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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老公的反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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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不吭声了,眼珠子从刚才试问时的雀雀欲试,到如今蓦地一霎全冷了下来,像是君爷那双严苛的眼珠子一样的冰冷。

见他这幅表情,知道多说无益,蔓蔓闭紧口,不会再在他面前多说林佳静一个字。

陆欢心里是懊恼:为什么自己和宝儿都想不到那人会是温家的女儿因为那人长得不像温媛她们,气质好,倒是像极了他姐姐。

不过现在知道了是温家的女儿,一切都完了,不需多虑了。

转身,上楼去找姚子宝磕唠这事了。

姚子宝在楼上,正好换完了新衣,让裁缝比画着修改衣服上的某些细节。

陆欢推门进来,寻到他便说:“别想那个人了,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呢”没头没尾的开场白,姚子宝给他翻个眼。

走到好兄弟面前,瞄一眼好兄弟穿的新衣,愣:“你这衣服不错啊,可颜色怎么选了个白的”

“我为什么不可以穿白的我哥的礼服向来都是白的。”姚子宝望望自己这身衣服,没有觉得哪里错。

陆欢是不懂这其中的道儿,只觉得心里头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拿手拍拍兄弟的肩膀,说林佳静的事:“温家的女儿,我们别想了。”

姚子宝没吭声。

“怎么了”指头敲兄弟的领子,陆欢眉毛儿挑了下,先不客气地说,“我告诉你,你如果敢选一个温家的女儿,我先饶不了你。”

“人家能看上我吗你想多了。”姚子宝拨开他手指头。

陆欢还想说什么。姚子业试玩衣服从门里出来,指头尚绕着一条刚扯下来的领带,伸出头:“欢儿,你们在聊什么”

做贼心虚:“我,我在帮宝儿打领带。”

听脚步声到自己旁边,姚子业低而深沉的嗓子说起:“你姐挑了白色的礼服”

“是。”陆欢道。

姚子业什么都没有说,脱下身上那件白礼服,扔给旁边的裁缝:“换个颜色。”

“可时间来不及了——”裁缝一下慌了神,不知哪里错了,他家不是每次都做白色的吗。

“来不及就别做了。”姚爷谦和有礼,但也是爷的脾气,甩下一句不容分说的后,嘭甩了门。

陆欢和姚子宝面面相觑。

姚子宝皱了下眉,也脱了身上的礼服,交到裁缝手里:“换个颜色,什么颜色都行,就别是白的。”

陆欢心知自己肯定哪里做错了,逃回了家。

陆家里,蔓蔓和老公穿上新衣出来,两个夫人一看,都觉得十分养眼,甚是好看。

“囡囡挑的这件,虽然没有另一件华贵,但是,款式新颖潮流,富有活力,让囡囡整个人显得精神些。”姚夫人转着弯儿的评价,是在赞美蔓蔓自己的目光。

陆夫人听闺蜜这句评价说到自己心坎里去,当然高兴:“囡囡的眼光自然是好的,毕竟是艺术出身的。”

哪个妈会不爱女儿被人夸。

姚夫人笑眯了嘴儿。

倒是从门口回来的两个少爷,看到新人这对白礼服,都没有说话。

“怎了都沉着脸,不是埋怨你们的妈偏心只给女儿作衣没有给你们俩作”姚夫人取笑他们两个。

“是,妈是有点偏心。”陆欢口头支支吾吾答应着,生怕被人看出另一番心思。

“礼服谁挑的”君爷却是问。

“囡囡自己。”陆夫人无多遐思,答。

知道母亲一大意什么都忘了,至于干妈姚夫人是完全不拘小节的人,君爷简直是无奈的,干脆什么话都没有说进了房门,要说,只能是请自己的兄弟多体谅些,换个颜色的礼服。

“瞧吧,我都说你这个妈偏心,肯定要遭人嫌的。”姚夫人趁此又笑话陆夫人。

陆夫人一时心里忐忑,无话,悄悄去拉小儿子的手:“妈不是没有帮你们做,是和裁缝说了,你们改变主意了,就马上做。”

这话,蔓蔓都听见了,于是和老公商量:“阿衍,不然,我们出钱,给欢儿他们都做一套。”

摸了下媳妇的脑袋,蒋大少摇头笑笑:知道完全不是她想的这回事,肯定是这礼服和什么冲撞了。

然而,蔓蔓已经觉得来这边后吃的用的,一直都花陆家的,心里很不舒适。女儿女婿回娘家吃饭不花一分钱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连医药费什么的,都是自己的哥出的钱,蔓蔓觉得有点儿过分了。

