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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谁送的礼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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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蔓蔓刚起来洗把脸,从洗手间的窗户,能望到院外村子里的孩子嘻嘻哈哈在大街小巷里奔跑。

山里的阳光升起来,有些过村过路的脚贩,可能听到这边有喜事,来蹭这个热闹,在孩子中间卖东西。

蔓蔓能看到,有孩子手里拿着最传统的一种民间手艺——糖人。

早餐是与老公在自己小屋子里吃的,听说院子里这几天客人来往太多,反倒不方便一块用餐,在家宴举办之前,吩咐了各家各户各自在自己房里用餐。

吃着厨房送来北方地道的葱花煎饼和馒头,蔓蔓感觉这北方的面食,尤其是农村自家种的粮食做出来的面食,特别的精道,嚼起来,不偏不倚的嚼劲,令人大开食欲。

厨房再送了地道的豆浆,蔓蔓喝了两碗。至于她那个对美食有特别爱好的老公,一口气喝了五碗。

“看把你撑的,中午能吃得下饭吗”

“能。”两条长腿在桌底下一伸,继续打开肚皮,“岳父今早派人来说,等会儿要带我到这山里附近溜达溜达,这一桌东西,没过几小时,肯定消化光了。”

她刚怀孕,胎儿不稳,当然不好要求她去陆家的祖地瞧瞧,只好她的老公全程代劳了。

帮老公带来的水壶里装满水,要老公拎上再走。

媳妇从家里带来的水壶,自然不是绿色军用水壶,青绿的花色有点像女性的使用品。蒋大少在权衡了带上会不会被人笑话后,仍是带上,决定炫耀一路让所有人都羡慕一把。

离开时,例行公事,在媳妇脸上轻轻一吻:“我走了,等我回来。”

老公这句最朴实的语言,比那句我爱你,不知让她心头温暖几倍。

凭眺栏杆,目送老公直到看不见身影。刚要回身,却见来这里的路上冒出一个熟悉的小不点影子。

蒋梅带着小东子过来串门了。

“二姐,阿衍他和我爸出去爬山了。”蔓蔓给他们母子开门时,说。

昨晚上,她和老公就程思全的事商量之后,一致决定,回去再和蒋父协商,蒋梅和小东子这边,肯定要全力瞒着。出门在外,毕竟不方便议事,家丑闹大,都绝不是好事。

然,蒋梅突然大清早来找他们,不是听说了什么吧

心里一些忐忑,为了掩饰这不安,伸手招呼小侄子:“小东子,来,告诉舅妈,吃完早餐没有”

“吃了。和妈妈、爷爷一块吃的。”小东子默默低着个乌龟壳似的头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规规矩矩的模样儿,好像是刚被教育过的小松鼠。

“二姐,我给你倒杯茶吧。”蔓蔓见他们母子不说话,气氛挺是别扭,月儿眉小是一揪,走去边倒水边观察他们母子。

蒋梅一张脸半边是苍白的,眼睛周围显然一圈黑眼圈,发尾往上翘,些是凌乱。一夜没有睡好,清晨精神不好的迹象都在。

倒完水的茶杯,小心翼翼搁到坐在茶桌旁边的蒋梅前面:“二姐”

默默无声的蒋梅,像是被触了下电,方是回过了神,怔呆的表情好像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伸手摘下眼镜擦擦,嘴角苦涩地自言自语:“我怎么走你们这里来了”

“我和阿衍这里,本来就是二姐和小东子经常来的地方,有什么好奇怪的”蔓蔓笑。

这话确是没错的。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将弟弟和弟媳当成了倚靠。

“东子,过来。”手伸过去,向小儿子招一招。

小东子快速跑到妈妈身边,抓住妈妈的衣摆:“妈,你不生气了”

“我哪里生气了”眉间的黯然没有消去,然对的是自己儿子,蒋梅很自然地将眉头展开,笑出来的脸色很是明亮,妈妈对儿子的爱与温柔洋溢其间。

知道实情的蔓蔓,忽然觉得这时候的蒋梅——很美。

心里不由再恼:那个程思全,简直是瞎了狗眼了,这样为家牺牲一切的老婆不要,非要追寻什么特别幻想的感情。

把爱情作为离婚的借口,渣男!

“阿衍如果回来,你先不要告诉他。”将小儿子搁在胸口上搂着,蒋梅的脸,平静得像是风雨过后的海面,眸里的光是阳光洒落的水光,没有一点害怕,没有一点畏惧,至于悲伤或许有一些,但不能替代阳光,声音冷冷清清平平静静地说,“我现在只担心我爸的心脏,其它的,我都不担心。所以这事如果要处理,我希望能瞒着我爸进行。”

“二姐”蔓蔓惊诧的,惊疑的目光向蒋梅求证蒋梅这话说的是——

蒋梅,缓慢,但是有力,点下头。

她知道了,全知道了。

老公要提出和她离婚的事。

蔓蔓一颗心全吊在了嗓子眼,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面对知道了一切的蒋梅要说些什么,喃:“那小东子——”

