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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侦骑四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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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之间,这蓝衫人已从缪文身侧擦肩而过,缪文忍不住回身去看,却见这蓝衫人竟也回头望着自己,不禁心一热,回过头来,但心中却仍被这蓝衫人的风仪所醉,久久不能自己。

一哦毛一哦文琪却已嘟起小嘴,又生娇嗔,轻轻一跺脚,说道:“人家问你的话,你怎么不答应呀,难道你聋了不成”

缪文望了望这刁蛮但却真情的少女,心里突然泛起了许多感触,目光一转,微指前面“庆福长”的店招,笑着说道:“我们回到客栈再说不好吗你看,街上的人已在望着我们了。”

一哦毛一哦文琪眼波活转,果然看到十几道目光,注在自己脸上,她粉脸不禁又红了起来,口中却仍然佯嗔着说道:“我才不怕别人看哩,看就看,有什么关系。”但脚下却已跟着缪文,加快地朝那客栈走去。

落花有意

一哦毛一哦文琪撒娇放刁,佯嗔佯怒,想尽千方百计,以求博得自己心上人的欢心,缪文却始终是微微含笑,竟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

但这已深陷情网的一哦毛一哦文琪却看不出来,她只道芳心从此有寄,千种柔情,万缕情思,都一丝不剩地放在缪文身上。

若说缪文是铁石心肠吗,那却也不见得,他的目光,他的嘴角,也不时会露出一丝半缕真情,但是不知怎的,这年青人竟像已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每当这种真情流露的时候,他立刻会以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来遮盖住,等到他这种微笑扩散的时候,他脸上所流露的真情便立刻消失了。

回到客栈,一哦毛一哦文琪左问右问,来追寻缪文的来踪、去处,因为他们距离河北越来越近,那就是说他们分别的日子已快要来了。

一哦毛一哦文琪虽然不舍得,但是她也不敢不去师父那里,因之她追根寻底,为的也不过只是要缪文说出决定等待自己的话来。

但缪文却左支右吾,叫他说一句真心话,似乎比登天还难。

于是,一哦毛一哦文琪生气了,嘟着嘴回到房里,缪文仍然带着微笑,也不追过去陪话,却一个人在房里踱着方步,又问店家要了笔墨,却只是放在桌子上而已,根本没有动手写什么。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哦毛一哦文琪又忍不住跑了过来,又温柔地来陪缪文说话,缪文却仍然微笑着,倾听着,既不生气,也不高兴。

如此折折腾腾,谈谈笑笑,竟然天又黑了,一哦毛一哦文琪觉得眼皮愈来愈重,终于熬不住,也打起呵欠,伸起懒腰来了。

于是缪文就陪她到房里去睡。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渐渐睡着了,看着她在睡梦里露出海棠一般的笑容,他的眼光里,不禁又流露出一丝温馨的情意,伸出手,想去抚一哦摸一哦一下她伸出被外的玉一哦臂。

但是手刚伸出,就立刻缩了回去,他也随之站起身来,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又俯首沉思了半晌,突然坐到桌旁,提笔写道:“蓝衫人,三十余,瘦削坚毅,眉心有纹.目光炯然,务须留意此人来路、去向,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搁下笔,又沉息片刻,站起来,在房中一哦转了几转,再坐下来接着写道:“一哦毛一哦某已回杭州,留意察看其行踪,此间侯林若有行动,也须立刻告我,尔等行踪务须谨慎,切记!切记!”

写完了,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将这张字条仔细地叠成一个小方块,握在掌心,整了整衣衫,走出房门,到客栈门口。

他目光四下一转,一个买卖人打扮的汉子从街角的暗影下走了出来,缪文手指微微一弹,掌心的那块纸块,就巧妙地落在那人手里。

那人接了纸块,就若无其事地走了开去,缪文却仍然在客栈门口观望着,目光转动处,心里不禁又猛地跳了一下。

原来那蓝衫人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又望着缪文微微一笑,缪文心里越奇怪,眼里却也就越不敢再朝这人打量。

他低下头,转头走进客栈,再悄悄回头去望,那蓝衫人却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初露身手

一哦毛一哦文琪一睡下去,就像是死了一样,还没到戌时就睡起,此刻已过了子时了,她仍然半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但那原先一直打呵欠,伸懒腰的缪文呢此刻却一点儿疲容也没有,招呼店伙,送来酒饭,他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了两杯热酒,又吃了些饭,就斜倚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他心里想着的究竟是什么哩这当然没有人知道,只是他的面容,此刻却是忽而悲怆,忽而愤怒,有时却又隐含笑意,生像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一些事得意着,但过不一会,他又会皱起眉来。

