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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初恋情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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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蒋衍走进房里时,见媳妇蔓蔓对着自己儿子女儿嘴里哼哼的,不知道是哼些什么。他走近些,听见了她嘴里念的是三只小板凳的故事。于是他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孩子能听得懂故事可当他望回摇篮里的两个小娃时,两个小娃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像是一副很专注的神情在听。

不会儿,小西西先发现了他站在母亲身后,朝他小嘴张开吐了串泡泡,有点意思说爸爸不厚道搞窃听。

“阿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蔓蔓边拿帕子抹抹儿子嘴角边的奶泡,边头也不回地跟着儿子指责他不厚道。

蒋衍绕到孩子摇篮的另一边,伸出指头轻弹儿子的小脸蛋:你这小子,揭露你老爸的窃听踪迹,不也是不厚道。继而笑嘻嘻地对老婆说:“刚回来。听见你给他们俩说故事,除了小板凳,你还说了什么故事”

面对老公那双笑吟吟的眼睛像是要抓她把柄似的,蔓蔓哼:“我说的故事多着呢。三只小板凳啦,大灰狼与小红帽,渔童,孙悟空七十二变。”

“我们儿子女儿最喜欢哪个故事”

“他们都喜欢。”

应对妈妈这个答案,两个小宝贝挥舞着小手抗议了。小西西蹬着小脚,犹如青蛙三级跳似地扑腾。

蔓蔓对两个小宝贝的反抗,只是淡淡地说:“怎么,都不喜欢那妈妈以后不讲了。”

两个小宝,听着她这副要挟加耍赖的口吻,小额头纷纷掉下黑线:这是妈妈吗接着,两张小脸分别一转,张开小嘴打哈欠。

“好吧,不听就不听,反正今天你们两个也听够了。”腹黑妈妈蔓蔓淡定的很。

蒋衍捧着肚子躺到大床上笑。

蔓蔓走到床边,拿起件衣服狠狠甩到敢取笑她的老公身上,嗔着乌亮的月儿眼说:“有本事你管管他们!”

蒋衍是没媳妇这个腹黑妈妈的本事,坐起来后,伸手去拉媳妇的手,把媳妇一拉,让媳妇坐到了自己腿上,双手扶着她的腰,道:“我看你现在都不和南南置气了。”

“她的大脾气,我一定要扭过来。”蔓蔓是个从不怕艰难困苦的人。

蒋衍听她这话,突然想起自己舅舅在信里写的,低声说:“你的名字是温爸取的”

“好听吧。我爸看着大自然,取自自然。这可是什么都比不上。”蔓蔓小媳妇未免有些小得意,拿出老公那个神人舅舅的话来说,接下来,向老公问起老公的神人舅舅,“你舅舅什么时候能到我们这儿来。我们要好好感谢他给我们俩孩子取的大名。”

蔓蔓绝不敢独自霸占住功劳而沾沾自喜,两个孩子大名能如愿以偿,最终靠的是黄济儒的力挺。这不,她真的挺感激的,很想见见大师并亲自道谢。

感觉到老婆挺喜欢他这个舅舅的,蒋衍为此也有些自豪:“他像个仙人,来无影去无踪,谁都别想找到他。但是,如果家里谁真的出了事,他是绝不会撒手不管的。”

蔓蔓早从上回老公念出来的黄济儒的信,都能感觉到黄济儒的为人,笑着说:“这么说的话,我可以问问舅舅几个问题吗”

“可以。”蒋衍想都不用想的答案。因为从信里的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黄济儒很喜欢他媳妇。

“可我怎么找到他他不是来无影去无踪吗”蔓蔓问。

“写信吧。寄到老家。反正他总有法子收到我们的信,即使他不在那。”蒋衍如此形容神通广大的黄济儒。

蔓蔓眼睛一亮:“你说我可以给他写信”

“当然可以。”

听到肯定答复的蔓蔓小媳妇,立马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寻找信纸和钢笔,看来是打算奋笔疾书。可是,当老公随之走到她身后竟然是这样公开打算看着她写什么,她扭捏了阵后罢了笔。

“怎么了,写啊。”蒋衍着急。

“你上回不是偷偷写的吗我也要偷偷写。”蔓蔓小媳妇决定,要公平。

蒋衍不依了,晃着她肩膀:“写嘛,写嘛,我想知道你在信里怎么夸我。”

蔓蔓赧颜,看老公这个厚颜无耻的度,白他一眼:“瞧你美的,没门!”