“是我儿子,他能不坚强吗”事业女性妈妈的那种傲气,此刻在蒋梅浑身上下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止在自己事业上,她做的好,节节高升,到能以如此年轻的成绩坐上科长一职,受人尊敬。在家里,她绝对衬得上好妈妈这个称号。

小东子的小手,在妈妈的衣摆上用力地揪紧,小头埋在妈妈的怀里,掩住小脸蛋。

见着这样一个,像是从无论从哪方面攻击都绝不会被击倒的蒋梅,蔓蔓忽然胸口涌起一股热血。

以为拿离婚能威胁女人的男人!你们自个儿想着吧。

拉张椅子坐下来,与蒋梅说起:“我让阿衍派人去他的部队里了解情况,务必把整个情况了解清楚。”

“不需要。”蒋梅道,坚强,决断,一丝都不想被人小看的口气,尤其是对自己那个提出离婚的老公。

免得他以为她是想借口去挽留他。

她稀罕吗

纵使她对这段婚姻有感情留恋,纵使像老人家可能在后来劝的要她顾及孩子,但是,她绝不会理当受此侮辱!

他要离开,她成全他!

她蒋梅不是没有男人活不成!

“二姐。”紧紧握住蒋梅的手心儿,月儿眼里的光清冷,犹若刀锋一样锋利,“不是说,顺了他的意思,让他想要他的结果就完了。当然,我们不会傻到和他这种人纠缠下去。但是,做错事的人,如果不让他付出代价,是我们在放纵他!不仅你是要受了这平白无故的委屈,社会上的风气,也会因我们变相地滋长这种同类人的气焰,继续残害女性同胞。这种事情,决不能忍!”

一番坦然,铿锵有力的话,让蒋梅再一次另眼相看于这个弟媳。

看似平平静静像是无欲无求的人,内心里却是如此有着坚定的信念,绝不动摇的意志,以及一颗负责任的心态。

感觉自己和儿子不再是孤独无助的,她有人在背后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反手握住蔓蔓的手,握紧。

蔓蔓的话说的很对,一件看似只是自家人的事,实际上能影响到整个社会的风气。

多少年的婚姻,程思全没有理由是突然间在这时候才对她提出离婚的,定是中间出了什么事。

想到或许有哪个人,女人,年轻的女人,对她老公和她的家庭搞小动作,蒋梅心里何止伤心:同是女人,相煎何太急

不能容忍,决不能容忍!

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恨不得立即挖出真相,惩治于法,但现在不能急,急了要坏事。

捏紧拳头的蒋梅,努力压抑急促的呼吸。

蔓蔓知道她需要安静一阵,拉过趴在她膝盖头上的小东子,蹲下身朝小男孩咧开白牙:“要不要,舅妈给你现场做一个玩具”

“玩具”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玩具两个字把小东子的注意力果断地吸引过来了,可不甘心被舅妈牵着鼻子走,小鼻子摸摸,“我已经不是玩玩具的年龄了。”

“这个玩具是要你自己做的哦。”蔓蔓俏皮地挤下眼。

自己做的玩具小东子困惑地眨眨眼。

戴眼镜的舅妈,愈来越神秘了。

于是拐了小孩子去厨房,给蒋梅减轻负担。

厨房的人,看她到来,很是吃惊。

蔓蔓笑着向他们借东西:“我只是想借点面,面粉,有吗”

工具不久都借齐全了,众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而她,显然不想打扰人家工作,带着小东子,一大一小搬了两张小凳子,寻了块安静不被人发现的角落,开始忙活起来。

乌亮的小眼珠子望着卷袖子和面的舅妈,道:“舅妈,你打算捏面条吗可面条不是玩具。”

“你错了。舅妈这是在做蔓蔓面人。”

“蔓蔓面人”

“对,你舅妈发明的造型,所以叫做蔓蔓面人。”

嘴唇一缩,圆溜溜的:“舅妈,你想申请专利”

瞧这小家伙,连知识产权都懂得维护。

伸手,粘着面粉的指尖,往小孩子脸蛋上划两画。

皱眉头的小脸蛋,却同时是被她这一逗,终于舍得放开了:“舅妈坏。”

蔓蔓乐。

把小凳子挪到舅妈身边,卷起自己衣服的小袖口,认认真真地学起来。

……

一清早,除了蔓蔓,一行陆家人,是在老爷子带领下到陆家的祖地里祭祖。

老爷子共五个儿子,牺牲了一个,其余四个均都娶妻生子。孙辈们,一些在国外留学深造不能回来,余下的,能来的都来了。可以说,是一家人难得的一次家庭聚会。

伴行的,有部分陆家的亲朋挚友。

一路上,蒋大少如愿以偿,以自己老婆给的新新水壶,博得不少羡慕的目光。

“蔓蔓给你拿的”小叔陆贺栋,耸着陆家特有的浓眉,搭上蒋大少的肩,率先对他的水壶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说起来,他们夫妇要走之前,小叔让儿子在国外帮忙购买的妇婴用品都到了,一并送到了他们家,借机蒋衍代媳妇与自己,向小叔致谢:“水壶是蔓蔓的,我自己的没有带来。小叔让人从国外买回来的东西,我和蔓蔓打开箱子一看,光是孩子用的奶瓶,就备了有五六种。我和蔓蔓都说小叔真有心。”

