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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 破落户是怎样炼成的(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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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员外听了陈主事的一席话,心下已然明了,闹上公堂,这官司自己必输无疑,只是到如今也不知道对手是谁,实在心有不甘,总不能就这般吃个大大的眼前亏吧五万贯,恩,是四万六千贯可是等于自己三分身家了,况且现钱又哪有这许多,难道要把辛辛苦苦打理地铺子典卖出去更何况听陈主事的话,还要把红儿送出去,卢员外可是恨不得把红儿剥皮抽筋,早想好无数法子炮制她出气,怎能说放就放

“陈大人!能否容卢某思量思量”卢员外思前想后,猛地想起自己的某个朋友,或许他能帮上自己……

陈主事也不为己甚,点头道:“也好,卢兄可要三思而行!明日兄弟再来听信儿!”说着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

卢员外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从称兄道弟到咄咄相逼,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不过也怪不得他,久经商场的卢员外又岂不知世事无常况且二人相交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如今陈主事为利益和自己分道扬镳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听到陈主事只给一天时间,明日就会再来,卢员外一阵憋气,一日内自己怎有时间去找朋友商量

写封书信,叫下人快马送走,心里却是没底,毕竟和他只是生意上的来往而已,也不知道会不会帮自己。闷闷不乐地走向后院,路上遇到的家丁奴婢大概都得到了消息,再见卢老爷面沉似水,各个大气都不敢出,匆匆行礼走过,走出老远才敢议论起来。

贾押司正和卢夫人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什么。见卢员外一脸怒容地进了屋,急忙站起身,陪笑招呼道:“妹婿来了……”

卢员外点点头,走到桌旁坐下,“三哥,你说说,是谁在给隔壁撑腰真是好大地面子!害得十几年的老朋友说翻脸就翻脸!”说着冷笑起来。

贾押司叹气道:“这个我实在是猜不出。要说能令陈主事和妹婿翻脸地,大名府也就那么几位……”

卢夫人插嘴道:“管他是谁,咱们卢家还怕了不成我就不信大名府……”

“闭嘴!”卢员外一声怒喝打断了卢夫人的话,本来压了一肚子火气。不想在舅哥面前发作的卢员外再也忍耐不住,如同被点着的火药桶,对卢夫人就骂了起来:“都是你这婆娘,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闯了大祸还不知悔改!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卢家卢家!卢家就要给你败了!”

卢夫人虽然喜欢炫耀,平日和卢员外感情却好,夫妻俩相敬如宾,卢员外重话也不曾说她一句,如今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更是当着贾押司地面,卢夫人脸上哪挂得住眼泪唰一下流出。转过头抹泪。

贾押司一脸尴尬的劝道:“妹婿息怒。此事实在也不能全怪么妹,隔壁那狐狸精不是什么好路数。看起来就是害人胚子。”

卢员外吼了几句,怒气稍平,听了贾押司的话问道:“隔壁女子以前是哪里人”

贾押司道:“只知道是山东人,具体籍贯却是不详。”

卢员外微微点头,闭目思索起来。

贾押司不敢打搅她,对卢夫人使个眼色,努努嘴,卢夫人不解的看向他,贾押司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和妹婿谈些机密要事,么妹先回避一下。”

卢夫人虽然不情愿,但刚被卢员外训斥,气焰全无,不敢再惹卢员外生气,只好站起身走了出去。

半晌后卢员外张开眼睛道:“不管这场官司是打还是不打,钱赔还是不赔,对头的来历总要打探明白,那女子的身份来历就有劳三哥了。”

贾押司拍胸脯保证:“妹婿放心,大名府地面还没我打听不到地事情。”

卢员外对他这宝贝舅哥可不大放心,叮嘱道:“一定要打听清楚详细,到时也好从中顺藤摸瓜,找出咱们真正的对头。”

贾押司听了卢员外的话,眼神闪烁不定,慢慢道:“要说能把陈主事治的服服帖帖地,不外乎韩通判,李推官几人,其中李推官最为可疑,妹婿莫忘了以前的那个案子。”

卢员外皱起眉头,看了贾押司几眼,李推官曾经在一个案子里狠狠折辱过贾押司,虽然最后卢员外出面讲情,总算无事,但李推官不怎么卖卢家面子是肯定的,此时贾押司旧事重提,也不知是他怀恨在心,还是真有所怀疑。

贾押司见卢员外面色不对,岂不知他心思,正色道:“妹婿莫以为我在胡言,兹事体大,贾某又岂会给妹婿添乱,表面看那婆娘排场,河北除去沧州柴大官人似乎无人摆得出,但妹婿莫忘了李推官的身世背景……”

