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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揭发*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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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香灵突然咬了咬牙,狞笑道:“好,我知道你为了段合肥,要将赵某除去,但你也莫怪了段合肥此刻也在赵某手里,赵某若死,他也是活不成的。”

江别鹤冷笑道:“真的么”

他招了招手,厅后竟也有两顶轿子抬了出来。前面抬轿的,正是那能言善辩的神秘“轿夫”。

江别鹤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你可想瞧瞧么”

赵香灵踉跄倒退两步,只见那“轿夫”掀起帘子,笑嘻嘻坐在轿子里的,却正是那段合肥。

到了这地步,赵香灵已一败涂地,他惨然四顾,突然狂吼一声,疯狂般向厅外奔了出去。

江别鹤也不阻拦,瞧着他冷笑道:“你难道还想逃得了么!”

赵香灵奔出大厅,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拉了过去,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竟像是仙丹妙一哦药一哦,竟使得赵香灵一哦精一哦神一震。

这时铁无双已悠悠醒来。

花无缺缓缓道:“念在他成名也算不易,就让他自己动手了断吧。”

他说话居然还是从从容容,神情也仍旧是那么飘逸而潇洒,他长衫如雪,根本瞧不出丝毫曾经与人动手的痕迹。

他虽可主宰这里所有的事,但一切又彷彿都与他无关似的,他竟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纵然在乱军之中,他也可保持他那翩翩的风度。

只见江别鹤俯身拾起那绿衫少年的佩剑,缓缓送到铁无双面前,冷冷地瞧着铁无双,却没有说话。

他已用不着说话。

铁无双仰天长叹,嘶声道:“苍天呀苍天,我铁无双今日一死,怎能瞑目!”

他妻厉的目光,扫过他门下弟子,就连那绿衫少年也不禁垂下了头,铁无双突然奋起,大喝道:“铁某就站在这里,你们谁若认为铁某真的有罪要取铁某的一哦性一哦命,只管来吧!只怕苍天也不能容你!”

烛火飘摇中,只见他目光尽赤,鬚发皆张,一种悲愤之气,不禁令人胆寒,江别鹤竟不觉向后退了半步。

那“轿夫”却一步窜了出来,大喝道:“多行不义,人人得而诛之,普天之下,谁都可以取你一哦性一哦命,别人若不忍动手,就由我来动手吧!”

突听一人道:“江玉郎,你真的敢动手么!”

那“轿夫”身一哦子一震,霍然旋身,只见那赵香灵竟又大步走了回来,他面上虽仍苍白得不见血一哦色一哦,但一哦胸一哦膛却已挺起!说话的声音也响亮了。

他走入大厅中一哦央,众人才瞧见还有一人跟在他身后,这人青袍白袜,头上戴着个竹篓,遮住了面目,走起路来,飘飘盪盪,就像是贴在赵香灵身上的幽灵,令人瞧得背脊上不觉直冒寒气。

但那“轿夫”一惊之下,神情瞬卽镇定,大笑道:“堂堂的江少侠,怎会来做轿夫,你莫非瞎了眼了!”

赵香灵大声道:“江玉郎,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你刼了段家的镖银后,赶回这里假充轿夫,为的是要取铁老英雄的一哦性一哦命,这样江湖中人都只道铁老英雄是死在个轿夫身上,日后纵有要来寻仇之人,也寻不着假仁假义的‘江南大侠’父子了……江玉郎呀江玉郎,你父子两人行事当真是千思万虑,滴水不漏!”

那“轿夫”纵声狂笑道:“各位听见了么,这厮竟敢说刼镖的乃是江少侠……段老爷子你说这厮是不是胡说八道的疯子!”

段合肥眯着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笑眯眯的瞧着赵香灵,一字字缓缓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镖银第一次被刼,就是江少侠夺回来的,他若是刼镖的人,为何又将镖银夺回”

赵香灵道:“镖银第一次被刼,本是‘双狮镖局’与江玉郎串通好的,江玉郎若不将镖银送回,他们还是要赔出来。”

段合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做”

赵香灵道:“如此做法,不但提高了江玉郎在江湖中的声望,而且……”

他语声故意顿了顿,段合肥果然忍不住追问道:“而且怎样”

赵香灵缓缓道:“而且第二次镖银被刼时,别人就再也不会怀疑到江玉郎头上。”

段合肥道:“如此说来,那‘双狮镖局’中的人,又怎会……”

赵香灵接口道:“在这恶计之中,‘双狮镖局’里的人,自然不免要做冤死鬼,江玉郎自然要将他们杀死灭口,而且……”

段合肥竟又忍不住问道:“而且怎样”

赵香灵道:“双狮镖局上一哦上一哦下一哦下即然死净死绝,那镖银自然就没有人赔了,于是那偌大一批镖银,就太太平平落入了‘江南大侠’的手中!”

江别鹤眉心微微一皱,向那“轿夫”瞟了一眼。

那轿夫怒喝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你临死居然还要反噬,我却容不得你!”喝声中,已向赵香灵怒扑过去!

他身形之快,当真有如急箭离弦!

赵香灵大惊之下,竟来不及闪避,就在这时,突见人影一花,花无缺竟飘飘挡住了那“轿夫”的去路。

那“轿夫”掌已击出,不及收势,眼见竟要打在花无缺身上,但见他身一哦子突然一扭,左掌向右掌一拍,身一哦子已的溜溜打了个转,顺势倒翻而出。

这一手“壮士断腕”,正是一哦内一哦家正宗最上乘的功夫,实比崑崙大九式中的“悬崖勒马”还要高出一等。

这一手功夫使出,就连铁无双都不禁耸然动容,江别鹤双眉却皱得更紧,只听花无缺微笑道:“好武功!好身手……”

那“轿夫”吃惊的望着他,呐呐道:“花公子为何要……”

花无缺悠悠笑道:“无论是谁有话要说,咱们都该听他说完了才是,咱们纵然不信他的话,却也得让他有说话的自一哦由,是么”

那“轿夫”垂下了头,道:“是!”