今日身子好了些,老公送她去方敏那里做检查,知道她这几天虽说在家修养但有两个爷照顾,方敏很是放心,然而毕竟差点小摔了,不能不重视,检查完,给她开了几盒药。

蔓蔓向护士长提起诊金医药费缴费在哪里缴的事。

“你不用收费的。”护士长一口回绝,“科长有交代,你的费用都由科长自己垫着。”

蔓蔓什么都不说,直接把药推回她们面前,道:“如果不让我付药费,这药我不吃了。”

不无意外,接到消息的君爷回到家当天爆了。

“囡囡呢”

见大儿子一回来马上气势汹汹找妹妹,八成是哪里又被气着了,陆夫人一时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回来马上让她来找我。”说完嘭回房,先给自己浇下火。

陆夫人想让女婿带女儿逃,那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事儿在君爷心里头的严重性质不是可以用逃避来解决的。

这要说到蔓蔓好了以后,惦记起小姑丈交代的话,让老公在方敏那里看了病后,带她偷偷跑去看了趟温世轩。

许玉娥一直赖在原来的房子里面不走,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而且许玉娥真的没有地方去,温世轩就此先和林佳静住一块,也方便履行自己对林文才的承诺照顾佳静。

蔓蔓他们到的时候,林佳静的户口办下来,顺利转学是去上课了,温世轩在屋里拾掇东西。

“爸。”蔓蔓踏进门叫。

“哎呀,你们怎么来了”见到他们夫妇俩的温世轩,喜不自禁,随手扔了手头浇水的塑料壶,连忙走过来。

“爸,你养花了”蔓蔓看见阳台上摆了一排赏心悦目的花草,知道父亲日子过得小润,心里头小安。

“你小姑丈和佳静的好性情,我只帮着他们浇浇花。”温世轩笑着咧开一口牙,眯着眼左右打量女儿女婿,发现都没有什么变,心里一样安实了。

在立在一旁听他们父女两人说话的蒋衍看来,自蔓蔓回了陆家后,今天虽是他们两人第一天见面,却是完全像平常一样,没见任何生疏,感情不在话下,一点都没有变质。

蒋衍在心里面叹:要是被陆家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又生妒忌了

“爸,您现在都在做什么”蒋衍清楚媳妇来,主要是担心温世轩不够钱花,顺道替媳妇先过问了。

“我现在在家里帮人做画框,倒是赚了不少小钱,说起来,得感谢你师哥,蔓蔓。”

过于专业的装裱活儿,温世轩肯定是干不了的,但是,像工匠之类打打画框架子,温世轩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他性子稳,做出来的手艺定是做得极好、细致。应说的确是自己的师哥杜宇有心了,在画廊烧了后,没有忘记给温世轩先找口饭吃。

“爸,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好好感谢师哥的。”蔓蔓答应父亲。

“你呢”相比之下,温世轩比较担心女儿,画廊烧了,女儿上哪里找口饭。

确实,蔓蔓现在是无业在家了,但不是因为画廊被烧,哪怕画廊被烧她都可以找点活儿,而是担心那些化学颜料会对自己的胎儿有影响,先禁止了画画。好在之前日子好的时候,她有些储蓄,然后是花老公的了。

对此,蒋衍很得意:因为老婆暂时不能赚钱,终于肯花他的钱了。

“我,我和初夏在商量,可能要开个饭馆。”蔓蔓咬了下小嘴唇说。

一听女儿这话,就知道女儿现在手头拮据,温世轩二话不说,进了里屋拿出一包钱:“我现在手头宽裕着,蔓蔓,京城里开销大,这个你先拿着去用。”

“爸!”蔓蔓和老公齐齐诧异地喊了出来。

“媛媛不是要学费吗”忙把钱塞回父亲粗糙的掌心里头。这钱,多少,看起来,也得有几千,这不把她和老公吓到。

几千或许对京城里的老百姓是很少的数目,但是,对温世轩这种打工仔来说,绝对是每天省吃俭用不知省了多久节省下来的血汗钱,不是个小数目。

“我现在每天打打画框,能赚一两百。文才要我替他看家,不准让我付水电费和房租,我和佳静吃的少,伙食费佳静都不让我花,说她自己要拿奖学金的,她爸给的钱太多都花不完。”温世轩跟女儿女婿详细解释这笔钱好让对方接受,说道,“至于媛媛,我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惯她了,让她什么都花,所以,每个月只给她最基本的支出,学校那边,暂时都没有收她半分学费。这不,加上之前在你师哥那里跑腿省下来的钱,即使媛媛现在要上大学,都是够用的了。”