卢员外听了点点头,李推官乃是汴京一家大族子弟,贾押司分析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贾押司毕竟官府中人,却不知道河北的另一个世界,隔壁女子的排场是够大了,但是在河北能摆出这个排场的绝不止柴进和李推官,最起码另一个世界地翘楚,河北道大名鼎鼎的田虎是摆得出地,更何况,近日沧州形形色色地人物可是多了不少,听说很有几个不凡角色,尤其是听说山东最大的盐帮也遣人来见柴进,隔壁女子也是山东人,不能不令卢员外浮想联翩,正因为卢员外知道地事情多,头绪才乱,实不知如何下手,甚至担心此事乃是柴进联合山东强人设计自己,思来想去,简单的贵妇人斗气事件早已不知被他想到什么阴谋诡计上去了。

卢员外沉吟了一会儿道:“走!去隔壁见见这位女子,恩。夫家姓武,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却未听说山东有什么姓武地厉害角色。”边说边向外走。

贾押司跟在卢员外身后笑道:“姓武,啧啧,咱大名府第一号人物也是姓武,若是他老人家的夫人,咱哥俩也别蹦达了。赶紧去找棵歪脖树上吊才是正理,免得活遭罪。”

贾押司虽是说笑,卢员外听在耳里却是心神巨震,不会……不会真这般巧吧再一转念,不可能,贵王上任已有月余,两位王妃都住府衙。隔壁女子却是才搬来没几天,时间上就不对,倒是和柴进那边山东来人时间吻合。再说没道理贵王把自己的女人放在外面,这个年代或许有惧妻如虎者偷偷养妾侍在外。但若说亲王千岁也怕河东狮吼,真是贻笑大方了,何况听闻贵王正妃倾国倾城又娴淑温良,决不可能是那种悍妇。

卢员外思虑至此,心神稍安,把这荒唐念头也抛到一边,这才发现自己出了满头冷汗,苦笑摇头。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若是二十年前。自己又怎会被贵王二字吓成如此模样。

行到阎婆惜所居宅院前,贾押司叩门。不大一会儿,院里响起脚步声,门吱扭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俏脸,正是冬儿。

“又是你来做什么”冬儿叉腰气冲冲道。她可是记得贾押司初进宅子时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态,对贾押司全无一丝好感。

贾押司尴尬笑笑:“我是陪卢员外来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院门关起,院里传来冬儿的话:“我家夫人不见男客!”接着脚步声远去。

贾押司眼中阴狠之意大盛,回头看向卢员外,卢员外摇摇头:“何必和小女子动气。”说完转身向自己府邸走去,仿佛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像吃了闭门羹地样子。贾押司无奈的跟在后面,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宅子里,冬儿吩咐完下人“谁来也不见”后向后花园走去,来到花园门前,忽地拍拍自己的头,怎么成习惯了,还以为夫人有空儿理自己吗笑了一声,掉头向偏厅走去。

后花园凉亭中,只有武植和阎婆惜二人,坐在栏杆旁的石凳上谈笑。

阎婆惜宫扇轻掩檀口,笑的花枝乱颤,眼波流转,媚意无边。

武植没想到自己随便一个笑话会把她笑成这样,也不知她是真觉得好笑还是讨好自己,叹口气道:“你不必这般小心的,心思太多容易衰老哦!”

阎婆惜宫扇轻摇,阵阵微风向武植吹去,风中带着丝丝甜香,“妾身今日是真开心,不是故意讨好老爷的!”

武植道:“胡说!方才讲地笑话哪有那般好笑。”

阎婆惜道:“其实老爷就是不讲笑话妾身也想笑呢。”

武植心思一转,已经知道阎婆惜变着法子告诉自己她现在有多喜悦,自然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武植笑笑不语。

阎婆惜从头上把“五珠护凤”取下,递给武植:“妾身的富婆瘾也过足了,该还给老爷了。”

武植摆摆手:“你收着吧。”

阎婆惜略一思量,点头道:“也对,卢家不会轻易赔钱的,怕是有好一场官司要打,妾身还要留它作证物,等事情过去再还老爷吧。”

武植道:“打完官司这钗子也是你地,既然赝品坏了,就送你件真品吧,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抄了方家武植可是得到数件极为珍寺的宝物,几件最珍贵的自然留给金莲了,又被七巧瓜分去几件,“五珠护凤”不过是小魔头挑剩下的,既然已经被阎婆惜戴过,也没有收回的道理,何况也确实是该送人家件首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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