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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闹大,对质御书房!(一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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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后的面容冷肃,嫌恶的看了眼手里提着刀剑的侍卫们,冷冷的再呵斥:“皇帝病糊涂了,你们也糊涂御书房重地就亮兵刃全都给哀家滚出去,每人领二十个板子,以作小惩大诫!”

侍卫们全都变了脸色,心中叫苦不迭,可面对周太后,又没人敢于反驳,只能咬牙领命:“是!”

皇帝是没想到周太后会来,而且还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

怔愣片刻之后,皇帝就回过神来,气急败坏道:“这里是御书房,是儿子带众臣议政的地方,母后还是先回后宫休息吧,等儿子处理完这边的事,自然会去给母后请安!”

周太后面无表情:“今儿个一早天没亮你叫人去请哀家,说晟王下毒弑君,这件事是你请了哀家出面做主的,现在既然你这里要说的还是这件事,那哀家怎么都要倚老卖老的做这个主,在这里听一听看一看你们最终要如何掰扯的。”

早上皇帝去找她,是想逼着她借她的口处置了萧樾,这样,周太后是萧樾的生母,只要她开口以弑君之罪判了萧樾,自然可以压服了天下所有的人。

他本来以为可以的,毕竟他被人下毒是确有其事,而且他又认定就是萧樾做的,这么多年,周太后已经为了他无数次的妥协了,没理由到了今天这一步反而在这么明显的证据面前再退缩。

而虽然周太后当时没表态,确实也没透露出要保萧樾的意思,并且下令将萧樾软禁宫中了。

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萧樾的人都敢闯宫劫囚了——

他一向有主见,杀伐决断的母后怎么会突然倒戈,变换了态度了

皇帝始料未及,反应过来就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母——”

开口想要说什么,周太后已经面色肃然,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道:“哀家要在这里旁听,你们以为不妥”

皇帝虽然是皇帝,并且从他登基之后,这八年间周太后已经淡出了朝局住到行宫去了,但是这些阁老,最年轻的四十六岁,都是从头见证过这位太后娘娘一路腥风血雨走过来的,皇帝登基之前,先帝缠绵病榻,她也曾辅佐理政多年,论手段,论气魄……还是颇为叫人信服的。

几位阁老对她,怎么都念旧恩的,再加上这件事确实听着扑朔迷离,很有的掰扯——

周太后不在这镇场子,回头皇帝和萧樾再对上,他们个个都是炮灰!

“太后娘娘既是国母,又是陛下和晟王殿下的生母,既然事关江山社稷又关乎晟王殿下的清白和陛下的安危,太后自然理应在场。”丞相杨廉之代为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皇帝左右看了眼,一瞬间,突然就有点泄了气。

也不是他不能强行逼着周太后回后宫,而实在是——

众人皆知他上位全是他母后一手扶持,如果他当众弄得母子翻脸,这本身就是要被诟病的。

“父皇,您身体不好,还是先落座吧!”萧昀一见这个场面僵持,就适时地上前打圆场,扶了皇帝往里面的御案后头去落座。

皇帝见了台阶,自然是下了,蹒跚着步子,跟着他坐到了案后。

而萧昀——

在别人目光齐聚全都紧盯周太后的时候,他却是在周太后一行进门的那一刻就第一眼看到了装扮成宫女,低眉顺眼跟在周太后身后的武昙。

武昙这时候已经换了宫里宫婢的衣裳,和周太后带进来的另外三名宫婢站在一起。

别说几个几乎没怎么见过她的阁老了,就是皇帝——

在全神戒备针对萧樾和防范周太后的这个当口,也没认出她来。

萧昀是不知道武昙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进宫的,但是她既然混到了周太后的身边,显然就是和今天萧樾的事情有关的。

