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1/2)
龙僧听到箫声突然中断,便知不妙,三脚两步来到温义房前,迎面碰到神色奋发的阮伟。
阮伟高声道:“老前辈!老前辈!晚辈想起她是谁,晚辈什么都想起了!”
龙僧黯然的点点头,沉声道:“你快去看看你的拜弟!”
阮伟踏迸房门,云床上仅剩竹箫一支,温义不在床上,却伏倒在冰凉的石地上。
阮伟大惊,掠身上前,抱起温义,急呼道:“义弟!义弟!”
叫了数声,不见温义回音,但见她花容灰白,紧咬嘴唇,状若死去一般,阮伟急得热泪盈眶,将她轻放在床上。
龙僧走过来,把了一会脉搏,摇头叹道:“病入膏育,无法再以人力挽救!”
阮伟心中一急,伸手抓住竹箫,眼睛瞪得好像铜铃般,状甚骇人,那寸许厚的竹箫,被他捏得手印深陷半寸。
好一会儿,他才转过神来,悲声道:“真没救了吗”
龙僧道:“目前只有等师弟带回血花,才能救他!”
阮伟泣声道:“虎前辈一定能带回血花吗”
龙僧叹道:“冰漠血花可遇不可求,我曾费了数载的工夫未曾找到一株,如今他能不能活命,唯有天意!”
阮伟心想这希望太渺茫了,急切之下,运起内家真气,在温义腹上慢慢推揉,足足推了数刻时间,温义毫无动静,却累得他汗水直流。
龙僧道:“没用!没用!不要把自己也累坏了!”
阮伟颓然罢手,长叹一声,泪水滚滚流下。
阮伟泣不成声道:“老前辈去休息,晚辈……陪……她……到天亮……”
龙僧被他兄弟间的真挚情感感动得连连叹息,不忍再呆下去,缓步离去。
龙僧去后,阮伟为她除下靴子,脱下长衫,解开布帽,如云的秀发披散两旁。
盖好皮毛制成的厚被,他就坐在床首,手抚竹箫呆呆的看着她,有时想到伤心时,悲叹不已。
第二日情晨,龙僧奇怪早上怎么没听到阮伟的叹息声,走去一看,床上只剩温义一人,阮伟不知何处去了。
他蓦然发觉温义是个女子,大吃一惊,暗道:“天下竟有女子能装扮得如此酷似男子!”
突见墙上用手指写着一行字:“晚辈去找血花!”
龙僧暗暗摇头,他心中根本无法肯定,谁能找着那传说中的血花!
中午时分,龙僧正在殿堂中打坐,轻飘飘走近一人,那人轻功之高,直走到龙僧面前,龙僧才警觉到。
龙僧慌忙睁开眼,看清身前之人,才心安道:“是师弟!”
聋哑虎僧一点没变,黝黑平凡的面上微微一笑,双手合礼,龙僧看他手上没有拿来东西,急问道:“有没有找着血花”
他说的是天竺话,聋哑虎僧虽是聋子,但看虎僧嘴唇的蠕动,便知其意,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银盒。
打开银盒,一道血光冲射而出。
虎僧含笑拿出一朵碗大的花,那花血红,鲜艳夺目,好似红色钻石一般,哪似平常花朵的样子。
龙僧赞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花吗”
虎僧得到血花显得十分欣喜,笑容满面的点点头。
庙门奔进一人,大声道:“真有血花!”
龙僧笑道:“兰姑娘回来啦!”
只见公孙兰风尘满面,提着两大袋食物,姗姗走近,龙僧介绍道:“这位是师弟虎僧!”
公孙兰因“白蹄马”的快奔,两日的路程,一日内便赶回,她发觉虎僧,又发现血花,心中大喜,放下食物,盈盈上前,拜礼道:“晚辈拜见虎老前辈!”
虎僧慌忙摇手,不让公孙兰下拜,眼睛疑惑的望着龙僧,似在说,她是谁呀
龙僧道:“她是阮伟的爱侣,兰姑娘。”
公孙兰听不懂龙僧的天竺话,虎僧却看出,脸色微变,暗道:“她是阮伟的爱侣,那一位怎么办”
当下打手势,询问温义在何处
龙僧领他到温义处,公孙兰跟进,她发觉温义是个女子,比龙僧更惊,唯有虎僧早已知温义是个女子。
虎僧从怀中摸出一罐酒,倒在碗内,然后将血花捏碎泡在酒中,但见血花浸在酒中后,片刻溶化,将一碗白酒染成鲜血一般。
一碗血花喂入温义口内后,神效无比,只见温义苍白的脸逐渐红润,本无声息的呼吸,逐渐正常。
再过片刻,她口呼 “大哥”!睁开眼来。
公孙兰见她绝美的姿容,顿时大悟,为何阮伟失去记忆后,仍在念念不忘她,敢情他俩早已私订终身,难分难解!
