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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美人鱼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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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才说,望云和部首火也看了啊。

亚图心有余悸,过了半天才说话,她喘了口气,告诉大家一件恐怖的事。她在那乱石堆后面撒尿时,一泡热尿浇醒了石缝中一只冬眠的蛇,蛇咬住了阴唇,她痛的大叫一声站起来,那只蛇还咬住阴唇不放,尾巴试图缠绕住她的腿。亚图情急之下,一把拽下来那条可恶的蛇,扔在地上,拔腿就跑,跑动时踢翻了几块石头,她看到乱石堆里竟然有一个人的脚。

包斩和画龙带领大家又回到亚图撒尿的地方,王不才和部首火发现石堆角落里蜷缩着一条蛇,几个人用石块将蛇砸死,望云一边扔石头一边骂,是不是你,流氓蛇,是不是你咬的亚图,还偏偏咬那个位置,你真是一只流氓的蛇。

乱石堆里,有一双登山鞋露了出来,就像石头下面压着一个人。

包斩戴上手套,扒开石头,里面发现了女性衣服、内衣、鞋子、还有一个包。

包里的手机证实了大家的猜测——这是一朵毒花的手机,衣物都是她的,锅里煮着的那具女尸就是她。几个女孩都哭起来,想想大锅里的女尸,她们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包斩看了一下手机里的最近通话列表,最后一个电话是两天前部首火打给花花的,部首火表示他给花花打过电话,问她还来不来参加山洞探险活动。

画龙看着部首火,面前的这个孤独阴郁的男人,沉默寡言,喜欢拍摄野生动物纪录片,他的摄像机里还有拍摄的凶杀现场,这起凶杀案有没有可能是他导演策划的呢?

画龙问道:你认为,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部首火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画龙说:正面回答。

部首火说:人类道貌岸然,自私,野蛮,和野兽没有任何区别。一旦陷于不利之地,人类就会露出本来面目。

苏眉突然弯下腰,用镊子夹起地上的一个护垫,亚图表示这个护垫不是自己的。护垫上的血迹已干,应该是一朵毒花留下的,护垫旁边还有一大滩血,可以想象到凶手用利器刺死花花,然后在此地脱掉花花的衣物,埋进了乱石堆。凶手扛着一具光溜溜的女尸,走进山洞深处,放进大锅里,在煮尸之前,这个变态的家伙还剪掉了女尸的指甲和头发。

嘉嘉突然说:哎呀,这个护垫的牌子和我买的一样呢。

嘉嘉从包里拿出来几个护垫,和花花用的护垫一模一样。

几个女孩凑上去,猫颜说,嘉嘉姐,新西兰也有这个牌子的护垫吗?

小小说:你那么有钱,也用这么大众化的护垫啊?

嘉嘉说:这是我从国内买的啊。

包斩打开了花花手机里的相册,里面有很多自拍的照片,一些瞪大眼睛嘟嘴用手指戳自己脸蛋的脑残照。包斩看了几张,手竟然哆嗦起来,一向镇定自若的他,即使面对血腥的凶杀现场,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恐惧。画龙和苏眉以为这手机记录了整个凶杀过程,走过去一看,也禁不住大惊失色。

三人假装若无其事,包斩将手机放进证物袋,他的眼光扫向几名网友,在嘉嘉的脸上停留了一会。

嘉嘉看到包斩异样的眼光,她的脸色煞白,突然做出一个怪异的举动。

嘉嘉当着众人的面,猛的拉开运动服拉链,用力撕开胸罩,没有撕破,她就将胸罩掀到上面,露出一对颤悠悠的rx房。嘉嘉是c罩杯,rx房性感傲人,虽然酥胸尽露,但是大家没有觉得这个画面很色情,相反,每个人都感到恐怖和难以理解。小小问道:你疯了?

嘉嘉指着心脏的位置说,疼,为什么,我这里特别疼,是不是插着一把刀子,疼死我了。众人都目瞪口呆,摇头说没有,嘉嘉的rx房光洁圆润,没有任何伤口。

嘉嘉闭上眼睛说:疼啊,我能看到她很难受很痛苦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我甚至都能想到她在想什么,可是,她已经死了,对吗,为什么我会感到疼,这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会让我牢记一生。我胸部位置的这个伤口,你们看不见吗,我知道,这个伤口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包斩问道:你看见的那个——她,长什么样?嘉嘉回答:和我长的一样。画龙问道:在这里被杀害的那个女孩?

