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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老友胜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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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帅又劝上了:“我说你不是有病吗五原聚赌的多少呢你非操人家摊子去,这仇结得,没准人家什么时候得整得你翻不了身。”

余罪抿抿嘴,一副傻大胆的样子,似乎很倾慕邵帅一般,眼不眨地瞧着他

邵帅可理解错了,以为余罪有点紧张了,他解释着:“最好的办法是,离他们的圈子远一点,做事低调点,千万千万别让谁揪着你的把柄,五原就这么大地方,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整你个小屁科长太容易了……你特么惹了谁了,是不是你自己都不清楚,戚润天,前市委领导的女婿,一个大酒店生意黄了,那得赔几千万啊,我估计搁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余罪笑了,笑得嘻嘻哈哈,把邵帅笑懵了,愕然间余罪突然问着:“帅啊,你这么做,是不是有违你的职业道德啊”

“算了吧。”邵帅摇摇头道着:“我们这私家侦探的职业道德,就是心安理得地于没道德的事,不在乎这一回两回。”

余罪愣了下,还是被很念旧情的兄弟之情感动了一下下,他皱着眉头突然问着:“哎,我问你个事,你得告诉我。”

“不要问啊。”邵帅打了个预防针。

“不算,我就想知道,毕业那年在羊城,你为什么选择退出了”余罪问。

邵帅一愣,反问着:“你现在难道不后悔,自己没有退出”

该着余罪犯愣了,没想到邵帅能有如此眼光,他又问着:“那为什么选择离开警察队伍呢”

邵帅眼皮微微一跳,然后同样是反问语气:“你身在队伍里,我就不相信,你准备为事业献身,没有想过离开或许,你一直在想。”

呃……余罪一梗脖子,这尼马还是旁观者清啊。

“别那么多疑问了,我对警察了解比你清,我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在警察家里长大了。轮流管我吃喝拉撒,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夫妻吵架、家庭不和、还有家暴,就我记得许平秋都经常跟老婆吵得不亦乐乎,其他的更凶了,不是打老婆就是俩口子互相打……”邵帅笑着道。

这是真事,虽然是和谐社会的守护神,可真正家庭和谐的警察还真不多,余罪抿抿嘴,无语了。邵帅说着说着噤声了,眼光迷离着,喃喃地道着:“……其实可能是有点心理阴影吧,我爸和我妈记事起就老吵,吵,吵个不停……啧,我就恨我爸,后来恨警察……哎,其实现在想想,活个人都不容易,为人民活着,那不得更难吗所以我选择,为自己活着。”

两人沉默了,那伤心事余罪不敢提及。邵帅指了指他,要说什么,又闭嘴了,余罪赶紧道着:“别走,坐会,我烦死了,正想找人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聊的咱们在学校时候就说不到一块儿。”邵帅道,如果不是看在陵园那次很理解的份上,他估计都懒得告诉余罪。

“对了,还有个严肃的问题,你为什么就一直看不惯我呢”余罪问,邵帅比较孤僻,在学校不大合群,这还是在社会上混了两天,变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邵帅道着:“在学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鼠标、豆包几个货拉赌骗人钱,背地里分赃是不是打个架啊,看着吃亏你就溜了;你要吃了亏,一准把人全带上报复去……能看惯你,难度很大啊。”

余罪听得居然这种原因,免不了对邵帅的品位要高看一个档次了,他贱脸堆着笑,像老任诱惑他一样,压低了声音问着:“看不惯问题不大,习惯就好了……那个帅啊,你现在手头紧不紧”

“别提借钱啊,我挣得只够我花,房本、老婆本,什么都没有。”邵帅提前预防着。

“哦,那就好。”余罪一听兄弟仍然穷逼,他笑着道:“要不咱们商量商量,我给你一单大活,挣个几万花花”

“什么活”邵帅警惕地问。

“到五原给我找几个贩毒的怎么样卖小包的、挑大件的、滚大轮的都行。”余罪笑吟吟地道。

卖小包的都知道,就是零售的小角色;挑大件是分销的,滚大轮是搞贩运的,听着这话惊得邵帅瞠目结舌,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喂喂喂……等等,兄弟,你别这样,你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嘛,刚说了句就把你吓成这样又不是让你贩毒去打击毒品犯罪,匹夫有责啊……你认识水平,不应该比我低啊,坐下……”余罪拽着人,摁回了座位上。