“爸,我和阿衍都不缺钱花——”蔓蔓苦笑,怎么说自己都是比父亲过的好吧。

温世轩把她拽到一边上,说:“傻孩子,总是花你老公的钱,你心里能舒服吗我知道你性子不像我老婆。”

所以说,知女莫若父。

养女是什么性子什么心思,温世轩早一清二楚了。

“而且,这钱是你当初给我的那些钱里面省下来的,说起来,还是你自己的钱。你手头上自己必须有一点,在不需之时你老公的钱都不能用时你自己拿出来用。”

温世轩最后面这句话,真说到了蔓蔓心坎里去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蔓蔓对这个道理,因为从小穷到大,很是懂。和丈夫感情好,不代表丈夫的钱她都能拿来随便花,纵使丈夫不说,总有人会说三道四的。父亲这钱,她接了过来,当是给父亲暂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当天中午,温世轩留他们两个吃饭,林佳静因为上学路远在学校吃没有回来,他们三个就此吃了些家常菜。温世轩亲自进了厨房给他们两人做菜,不准养女插手。

蒋衍有幸吃了一次老婆养父亲手做的菜,尝一口不得不惊诧,望向温世轩那张老实嘿嘿笑的黄脸蛋:原来老婆不是有意夸奖自己养父,养父这做菜的手艺当真有两道儿。

见女婿疑问的表情,温世轩指着桌上那盘多宝鱼,说:“蔓蔓是不是喜欢用炸的其实这是我和她琢磨出来的,炸的话鱼的骨头酥,很是香脆,但肉是需要处理一下的,煎炸都不好,容易焦,剥了那鱼肉拌炒不辣的红椒,颜色搭配极好,也很爽口,你可以试试。”

蒋衍一边听,一边见他们父女两人,就厨房这问题,继续谈论开了。

温世轩与养女感情好,还在于有共同语言,是他这个老公都自叹不如的。

应说,陆夫人和君爷厨艺也不错,为什么不见蔓蔓和他们两个讨论呢蔓蔓是尊敬陆夫人,所以不会去挑陆夫人的手艺,至于君爷那个自傲的大爷,蔓蔓想算了,懒得和他吵架。

反正,当天中午他们小两口没有回家吃饭,君爷对这事是知道的。这不当晚回到家后,爆了。

陆夫人见躲不了大儿子这场大火了,却是不敢去找女婿说和,担心女婿为了护媳妇与大儿子吵架,私下找了女儿说:你哥心情不好,想找你问些话,你顺着他脾气一些,等他这场火发完,什么都没有了。

月儿眉挑挑,蔓蔓心思:这君大爷,又是发什么火了怎么每次火都发到她头上

走到君爷在的房间,敲敲。

“进来吧。”君爷在里面应的嗓子有些沉,听起来不怎么气。

蔓蔓推门进去,把门关上。走到君爷坐着的那张办公桌前:“妈说你有事找我”

埋头奋笔疾书的君爷,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眉一皱,扯掉上面那张纸:“我听方敏说,你不吃药”

“我怎么不吃药了我没有说不吃药。”蔓蔓道。

“那你怎么把药推还给她”

“我和方医生无亲无故的,怎么可以免费拿她的药”

他绕着和她说,她真的是绕着接他的话。笔,啪,搁在桌上:“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拒绝我给你垫药费”

月儿眉小揪:“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你非要给我垫药费我不是欢儿,不是小孩子,是能赚钱的成年人了。”

“你现在不是没有工作吗你现在不是在花你老公的钱吗既然你老公的钱你都能花,我这个哥的钱你就不能花”

月儿眼眨眨:“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首先是陆家人,才是他老婆。”冷眉下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看着她。

蔓蔓只觉得越扯越乱了,囧个:“如果像你说的,我是陆家人才是他老婆,那我不是更该花他的钱不花娘家人的钱吗”

怔,在冷眸底下一浮。

想着,她说的这个理,也是没有错的。

没有话说了吧。月儿眉一挑:“我回去了。”

“你等等。”指头揉按在眉间,被她这么溜了自己告败很不甘心。

然,不等他开口,她先是将一军:“爸和妈都说,你和白露姐很久没有碰面了。家宴那天,最少照看在我面子上,你不能不去接白露姐吧”

过了半刻,冷眸沉淀了抹颜色:“我知道了。”

……

白露的单位

“白露。你瞧,今天又有人送花来了。”

一盆清新小可的栀子花,摆在代收礼物的前台上。

白露能听见过路看到的人都在议论,心里头这股火,忍无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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