嘉嘉说:就是我啊,我看到了我自己。苏眉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问道:别停,继续告诉我们,你还看到了什么?

嘉嘉说:就在这里,我赤身裸体,躺在冷冰冰的石头上,胸口插着一把刀,有一条蛇从我脸上爬过去,我很害怕,但是我叫不出,也无法动弹,那条蛇吐着分叉的舌头,蜿蜒爬过我的身体,冷冰冰的感觉,简直和我的身体一样冷,那条蛇爬向了岔道深处……不见了。

大家一起看着岔道深处,探照灯打过去,是一个狭小崎岖的洞穴,尽头还有一条拐弯的石头夹缝。画龙和包斩小心翼翼的走到尽头,挤过一条狭窄的石缝,又拐过一个弯,眼前竟然出现一道铁丝网。网眼很小,将入口封住了,旁边还有一扇挂着锁的铁丝门。画龙上前踹了几脚,铁丝网出现一个裂口,大家钻了进去。每个人都感觉到这个洞穴里的气温和其他洞穴有点不一样,外面很温暖,这个洞穴却凉丝丝的。地面是土地,踩上去很软,继续往前走,右拐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空阔的洞窟。

洞窟很高,上方吊着钟乳石,大家只顾抬头观看,没有注意地面。画龙走在前面,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大家低头一看,贴着地面有一些棉线,呈网状分部,覆盖在地面之上,可以模模糊糊看到洞窟中间的棉线上悬挂着一些东西。

望云说:好像挂着几块肉?

小小说:不是腊肉,看上去像香肠。

猫颜说:真奇怪,这些线是干嘛的?

王不才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部首火说:钓鱼吗?下面又不是池塘。

亚图说:咱离开这里吧,我得赶紧回去打个破伤风针。

嘉嘉说:我还是感到很疼。

苏眉说:看上去很古怪,大家要小心。

包斩说:这里好像饲养着什么东西。

画龙说:我们走过去看看。

终于,大家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偌大的山洞里悬挂着整幅人的内脏和肠子,空气中有一股腐肉的气息。大家站在洞窟中间,惊得一动也不敢动。突然,地面出现了塌陷,众人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深坑呈葫芦状,周围都是松散的土层,无法攀援,令人感到恐怖万分的是——他们掉进了一个蛇坑!坑内密密麻麻都是蛇,大大小小的蛇,五颜六色的蛇。蛇是一种群体性冬眠动物,成百上千条蛇往往聚集在一起过冬,虽然此刻正是冬眠期间,很多蛇都在沉睡,然而再过几天就是惊蛰节气,一些蛇已经苏醒,它们吐着信子,昂首看着掉进坑内的这些人。

幸好下面有蛇,众人才没有摔伤,猫颜和亚图尖叫着跺脚,望云拿出风油精喷洒,部首火和王不才用树枝将蛇挑开,清理出一小块空地,嘉嘉狼狈不堪,脸上沾满了泥土,小小掉下时,手上扯落了棉线上的一截肠子,那肠子正好落在她的脖子里。

小小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将衣服里的肠子拿出来扔掉。

包斩和画龙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苏眉很焦急,他们只想尽快脱离这个恐怖的蛇坑。

画龙想到了办法,他要几个男人搭起人梯,画龙爬上去,然后再用绳子将大家拽出来。

很快,人梯搭好了,画龙咬着一根绳子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周围的土还在塌陷。

画龙将双臂扳住地面,半个身子已经爬了上去,正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坑口处突然出现一个男人,那人恶狠狠的举着一块大石头,苏眉大声提醒画龙小心,石头重重地砸在画龙头上,画龙头上顿时血流如注,那人又砸了一下,画龙闷哼一声,晕死过去。

那人将画龙拖上地面,搜走身上的手枪和手铐,一脚将画龙踢下蛇坑。

画龙摔在蛇堆里,一动不动,包斩和苏眉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坑内网友纷纷破口大骂,问那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打人。

那人背着一把双管猎枪,手里拿着画龙的手枪,他在坑口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众人的探灯打上去,这个男人带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胶质面具,他摘下玻璃面具,大家看到他只有半边脸,另半边好像被什么猛兽咬过似地,坑坑洼洼,布满疙瘩,这张脸简直就是魔鬼的杰作。

猫颜天真的说道:救我们上去,好不好?