二更敲过,店伙在外面走来走去,闩店门,熄炉火,过不一会,这些声音就完全没有了,只剩下一只野猫,在屋顶上叫着春。

但缪文知仍未睡着,夜越静,他的思潮就奔流得更厉害。

但外面的野猫叫得也越来越厉害,而且就刚好在缪文的屋顶上,缪文皱着眉,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四下一望,外面是一条长长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都开了,被月亮一映,被春风一吹,就像是一个个美一哦女似的,在曼曼而舞。

院子的那一边是一道墙,此刻这院子里静悄悄的,但屋顶上的猫叫得太烦人──

缪文目光四下再搜寻一下,确定四下的确无人之后,这“弱不禁风的书生”,微撩长衫,身形一动,竟然穿窗而出。

他的身形,就像一缕轻烟似的,冉冉飞起,在空中轻轻一拧身,不藉任何凭借,就悠然变了方向,轻巧地落在屋顶上。

野猫的两只碧绿的眼睛,望了他一眼,似乎也被他这种足以惊世骇俗的轻身功夫骇住了,竟蹲伏一哦在那里,没有跑开。

缪文不带半分声息地在瓦面上走了两步,朝那野猫一拂袖子,那野猫“咪呜”一声,窜过屋脊,远远地跳走了。

缪文微笑一下,突地屋脊那边,也传来一丝轻笑,一人轻声说道:“兄台好俊的身手。”

缪文立刻为之大惊,微一错掌,身躯往前一探,沉声喝道:“什么人”

屋脊后又传来一声轻笑,一个黑衣人猛地长身而起,双臂一张,就像一枝箭似的窜出四丈远近,再一个起落,就想往黑暗中逸去。

缪文行藏已露,焉肯让这个人就此一走,就在那黑衣人长身欲去的时候,他也扑了上去,低叱道:“好朋友,给我留下来。”

但那黑衣人身法出乎寻常地快,缪文刚扑进去,那人已掠走,缪文毫不迟疑地拧身,身形毫未作势,也掠出四丈开外。

两人的轻功竟然都好到毫巅,几个起落,已飞掠了十余人家的屋脊,缪文心中微凛,忖道:“这人好快的身手,若是一哦毛一哦皋一伙,倒的确可虑!”一念至此,脚下越发加劲,立心要赶上这人,将他废在自己手下。

但是这黑衣人起步在先,本已领先了七八丈距离,缪文这一加劲,两人之间的距离虽已渐渐缩短,却仍然有着四五丈远近。

缪文这里暗惊这黑衣人身法之快,那黑衣人何尝不在惊异缪文的轻功,这年方弱冠的少年竟有着如此功力,若非亲自所见,说出去,任是谁也不会相信,因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星飞丸泻,瞬息之间,已掠出市区,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前黑黝黝的一大片,像是一个颇为繁密的树林子。

缪文心里越发着急,知道自己若让这人一钻往“青纱帐”,那么自己就再也别想抓着他了,

此刻郊野无人,缪文也就不再顾忌,一面加急飞掠,一面叱道:“好朋友何必藏头露尾,彼此都是男子汉,有什么事不妨当面谈谈,朋友你要是再如此,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黑衣人在前面却哈哈一笑,身形亦未停顿,一面却也喝道:“兄台何必客气,若说藏头露尾四字,恐怕还是兄台高明哩!”

缪文心里暗骂一声,就这两句话的工夫,那黑衣人距离树林已越来越近,缪文一翻腕子,从怀中掏出一件暗器来,一面厉喝道:“朋友,你再不站住,我姓缪的就要发暗器了。”此时情况虽是如此,但他兀自不肯暗箭伤人,先就喝了出来,

哪知那人又哈哈一笑,道:“好极,好极,小弟正要讨教讨教兄台的高招,而且小弟早就知道,兄台发暗器的手法,高人一等,兄台就请动手吧。”

缪文,一皱眉,随着身形动处,右手往外一扬,登时一缕尖风,急劲地朝那黑衣人背后打去,单凭腕力就能将暗器打出四丈开去,这种手法正如那黑衣人所说,端的是高人一等。

那暗器眼看就要打在黑衣人身上,哪知这黑衣人“嘿”地一笑,听风辨位,头也不回,手腕一反,竟然也打出了一件暗器。

只听“呛啷”一声轻响,这两件暗器竟然在空中互击而鸣,随即一齐落在地上,而那黑衣人又再“嘿”地一声轻笑,顿住身形,转过头来,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望着已然如飞掠至的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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