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2/2)
管梦得便见花圃中剑影隐现,玄衣翻飞,压抑着杀伐之气。
管梦得,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老迈却依然毒辣的眼光,他家管四有心事,比被柳侯府翻脸无情更加让管四过不去的心事。
可管梦得问过很多人,均无人知道管四为何如此。管梦得老了,更希望儿女肆意,英雄气长,而不是如今这般,让他觉得前途茫茫没有劲头。
管梦得站在落英缤纷的梅花间,满地的梅花从剑气下支离破碎,带着英雄就义的无奈。
管梦得年迈的声音响起:“四儿,能不能跟爷爷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他管家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绝对根基深远,管梦得不明白什么事能让孙子如此踌躇不前。
管梦得以前就告诉过儿女们,他甚至与国舅府交从慎密,与当朝皇后有过数面之缘,虽然不能说关系好,但如果他开口,皇后也定给他三分颜面,在这样的前提下,孙儿还能有什么事郁结在心。
管四没有停滞,一道道剑术绝学使的畅快淋漓,满地落英,辗转成泥,却无怜惜之人。
管梦得无言的叹口气,并没有因为孙子的冷漠少担心一分,反而更加不放心,四儿不说,证明就算是自己也解决不了,还不够让管梦得揪心吗:“四儿,不管发生什么事,爷爷想说终究会过去的。”
管梦得说完,望眼剑锋不停削落的花瓣,叹口气,步履沉重的离开。
与此同时,管四突然收起剑势,终不忍心爷爷落寞,开口道:“爷爷,是我自己的事,自己想不开,与管家无碍,爷爷无需担心。”
殊不知,老爷子心里更不好受,他赚下偌大家业,守着老祖宗们留下的金银,不就是希望一代强过一代,直到永远没有遗憾,想不到依旧是遗憾,这也是他们管家立志入朝为官,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达成的遗憾。
但管梦得知道,管四不赞同他的观点,在管四眼中人人都有遗憾,与成就高低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心有不甘才会有遗憾,如果他忘记,如果他不追求不属于他的一抹身影便没有遗憾。
所以,有些美好本就不是凡夫俗子该窥见的,比如耀目天下的裳公主。不是只有管四不得,燕京多少大官贵族的后代异不得。
他也无非是隐于众人中,平凡黯然的一个,甚至不足以入裳公主的耳朵。
剑光再起,惊起满地飞红……
……
这是不公平的,红烛、如意、统筹交错。
九炎裳觉得对不住人家封益,什么叫抽签得来的不算,那些人要把她驸马堵在门外,比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她甚至隐隐听到门外说。
“别跟封益对刑谱,那是他长项,跟他拼酒量,我们就是不能入洞房,也要让他横着进去,进去后什么也做不了。”
顿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大概是七八个人把封益按住了,就是要比酒,而喊声最好,已经喝下一坛的是高远。
让九炎裳诧异的是,那起哄声最高的竟然是自家皇兄,估计就是他在门外坐镇压着封益,才把人堵在了门外。
九炎裳不禁把皇兄也记在心上,气的跳脚,他们这么多人不是欺负人吗。
房间里的奶妈嬷嬷们见公主焦急,与公主关系不错的已经掩嘴窃笑,各种意思不言而喻。
九炎裳红着脸不敢再冒出来。
时间飞逝,一根儿臂粗的红烛燃到一半,外面竟然还没有闹玩,而且明显皇兄和封益都喝多了,可能外面现在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了,竟然还能听到‘喝’‘喝’‘喝’的声音。
九炎裳气的半死,噌的一声拉了盖头,不待嬷嬷们惊呼,已经站在门边上喝斥一声:“是不是都不想回府了!皇兄你敢带头!你——”
九炎裳觉得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外面一阵叽里咕噜的响动,酒坛碰到台阶的声音和酒坛碰到头的声响,片刻间,她觉得外面的人散的干净,可能、也许、大概只剩下他站起来,准备入房的生硬。
九炎裳噌的一声窜回床边,盖头已重新盖在嫣红的小脸上,双手不停的交织着捻磨,莫名的紧张。
顿时,开朗胆大的嬷嬷们都笑了,笑自己公主心疼驸马这是害羞了。
九炎裳钻入地下的心都有,可却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本以为会看到一位醉态可鞠的驸马,最不济也该是有人搀扶的新浪,可是都没有,驸马一身火红的新郎装,姿态肃穆、身姿如玉又精准无比,步伐坚定的向公主走进。
他目光清明,神色微红,却绝对不到醉的程度。