半脸人阴森森的笑了一下,面部更加显得狰狞,他用尖细的嗓音说道:你们要听我的话。

王不才说道:去你妈的,你等着,我们人多,等我们上去,揍不死你。

半脸人将手枪对着坑内,却发现自己不会打开手枪的保险,王不才看到他要开枪,吓得急忙乱躲。半脸人哑然失笑,摇摇头,把手枪放进兜里,从背上取下猎枪,用枪管对着坑里的众人说道:你们,都把衣服脱了。

部首火说道,这里有警察,你可别胡来。

半脸人问道:谁是警察?

包斩摆手示意部首火不要说,部首火却指了指包斩和苏眉,半脸人举起猎枪对着包斩和苏眉,说道,脱衣服,我数三下,就开枪。

苏眉说: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

半脸人说:1……

包斩说:好,我们什么都听你的,你冷静一下。

半脸人把坑内众人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他用枪逼迫大家脱掉衣服,众人都脱的一丝不挂,除了羞惭之外,每个人都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在淫威之下任其摆布。

望云说: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好了吧,该让我们走了吧?

半脸人嘿嘿一笑,问道:别急嘛,你最想日谁?

望云看了一下面前的几个裸体美女,他扭捏的说道,猫颜。

半脸人问:你喜欢她啥?望云说:我喜欢猫猫的小舌头,觉得很性感。

半脸人用枪指了指望云说道,亲她。望云惧怕半脸人开枪,乖乖照做,他抱住猫颜,含住了她的小舌头。

半脸人用猎枪指着嘉嘉说:你的脸可真脏,都是土,你把屁股撅起来,给别人看看。

嘉嘉说:不要,好吗,菊花都被人看到了。

半脸人问:啥是菊花?

嘉嘉不知道如何回答。

半脸人:快说,指给我看,要不我打死你。

嘉嘉:好吧,别让我指,我说,就是屁眼。

半脸人邪恶的笑了,他用枪口对着嘉嘉和小小,说道:你们俩,对菊花,把屁股对一起。

半脸人又对王不才和部首火说,你们俩,别棍。

王不才和部首火问道:什么是别棍?

半脸人说,就是抱在一起,把你们的棍子别在一起,还要磨啊磨啊。

嘉嘉和小小乖乖照做,两个人弯下腰,撅起屁股碰在一起,王不才和部首火也抱在了一起。半脸人又命令包斩和苏眉互相打对方耳光,包斩压低声音对众人说,大家照做,争取时间,两个人互相打起耳光。半脸人逼迫望云抱着猫颜,一边亲她,一边手淫,望云哀求道:大哥,求求你了,我现在实在是硬不起来啊。

半脸人嘿嘿一笑,又命令亚图自慰。

亚图说:啊,这个我不会。

半脸人说:用蛇,不是用手。

亚图说:你饶了我吧,让我用蛇自慰,打死我也做不到,我刚被蛇咬了,你吓死我吧。

半脸人说道:我数三下,1,2……

亚图的手哆哆嗦嗦想要抓起一条蛇,但又不敢,她吓得就要哭出来,小小站起身走到亚图身边,她指着上面的半脸人破口大骂,你这畜生,你杀了我们吧,老娘不干了。

半脸人数到3,对着小小和亚图就开了一枪,枪口喷出一股火焰,两个人当场被打死。

半脸人严肃的说: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不听话?