花无缺转向赵香灵,道:“你无端说出这话,可有什么根据”

赵香灵呆了半晌,却又立刻大声道:“双狮镖局中的人,俱是仓猝而死,连一招都不及还手,而这江南双狮武功并不算弱……在下请问花公子,就算以花公子这样的武功,要想将这些人全都杀死,也不能令他们全都还不了手的,是么”

他呆了一呆之后,像是突然有人指点了他,口若悬河,侃侃而言,江别鹤两道锐利的目光,已闪电般扫向他背后那“幽灵”的身上。

花无缺缓缓道:“不错,就算武功比我更强的人,纵然能制他们于死,只怕却也不能令他们全都还不了手的。”

赵香灵道:“但普天之下,武功更强于公子之人,只怕已没有了,是么”

花无缺微微一笑,道:“纵有也不会多。”

赵香灵道:“是以此事只有一个解释。”

花无缺道:“什么解释”

赵香灵道:“这必定是一个与李氏双狮极熟的人下的手,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人会向自己人下毒手,是以猝不及防,连还手俱都不及……”

他咯咯一笑,接着道:“这不问人可知,自然除了江玉郎外再无别个!”

花无缺道:“但据那仅存的活口马夫所见,下手的乃是个威猛老人。”

赵香灵道:“易容之术,在今日江湖中,虽仍是奥秘,但会的人却也有不少,他即能假充轿夫,为何就不能改扮成威猛老人……”他语声顿了顿又接道:“他故意留下那马夫,正是要借那马夫之口……否则他杀人之后,又怎会狂笑而出,否则以他的武功,那马夫就算躲藏,又怎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他语声又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那马夫逃生之后,立刻就将此事绘形绘影的说了出来,而且说的有声有一哦色一哦,钜细不漏,试问一个真的受了如此惊骇的人,说话又怎会如此明白清楚,所以……那马夫想必也是他的同谋,早已经他指点……”

他语声每次顿住时,似乎都在留意倾听着他身后那“幽灵”说话,江别鹤目光如炬,冷笑道:“你说的话又是谁指点你的”

赵香灵道:“这……这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顿住了声,接着又大声道:“对了,我方才说错了,那‘马夫’说不定就是现在这‘轿夫’,就是江玉郎,而动手的却是江别鹤!”

江别鹤突然仰首大笑起来,道:“我本不愿与你一般见识,但你即如此胡言乱语,我却也容不得你了。”

他这话竟不是向赵香灵说的,眼睛也未瞧着赵香灵,他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正盯在那“幽灵”身上!

突听一声轻叱,那“轿夫”不知何时已到了那“幽灵”身后,身形凌空,“飞鹰搏兔”,铁掌已闪电般击下!

大厅中人目光俱被江别鹤吸引,谁都没有留意到这“轿夫”此刻他骤然出手,眼见已是万万不会落空。

谁知他双掌方自击下,那“幽灵”竟似早已算定他出掌的方法与部位,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挥出。

这轻描淡写的一掌,竟正是击向那“轿夫”招式中的破绽,也正是他必救之处,他不求伤人但求自保,双一哦腿一哦一缩一挺,身一哦子凌空倒翻而出,远远落在地上,眼睁睁瞧着这“幽灵”,竟像是真的见了鬼一般。

众人方才已见过他的武功,如今又见他即被人轻轻一掌击退,俱不觉为之大惊,他自己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掌,在别人面前,竟变作儿戏,只见这“幽灵”缓缓转过身一哦子,咯咯笑道:“你认得我么”

那“轿夫”嘶声道:“你……你是谁”

那“幽灵”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我死也不会忘记你!”他语声尖细飘盪,听来当真有几分鬼气。

那“轿夫”竟不觉机伶伶打了个寒战,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幽灵”道:“我早已告诉过你,我不是人,是鬼!”

他一步步走过去,那“轿夫”竟不觉一步步往后退。

灯火通明的大厅中,也不知怎的竟像是突然充满了森森鬼气。

那“轿夫”面上肌一哦肉一哦虽动也未动,但一双眼睛却已惊怖欲绝,这样的面容配上这样的眼神,看来更是令人一哦毛一哦骨悚然。

花无缺袖手旁观,竟毫无出手之意,江别鹤目光闪动,似乎悄悄打了个手式,就在这时──

突听那绿衫少年失声道:“呀,不好!我师傅……我师傅……他老人家竟自一哦杀了!”

这一声惨呼,立刻使众人目光俱都自那“幽灵”身上转了回来──目光转处,人人俱都不禁惊呼失声。

只见铁无双虽仍端坐在椅上,但方才那一哦柄一哦长剑,此刻竟已赫然一哦插一哦入了他咽喉,鲜血已染红了他衣服!

利剑穿喉,他连呼声都不能发出,他双手握着剑一哦柄一哦,似欲刺入,又似要将长剑拔一哦出,却已无力!

他双眼怒凸,目中犹凝聚着临死的惊骇与怨毒,他人死去,这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却似乎是在瞪着那绿衫少年!

众人耸然失一哦色一哦,竟都被惊得呆住。

江别鹤长长叹息了一声,道:“铁无双不愧是英雄,勇于认错,他这样一死,生前的罪孽与污名总算已可洗清了!”

那“幽灵”突然大声道:“放屁!铁无双绝不是自一哦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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