制香的法儿之类。

先前竹先生因答应了给她那些制香的孤本书籍来看,此后果然也叫张烨带了两本过来,只叫应怀真慢慢地看,不必劳神。

应怀真闲暇时候便翻看,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配方跟名称,竟是她想也没想到的,心中又觉有趣,又觉得意,很有些茅塞顿开之感。

张烨因时常在侧,见应怀真看着那书,不时莞尔而笑,他便好奇,只问:“怎么看着这些平板无趣的东西也能笑呢我也偷看过几眼,竟只觉得满眼艰涩,只是发困。”

应怀真听他说话,便笑道:“你不知道,我是看了这书才明白,原来先前天差地远根本不搭界的两种花儿香料等,竟然也可以配在一块儿的,所以我觉得有趣,看着这个倒是叫我有些着急,赶明一定要试一试,看看究竟是会制出个什么来呢。”

张烨道:“就算要制,也等全好了再说。”

应怀真道:“这些日子来倒是多亏了你,该怎么谢你才好呢”

张烨笑道:“不妨事,师父说了,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应怀真便又笑起来,道:“哪里是应该的,你又不是天生欠我。”

如此便到了四月,应老太君因有些心神不宁,便想着要去打醮还愿,李贤淑同许源两个自然又有一番忙碌,就定在了城外的天成观,从初一到初三的三天时间。

满府上下听闻,一概雀跃,众人都想趁机去城外放放风,游玩游玩,然而应怀真却另怀心事,一来她并不愿意动,二来,也是想留在家里,做一点儿针线活罢了。

只因她记得先前自己答应过郭建仪要送他一个香袋儿,然而病了这许多日子,不免耽搁,又想到郭建仪为了她,不顾公务尽心竭力走前忙后,心里自是感激。虽然病了无法,到底也是一件心事,每每想起,便不得安稳。

然而先前她病着的时候,虽然不能动针线,心里却暗暗盘算:该绣什么花样子,又用什么香……大体都是想好了,只消动手便是。

不料李贤淑听她说不想出门,却是不依起来,便道:“好孩子,你近来又是三灾八难的,不如趁机也去求求神佛,许个愿,求各色菩萨天尊们保佑保佑,何况病了这许多日子,总在家里岂不是闷坏了”聒噪了一番,不由分说,到底是扯了她去了。

这日十分热闹,上到太太姑娘们,下到丫鬟婆子们,几十辆车马,哄哄闹闹地便往城外而去。

应怀真同应玉应翠,连带应蕊四个坐在一辆马车里,因有应玉,车内就十分热闹,只见她时而趴在车窗边儿上偷偷往外看,一边儿就唧唧喳喳地报说又看到了谁谁。

原来今日,连春晖应佩也是来了的,他两个又跟凌绝张珍相好,于是一并将他们也拉来凑趣,应玉眼尖见着他们在骑马,便十分羡慕,回头又说:“我若是也能跟春晖哥哥他们一样骑马就好了,唉,怎么不把我生成个男孩儿呢!”

应翠道:“你快够了,再说这些疯话,我又跟娘说去。”

应玉便叫嚷道:“我做是做不得,竟连说说都不成了”

应翠哼道:“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又做出来呢……别指望人家不知道你干出的事儿!”

应玉不服,便道:“我干什么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应翠欲言又止,只愤愤哼了声,道:“别乱叫乱嚷的,没个小姐架子,你瞧瞧怀真妹妹,你跟她那样好,怎么半点儿的斯文风范都没学着亏得人家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应怀真听着这话,仿佛有些刺耳,却只是不理论。也不想参与她们姐妹间的斗嘴里去,便只做也往车窗外看风景的样子。

不料应玉说道:“这是个人的脾气罢了,岂是没听说过‘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哪里是学能学来的,何况怀真只是因为才病好,才缺精少神的呢,不然她也跟我一样淘气。”

应翠见她嘴上不肯让人,便伸出手来,就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

应玉捂着叫道:“你掐我,我要告诉娘去!”

应蕊听到这里,便笑说:“玩闹罢了,一人少说一句就好了。”

应玉便拉住她,叫道:“蕊儿姐姐你也看见了,须得给我作证。”

应蕊满面无奈,只是笑道:“罢了罢了,我可是什么也没瞧见……”

应翠便得意起来,笑向应玉道:“你听见了快消停点儿,不然我还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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