第三十四章 玻璃面具

香港十大奇案之猫公仔肢解案中,一名女受害人被三名凶犯禁锢,被迫饮尿、吃粪、严重殴打、燃烧身体,死后被肢解、烹尸,头颅被塞进一个洋娃娃之内。法官判案时形容:“被告丧心病狂、残忍、冷酷无情、堕落、暴力及恶毒,并非人类对待人类所能做出的行为。”日本冲绳杀人奸尸案中,一名少年乔装成送快递包裹的邮递员持枪侵入民居,用尼龙线把男主人捆绑在椅子上,当着男主人的面,掐死了他的妻子,当时11个月的婴儿啼哭不止,往已死去的妈妈遗体处爬去,变态少年举起婴儿想要摔死,男主人猛烈挣扎,少年逼迫男主人自杀后将婴儿重摔地面数次用绳索勒毙。这类丧心病狂的罪犯一般都抱有杀人的决心,当控制住受害人的那一刻起,犯罪上升为战争,受害人成为俘虏。此刻,蛇坑内的众人即是半脸人的俘虏!包斩最初分析认为,这个半脸人可能有着非法拘禁的变态嗜好,当他开枪打死亚图和小小后,包斩意识到,下一步犯罪行为就是虐杀。杀人是为了喂蛇,这些蛇很显然都是人工饲养的,半脸人应该就是饲养者,洞内棉线悬挂的内脏和肠子,锅内煮着的尸体,都是蛇的饵料。一般而言,蛇喜欢吃活的小动物,如老鼠、小鸡、青蛙等。人工饲养蛇,如果是喂死饵,蛇会拒食,可采用引诱的方式让蛇认为是活饵。包斩心想,那些棉线的作用就是如此,当冬眠的蛇醒来,从土里钻出,爬行时触动棉线,棉线上悬挂的人肉即会被蛇当成活饵吞食。猎丵枪威力巨大,亚图的胸部被散弹炸开,一个rx房不翼而飞。小小面部中枪,倒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双腿一蹬,死去了。转眼间,两个活人成为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坑内众人吓得全身战栗,说不出话来。半脸人对着坑里冷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望云跪在地上,拱手哀求道:大哥,你饶命吧,我们都听你的,你可别开枪,别开枪。猫颜看着同伴的尸体,捂着自己的嘴巴,压抑住哭声,不敢大哭,担心惹怒了半脸人。包斩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他们中,最有战斗力的画龙昏迷不醒,山下的警丵察应该已在路上,非法拘禁的特点是拘禁时间普遍较长,有的长达几天。包斩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对半脸人说:我们都听话,你要让我们做什么?半脸人好奇的询问:死的是你们啥人?王不才说道:朋友。部首火补充道:普通朋友。半脸人有点失望的说:要是亲戚就好了,你们,都对着他们撒尿,尿到他们嘴里。众人在逼迫之下乖乖照做,嘉嘉和猫颜哆嗦着蹲下,分别尿在小小和亚图的脸上,男人们撒尿的时候转过头,不忍心看着同伴的尸体。苏眉脸色煞白,求生的欲望使她顾不得羞耻,上面那个变态随时都可能开枪,包斩小声提醒了一下苏眉,两个人都尿在了画龙脸上。画龙的头部遭受外力打击,出现短暂性昏迷。两泡尿将画龙浇醒,他捂着头,想要站起来,只感到四肢无力,还有耳鸣和恶心。脑震荡者会出现的短暂的意识模糊,回忆不出受伤时的情景。包斩看到画龙醒了,大喜过望,他小声提醒画龙别动,躺在地上装死。半脸人在上面说道:你们几个男的,打架,我看看谁最厉害。王不才说:大哥,我没劲了。半脸人说:嘿嘿,你们饿了啊,就吃蛇,我不要你们的钱。猫颜哀求道:求你了,放我们走吧。半脸人不耐烦的说:快点打架,砰砰的打,就像狗熊子那样,要不我就开枪了。王不才和望云装模作样的厮打起来,包斩和部首火也扭打在一起,半脸人在上面饶有兴趣的看着,四个男人打的并不精彩,半脸人有点失望,不断的威胁他们要动真格的才行。周围的蛇群出现一阵骚动,一条蛇咬了嘉嘉,嘉嘉只是皱眉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前的危险境地使她对蛇并不感到害怕,与蛇相比,那个半脸人才让她万分恐惧。包斩对部首火悄声说:使劲打我。部首火说,干什么。包斩挥拳狠狠打中部首火的下巴,部首火的怒火从心中升腾起来,一拳将包斩的嘴角打出了血。包斩抓起地上的一条蛇当做武器,使劲抽打部首火,两个人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半脸人哈哈大笑,一会儿,包斩扔下蛇,用一种恼羞成怒的语气对半脸人喊道:有刀子吗,我要杀了他。半脸人扔下一把带鞘的蒙古刀,他说:有,谁最后活下来,我就放谁走,我说到做到!