所以——

周太后是被武昙游说,给劝过来帮萧樾解围的

萧昀心中迷雾重重——

他虽然跟周太后接触的不多,但也听说过不少有关他这位皇祖母的事迹,知道她是个很有主见,不容易被人说动的人。

这个武昙,何德何能,居然能劝得她搅进皇帝和萧樾之间的这滩浑水里

萧昀嫌弃又带着恼怒的注视,武昙自是感觉到了,不过她无意跟这个人较劲,所以就一直耷拉着个脑袋,死活不看他。

沉樱扶着周太后到最里面的椅子坐下。

萧樾当仁不让,自己坐到了对面的第一位。

武昙站在周太后身后,这才趁机偷眼去瞄他。

萧樾借着低头看茶碗的机会,也稍稍抬眸,眉目之间闪现一点光亮,算是个隐晦的笑容。

武昙收在眼里,悬了半日的心,莫名的,突然就会因为他这小小的一个眼神而雀跃。

看他游刃有余,看他镇定自若……

那她还担心什么!

突然之间,就泄了气,再次低头下去,百无聊赖的在袖子底下玩手指。

当然,满殿的皇帝这些人,谁都没在意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周太后落座之后,萧昀也强行让自己的视线从武昙身上移开,从皇帝身边退下来,一边挨着周太后的下首落座,一边道:“众卿也坐吧。”

“谢陛下!谢太后娘娘!谢太子殿下!”五位阁老谢恩之后,也依次找了座位落座。

周太后似乎是特别的不耐烦,当时就开了口:“今天一整天,从早到晚你们兄弟俩都闹哄哄的,哀家的耳根就一刻也没得个清净,有什么话,今天就都在这里说开了吧。皇帝,你那边都抓了晟王的什么罪证,先一一列出来吧。”

皇帝一听她开口还是先让自己先说,而没有出面维护萧樾,对她的立场突然就又多了几分信心,虽然心里还是窝火,也还是暂且忍了,冷冷的道:“夜里四更,朕朝阳宫寝殿的人从儿臣用的熏香里验出了剧毒,后经追查,又从疑凶的身上搜出了带有晟王府印记的装有同样毒药的瓷瓶一只。”

此言一说,殿内就是一片哗然,几位阁老互相看看,全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同样震惊的神情。

皇帝冷哼一声,却只斜睨了萧樾一眼,继续道:“后来朕传召晟王进宫问话,一开始他矢口否认,后母后仁慈,将他暂时扣在长信宫内令其反省,再后来……”

说着,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厉色,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后来他就认了,这里有画押的供词。”

周太后听着,一直未动声。

“可是招供之后,却有他晟王府的内应混入了长信宫,假传圣旨,杀人劫囚,带他闯出了宫去。”皇帝一边继续往下说,却全程只在看萧樾的反应。

他是料定了那份供词是萧樾不知道的,一直在等着萧樾跳起来反驳,没曾想,萧樾却始终是静坐喝茶,居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在座的张阁老坐不住了,起身走过来,“陛下恕罪,能否容臣看看这份供词”

说着,已经拿了那供词在手。

在场的另外几个人也坐不住了,也纷纷起身凑上去看。

皇帝心里虽然因为萧樾云淡风轻的反应而犯了嘀咕,这时候却压根不想分心多想,只就乘胜追击的厉声喝问:“晟王,你以为你矢口否认就能瞒天过海了吗是因为朕勒令封锁了京城你出不去,这才冒险回来,打算赌一赌运气么”

萧樾一直没说话,等那边几个阁老看过供词之后,脸色就全都变了,纷纷表情纠结的转头看他。

萧樾是在这时候才放下的茶碗,他还是守着臣子的本分的,站起来冲着皇帝做了一揖,然后才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份供词的事,咱们容后再说,先说有人进宫‘救’我一事,陛下一口咬定那些是我的人可是那些人拐带了本王出宫之后却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

说着,就转头看向了周太后:“是母后不忍本王冤死,才派他们营救的!”

此言一出,又是满殿哗然。

周太后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而案后的皇帝已经拍案而起:“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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