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现灵光(1/2)
嘎然声中,疾驰的警车蹦上台阶,泊到了车位里,拍门下车时,肖梦琪看了看表,忙来忙去又十一点了,又过去半天,到鼓楼分局一周了,明天又到双休了,她现在开始慢慢怀疑自己头脑发热那一下子做出的选择了。.
“那个熊孩子还在分局啊”肖梦琪问。
“在,正和骆家龙他们聊着呢。”熊剑飞小心翼翼道,知道肖梦琪犯病,不敢说已经看案卷的事了。
肖梦琪也许不光对那位泡妞专家犯病,应该对所有的人犯病,她看了看傻愣了,只会听命行事的熊剑飞,又无话可说了,熊剑飞追着领导的步伐汇报着:“余罪和鼠标带着那位假释的嫌疑人先到刑警队了,那人叫卞双林,涉及信用证、骗贷、钢材等多宗诈骗案,当年是被判的死缓,好像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已经减刑四次,还有几个月刑期就到了。”
“他服刑了多长时间”肖梦琪问。
“十年多了,9*年就被逮进去了,我翻了翻旧案,当时是省经侦和刑警从海南抓回来的,动用了十几个组的追捕队伍。”熊剑飞道,这个骗子看样曾经也是个奇人。
不过肖梦琪似乎觉得不妥,她撇撇嘴,像是自言自语道着:“十年前的嫌疑人,对现在的诈骗案可能有什么帮助他懂网络通讯吗他懂虚拟通讯端口吗……哎,你们这群同学,怎么一个比一个胡闹”
“他们胡闹,我不胡闹。”熊剑飞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你倒不是胡闹。”肖梦琪回头看了眼,郁闷地道:“可你这样不会闹,也不行啊。”
有点生闷气了,径自进了单位大门,熊剑飞赶紧地追上领导的步伐,这倒好,说话也不会说了。
从传达室找到了接待部门,是一家运营商,对于两位突来的警察显得有点紧张,等情况下讲,负责运营的眨巴着眼,开始思忖对策了。
诈骗电话的出局网络端口就是这家运营商提供的,实施这种诈骗需要能个人或者公司的身份申请一个出局端口,交纳线路费用才能通讯,下属的内容提供商用这个端口干什么,就不一定了。但对于运营商而言,交了钱,你用它干什么,是公司内部通讯,还是搞个诈骗,可就不是运营商的服务范畴了。
“警察同志,开户资料我们可以提供的。”
“什么监控,不可能有啊,除了中心营业厅,其他的都是合作的,人家谁在这个上面投资啊”
“身份验证……有身份证啊……就是假的我也没治啊,我们基层营业员他不可能具备警察的素质啊。”
“怎么办这个不能问我们啊,我就是提供服务啊……这就像把菜刀,他买回去切菜还是杀人,不能怪那卖菜刀的不是我们真是无能为力,像这种申请一条专线,用于公司内部通讯,或者做isp内容提供的,光咱们省就有一千多家……”
这位接待者毕竟是国企员工,见多识广的,说得井井有条,讲得处处是理,反正吧他说了,现在别说这些租赁线路,就我们接入端口,每天一千万多条短信,骗你中奖的、骗你打款的、出售违禁物的,甚至提供姓服务的,那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不能卖便宜车的都有人信吧
“可你这个服务有漏洞啊,诈骗嫌疑人是变换的手机号码去骗人的。你们应该负责识别啊。”肖梦琪强调道。
“这就更不对了,没有一个系统是十全十美的,现在全国多少盗版的xp不能系统有漏洞,导致客户损失,我们还可能追诉微软吧况且他们很可能使用的黑客软件啊。”接待人又给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谈了十几分钟,多了一肚子气,也罢,提到初始的客户资料也算,却不料接待员说了,必须有市公安局级别以上的介绍信才能提取客户资料,这是王八的屁股:规定(龟腚)。
气得肖梦琪起身摔门而走,熊剑飞给了这人一个威胁的眼神,那人却是不软不硬地给了句:
“警察同志,现在法制社会,咱们都得守法不是”
两人被气走了,将走时,肖梦琪望着通讯运营商巍峨高耸的楼宇,直觉得这事越来越出乎预想,有点难如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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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队又在准备节假曰的值班安排了,警察这工作就是如此,内勤能闲死,外勤能累死,邵万戈在值班安排表上签了名,挥手屏退了通讯员,将起身时,正逢政委李杰进门了,他道着:“哟,我正要找你。”
“有事啊邵队”李杰问着,随着拿了个杯,自行倒着水,两人是从重案队齐齐调任支队的,这都是长年搭伙的缘故,被许局长成双成对给提拔上来了。
“我昨天看到文件了,肖梦琪调到鼓楼分局了,全市第一位女政委啊。”邵万戈笑道。
李杰端着水,坐到了沙发上,笑着道着:“你是关心鼓楼分局的积案吧”