后来,梁教授问起他们是如何逃离的蛇坑。当时,坑内众人手无寸铁,无处可逃,蛇坑上面还有半脸人持枪威胁,这个灭绝人性的家伙以虐杀为乐,很想看着众人自相残杀,包斩利用了这点,争取到了一个逃生的关键工具:刀。当遇到穷凶极恶的罪犯时,只有想方设法制服或者杀死他,才有生存的希望。画龙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体力,很快看清了眼前的危险境地。刀落入坑内,他立刻捡了起来。包斩大声命令众人的探灯一齐照向半脸人,半脸人抬起一只胳膊遮挡强光照射,胸腹部门户大开。画龙不用包斩提醒,拔刀出鞘,右手握住刀柄使出全力甩向半脸人。灯光照射下,目标明显,飞刀在空中转了半圈,刺中半脸人的腹部。飞刀绝技是武丵警和特种兵训练科目,画龙身为武丵警教官,技艺更是超群。然而此举孤注一掷,如果稍有偏差,不能刺中半脸人,下场肯定就是被他杀死。半脸人腹部中刀,跌入坑内,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众人怒不可遏,围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等到山下警丵察赶来的时候,半脸人已经奄奄一息,快要死了。当地警丵察将坑内众人救出,身受重伤的半脸人被送往山下医院抢救治疗。这个变态凶犯在医院里受到了特殊的优厚待遇——手术后,他被送进了单间病房,警丵察24小时守卫,只等他脱离生命危险后就对其进行讯问。一个小护士问走廊里的一个警丵察:这个人是高干吗?警丵察摇头说,他可不是什么高干。小护士说:那为啥召集专家会诊,给他用最好的药,最好的针,你们警丵察还给他站岗,起码是个大官。另一个警丵察说道:这是一个畜生,简直禽兽不如,他犯下的罪行,能吓哭你。警方很快调查出了半脸人的身份,此人生下时就是个怪胎,母亲因难产去世。妇产医生称他为海豚人。海豚婴儿是一种先天性残疾,主要的特征为下肢包括双脚连在一起,像个海豚一样的畸形人。双腿连在一起不能分离,就像海豚身体的下半部分。因而这样的残疾婴儿命名为海豚人。下肢连在一起的女婴有时也被称为美人鱼。半脸人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跟着父亲长大。手术后,他走路的姿势很像是大猩猩,步伐沉重,身体歪歪扭扭,他从来都没有上过学。这个孩子在野外长大。父亲是一个猎人,最初在山上饲养牛蛙,后来饲养果子狸,卖给山下的野味餐馆。半脸人十六岁那年,父亲托人运来几只小鳄鱼,偷偷喂养打算贩卖,鳄鱼长大后咬伤了孩子的脸。从此,半脸人就戴着一个塑胶玻璃面具。父亲死后,半脸人就在山上过起了单身生活,他二十六岁养山鸡,二十九岁养袍子,三十三岁养蛇。半脸人对山上的游客怀有仇恨,他认为那些人扰乱了他的生活。警方走访中,群众举报他曾经开枪威胁几个野炊者离开。半脸人很孤独,更喜欢和动物呆在一起,有一只猎狗和他形影不离,他仇恨山下那些喜欢吃野生动物的人,但自己又不得不靠养殖出售蛇来谋生。他相依为命的的猎狗前些天死掉了,特案组分析认为,这个有可能成为他杀人煮尸的诱因。几天后,躺在病床上的半脸人脱离了危险期,虽然身体极为虚弱,但是已经能够开口讲话,当地警丵察和梁教授一起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审问。梁教授:你的狗叫什么名字?半脸人:山炮。梁教授:和你死去的父亲的名字一样。半脸人:我早就不想活了。梁教授:所以你杀人?用这种方式自杀?把一个女孩儿扔进锅里?半脸人:那个女的,不是我杀的。梁教授:实不相瞒,我们在刀柄上发现了另一个人的指纹,你能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吗?半脸人闭上了嘴巴,将头歪向一边,一副拒不开口顽抗到底的态度。梁教授拿出一个手机,这正是包斩在乱石堆里发现的一朵毒花的手机,里面有一些自拍的照片,包斩曾经吓得双手哆嗦,画龙和苏眉看到后也是大惊失色。手机里究竟是什么内容让特案组三个成员都感到惊恐呢?梁教授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半脸人看,半脸人叱牙咧嘴想要咬住梁教授的手,两个警丵察将他的头按住,梁教授一张一张的播放照片,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张。梁教授对半脸人说:看到了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第三十五章 樱桃之远

