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态度（2/2）

蔡妈妈附和着，询问道您看，老最终会决定”

“她”

世子脸上的浅笑则深了两分，淡淡接道有程氏在旁帮着说，大抵是能成的。前儿我听老爷说，将军府那边难成，既如此……齐乾公府也称得上贵勋门第，八成就行。”

稍抬头，忍不住再添道你以为他们真会替芫姐儿如何费心打算左右就是跟芊姐儿差不多性质。”

“那姑太太……”

想起上回哄安沈氏的话，世子脸色就露出了几分得意，“她只是个姑姑，我做母亲的都没反对，她有立场来说到时候真的定下，左右不过是去老身前哭闹埋怨下，还能怎样”

语气，格外的满不在乎。

这方面，蔡妈妈就没有插话。

齐家今年突然频频走动，府里人好奇揣测之际，沈嘉芫亦生出股浓烈的直觉，总觉得家里会应。

虽说年关后，老和她提齐家的次数很少，在颐寿堂内亦如往常，丝毫没有任何预示征兆，但她终日却总觉得紧张。

而八姑娘，则似乎是真与她断了往来，沈嘉芫寻她好几次，对方都冷面相向。

她心底很无奈。

元月底的那日，是沈嘉芫的十四岁生辰。府里很热闹，傍晚的时候还特地去了琼琪院探视五，她依旧卧病在床，送了两方月白色的素锦帕子。

因白日玩得热闹，沈嘉芫就在这逗留了许久。

沈嘉萸拉着她笑道你别替我担心，也不要因我的事去惊动祖母，白白牵连了自个。你的好心好意，我心里都明白的。”

之前在颐寿堂里，趁着老心情好，便提了她，还好奇的追问了下亲事，但没几句话来意就被识破。

老回得含蓄，只让她不要多问。

念及此，面对眼前人，沈嘉芫就不由生出几分担忧。她这终日服药，病情没有好转，反倒是还越发糟糕。

难免就出言抱怨药都吃了这么久，没见好反倒是将人给吃苦了！我瞧着倒不如让祖母给换个大夫瞧，五姐您说怎样”

“算了吧，没打紧，何必去惊动府里”

看着她哀愁叹气的面容，沈嘉芫只恨这府里当家作主的不是，回想以前在慕府从不曾有这样为难烦躁的时刻。前世家里，再虽说儿女大事乃长辈做主，但断断没有不私下里询问当事人意见的。

五姑娘动着身子调了调坐姿，沈嘉芫就上前替她将身后的两个软垫重新摆好。

但方动，沈嘉萸就不停喘息，不好意思的朝沈嘉芫笑笑才开口我听说，你的事，也快了”

闻者则不由苦笑了下，“我哪里会祖母不说，我又不好问。”

“直接问是有些不妥，你就没私下里找找白薇她们”

“找过。”

沈嘉芫当然关心今后的归宿，也曾寻人打听过，只是……唇线抿紧，苦笑道她们到底比不得葛妈妈，哪里能的那么详细只说有几回，听祖母在议论齐家的二爷。”

“齐乾公府的二爷……我倒是也曾听说过几句，最近颇受重用呢。”

沈嘉芫就低垂了眼眸，没有答语。

“六妹，你与我不同，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按着祖母素来疼你，又有三婶，你若不中意，大可直接明了的说出来。这种事，能郑重认真的，就别将就无所谓，否则将来可是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沈嘉芫脸色稍顿，复琢磨着这话里的无奈与凄凉，不免就想起了沈嘉萸生母的事。

她心里，亦替亲娘不值过吧无不少字

只是，大家族里女子的亲事，何时能自主过

她不太想深谈这个事，随口答道其实，我与你的处境，没区别。”

“这话，又开玩笑了，好在是当着我的面，否则旁人听见，咳……咳咳。”用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气息就有些紊乱，低着脑袋似乎极其难受。

沈嘉芫就忙起身给她倒水，沈嘉萸接过送至唇边，好半晌才缓过劲。

“让操心了，不该与你说些烦心的。”

“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听着也亲切。”将杯子递还给沈嘉芫，五姑娘勉强露出抹笑容，似乎想让对方放心，闭了闭眼复感叹道我这儿清净的太久，总也没人来陪我，还巴不得有人陪我呢。”

原想起身离开的念想就被压下，沈嘉芫轻抚了抚她的胸口，替她顺气，边还眯笑道若觉得闲闷，让如意来清涵院传个话，我立即就。”

沈嘉萸则摇了摇头，“我这，满屋子病气，你也别常。”

这话语先前有些自相矛盾，沈嘉芫隐隐的总觉得她心里藏着点，但这般状况，亦不想去追问，只是和她话些家常。

“最近，八是不是不大和你往来了”

沈嘉芫没料到她会提这个，是当真惊诧，“听说了”

五姑娘微微点头，“还是因为齐家”

“嗯。”

应这声的时候，沈嘉芫不用看，都能猜到脸上的郁闷感。

齐家如何又如何了

八若说要怨，总得有个充分的理由，难道还特地去招惹齐家二爷了不成

“六妹，我知你重情，但有些时候太过看重，反倒拘泥了起来。”

这样没头没尾的提了句，转眼表情一本正经，拉了拉沈嘉芫的手，五姑娘才缓缓发问这儿没有外人，你与说个实话，若祖母真将你许给齐家的二爷，你准备如何”

准备如何

沈嘉芫还真没细想过，是吵闹着不嫁么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便是要认可了

或许吧……

“我瞧性子温和，平素对祖母又孝顺，想来是不会说出拒绝的话来。但说了解你，又能料到和八之后的相处，你便要为难，唉。”

伴着五姑娘话落，屋里响起个长长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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