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 三杀祝家庄(一)(2/2)
几庄客议论纷纷,但此时玉狮子已去地远了,既无对证,也只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辨了起来。辨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若不是扈无双那这名不速之客是谁别是敌人才好,几人叫苦不迭,又急忙敲响警钟……”
祝家庄内,街道犹如蛛网,两旁房屋高低起伏,此地本就是个山冈,祝家庄先人借此地势成庄,庄子最高处,几株合抱老树前,有一座粉墙青瓦的院落,就是祝家所居宅院。
武植虽不认识路,但还是一眼就见到高冈上那座大宅子,玉狮子得武植示意,沿盘肠路向冈上急奔,转眼就到了祝家宅院之前,而此时,祝家庄庄门前的警钟才急促的响起,整个祝家庄立时忙乱起来,小说整理发布于www..武植听到警钟声回头望去,冈下的各户人家中不时跑出拿刀提枪地壮汉,像蚂蚁般汇集。
“喂!你这叫花子是做什么的”祝家宅院前的庄客大声喝问武植,虽然武植胯下马神骏异常,但武植布衣褴褛,鼻青脸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有来头地人物,是以庄客说话也不客气。
“叫祝虎出来送死。”武植淡淡的道。
“什么你说什么”问话的庄客小首领祝十七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还以为武植要见祝二少爷呢,大声道:“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想见二少爷还敢直呼二少爷名字还不快点给老子滚蛋”
“叫祝虎出来受死!”武植又说了一遍。
这下祝十七听清楚了,怔了半晌,忽而大笑起来,手指着武植,弯下腰笑得气都喘不过来,祝十七身后几名庄客也哈哈大笑,说来也是,这人就是一疯子,若不是失心疯会孤身一人跑来祝家庄喊着叫祝家公子受死
正笑间,忽然黑光一闪,祝十七的大笑马上变成了惨叫,几庄客看过去,就见祝十七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左耳处,鲜血从双手指缝间不断涌出,嘴里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
“现在听清我的话了吗”武植还是那副淡然的口气。
几名庄客骇然之余,纷纷喝骂起来。自也有人飞奔入庭院禀告。
武植目光扫过喝骂的几名庄客。眼睛似乎盯住了几庄客地舌头,这几名庄客突然同时闭嘴后退。待醒悟过来不由大敢羞惭,武植却不再理他们,眼睛看向了院门。
院门处,走出一名长者,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穿一袭淡青色宽大锦袍,不用说,定是祝朝奉了。跟在祝朝奉身后有二三十名手持枪棒地庄客。
“敢问英雄来我祝家庄何干”祝朝奉抱抱拳。不似一方地主,却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武植看了祝朝奉几眼,淡淡道:“两件事!一,交出祝虎!二,三日内祝家搬出河北!如此可保你祝家无恙!”
祝朝奉先是一愕,转而和祝十七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完全失去仪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也难怪他笑。祝朝奉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地老人精了。平生经历风雨无数,为人甚是谨慎。是以才会对上门伤人的叫花子般人物持之以礼,而没有当即下令把武植拿下,在他想来,敢单独闯入祝家庄地人物定然有些本事,倒不可莽撞。谁知道一见面武植就甩出这么句狠话,交出祝虎祝家离开河北这叫祝朝奉如何不笑,祝家在真定也立户百余年,势力盘根错节,别说对面这毛头小子,就是现在知真定府的蒋知府也不敢说这话!
“娃娃,还是快些回去!莫伤了性命!”祝朝奉笑了一阵,甩甩袍袖道。他此时也把武植划入失心疯之类的人物了。
祝朝奉话刚说完,祝家三兄弟从院中走出,祝虎见到武植一愣,“你是武大!你来做什么”
祝朝奉转头问道:“武大武家庄武大”祝虎缓缓点头。
祝朝奉徐徐回身,上下打量武植,既然来得是武家庄庄主,那先前他所说的倒不能以疯话论了。
武植见祝虎出来,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祝虎走了几步后停下,转头对祝朝奉道:“祝庄主,武某的提议可使得”
祝朝奉脸色甚是难看:“武庄主说笑了。”
武植淡淡道:“武某从不说笑!”话音刚落,手中黑光一闪,闪电般向祝虎扫去,其势甚急,祝虎哪想到他会贸然动手,慌乱间急忙用长剑去隔,黑光却无半丝停滞,从祝虎身上一扫而过,剑断,人折。
武植一招得手,连退数步,飞身跳上玉狮子,“祝庄主还有三日时间!”说着话儿,猛的一夹马腹,玉狮子嘶叫一声,转身飞驰,向冈下奔去。
一幕幕如同电光火石,等众人反应过来,祝虎已经身首异处,武植也打马而去,祝朝奉不敢相信地看着二儿子尸首,呆愣在那里不动。
祝龙却是反应奇快,眼中喜色一闪即没,大喝道:“还不鸣钟关庄门!擒敌!”众庄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号角齐鸣,辽人偷龚时才响起的大钟也“当当当”的响了起来。
祝彪钢牙咬碎,眼睛通红,转身向院里走,边走边大声喝道:“把我地披挂拿来!”