瞧这对小两口,每次都是自己顾着依依侬侬的,很快把儿子女儿遗忘在了一边。两个小娃不高兴了,耳听爸爸妈妈自个儿玩的快乐,竟把他们如此重要的小宝贝给忘了。

哇,两声啼哭。

当爸当妈的,齐齐回头:“不准叫,再叫,以后不给你们说故事了。”

两小娃蓦地——﹏b汗!

蒋衍知道周玉时,是那天他带着老婆要给温世轩的东西来到温世轩住的出租屋。敲门后,见是一个陌生女人开的门。

“你是”蒋衍发觉这周大律师蛇腰艳姿,心里甚至一惊想着,原来温世轩早已是欲求不满。后来听杜宇形容这周律师有四十好几了,蒋衍当场喷一口水噗出来。

那女人有四十好几都能当艳星的女人!

“别说,我岳母大人,都说了,感觉这女人和温叔有戏。”杜宇转述谭母看别人谈恋爱的直觉。

听说温世轩貌似真与周玉要拉近亲密的关系,蒋衍收拾起了正经,问:“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样的人”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杜宇挺诧异的,“你回去问蔓蔓,蔓蔓给温叔介绍的。”

之后蒋衍记起来了,媳妇是和他说过这个陆家表表姑的事,不过杜宇这么说,真有点冤枉他媳妇蔓蔓了。蔓蔓给温世轩介绍的是律师,不是对象。

蔓蔓本人,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爸,突然会和周玉像是打的火热起来。初次听谭母说起的时候,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听说她让我爸熬杏仁粥,现在又让我爸帮她收拾办公室。”蔓蔓很不可思议地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玉这让温世轩干的都是属于“贤内助”的活儿,也亏了她那老实巴交的爸,为了还人家那个律师费,被人家当牛马使唤都愿意,何况这区区一点家务活。也就是说,以温世轩那老实过头的一条筋,压根没有想到这些。

对此有色色思想的,都是那些旁观着准备看热闹的人。

蒋衍却是回忆起了到温世轩出租屋时,两次看见的奇观,一次是大堆的杏仁,一次是大堆的文件袋和订书机,原来都是出自这个缘故。

“你不是挺喜欢这个表表姑吗”蒋衍根据自己对周玉的初次印象,感觉这人还不错,有知识有文化,最主要的是有气质,与无理取闹的许玉娥是一天一地。而且,记得媳妇多次提起周玉都是赞誉有加的。

蔓蔓捏着衣摆,有丝小小的纠结:“可她毕竟是我表表姑,陆家的表表姑。”

瞧她和温世轩接触,陆家人都反感成这样。周玉这个亲戚要和温世轩谈恋爱的话,陆家人能同意吗。这是其一。其二,她爸现在是有钱了,但是,周玉自己不缺钱,以周玉那么高的目光真能看中她那没有念过书的爸想想都悬,真是悬。

蒋衍枕着脑袋,与媳妇感觉却是不一样:“你看,她这不是在倒追你爸吗你该担心的是她被甩了,而不是你爸被甩了。”

蔓蔓:……

因为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周玉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找回当年那种初恋的感觉,对一个男人挂心成这样。在许多人眼里,温世轩不就是个农民户样的傻嘎子。想她周玉要什么样的男人会没有博士国家干部央企高管港澳台富商外国侨民什么都有的选,有必要搞到四十几了,突然开窍了想和个农民户搞在一起

周玉想,如果自己那已经进了棺材的爸妈,知道她挑到最后又挑回一个农民,八成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可她就是喜欢,就是对温世轩有那种感觉,对其他人都偏偏没有那种feel儿。

其实对于这种感觉,她曾经也在内心里挣扎过。想着或许是不是自己错觉了,将自己当年初恋情人的影子给叠加在温世轩身上。直到那天,她跟温世轩到温世轩住处拿东西时,温世轩脱了外套,因为干活汗湿,进房里准备换件衣服。她不知道他在换衣服,鲁莽的时候不经意推了下没有锁的房门,于是看到了温世轩脱掉汗衫以后露出的赤背。

