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常青藤的法宅(2/2)
我打开门,看到一个着急的圆脸,脸的主人穿了靴子靠着柱子。“法先生在吗?”
“不在。请问有何贵干?”
“等他回来你跟他说,就说巴娄山的夏家的母牛要开洞了。”
“开洞?”
“对啦,这母牛才三汽缸,那不成啦!”
“三汽缸?”
“就是呀!再不想办法就糟了,是不是?”
“很可能。”
“行,就跟他这么说。回见。”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客厅。这真够糟的!我刚听完了我生平第一桩病例,而我一个字也没听懂。
我还没坐稳,门铃又响了。这次我吼得够快,狗儿们都僵在半空中,它们很识相地回到它们原先躺着的椅子里。
这次是个外国口音的人。“我叫莫利根,请法先生给我的狗配点药吃。”
“莫先生,你的狗怎么了?”他瞪着我,又把手罩住耳朵。于是我用力大叫:“你的狗怎么了?”
“吐,吐得凶!”
这下子进到了我的势力范围了。我的脑筋立刻开始了查验病由的程序:“它吃过以后多久吐的?”
“啊?啊?”
我靠近他的耳朵,用尽吃奶之力大叫:“什么时候吐的?”
莫先生点头,听懂了似的:“吐,吐得厉害!”
我想再叫也没用,就告诉他我会想办法,请他等下打电话来。他一定是会看唇语,因为他好像满意了,走了。
又过了好久,我实在坐不下去了,从玻璃门走出去,穿过及膝的长草到了后院。这鬼法西格到底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他真的约我来还是什么人给我开了个大玩笑?我觉得发冷了,我最后的几镑钱已经花在来此的路费上了,要是这回面试是个恶作剧的话,我就完蛋了。
不过,四周看看,我觉得好过一点了,阳光满地,蜜蜂成群地在花间忙忙碌碌。一棵差点遮满了后墙的山藤正在盛开,微风吹得它花枝乱颤。这儿好安静。
突然,有什么人在对我说话:“哈啰!”是法西格,一个又高又瘦的人,靠着墙站着,手放在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事让他觉得很有趣似的。他把手伸过来:“对不起让你久等,我就是法西格。真抱歉你来的时候我不在,我的记忆力坏透了,就是记不住。”
法西格仔细打量了我好一会,然后他笑了:“进去吧,让我带你各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