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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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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霍转头看去,认得是应玉,便笑道:“玉儿妹妹也在,向来可好”

应玉见他一身戎装,英武飒爽,十分心仪,一时目不转睛看着,便道:“好得很……你向来在外头可也好呢”

此刻应蕊跟应翠,谷晏灏等也在场了,怀真生怕给人看出端倪来,便拉拉应玉的衣袖,应玉才忙擦擦眼睛,忽然想到一事,情急之,便从怀中掏出一物,偷偷放在应怀真手里,低低对她道:“帮我交给他。”应玉说完,就转身跑了回去。

怀真待要还给她,她已经跑了,无法,只好对应兰风道:“爹,我跟表哥说几句话。”说着,拉住李霍便往旁边走开几步,隔着几棵桃树站住了。

李霍也察觉方才应玉有些古怪,只不理论,忙着问怀真道:“近来可还好我只顾在外东奔西跑,连京城都少回,心里虽然着急,只是毫无法子。”

怀真点头,因知道他只有半个时辰,来回儿只怕也是紧赶的,便抬起手来,却见手心是个绣鸳鸯的红荷包儿,见上面的针线,知道是应玉所做,怀真便道:“表哥,这是玉儿姐姐亲手做的,托我交给你……你你且收着罢了。”

李霍愣了愣,疑惑问道:“是她可无端端给我这个做什么,我又用不着”

怀真笑道:“总之是她一片心意,你拿着就是了。”说着,便塞在他的手中。

李霍握在手心里,半晌笑了笑,道:“这样精致的东西,给了我,迟早晚弄坏了,或者弄丢了……罢了,既然给了我,我便收着就是了。”他在军中多年,性情豪爽,于这些儿女小性上并不多心思量,说笑着,便揣到怀中去了。

当,两人便又略说几句话,怀真拉着李霍回去,又同李贤淑寒暄片刻,见时候不早,忙告辞众人,又跑出桃林,上马去了。

李贤淑因为不舍得外甥,便同怀真一直送出了桃林,应玉却也跟在身边儿,依依不舍看着,泪眼汪汪。

正只顾呆看,忽然身后有人拉了拉她,应玉回头,却见是姐姐应翠,只听应翠道:“你给我回来。”便把应翠拉走了。

应怀真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叹,并不做声,见李霍去的远了,就劝了李贤淑几句,李贤淑擦干了泪,忽然想到谷晏珂在里头,生怕她又作怪,便要回去。

应怀真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到应翠大概跟应玉有话说,于是便放慢脚步,只说自己在此看看花儿再走。李贤淑便叫吉祥陪着她,自己先回去了。

怀真便在桃林之中,且走且看花儿,心神被这样的春光美景所迷,便把所有的忧愁思绪都放,只专心一意地细看这大好春/色罢了。

不料才看了一会儿,忽然又听到马蹄声急促响起,由远及近,怀真一愣,只以为是李霍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成当忙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如此奔了片刻,便出了桃林,定睛一看,果然见前方有一队人马,当前一个人,离开众人,正一马当先地纵情狂奔,却并不是李霍,也看不清究竟是谁。

那人马速甚快,仔细又瞧了会子,等看清是谁之时,一人一马距离此处已经不足百米,居然是熙王赵永慕。

怀真见了,便欲抽身返回,不料脚才一动,就听见赵永慕厉喝了声,声音大非寻常reads;。怀真忙又看去,见熙王胯/的马儿忽然像是发起疯来,拼命地跳来跳去,且又歪歪扭扭,仍是跑的极快。

怀真见状,吓了一跳,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又看熙王在马上摇摇欲坠,险象环生,不由捂住嘴惊呼了声。

熙王身后的众随从打马追赶,也都大声鼓噪起来,纷纷让熙王小心。

怀真正倒退一步,这会儿功夫,那马儿忽然向着她的方向,竟不偏不倚,奔雷闪电似得冲来。

怀真大惊失色,急忙要躲闪,不料吉祥正也拉着她要走,两人各自张皇间,失了章法,吉祥竟一脚踩在她的裙子上,当便将怀真绊倒了,再也躲闪不及。

马蹄声如雷,很快到了近前,马蹄溅起的泥土仿佛都落在身上似的。

怀真转头,只顾看着那匹马发疯似得向着自己冲来,而马上的熙王盯着她,双眸中起初还是有些慌张之意,不知为何,一瞬间竟翻做刀锋似的冷意,仍是死死地看着她的双眸。

怀真倒吸一口冷气,此刻已经完全忘了那匹马儿,只顾眼睁睁看着熙王,全然想不到如此的眸色竟出现在他的脸上。

眼看着那马儿要踏过来,万劫不复,忽然间听到应兰风声嘶力竭叫道:“真儿!”

几乎是与此同时,熙王也拼命地大喝一声,拉着马缰绳,用力往旁边一扭身子,那一匹白马长嘶一声,前蹄抬起,膘肥体壮的身躯往旁边斜歪出去,只听得轰然一声,马儿竟重重地侧跌了出去!

