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拜宗祠(1/2)
不过有一点,红裳可以确定:纸条当然是府中之人所为——府外的人,对于深闺中的凤舞来说,是绝不可能会认识的。
大家的姑娘们大门儿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有那等狂蜂浪蝶,可是人儿都看不到他们做什么!大家闺秀与穷书生的故事只能是说书与戏曲中可见——实际上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红裳的眉头轻轻的挑动了一下:府中的人嘛,陈氏和凤韵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宋氏和凤舞也可以排除在外了:如果是凤舞所写,这么几句话就在她的书房中,被人看到也极好解释,不至于会惊慌失措才对——更何况凤舞不会把自己的银钱收到了屋中后,又把两三百银票夹到书中,那些银票应该不是凤舞的;宋氏她是绝不可能的——她和凤舞分开后,腿便被打折了,身边又没有离开过人;就算是她送得纸条儿,她应该不会送二三百两的银票给大姑娘;宋氏要么会送极多的银票,要么一点儿也不会送。
老太爷和老太太是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儿,眼下只余下小陈氏和孙氏了,而孙氏的字也写得不太好;据说小陈氏是识字的,写得字倒是不错;那么是孙氏所为
红裳在心中只是闪过了孙氏,便否定了是她所为的想法:这张字条应该是早就放进了凤舞的书房中,最起码是在自己还在老太爷那里的时候——后来就算有人想送。也送不进去了;而孙氏现在应该是赵府中消息最不灵通的一个,她是做不到的。
还有一个极大的原因:孙氏没有儿女,她绝不可能想再把凤舞弄回府中来——对她没有半丝好处啊。也正是因此,同样不太可能是小陈氏所为。孙氏和小陈氏是巴不得宋氏母亲都死了才好吧
当然,小陈氏和孙氏也不是完全可以排除在外。只是她们的可能性很小。
红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不是姨娘们所为,那府中有可能什么会做此事儿只有一个人了:薛家姑娘,薛倩芊!
仔细想一杨,薛家姑娘的嫌疑居然是极大的——她可以和凤舞互相利用,互相得利。
红裳想到倩芊后扫了一眼赵一鸣,然后又低下了头吃茶:应该是表姑娘所为吧以她的聪明。自己被绑了赶到上房去时。她就应该可以猜到凤舞的大略下场——是不是会被送家庙并不一定,但禁足或是送到庄子上去却极有可能;如果在那个时候,她想动什么手脚儿是极容易的:凤舞的院子里并无外人。
至于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想来也是薛姑娘用左手书写出来的吧红裳看到过薛姑娘的字:她给红裳送过东西的,有她写得贴子,那字可是很看得过去。
赵一鸣也在思索字条与银票的事情,他同样认为银票与字条不是凤舞的东西,也不会是宋氏和陈氏、凤韵送给凤舞的:那么小陈氏和孙氏。会是哪一个所为呢
赵一鸣想来想去感觉两个姨娘都有可能,也都不太像,他的心中有些烦燥起来:这还是个家吗
可是这个背后之人不揪出来,赵一鸣心中更是难安:这个字条的意思,他还不能完全看得透,但那蝉儿应该是指红裳吧府中的姨娘们如此视主母为眼中钉
想到这里,赵一鸣的后心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凉意儿,他不自禁的看向了红裳:裳儿,她进了赵府后,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过得倒底是何样的日子!
红裳想来想去,再三比较后,几乎可以断定是薛家姑娘所为了——不过猜测不能入人之罪,看来要好好注意一下薛家姑娘的行止了。红裳也因为倩芊的缘故,对字条上的三句话更是在意起来:这个表姑娘想做什么
字条上的最后一句话现在看来,应该是指让凤舞回府吧正可归,应该是表姑娘想告诉凤舞。她有法子可以使凤舞重新在赵府中做她的大姑娘。
正可归,正可归;红裳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忽然有了疑虑:难道是薛家姑娘知道了凤舞会被送走后才写得字条——那也不太可能啊,此话传了出来时,凤舞的院子里想必已经有人看着了吧看来自己前一个想法还是对的,她应该是猜到了凤舞会被送出府去,应该是在自己被绑了去上房时,她便使人了去凤舞的院子才对。
如果是老太爷说出了此话后薛姑娘才有了想法儿,那时间太紧了些,她的人也不可能不会被看到了吧凤舞的院子周围在这个时候一定有不少仆从,藏在暗处看笑话——薛姑娘应该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红裳思索后认为薛家姑娘是在她被绑了赶去上房时,让人给凤舞送得字条——那些银两会不会也是她送给凤舞的呢
不过银两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红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后也就放下了:纸条上的前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蝉儿是指自己鸟儿是凤舞草长莺飞是时间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这张纸条藏得并不严密,也没有落款儿,想来薛家姑娘是有持无恐,不怕被人发现的。
她只是想笼络凤舞吗应该不只这么简单才对;红裳的眉头又皱了皱:她总感觉这些话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才对。
红裳想了一会儿也不得要领,而许妈妈和娘子们已经用过了早饭来辞行了——外面的天色至今还没有放亮。
红裳和赵一鸣又同许妈妈客气了两句,便着人请了凤舞过来,打发她们一行人走了。
接下来就没有了红裳可以思索的时间了。红裳还没有用早饭,族里已经使了人来给红裳大妆——来得是两个长辈。红裳应该唤之为婶娘。
当然,给红裳梳洗上妆当然不是这两位夫人亲自动手,而是由几个极为熟练的娘子们动手。
红裳又一次着了大红的吉服——里里外外着了六层衣服,头上又戴上了花冠,那两个婶娘一个劲儿夸赞红裳好样貌。可是红裳看了看镜中的小脸儿。感觉除了红色之外,哪里还能看得见她这个人儿
然后婶娘们引着红裳去拜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然后就由一身吉服的赵一鸣相伴上了车子;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车子在前,红裳他们的车子在后直奔赵氏的宗祠。
车上赵一鸣自袖中拿出了一个手帕,里面抱着四个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吃吧,你早饭没有用,这么折腾到中午。你一准儿会饿得受不住。”
红裳看到包子热气呼呼得直往上窜。忍不住多看了赵一鸣一眼:他放在袖中,胳膊不怕烫的吗
赵一鸣看红裳没有动手,便又道:“是你喜欢的三鲜馅儿,不想吃也要强吃两个;不然一会儿你饿了,包子却凉了——便不能吃了,会吃坏肚子的。”
红裳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她知道赵一鸣如此体帖是因为他心中愧疚的缘故。便也没有多说伸手把帕子取了过来,把四个小包子全吃了下去。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热气:虽然没有太饱,不过吃了些东西下肚儿,人倒是舒坦了不少。
赵一鸣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悄悄的注视着红裳吃东西,他发现能看着红裳吃东西,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满足感在他的心中悄悄的溢了出来,就连他原本有些饿的肚子,现在好似也饱了一样。
红裳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油迹,然后对赵一鸣轻轻的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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