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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怒出家为红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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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教是佛教的支派,起源于天竺国,流传到西藏、蒙古一带,该地的居民称喇嘛教的僧人为喇嘛。

拉萨是宗教政治领袖之一的达赖喇嘛的驻地,故邑内高大的庙宇很多,经济繁荣,道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阮伟心道,聋哑虎僧既是天竺之僧,来到西藏,一定借住在喇嘛庙内,便想进去探问一下。

这庙宇在拉萨境内已算不小,阮伟以为大庙内,容易打探,哪知随同温义入庙后,请教几位僧人都是纯藏民出家,一句汉话也不会。

阮伟、温义也不会藏语,弄得双方指手划脚,咿呀半天,也无法说得清楚。

藏内汉人不多,一时找不到翻译,一位老僧见他俩不烧香拜佛,东问西问,以为找人,便上前问道:“两位施主要找一位汉人吗”说的话虽是汉话,但发音却不甚准,阮伟听了半天才听懂。

阮伟忙点头道:“是!是!我们要找一位汉人。”他想这庙内既有汉人,叫出来,请问一下,不是一切都解决了吗!

老僧怪声怪气道:“你们等一等!”

那老僧走到庙后面,盏茶工夫后带着一位中年僧人,遥遥走来。

阮伟暗道:“怎么又是一位喇嘛,看样子还是讲不通。”他见到几个僧人都是藏人,就以为喇嘛都是藏人,却未想到也有汉人做喇嘛的。

中年僧人来到后,阮伟吃力地道:“请问你懂不懂汉语”一字一字说得慢吞吞的,生怕那中年僧人听不懂。

中年僧人语句清晰道:“贫僧本是汉人,当然懂得汉语。”音调竟是标准的金陵官语。

阮伟觉得声音好熟,不由仔细向那中年僧人端详了一阵,这一端详不打紧,惊得他大声呼道:“钟大叔,是你!你……你……怎么做了和尚”

原来这位中年僧人就是在九华山顶救走受了重伤的剑先生,而一去隐身不见的钟静。

阮伟再也想不到,抛弃在金陵的妻子、四年不见的钟静会做了和尚,若非听到声音,阮伟绝不会注意眼前光头的僧人会是钟静。

他这一大声惊呼,引得四下僧人喇嘛齐都注目过来。

钟静出家三年余,忘却红尘一切,阮伟已长大,起先他也未看出眼前高大的少年会是阮伟,经阮伟一叫唤,他也认出,但见四面惊动,不便谈起,轻道:“随我来!”

庙后面,地方宽大,房子一间一间排列下去,怕有百十间,想来都是僧舍。

钟静等着阮伟、温义进入自己的屋内,回身道:“出家人忘尘,施主请坐。”语音平静得出奇,好像并不认得阮伟一般。

阮伟大声道:“我是阮伟啊!钟大叔难道不认识小侄了”

忘尘盘膝坐到云床上,望了阮伟一眼,见他情感激动的样子,摇了摇头,仿佛不愿见他似的,缓缓合上双眼。

阮伟伤心道:“大叔不认识小侄,倒不要紧,难道你能忘记了在金陵候你归去的妻子吗”他以为钟静受了很大的刺激,故而失却记忆,便想以话语来打动他,使他记起往事!

忘尘端然而坐,丝毫无动于衷,好似在这世上,无他牵挂之人一般。

阮伟低沉道:“你可知道,你的女儿,日日在呼唤着你回去,难道你能忍心让一位女孩儿家无父吗”

忘尘眉头稍稍一动,显是心有所感。

阮伟紧接着道:“你可知道,你的岳母每日关心你的生死,伤心得日日流泪,你难道忍心让一位老人家为你而伤心吗”

要知钟静当年残废时,被天争教主萧无削去一臂,孙敏并不嫌弃,给他治伤,答应把自己的独生爱女凌琳嫁给他。婚后,凌琳对他不好,千般作弄他,但每次都是孙敏制止凌琳的胡闹,待他如亲生一般的慈爱。

钟静听到岳母因自己的生死不明而伤心得流泪,再也忍不住,睁开眼道:“你见过孙夫人吗”

阮伟见他说话,是尚未忘却红尘,大喜道:“见过!见过!”

钟静道:“她老人家身体还好”

阮伟道:“孙前辈身体安康……”

钟静一听岳母安健,便又闭上眼睛,阮伟冲身上前,一把扶在钟静肩上,摇动道:“大叔!大叔!你别闭眼睛,你要回去啊!你不能让孙前辈为你日日不安呀!”

钟静叹道:“出家人忘尘,你怎么总是要提起出家人尘世之事,是何道理”

温义在旁,忽然 “噗嗤”笑道:“出家人心本无尘,既是忘尘,心内总有可忘之事,与其日日抑制忘怀,烦恼自苦,何不一吐为快”

钟静被温义说动,睁开眼道:“无尘、无尘!出家人应是无尘,我怎么要叫忘尘呢”

温义笑道:“可见大叔尘世间还有不能忘却之事,才会取名忘尘,想把它忘记,人生百年,何其短促,大叔何必非要出家忘却尘世的事呢出家做什么”

阮伟附声道:“对!对!百年后,什么都没了!大叔有家有室,应该还俗才对!”

钟静叹道:“那个也不是我的家,还俗有什么用”

阮伟急道:“怎么不是大叔的家,凌琳大婶不是大叔的妻子吗……”

钟静怒道:“不是!不是!她根本不是我的妻子……”

阮伟一愣,暗道:“她怎么不是你的妻子啊”

钟静悲声接道:“她哪是我的妻子啊!若是我的妻子,怎么会从无一日爱过我呢……”

凌琳未嫁给钟静前,已爱上吕南人,其后她以为吕南人死在深壑中,但不十分相信,在母亲的主持下,嫁给钟静,却根本不爱他,婚后为了吕南人,便拿钟静出气,钟静却十分爱她,终日忍气吞声。 (这段前因,请见飘香剑雨前传,凡十二集。)

钟静垂头丧气地叹着,娓娓叙道:“那天离开九华山,等剑师伯身体安复后,我便急匆匆赶回家,离家数月,我虽知道凌琳从未把我当做丈夫爱过,内心却十分思念她,十多年来,她为我养了个孩子,我总觉得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再说什么爱不爱呢只要她与我生活在一起,我便感到非常幸福满足了!

“回家时,我本想悄悄进去,让她们惊喜一下,哪知在花园内,竟看她与一位男子谈笑风生,满面欢愉,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没这样笑过,她也没这样欢乐过。

“顿时,我恍然大悟,难怪婚后百般折磨我,难怪她不爱我,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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