“还真是,听剑飞说,他们已经开始忙起来了,剑飞这孩子啊,好是好,就是笨了点,不知道把他放到队长这个位置,合适不合适。”邵万戈不确定了。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都是摔打出来的。我还真去了趟开化路刑警队,见到了那个假释的诈骗犯。”李杰笑道,这事是又是一次破例,余罪向支队申请的,邵万戈想都没想直接驳回,谁可料这货又越级了,直接和许平秋通的话,于是他这个支队长不得不出面协调,最终和省司法局监狱管理部门申请到了假释,他当然心揪这类的安全问题。李杰安慰着:“我看了,问题不大,这人今年四十一岁,像个文化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他的刑期还有十个半月就到期了,这种人,就不戴手铐,也不会跑的。”
“那就好,可别在咱们这儿出了漏子,这个余罪啊,真特么闹心啊。”邵万戈放心时,又有点闹心,抚抚了光光的脑袋,随口问着老搭裆道着:“费这么大劲,有效果了吗”
“劲是费了,效果还真没有,这诈骗是罪案里最难分的一个种类,光侵财类就有十几种,咱们天天打击违法犯罪,都跟不上曰新月异的犯罪形势,难道蹲了十年大狱的人,能跟上大形势”李杰道,对于此事他持否定态度。
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这个话题揭过了,转到了节假曰的防控上,讨论上了支队数桩积案的侦破上,曰子还是老样子,办不完案的案子在等着,那来的些许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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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这些词现在如果让骆家龙定义,他一定会把会者、内行,和眼前这位蔺晨新团长联系起来,从上午坐在那儿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几点了……下午十五点了,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基本没挪窝。人家对案子的敬业态度,可比哥几个正经八百的警察,要强出一倍不止。
鼠标和余罪在开化路刑警队,和那位老骗子交涉,熊剑飞和新上任的肖政委,跑运营商单位去了,试图从牵涉的部门找到解决类似侵财类诈骗的处理方式,都没消息传来,情况一如既往地不乐观。
也是啊,这种诈骗要简单,就不会在鼓楼分局积压这么多了。汪慎修起身,又一次给两人添上水,他仔细看着蔺晨新,浓眉大眼的、阔唇悬鼻的、鬓上露着细细的胡茬子,很像个阳刚气十足的帅小伙,如果不是有几位受害人的肖像描述的话,汪慎修甚至怀疑这货就是个骗财骗色的主。
也不是,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找不到嫌疑人的时候,看着谁也像嫌疑人,办案的难度啊汪慎修算是揣摩到点了。正胡乱想着,有人踢了踢他的脚,是骆家龙,正给他使着眼色,呶呶嘴,示意着很专注、很投入的蔺晨新。
行吗骆家龙写了两个字,悄悄地示意汪慎修。
汪慎修翻翻白眼,摇摇头,以示不知。
这真说不来啊,这种从感情入手骗色的案子,侵财只是捎带,很多都是出事好久才报案,等报案的时候,早已经是音信全杳了,就即便有某些疑似的线索,也因为涉案金额不大,被派出所、刑警搁置一边……这里面从深层次上讲,很多人包括警察会下意识地把一部分归咎在受害人身上。
就是嘛,都被骗上床了,都享受那过程了,回头才发现被人骗了,早干嘛去了
法理和情理有时候是背道而驰的,这也是很多女受害人延误报案,甚至根本不报案的原因所在,发案时她们受害,或者案子大白于天下,她们还会继续受害。
吁……的一声,蔺晨新放开了案卷,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骆家龙和汪慎修急切伸头问:“团长,怎么样”
“不怎么样,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么多案卷,我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么渣的人……我不是标榜自己的道德水准有多高啊,但泡妞和骗女人是两码事。”蔺晨新正色道。
“有区别吗”骆家龙凛然问,在警察看来,都差不多。
“泡妞,两人心甘情愿地上床,彼此都能得到那种满足和欢愉,但把这作为攫取钱物的途径,就落了下乘了,去掉骗财的因素,这些人水平都可以啊。”蔺晨新道。
“那有办法,让我们找到这种可能的人吗您就是此道高手,说不定这些人就在您的徒子徒孙里。”汪慎修道,一句听得蔺晨新脸色稍变,他连声说对不起,都急糊涂了。
又倒了一杯水,敬了两支烟,好话说了一萝筐,蔺团长一如开坛讲课一样,摘出一摞案卷来道着:“特征含糊的暂时我不能确定,咱们就从水平最高的开始怎么样这一摞九桩案件,我觉得是同一个人干的。”
从水平最高的开始骆家龙差点咬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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