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1/2)
等回到房中,她立刻唤来瓶儿,用手绢包了三样首饰交给她。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瓶儿,你赶快把这些东西拿去给那个卖毒药给你的店东。”赵流香神情不安,“就快东窗事发了。”
瓶儿一震,“怎么会”
“刚才语农哥哥来探望姨娘时,说他已经派人打探到毒药的出处,还说那店东形容了买药女子的长相。”
闻言,瓶儿大惊,“真有此事”
“我看语农哥哥说得斩钉截铁,应该不会错,只不过他还不知道买药的是你,只以为方朝露有其他共犯。”
她的惊慌无措全写在脸上,“要是语农哥哥知道是我们做的,他一定会……”
“小姐,你先别慌,大少爷他还不知道呢。”瓶儿安慰着她。
为了替主子除掉方朝露这眼中钉,瓶儿想到利用毒害周氏之法,藉此诬陷方朝露,而她们也真的顺利将方朝露赶出臧府,原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没想到表面说着不想追究的臧语农却私下调查,还有了进展。
为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封住店东的嘴。
“总之你尽快去找店东,千万别让他把你供出来。”赵流香抓着她的手,“瓶儿,你可千万别搞砸,要不我们都完了。”
见主子如此惊急,瓶儿将首饰小心的拽进怀中,“小姐放心,我这就去。”
于是,她以帮赵流香买丝线为由出府,一路来到城南的药店,小心翼翼的在附近张望观察,待店内没人时才快速进到店中。
“小姑娘,买什么”店东一见她便招呼着。
见到店东的反应,瓶儿有些狐疑,她明明是向他买了毒鱼的药,可店东却未认出她,若是如此,又如何描述她的长相
虽然有了怀疑,可事情紧急,她也没时间多想,“老板,你还记得我吗”
店东看着她,想了一下,“是有那么一点印象……有什么事吗”
“这个请收下。”瓶儿二话不说拿出首饰交给店东。
店东却将手撤回,“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老板,这是一点心意。”瓶儿试着说服他,“请你帮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
“从今天起,不管有谁来打听,请你都不要提起我。”瓶儿提出要求。
“嗄”店东更是困惑了,“可我本来也不太记得你……”
“不管不管,总之我曾来过这儿的事,不论对谁都不要提起。”
瓶儿硬是要将首饰塞给他,店东察觉不妥,自然不肯接下,就在两人推来推去之际,一记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瓶儿。”
听见那声音,瓶儿陡地一惊,首饰瞬间落在地上,她浑身颤抖,惊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脸冷峻的臧语农绕到她面前,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三样首饰,其中一样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四年前出门办货时给周氏带回来的黄金簪子。
他直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瓶儿,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迎上他那冷酷的、凌厉的目光,瓶儿再也忍不住,腿软地跌坐在地……
玉馨苑中,空气仿佛凝结了。
周氏坐在主位,一旁坐着的是臧语农,赵流香跟瓶儿正哭哭啼啼的跪在他俩面前。
周氏看着她,再看看手边那三样首饰,心寒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下毒害她的会是自己宠爱万分的外甥女,而这三样赵流香准备用来当封口费的首饰,则是从她珠宝盒里偷来的。
前段时间发现东西不见,本以为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她还为此换过一批人,想不到真正的贼竟是……周氏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伤心跟失望。
“流香,你……你真是太糊涂了。”沉默许久,她终于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姨娘,我知错了。”赵流香自知羞愧,“求您原谅我,我也是一时糊涂……”
“再糊涂,你都不该加害于我。”周氏表情沉痛,“都怪我,是我惯坏了你。”
“姨娘,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赵流香抽抽噎噎地道:“语农哥哥偏爱方朝露,我心里难受,瓶儿才帮我想了这个办法除掉她,我一心想得到语农哥哥的青睐,所以就……”
“就为了这个原因”周氏倒抽一口气,“难道你不怕毒死姨娘吗”
“瓶儿说绝对不会,我才……”赵流香跪爬上前,趴在周氏脚边,仰头泪眼婆娑的说:“姨娘,以后我会安分,再也不惹事了!”
周氏看了看她,再看向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臧语农,他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顿时明白,从前就不喜欢赵流香的他,现在更不可能容得下她了。
从前因为两家已订亲,臧语农纵使再不愿意,也不好退了这门亲事,可如今赵流香犯下大错,他已经有足够且正当的理由退婚,说起来,是赵流香自己毁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她无奈的一叹,然后气恼的瞪着瓶儿,“都是你这丫头坏事,居然给小姐出这等馊主意!”
瓶儿担心被送官法办,吓得磕头认错,“夫人,瓶儿知错,瓶儿只是不忍看小姐委屈,才会出此下策,瓶儿知错,瓶儿知错……”
“住口!”周氏沉声道:“流香让你害惨了。”
瓶儿心知自己身分卑微,这罪可能会全落在自己头上,心里十分害怕,转身揪住赵流香的裙角,“小姐,帮帮我……”
赵流香看看她,一脸爱莫能助。
“二娘,”这时,臧语农说话了,“还送官吗”
周氏惊疑地说:“送官”
“是。”臧语农认真回道:“之前您一直催我将方朝露送官,现在真相大白,真凶也已现形,还送官吗”
周氏知道他是故意的,顿时有点尴尬。
“语农,要是送官,你要流香还怎么做人”周氏低声下气地请求,“别吧”
“二娘是受害者,若您愿意原谅她,我自然无话可说。”
周氏稍稍安心,“嗯,再怎么说她都是自己人。”
“不过,臧府留她不得。”臧语农声音一沉。
赵流香一听,紧张地哀求着,“不!姨娘,别赶我回去。”
到了这地步,周氏只能摇头叹息,“孩子,你这是自作孽啊。”
“不,我……”赵流香眼见周氏也帮不了她,痛哭失声。
臧语农起身,冷冷地瞥了赵流香一眼,“做客这么久,你该回家了。”说罢,他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方朝露坐在客栈角落,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人,想起之前说要礼聘她做女护卫的王爷,忍不住后悔自己没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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