“少来,让我当线人,你不如直接把我整成死人算了。”邵帅骂了句,根本不领情。

这个原则是有的,只有知道危害的,才会懂其中有多危险,不管余罪怎么说,邵帅是不敢接手了,无计可施之时,余罪舒了口气道着:“我于脆全部告诉你,这个事呢不是我一个人能于了的……你要愿意,绝对不让你白于,而且绝对安全……那,你自己看,我想了想,这应该是个外围查找,没有什么危险系数。”

把那个pda交给邵帅,这是极度保密的内容,余罪丝毫不觉得草率。

邵帅看着,看得很仔细,看一会儿,愕然地瞪余罪一会儿,然后再看一会儿,又愕然地瞪着余罪,犹豫了好久,没说一句话。

邵帅没有走,像余罪一样被刺激到了,凛然间带着一种愤怒,余罪也看出来了,他恨警察,但他的骨子里,流的是警察的血………

任红城是下午四时才回到总队的,他的岗位是总队一个特殊的岗位,从来不考勤,从来不查岗,不过也从来没有人见过老任的迟到早退,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就即便是人,也能磨练得像机械一样精准。

下车,步行回了总队,上楼,在顶层的甬道尽头,加着防护钢网,比财务室保密还严的地方,许平秋正站在门口,等着他。

相视无语,任红城不声不响地开了门,许平秋闪身进去了,这是总队唯一一个绝密的保护单元,封存着刑事警察中一个特殊警种的所有档案。

“怎么样”许平秋问。

“不怎么样,他对案子不太热衷,不过好像对那位女警倒挺上心。”任红城道。

“有一样上心就成,让他知道就行了,他肚量不大,装不下隔夜饭。”许平秋笑道,虽然余罪有仇当面报的性子有点二,不过他免不了有点欣赏。

“可这事办得不太对啊。”任红城问。

“你指什么不对”许平秋道。

“他没有受过禁毒专业训练,没有人手,也没有支援,而且部里九处提供的,仅仅是一个碎片化的信息,你让他从哪儿入手,去找可能存在的制毒工厂或者我们自己队伍子虚乌有的内鬼这事到目前为止,仍然只是一个猜测啊。”任红城道,这是个稀里古怪的任务,怨不得余罪不接手。

“那是因为你在这儿坐久了,根本不了解他;没有人,他能变出人来;没有信息,他会自己想办法挖到需要的东西;我只要看到结果。”许平秋道,坐在办公室中央,拉开了棋盘。

那是又要准备输两盘了,下棋对许总队长来讲,几乎相当于一个思维的方式,两人摆着棋,劈里叭拉甩着下着,老任也有点心绪不宁,这个任务已经动用了多位特勤,他真搞不懂为什么许平秋还来这么画蛇添足一下子,边跳马边问着:“要是过程失控怎么办用什么约束他。”

“别约束,你指望捆着手脚的人还能于什么”许平秋当头炮、拱卒,铿锵道,棋风凛厉。

“可对方阵营是壁垒重重,那些贩毒的,他们的组织结构要比我们特勤还要森严。”任红城道,飞象,上仕,守得密不透风。

“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你能想像受党教育这么多年,管理严苛的禁毒部门,会有内奸吗我敢打保票,绝对有。”许平秋道,直接飞车,卡在九宫底线,咄咄逼人。

换车,上马,以马换兵,拱卒,步步紧逼,老任防得密不透风,许平秋的棋子已经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几句话的功夫,就剩几个卒子了,他笑了笑道:“许副厅长,您的棋艺下降得厉害啊,心乱了,把握不住大局了,我怎么觉得你遍撒大网,从外围向中心攻破,有点南辕北辙呢”

“庙算多者,未必能胜。”许平秋看着老伙计一眼,拿起还差好几步的卒子,直接扣在老将上喊:“将军”

老任一笑,知道副厅长输急了,笑问着:“领导,卒子什么能能跳四步了还能拐弯”

“哈哈……我这个卒子,不受规则约束。”许平秋得意洋洋地笑着。

知道棋语何意,老任笑了笑,重来摆局,两人且下且说,许处长屡战屡败,一败就拐弯出卒,反败为胜,下了这么多年棋,这是最让任红城哭笑不得的一次。

不过,他也清楚,那个小卒子,肯定会像棋盘上的攻略,要突破规则了,那是他最愿意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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