祝龙向祝朝奉走去,眼中含泪,口中悲声道:“爹爹切莫伤心……”
祝朝奉忽然身子向前一倾,直挺挺摔了下去,祝龙吓了一跳,慌忙接住,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叫,祝朝奉就是不醒,但呼吸尚存,祝龙这才微微松口气,吩咐旁边庄客把祝朝奉扶进后室休息,自己也匆匆向后院走去,今日怎么也要把武大碎尸万段,趁机把武家庄吞并就再好不过。
玉狮子沿小路向冈下冲去,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庄客俱被冲散,刚到冈下,才发现路口处聚集了几十名庄客,见武植冲下,为首庄客呼哨一声,众庄客蜂拥而上,武植也不言语,黑光再动,枪棒纷纷折断,更有一名庄客被无金剑扫到,右臂“嗖”的飞出,痛得他滚地哀号不已。
玉狮子陡逢战阵,也是精神大振,前蹬后踢,几名靠近的庄客纷纷飞出,一眨眼已经冲出重围,向祝家庄南门赶去,一路所遇庄客均是三五成群,又哪里拦得下这一人一马
离南门尚远,就见那里乌压压排满披挂整齐的庄客乡兵,还没到近前,一阵乱箭袭来,武植一惊,倒把对方有弓箭手忘却了,一心以为过来把祝虎斩杀,再依仗宝马利器,趁混乱冲出祝家庄自不在话下,却忘了这时代尚有远程兵器——弓箭,概因武植对敌时还未遇到过弓手袭击,就把这重要的一环忽略了,幸好离得还远,玉狮子急停,那些弓箭密密麻麻落在武植十几步前,有几枝射到身前的也被闪过,
弓手后的乡兵队列里有一匹枣红骏马,马上一将,面如重枣,手中提一杆长矛,一龚绿色战袍,显得威风凛凛。方才弓手正是在绿袍将示意下拉弓放箭,时机选的甚好,正是武植极速冲来,想躲都躲不开,不想武植胯下马甚是神骏,竟然能在高速奔驰中急停,这才躲过乱箭穿身之祸。
绿袍将并不沮丧,反而眼前一亮,看向玉狮子地目光中毫不掩饰贪恋之意。
“东西两门已经紧闭!只有南门大开!英雄既敢单枪匹马闯入我祝家庄,为表敬意,特为英雄留下一线生机!”绿袍将对武植大声呼喝,眼中却尽是戏谑,想来是把武植当作被困在笼里地鸟儿了,东西两门已经落下门木,就算武植去把乡兵杀个干净,门木也不是一人的力气可以升起地。而南门这里前有弓箭手,后有几百顶盔贯甲,装备齐整的乡兵,谅他一人一骑,又哪里逃得出是以特意把南门洞开,当然是戏耍之意了。让武植能看到庄外却就是冲不出去,徒唤奈何。
绿袍将还不知道祝家二公子被斩,只是听到警钟,以为辽人来袭呢,出来才知有强敌闯庄,当下聚集乡兵在南门把守,只等来人自投罗网。
武植却是哑然失笑,庄门落下或许难得住别人,但又怎难得住自己,无金剑一出,什么落木庄门还不是如同草芥见绿袍将得意洋洋,用戏耍的目光看着自己,正想讥讽他几句脱困,忽听身后一阵呐喊,回头望去,祝彪带几十骑庄客飞奔而来,祝彪双目赤红,口中呼叫:“山师傅!你还磨蹭什么还不把这小儿拿下锉骨扬灰为我二哥报仇!”
绿袍将一愕,这才知道庄子里出了大事,也不多言,拍马向武植冲去,那边武植和祝彪等人已经战在一处,祝彪口中连连呼喝:“小心他手中利器!”话音未落,一名庄客已经被武植削断长矛,连带半个头颅也滚落于地。
绿袍将一凛,持长矛刺去,武植挥剑去架,绿袍将又猛地挽个枪花,长矛直奔武植大腿,武植奋力闪过,心中一惊,这厮好利落的枪法,当下抖索精神,双方混战成一团,绿袍将武艺端的不凡,祝彪也不是易与之辈,那几十名庄客更是庄中最彪悍的精英,这才有资格乘骑庄里仅有的几十匹骏马。武植虽然剑利,但对方既然知道,自然处处小心,双方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武植毕竟架不住人家人多,一时间险象环生,亏有玉狮子大发神威,一连踢倒对方数匹坐骑,长嘶中对方坐骑大为畏惧,和主人配合也出现差错,这才使得武植勉强维持个不胜不败局面,又趁机劈倒几名庄客。
不过时候一长,绿袍客逐渐适应了如何躲避武植无金剑,枪法渐渐施展开来,武植慢慢转为劣势,那边祝彪恨声道:“小儿!今日就让你命丧祝家庄!”
武植一边左支右挡,一边在心中快速盘算脱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