背上,有一道鲜明的疤痕,颜色已不鲜艳,是陈旧性的,但是,一直留着,就在离腰上面几寸的位置。

为了确定自己看的没有误,周玉甚至伸出只掌心,趁着温世轩没有发现,隔空量着疤痕到温世轩裤头的距离,一量,刚刚好是她一掌心的尺寸,这在她心底里瞬间掀起了千涛骇浪。

如果说,之前只是温世轩给她一些模模糊糊与初恋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如今,这个疤,算是给了她一个证据。当然,她知道,纵使只有这条理应留在她初恋情人背上的疤痕,还不能充分说明了什么。

她像是无意的,问起温世轩这个疤怎么有的。

温世轩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他有条疤,稀奇地瞅了她会儿,随口就说:是当年下农田不小心被锄头杆砸到。

岂知道这个一模一样的答案,让她再次震住了。因为当年他受伤后,瞒着她,被她发现时,也是这么和她说。实际上,他这个伤,是由于她当年调皮,爬墙头掉下来,他匆忙上去接她,被她摔下来后垫在地上磕到地面给留下的疤。

周玉一想到其中的可能性,心惊胆战的。越是想,越是觉得这不是不可能。因为她和他,当年在插青队时,用的都可能不是现在的名字。当时下乡的年轻姑娘小伙子,大部分跟风,喜欢改名,为的是象征和表态。于是,周玉那年头是把自己的名是改为了周志红。他的名字叫赵阳山。意思都是表达对着党的红彤彤的一颗火热的心,积极向上的心。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和他,真是单纯,单纯得让人想流眼泪。

让她再次联系到这个猜想是,某天,温世轩应她要求锻炼上庭形象,刮了胡子穿上比较正式的衬衫和西装,走进了她的视野。那天律师所里所有的人看到刮了胡子的温世轩后,皆诧异到掉下了下巴。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温世轩就是典型的这种,平常掩盖在邋遢的外表形象底下,稍微一改装,形同改头换面,整个是金光闪闪的美型大叔。

有个律师所大姐甚至当着周玉的面直呼:张东健!

不是说温世轩长得像张东健,是说温世轩应该是像张东健一样,无论年轻时,还是现在人到中年时,都是富有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

周玉当时腿儿若面条一软,跌坐在办公椅里。她脑子里纷乱如云,心想,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儿。

当年,她不是没有回头去找过他。但是,当时环境太糟糕,人事变动都没有档案记录,地方上每个人都忙着搞改革开放,领导同志要关心当地居民温饱问题,至于他们这群已经犹如鸟散回到各自地方本土的插青队,立马被遗忘到西伯利亚去了。这些历史遗留问题,曾经被许多人拍成电影电视剧登上屏幕。每次听到李春波那首《谁能告诉我》,她甚至产生过疯狂的想法。如果当时她和他滚了床单就好了。哪怕留给她一个孩子,也好有个念想,不至于到现在依然孤家寡人的。

温世轩哪知道她这个想法,以为她这是感冒了还是劳累的给折腾的,忙给她倒水奉水的,问她:“周律师,你觉得身体怎样我的案子,没关系,可以拖一拖的。”

从他这句话,周玉似乎可以想成他并不是只是冲着她给他解决案子来的。

“相处都这么久了,我早把周律师当成朋友了。再说蔓蔓不也是说了你是她的表表姑。”温世轩张口就说,话说的坦实,人也坦实,整个光明磊落。

周玉接过水杯时叹口气:他如此倒好,好像衬得她是个小人似的。

瞧她律师所里,如今哪个不是向着他的,都说她欺负老实人。

见他们俩走近了,自然有些人乐于见成,有些人并不喜欢。第一个不喜欢的,倒不是温媛。因为温媛当时已经开始在全力准备美院的艺考了,压根无暇顾及其他事。反正,监护权落到她爸或是她妈手里都好,她一个条件就是要钱。没有钱,她照样会把许玉娥告到法庭上去。

第一个发现周玉存在的,是到温世轩家里想给大哥洗洗衣服装装样子的温凤姊。

温凤姊拿条扫把扫着出租屋里早已被温世轩打扫干净的地板,边心不在焉地哼着民歌,听到楼下有车响,从窗户探出个脑袋去看。这一看,看到了温世轩从周玉的桑塔纳上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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