半脸人的瞳孔放大,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惊秫画面。最后一张照片的背景是公安局的一个房间,一朵毒花垂手站立,面色惨白,她正在哭,两行泪水滑过脸庞。她的背后有一口大锅,还有山洞里发现的其他证物。很显然,这张照片是警方在案发之后特意拍摄的,也就是说——这个女孩本该是一具尸体,现在已经死了。半脸人无法相信已死的人能够复活,被他开膛破肚扔进锅里的尸体还会站起来。梁教授旁敲侧击,不断的暗示鬼神复仇之说,半脸人精神崩溃了,出于对鬼魂的恐惧以及寻求自我保护,他向警方交代了全部的犯罪经过。最后一张其实是嘉嘉的照片!嘉嘉和一朵毒花竟然长的一模一样!包斩看到花花手机里的自丵拍照,确定了锅里煮着的女尸就是花花,然而嘉嘉和花花长的一样,包斩和苏眉、画龙都惊得目瞪口呆。除了诈尸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花花和嘉嘉是一对双胞胎姊妹。嘉嘉掉进蛇坑,脸上沾满了泥土,半脸人看不到她的模样,所以当时没有感到诧异。花花只在探险群里发过不露脸的照片,嘉嘉从来都没有发过照片,俩人都是第一次参加探险,其他网友也不知道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当然,嘉嘉自己也不知道,她看到花花手机里的自丵拍照,非常震惊,她看到了另一个她。嘉嘉在调查中矢口否认,她说爸爸妈妈都在新西兰,自己是独生子女,没有姐姐和妹妹。苏眉说:有些事情,可能被父母善意的隐瞒了,你为什么不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呢?嘉嘉询问了父母,打完电话之后,她嚎啕大哭,过了许久,哽咽着说道:我是姐姐,花花是我妹妹,我们是双胞胎……在过去,应该遗忘的地方,有只蝴蝶震动翅膀,一个花瓣偶然飘落。花瓣被一个女孩夹进书里,束之高阁,后来,女孩带着这本书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一个男孩把书借走,还回来的时候,女孩发现,干枯发黄的花瓣上被人画上了一颗心的图案。从此,他们开始相爱,多年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蝴蝶的翅膀扇了一下,导致了一场爱情的发生,两个可爱粉嫩的婴儿呱呱落地。哪个人的爱情不是因为偶然的因素呢?漫不经心的一瞥,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一场大雨,一场雪,一个背影,一个花瓣,那天,只是因为我们偶然去了同一个地方,我们相遇了,相爱了,结婚了。因为偶然,蔷薇岛屿上长着两棵樱桃树。因为偶然,茫茫人海中多了两个相爱的人。一个人是一座蔷薇岛屿。花花和嘉嘉的父母都是知青,在那个年代,上山下乡运丵动在全国展开,有1800万青年学生先后离开城丵市,来到边疆和农村,那里有着他们的青春年华,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恢复高考后,他们回到各自的城丵市,写了很多的信。1988年,他们结婚了,但是很快又离婚了。离婚时,花花和嘉嘉只有三个月大,爸爸带着嘉嘉去了海外,妈妈在北方的一个城丵市抚养花花长大成人。离婚的父母都刻意的向孩子隐瞒了事实。嘉嘉从来不曾知道自己有个妹妹。花花从来没有机会喊过一声姐姐。两个孩子,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嘉嘉的爸爸再婚,经过多年的打拼,跨国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嘉嘉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花花的妈妈没有结婚,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花花发现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唯独自己没有,终于有一天,她问起了这个问题。妈妈这样回答:你爸爸死了……你以后要是找对象,一定要看清楚,看看他是不是狼心狗肺,人面兽心。花花说:妈妈,你想爸爸吗,他长什么样。妈妈翻箱倒柜,找出一个上锁的铁盒子,花花以为里面放着爸爸的照片,打开后却发现是一本很旧的书。妈妈一直珍藏着这本书,在书页深处,夹着一片干枯的樱桃花瓣。单亲家庭的女孩都是美人鱼,她们喝又苦又涩的海水长大,经历过一些不为人知的苦难,能够看清生活里的危险,看清游在夜晚街道上的鲨鱼。自尊和好强使得她们长出一个贝壳,内心里有珍珠,枕畔有泪水。花花上了大学,喜欢上一个男孩,她壮着胆子告诉了妈妈,妈妈大发雷霆,气急败坏的数落了她好几天,初恋就这么夭折了。直到毕业,花花都没有恋爱。她喜欢一个人旅行,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会感到无拘无束,她总是觉得,有一个人就在远方等着她。嘉嘉也非常喜欢旅行,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会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人。科学证明,很多双胞胎的性格和嗜好都差不多。上丵海的一对双胞胎姐妹高考的分数都是479分。记者为了探究这是偶然还是双胞胎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进行了上门采访,发现她们从小到大考分经常一样,妈妈看了姐姐的成绩单,就等于也看了妹妹的。俩人甚至各门学科的强弱也一样,都是文科好,数学成绩糟糕。难以解释的是——有次作文,姐妹俩的标题一模一样,就连开头也一字不差。美国拉特兰有一对自幼失散的双胞胎,哥哥常被陌生人当成弟弟,他最初以为还有一个人和自己长的比较像,后来,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两个人一说话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们的声音是一样的,弟弟也常在街头被人误认成哥哥,联系之后,他们决定见面。俩人惊讶的发现,他们不仅外表一样,就连抽的香烟牌子、喜欢喝的啤酒都是一样的。很多双胞胎都有这样的经历:二人虽然身处异地,可是他们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嘉嘉和花花,虽然命运的轨迹各不相同,但人生的列车总有擦肩而过的时刻。有一次,嘉嘉回国去探望爷爷奶奶,花花从学校回家,两个人分别乘坐两辆动车。她们不在同一个城丵市,不在同一个地方上车,两辆列车总是处于平行的世界。她们要去的方向不同,但是两辆车停在了同一个陌生的小站,花花向车窗外偶然看了一眼,对面的动车上也有一个女孩似乎也在注视着她。那个女孩就是嘉嘉。在这人生路途的陌生小站,她们同时看到了对方,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她们感到非常奇怪,彼此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随即安慰自己,可能是对面车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可能是眼花了,或者……那个女孩只是和自己长的很像。火车很快就开动了,两个人擦肩而过,从此永不相见。两个女孩,如同一根细枝上的两颗樱桃,被命运抛撒到不同的地方。一个人总是为另一个人保持着将来的模样。一个人始终为另一个人残存着以前的回忆。