而熙王就在白马倒地的瞬间一跃而起,向着旁边也跳出去,整个人也跌在地上,连滚了几滚才停住身形,顿时身上头上沾满泥尘,十分狼狈。

此刻应兰风已经惊心动魄地冲了出来,急跑到应怀真身边儿,先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而熙王的随从们也纷纷抢上前,拉马的拉马,扶熙王的扶熙王,忙得不可开交。

应兰风正抱住怀真,颤声地问长问短,却见那边儿熙王由随从扶着,一瘸一拐地过来,道:“怀真如何了可有伤着”

应兰风方才看得明白,是熙王拼着一命才将马儿带翻过去,救了怀真的,当对着他一躬身道:“多谢王爷方才相救。”

熙王笑了笑,脸上兀自有些发白,却道:“不妨事,这匹马儿素来温驯,不知为何竟忽然如此……差点连累了怀真。”

说话间,便回头看一眼那马儿,却见马儿眼睛发红,口吐白沫,熙王暗中竟打了个寒噤。

这会子,应怀真才缓过劲来,慢慢转头看向熙王,却见他双眸一片明澈温暖,哪里有什么刀锋似的寒凛之意方才生死一刹时候所见,仿佛幻梦一场。

只是不知为何,只看了熙王一眼,竟无法再面对他这张脸,怀真忙转开头去,压着心中那股惊跳寒意,轻声道:“多谢殿救命之恩。”

熙王哈哈笑了两声,道:“罢了,你无碍便是了……倘若真的伤了你,只怕有人要不放过我的。”才说了一句,忽然“嘶”了声,伸手扶着腿,面露痛色,原来他因情急之中跳马滚落,到底是伤着腿了,随从们便搀扶着他先回了桃林观疗伤去了。

一直到熙王去后,怀真才叫应兰风放自己来,查看了一番,幸喜身上并无伤损reads;。

熙王疗伤完毕,又来看过怀真,同应兰风叙了会儿话,便才先行返回城中,因见时候不早,应兰风便也叫众人收拾,随之回城,进府休整安歇。

将近傍晚时分,春晖应佩等皆都回来,因听闻今日之事,便来探望怀真,怀真只笑说无碍罢了。

春晖见她果然好端端地,便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担心着你呢,只是怕你不喜,故而不敢贸然前来。”

怀真便问是谁,春晖同应佩对视一眼,便笑道:“自然便是凌修撰了。”

怀真听了这个名头,方觉陌生,即刻却又反应过来是凌绝,当皱眉道:“我好端端地,又叫别人担心什么”

春晖道:“并不是这样说,毕竟都是从小认得的,今儿我还没出衙门,他便来拉着我要回府,吓得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呢,路上才说你差点被惊马伤着了……”

怀真皱眉,急忙问道:“这是何意他也来了”

春晖道:“正是,本要来探望你,又怕造次,此刻在叔父书房内叙话呢。”

怀真想了想,便淡淡道:“倒是多谢一片好意了,只不过我无事,不劳想着,哥哥替我带话罢了。”

谁知是夜,应兰风竟又留了凌绝吃饭,足见深爱这位弟子之情。

怀真也并不说什么,只在房中抚了一会儿琴,又因想到白日熙王那一刹的眼神,半晌,只觉得指尖微凉。

正默默揣摩,忽地听外头丫鬟匆匆说了声,隐约听道:“是大人来了!”

怀真正有些神思恍惚间,听了这个声音不免一惊,只以为必然是凌绝来了,当忙起身,扬声冷道:“我已经睡了,不见人。”

话音刚落,外头便一片地鸦雀无声,怀真微微松了口气,才又缓缓坐。

谁知才方坐定,只听丫鬟小声说道:“唐大人,我们姑娘已经睡了……且请改日……”

怀真猛然听到“唐大人”三个字,如响了一声焦雷在耳边,忙又站起身来,想也不想,便叫道:“且等一等,我并没有睡……”

话一出口,忽然察觉自己的口吻之中竟有些急切之意,当满面通红,便羞愧的掩住口,无法再说一个字。

正在心如鹿撞,无地自容之时,丫鬟搭起帘子,外面的人便迈步进来了,一眼看到她坐在琴桌后面,低着头,双手握着脸。

小唐望着怀真这幅模样,便站住脚,笑了笑,问道:“到底是怎么样为何一会儿睡了,一会儿又没睡”

怀真脸上热的厉害,不敢抬头,暗暗后悔此刻让他进来了,却又不好再赶出去,少不得按捺心中乱跳之意,低眉垂眼,微声答道:“元不知道是你……”话才出口,忙止住了,又轻轻咳嗽一声,方问道:“唐叔叔怎么这会子又来了……”

灯影之,小唐忽见怀真面如桃花,眼眸流光,那等欲说还休含羞带怯之态,一时心中猛然跳了,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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