众嬷嬷、小宫女,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安静,可能是传染了驸马爷紧张的气氛,也莫名变的紧张。
封益在唱福的嬷嬷的指引下,神情肃穆的饮了交杯酒,结了同心结,最后姿势古怪的挑开了红盖下让他意乱情迷的容颜。
下面的进程更加诡异的安静,甚至驸马几次险些讲该喂入公主口中的食物脱手,但他偏偏肃着一张脸,给人‘无事’‘一切在控制中的淡然’。
但气氛就是如此诡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明明驸马和公主做的都对,两人均有新嫁人的紧张和不安。
知道房间里闲杂人等你退散,小路、小象为主子收拾完床铺酒席,在麒麟炉中燃上香料,缓缓退去后,九炎裳才知道哪里不对。
封益很不对劲,这哪是清明如旧、千杯不醉,分明是喝多了,分不清自己今夕何在。
因为封益正面色严肃的解衣,一边解一边说什么良宵苦短,心中难耐,很想跟公主怎么着怎么着,另外他解的还不是自己的衣服,是公主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最后还一本正经的夸,公主皮肤真好,公主眼睛真漂亮,公主腰真细,公主真热情,最后甚至难以压制的冒出句,真紧!
九炎裳何曾见过床上如此不要面子的,脸色羞红,恨不得把他踹下去让他先醒醒脑子。
可到底是夫妻,到底是为人妻子,到底是自己的男人,一时心软的下场是,封益就是个禽兽!与他自身冷漠和温和绝对不相称的兽类。
翌日一大早,不用晨昏定省,为谁敬茶的九炎裳决定睡到日上三竿,睡到海枯石烂,甚至这都不用决定,因为天亮时根本没有醒。
反而是酒后猖狂了一夜的封益醒了,现在已经打完一套拳,重新回到新房在裳儿颊边印了一吻,去与昨夜宿醉刚才醒了的太子切磋去了。
切磋当然不是封益自找的,他不是傻子,自己找修理。但大舅哥邀请,怎么能怂了,就是被修理到胖一圈也要去……
清晨的燕京城朦了一层朦胧的面纱,雾气淡淡,百米可见,若隐若现,分外朦胧。
玄天机斟了杯酒坐在庭院里,迎着风,任冰凉的液体入喉。
一转眼二十个春秋,多少秋收冬藏,多少次忍辱负重,哈哈!都死光了,截止昨晚最后一位在外漂泊的玄家子孙也死光了,他说过要让玄家断子绝孙!要让玄家不得好死!要让玄一看这他的子孙一个个痛不欲生!
如今地下室里的玄一,他高傲的父亲,终于崩溃了,苍老的面容,如风干了的牛皮般褶皱不堪。他问为什么!吼的那样无力,一点不像昔日大权在握、掌管生杀的他。
玄天机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是觉得如此无趣,到了最后那个人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杀他。
真是讽刺啊,他已经忘了被他抢来后折磨致死的那个女人;
已经忘了那个女儿护着小小的他,被逼着一次次要毁了儿子的脸才给儿子一个竞争的机会;已经忘了被他扔进蛇穴的女人,只是为了教会儿子‘人有绝地逢生的勇气’,会为了所在乎的人,爆发无穷的力量!
最后他母亲在那个禽兽一次次的实验中奄奄一息,那个禽兽却一次次的自夸,他教导处了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哈哈!多么讽刺!这该死的家族,阴暗如老鼠的玄氏一族,有什么必要再活着,早该死了!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使命,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肮脏至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都死了吧,死了吧。
玄天机痛快的饮下杯子里的酒,觉得缓缓落下的雪花当真洁白,再次掩盖了世间的恶心和邪恶,洗刷众人的罪孽,又是一个光芒可以普照的祥和人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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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权家,是欣赏权书函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并不会为了所谓的不如意,视妻子的付出如无物。他女儿我确实想送给九炎皇,就看九炎皇懂不懂珍惜。另外没有提是不是‘处’,是觉得提了都侮辱九炎裳和封益。捂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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