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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徽更恼的是自己,怎么尽做糊涂事,镶弟乃是冰玉一般的人,他会产生那种把她当女人看的念头已是足够冒犯了,现在还被奶奶误会了……
顾徽可不会相信奶奶刚才只是玩笑逗他,只怕奶奶心里已经把镶弟当做了那些肮脏人,希望后天奶奶见了镶弟,能抛除偏见。
对于花镶,顾徽是拿她当作可相交一辈子的人看待的,因此不想让家人在心中先对他存有偏见。
花镶回到家后,把放在空间垃圾袋中的卫生巾处理了,又痛痛快快地泡了半个时辰温水澡,这才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要说在府学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没法天天洗澡,只能偷偷摸摸擦洗一下,好在大概十几天旬休一次,也不是太不能忍受。
两天后,花镶和卫谌、苏栩又一次踏进府城东门,抬头看了看城门上刻着东城两字的青石板,这就是他们的少年时光了。
巧的是刚到府学门口,就遇见了从府学内出来的顾徽。
“徽哥,你今天到的挺早啊”,花镶打招呼,看了看他,“又要回去。”
顾徽说了来意,“我是来等你们的,我奶奶知道我在府学有几个好友,让我请你们去我家玩。”
……
虽然三个人都有些惊讶,但顾徽家长辈邀请,他们不好推脱,把东西放回舍房,就跟着顾徽一起走了。
此次旬休,卢鹤也回去了,应该是跟他家人分享话本大卖的好消息,他家离得远,回来天都要黑了。
因此众人都没说等他一起。
而顾徽根本没想到还差一个同学,一路上他都有些紧张,就是担心他奶奶会让花镶难看。
花镶看了眼心神不属的顾徽,喊了他一声,说道:“要不是知道你是请我们去玩,看你这表情,还以为是要坑我们呢。”
顾徽心里很愧疚,当下只是笑了笑,“怎么能?”
跟着便收起繁杂的心绪,与他们说起话来。
顾府,顾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丫鬟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看见小少爷带着三个人过来,这几个下人就笑眯眯地迎上前来,簇拥着走向主院。
跨进门槛的那一刻,顾徽不自觉就戒备起来,万一奶奶待会儿说出什么难听话,他得马上给圆回来。
只是顾老夫人全程对花镶他们三个都是和颜悦色的,也没问什么让人会感到冒犯的话,大约一刻钟后,就让顾徽带着他们去后院的亭子喝茶。
花镶等人出门时,还能听到老夫人吩咐下人叫厨房给他们做晚饭,让他们吃过晚饭再一起去府学。
几人出来,就见到顾寻,便一起走去后院。
顾家这个宅子造得很精致,小桥流水、曲廊环绕,奇石鲜花遍布,虽然没有多大,景致却不少。
顾徽放了心,也就有心思给他们介绍家里的这些景色。
主院内,看着几个少年人的背影远走,顾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一开始,她心里或许还有些恼火,觉得是府学里一些心思诡异的学子把她孙子带坏了,然而见到花镶,以及那另外两个学子,她就知道是自家看自家孩子好,先把别人家的孩子放在了不好的位置上。
不过这个花镶的确容貌秀美,只怕换身女装,就连京城里那些她们几个老太太公认长得好的,也比过他。
怪不得自家这个小孙子会对人家有了别样的心思。
顾老夫人摇了摇头,更加坚定必须把顾徽带回京城的决定,而顾寻,最好也一起跟着回去。
那兰先生固然学问好,但是这些孩子都只是十几岁的年纪,没家人时刻看管着,以后这品性上不定要歪成什么样子呢。
这次若不是她不放心徽儿过来看他,只怕以后真会发展成他爹也收拾不了的态势。
顾徽并不知道奶奶的打算,看奶奶对花镶和卫谌、苏栩的态度一般无二,彻底放下心来,回到府学后,一天天也过得很开怀。
这天,卫树根又来到府学,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麻布袋子,送了些好处,看门的学差立即去府学传了话。
大约一刻钟后,卫谌和花镶一前一后走来。
“书坊有什么事吗?”离开府学大门,花镶才问卫树根。
上次他们已经把可能会涉及到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卫树根也表示书坊有他看着,让他们只管放心,才七八天就又过来,花镶很自然地就以为是书坊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事”,卫树根摆手,把那个麻布袋子提高了些,说道:“前几天开的头,好些个姑娘喜欢咱们书坊的话本,都直接跑来咱们书坊送礼物。才几天而已,帕子、荷包、书信就收了一大堆,我一开始不要,后来这些东西都被直接放在门口。我瞧着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便找个麻袋装了起来。”
卫树根说着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就这几天便收了一大麻袋,我又不太安心,想着来跟大哥讨个主意。”
“原来都有读者来信了”,花镶惊喜说道,接过麻袋,果然挺有重量的,对卫树根道:“这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不安心的?”
卫树根说道:“帕子荷包也太多了,我担心有些人说咱们骗小姑娘。”
花镶笑起来,不过还是对卫树根的谨慎表示赞扬,想了想道:“你有这个担心挺好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人送东西,直接……”
“谌哥,这放着不管不行,扔了更不行,怎么处理才好?”
卫谌好笑地看她一眼,对卫树根道:“你派两个人在门口守着,不许人放东西,另外写个说明贴在门外,言明这些信和物,书坊都会直接烧了。”
“那就真烧了啊?”卫树根问道,“好些荷包都是丝绸做的呢。”
“全烧了”,卫谌说道,“送荷包的只怕多半都是未出阁的女子,烧干净了,两边都省得麻烦。”
卫树根点头答应,又说道:“大哥,你说有些人怎么就只会眼红呢,近来城里出了个十天出一刊的话本子,里面写的也和咱们的大同小异。我瞧着写得很不好,您瞧瞧,跟咱们的比怎么样。”
说着把一本书从怀里掏出来,双手捧着递过来。
卫谌接过来大致翻了翻,说道:“不过拾人牙慧罢了,不用担心。”
花镶也偏头看了看,却是很感兴趣,回去时还跟卫谌说“这就出了个十天一刊的,慢慢地会不会发展出日刊来啊。”
然后报纸就诞生了。
其实发展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新物什诞生后,必然会慢慢被完善、扩展。
花镶虽然是个见识过更多繁富物象的人,但最终推动这个时代前进的,还将会是其余的智慧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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