“你和蔓蔓喜欢就好。到时候我小外孙子出世了,用我这舅姥爷送的奶瓶喝奶,我也忒自豪。你要知道,全家唯一就你们家生的是我小外孙子。”

这小外孙还有唯一的

受宠若惊之余,压力倍增。

陆贺栋这炫耀的话没有完,被陆家另两兄弟听见了,一听重要的奶瓶被人捷足先登了,自然很不乐意,道:“小外孙子的东西怎么可以是你一个人送,小外孙子是唯一一个,当然是要之前都计划好划分好,每人送一些。小外孙子出世了,才不会说哪个舅姥爷是偏心。你这个人不厚道,让全家人都不好做。”

“怎么说是我不厚道了又没有规定你们不可以送你们可以自己送啊。”陆贺栋眯着眼,是洋洋得意的。

管兄弟怎么闹,这捷足先登就是捷足先登了。

二姥爷是比众人想的更狡猾一些,当众把蒋衍一拉,从陆贺栋那里拉进自己的阵营里,道:“我不是不送,阿衍。是你婶子,觉得这事儿不能让年轻人代劳,以免显得自己做长辈的很敷衍,决定亲力亲为,到各国找最好的母婴用品。你婶子已经找到合适囡囡孩子的奶瓶了。你到时候看了一比较,就知道哪种奶瓶才是最健康,最适合我那小外孙的。”

蒋衍狂汗:这孩子没有出生呢。奶瓶大战已经先轰轰烈烈地拉开了战幕。

当然,不止奶瓶,小孩子最重要的穿的吃的用的,各个都争着,非要争着表明是这个亲姥爷,亲的,很亲的,别人都没法插足的。

站在大树底下乘荫的陆欢,手搭眉毛,见姐夫蒋大少被一群长辈团团围住,眼看随时都可能被密集的炮火轰晕了,乐不可支地看着热闹说:“哎,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啦。”

“你笑话你姐夫,就不怕你姐和你姐夫说姥爷家都这么疼小外孙,你们家呢没点动静没点表示的。”闲着没事,姚子宝与他逗了会儿嘴。

“说什么呢”陆欢推他一把,“我哥这不是天天当我姐和孩子的守护神吗谁能代我哥顶这个重任。再说了,我姐的营养是我妈亲自操劳。我爸和我是当监督。”

“你爸当监督是没有错,你当监督”姚子宝指着他鼻子眼取笑。

“我怎么不能当监督了我哥敢说我姐一句,喝我姐一句,我马上奋不顾身前去救火,帮我姐顶住炮火,多有牺牲精神。”陆欢说着撩了撩衣领子,从容就义。

咳。

耳边传来哥的一声冷冰冰的轻咳。

陆欢急忙把撩开的衣领子重新系上扣子,不管现在天气有多热,冷汗浃背。

就是,说得他这个当哥的好像专门欺压妹子似的,他有吗

君爷冷冰冰不悦的目光扫过去一列人。个个躲了开去,怕被揪住吐实话:老哥,你有,真的有。

陆夫人和姚夫人,等一群人,谈起话来,更是三句不离蔓蔓的事。

不知哪个太太提起,是往姚夫人耳畔里吹:“我怎么记得,囡囡好像是和你家子业订的亲”

“这没法,囡囡结婚时,都没有回家呢。”姚夫人是越来越觉得可惜的。

不是自己儿子不争气,是不逢时,错过了的姻缘。

相比作为蔓蔓老公的蒋大少被人围攻,姚爷站的地方,可就清净多了。

立在半坡比较高的地方,俯瞰山下,炊烟袅袅,青云婀娜,此等尘嚣之外的美景,更令他易想起那抹清净的纤影。

狭长的眸子微微地眨了眨:他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

姚子宝错开眼神,一眼就能看见兄长一个人找清净的样子,眉头不展。

想找个类似蔓蔓,能让兄长转移注意力的女子,要说难,真的难,但不是没有。

陆欢见四周上山的人,都上来了,人到的差不多,全齐了,不由发出一声讶叹:“糟!”

“怎么糟”姚子宝问。

“糟!”陆欢再叫一声,拍腿儿,“你瞧,人都来了,就我姐没有来。”

“你姐不是有孕吗能让她爬山”

“不是,我是说,人都到这里来了,谁看护我姐啊”

众人被他的言论一惊,之后是捧腹大笑。

“欢儿,你这是恋姐是不是”小叔陆贺栋将他的肩膊儿一搂,眯眼笑。

“小叔你不要乱说话!”陆欢瞪眼睛。

“你姐夫都不担心,你老爸老妈甚至你哥都不担心,就你担心。”陆贺栋一一摆出佐证的道儿。

“那是他们没有想到,你说不是吗把我姐一个人落在院子里,我姐对这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怎么办”陆欢条条是理地说。

“欢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当你爷爷的兵都是干什么吃的。”开导这个小侄子,这事儿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是道起认真起来,是要犯上太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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