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恨之源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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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过几日，老找来世子，说是要让大奶替她料理府事。

后者闻言，惊讶的反问道这……侄才过门，好就让她操劳这些”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劝道可是哪里做的不对劳母亲训诫，今后必定改正。”

“我不是这意思，就是想着让人分担些府内的琐事，以免你太过辛苦。”

老说得理所当然，世子则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堆笑道这些年都处理惯了，哪里会觉得累倒是海哥儿，这刚入咱们家就要她做这些，传到娘家去，还不以为是咱们亏待了她们闺女便是二嫂，她……”

“你二嫂同意的，说往后她们那房里的事，终究要交到阿秀手里，就让她先跟着你学习，也好长长见识。”

“母亲，您明知……”世子欲言又止，心道明知二老爷不过只是庶出，又不是您的亲生，有必要这么厚待她们屋里吗让大奶帮衬着管家，这说出去像话

可是，她亦心知，这些道理，老必然明白，就只能僵在原处。

“我看你前阵子忙的实在抽不出空，都说疏忽了子女的管教，倒不如多分些心思，好好将精力放在几个哥儿姐儿身上。”

别有深意的看着蔡氏，老舒了口气续道你既然明白亲疏远近，也该我还没老到糊涂的年纪，待二房里的事，定比不上你们屋里的亲厚关心。祈哥儿，娘最看重的孙儿，可是你的鸿哥儿，你说是不是”

“母亲说的是。”

世子心里“咯噔”了下，暗道莫不是都将话传给了老听

难免就生出了埋怨，叫做“疏忽了子女管教”，她这话，显然是在责怪这不过是夫妻间的谦辞，老爷竟然能告知长辈，可不就给老这事挑理吗

“你二嫂替儿筹谋是有的，可也没想着怎样，都说了是让海哥儿来帮衬下你。十多年的妯娌情分，总不太好驳她，你就让阿秀跟在身边，指点几处就成。”

“是，儿媳知晓了。”

世子心里冷笑，老能说这样的话，定是大孔氏开了口。即使是世子，可在对方心里，地位终究比不得身为长媳的孔氏。

老则欣慰的点点头，转而话锋一转，再言道还有，你既然关心芫姐儿的事，有不明白的，只管来问了我。祈哥儿跟在伯爷身边，朝堂上的事已经够忙乎，内宅里的小事就不必去惊动他。”

虽知夫妻间的谈话被传到了老耳中，可世子亦不妨对方会说得如此直白，忙垂头认，“是思虑不周，不该在老爷面前多嘴。”

“你们夫妻感情深厚，这是好事，母亲不怪你。”

拉着蔡氏的手拍了拍，老叹息又道前阵儿你父亲和七姑老爷在朝堂上又有了些分歧，瞧阿姝都许久没有回府，你没要紧事，也别总差人往侯府去了。”

“儿媳，儿媳只是惦记着……”世子一脸委屈。

“我知你惦记附哥儿。”老深思了会，突然就严肃的看着对方，正色道其实，我你的心思，想着今后附哥儿能够继承侯府，是吗不跳字。

这种私心话被道明，世子夫脸上露出抹慌乱，不解的抬眸看着老。

“我和阿姝都你的苦心，也都盼着附哥儿能有出息。可那孩子的心眼打小就实在，他跟阳哥儿感情原就好，虽说最近不知是原因，两人似乎有了些矛盾……”

看着蔡氏的眸色浑然变深，老语气深长，“但终究是十几年的，你七也不想看到家里手足相残的局面。我这个意思，你可懂”

世子“噗通”就跪倒在了老脚边，这些年的思都被说破了，这是责怪多事，也是在暗示她都知晓的所为。

世子先是坚持说道当初七妹夫给附哥儿起名，特地选了这个字，对咱们家就没多少敬重。而这十多年，咱们沈家日渐兴旺，附哥儿的出身哪点比不上阳哥儿是有私心，不过也都是为了咱们家和七。

您别怪直接，七妹夫待阿姝不上心，她在安家受了不少委屈，若今后侯府的当家人不是附哥儿，还不知那日子得过呢……”

“糊涂！这种话，你说得出来阳哥儿孝顺，待阿姝也敬重，这些年我们家也有都将他做亲外甥对待，他不会恩将仇报的。”

“不会吗母亲，阳哥儿打性就沉，若是他真的有将咱们这当做外祖父家，当初对芫儿的时候，会下那么重的手那一掌，害得芫儿没了的活泼劲，您看她额上的那个疤，足足几个月才消了去。”

世子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您上回有意要将萱姐儿许配给他，阳哥儿不是在您面前就明了意思，称不愿意吗听说，七妹夫许是有意要让他娶乔家闺女，这意思是有多明了”

“你、这些事都是从哪听来的”

不管是安襄侯爷，还是安家世子，对待安沈氏和沈延伯府，自然就都隔了层阂，肯定是不必的原配乔氏和真正的外祖父家乔家亲厚。

但是这种话被世子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这就好比原就不想去承认的事实硬生生的又搁在眼前，老气急，指着跪在地上的蔡氏就怒道你就不明白当初附哥儿进了安家，这辈子就是安家的人，往后他的前途，如何与你相干”

世子只垂着脑袋，“也是一片苦心，只是替他感到不值罢了。”

“哪里不值附哥儿在侯府是被人苛责了，还是欺负了阿姝待他不好还是怎的他们家里兄友弟恭，原是好好的关系，你非得掺和到里面”老彻底冷了脸，“我是念着当初对不起你，这些事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想让你面子上下不去，可你这倒是变本加厉了”

世子似乎有意辩解，然才抬眸，就听坐着的人朝哼了下，“且不说芫姐儿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便说是曹妈妈，我顾着你体面没有拆穿，也不想阿姝你这个家嫂竟然如此设计，才装作不知情。你是聪明，抢先跟我说她可疑，我顺着你意思让她继续在安家呆下去，心道你总归是疼着附哥儿，可不想你越发的变本加厉！”

“母亲，不知您在说……”世子显了慌色，似乎受了冤枉。

“不”

见她死不承认，老竟是亦不想再替她保全颜面，“你会不不说其他，就说上回阿姝寿宴上，附哥儿的事那个胡言乱语的婢女被杖杀，你还没长教训”没好气的白了她眼，“阿姝是心思简单，可她糊涂，我还没到被儿牵着鼻子走的地步！蔡氏，我倒是还真想问你句，你到底是真为了附哥儿着想，还是想去害他！”

这话说得极重，世子面色煞白，连后背都震了震，忙殷切的望着对方，咬唇沉默后才哑了嗓子开口附哥儿的事，不过是无心之失，当时不过想让阳哥儿他……”

“不成想宴席上，换了酒，反害了附哥儿，是吗不跳字。

“是，知。”

世子话落，就恭恭敬敬的朝婆婆磕了个响头。

老脸色这才好了些，别开视线就喃喃道要真是这样倒是还好，我还真怕，你是对附哥儿起了坏心。”

这句话说的虽轻，可跪在地上的世子闻言，四肢手脚冰冷，竟是不寒而栗。

“那事出了到现在，我都不想提起，就是不想损了咱们的婆媳关系。你说，要不是为了那几个孩子，我何时待你这样过”老开始感慨我早说阳哥儿聪明，你去设计他，这不反害了附哥儿如今可是追悔莫及”

世子默默点头。

老就抚上了额头，胳膊肘撑在几面上，语气中透出丝疲惫，“方说到哪了”

“母亲您说，要少差人去七府里走动，妾身会记住的。”

“嗯，能记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