温义醒后,未见着阮伟,反见着情敌站在眼前,不觉泪水滴滴流下,楚楚可怜的望着虎僧,想说些谢谢的话。
虎僧未等她张口,摇手止住,做手势叫她好好休息,再吩咐师兄、公孙兰出去,自己跟着走出。
走到殿堂,公孙兰低声道:“龙老前辈,阮伟可在”
龙僧道:“不知怎的,他的记忆突然恢复,发觉他拜弟病势复发,昏倒不醒,急得一夜未睡,今天一早离去,说要找血花去!”
虎僧听不懂龙僧这汉语,打手势问明后,又打了几下手势,便飞掠而出,转瞬不见,公孙兰急道:“他到哪里去”
龙僧道:“师弟说,血花凑巧被他找到一棵,已甚不易,阮伟去找,说不定几年也找不到,他去找阮伟回来!”
公孙兰道:“晚辈也去!”
说着,就要出庙。
龙僧道:“你若去找,恰好师弟将阮伟找回,那时不又要去找你吗不如呆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公孙兰想想也对,叹息一声,幽幽走回。
龙僧关心道:“你有什么心事”
公孙兰摇摇头,低声道:“晚辈没有什么心事。”
龙僧道:“情之一字,少年男女最不易看破,往往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毁终生,其实人生世上皆是缘字,不可强求,若然无缘,就让他去吧!”
公孙兰低喃自语道:“让他去吧!让他去吧!这不可能,我一定要争取!”
午饭毕,公孙兰煮熟一壶奶茶,精选一盘食物,送进温义房内。
温义精神已与常人无异,戴好布帽,正在床上倚墙静养,见她进来,怒声道:“你来做什么”
公孙兰笑道:“你病虽好,若不吃食物,等于没好。”
温义气道:“谁要吃你的东西,拿出去!”
公孙兰道:“我并未得罪你,为何要生我的气”
温义闻言一愣,暗道:“不错!她没有得罪我,为何要生她的气”当下转头他望,声音不快道:“那你放下食物,出去吧!”
公孙兰笑道:“天下有这等不讲理的姑娘吗”
温义霍然回头,柳眉生成道:“你说什么”
公孙兰道:“说你一个姑娘……”
温义截口道:“谁是姑娘,胡说八道!”
公孙兰哼声道:“你虽装扮得维妙维肖,但你露出了头发,还看不出吗!一个女子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真是不雅!”
温义大怒道:“你管我男不男,女不女!”
公孙兰性情虽好,这时却不退让,冷笑道:“你这样故弄玄虚,来迷惑男子,要不要脸!”
她认为阮伟喊她义弟,必定起先也不知温义是个女子。
温义病后易怒,冲动道:“你说我迷惑了谁”
公孙兰大声道:“阮伟!”
温义翻身而起,扬掌拍去,公孙兰轻闪而过。温义不死心,跃下床连挥三掌,公孙兰左挡右闪,到了第三掌,见她欺人太甚,用力挡去。
温义身上无力,被她用力一挡,摔到地上。
房外一声大笑道:“两个女娃子,打什么”
公孙兰一听声音,惊惧望去,但见一个矮胖臃肿的身影,如箭射进,温义来不及反抗,便被他点住穴道,挟在肋下。
公孙兰尖喝道:“李油罐,放下她!”
来者正是五奇之一 “惜花郎君”李油罐。
李油罐笑哈哈道:“我为你抓住情敌,还不感激我。”
公孙兰道:“姑娘才没情敌,放下她!”
李油罐道:“何必瞒我,区区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这假小子要抢你丈夫,只有我能帮得了你。”
温义闻言,虽不能动弹,却大声问道:“谁是她的丈夫”
季油罐望着她绝美的面容,心痒难当道:“管他是谁你惹想要一个丈夫,不用跟她争,区区年纪虽大。比那小子强,不如跟了我吧!”
温义听到 “丈夫”两字,尤如万箭穿心,不理李油罐话中淫秽之意,大声急问公孙兰道:“阮伟跟你已经结婚了”
公孙兰羞赦道:“别听那胖鬼乱说,姑娘何曾有了丈夫”
李油罐道:“区区明明听过那小子说,有娶你之意,他不是你的丈大,是谁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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