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其实很难解释,花花和嘉嘉都很喜欢吃樱桃,她们的男朋友也和樱桃有关。嘉嘉买樱桃的时候,路过一个交通事故频发的路口,有辆车差点撞伤她,樱桃撒了一地,车上下来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连声道歉,并且帮她捡起樱桃,捡到最后一颗樱桃的时候,两个人手触碰在了一起,爱情就此发生。花花一个人去丽江旅行,走到郊外一处山坡上,她看到一棵繁花盛开的樱桃树,树下有个大男孩坐着休息。那一刻,她不知道爱情即将来临,只是突然觉得阳光如此明媚,天空那么湛蓝,春风里有着糖果的味道。男孩背着一个包,看来也是一个旅行者,包里露出一个牌子,上面写的是“拒绝冷漠真情拥抱”。花花知道,全国各大城丵市都有抱抱团,一些时尚男女站在街头,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拥抱陌生人的口号。花花好奇的问道:你是抱抱团成员吧?我在网络上看到过呢。大男孩回答:是啊,我们中国人天性内敛、羞涩,有时甚至有些拘谨。每个妈妈都对孩子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觉得,人与人之间,不能这么冷漠和警惕,应该多些信任。男孩站起来,他站在阳光下,笑容可掬,向花花张开双臂,花花犹豫着,随即笑着走上前,两个人拥抱了一下。春风吹过,周围下起一阵樱桃花雨,花瓣飘落在两个人的肩头。我们无法把樱桃送回树上,送回花苞,送到种子里。一个拥抱就这么发生了。任何一场爱情都是出于偶然的邂逅。花花和男友热恋了半年多,两个人每天都在网上卿卿我我,每个月约会一次。花花没有告诉妈妈自己恋爱的事情,她担心妈妈会反对,无法忘记妈妈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要看清楚对方是不是狼心狗肺。花花加入了一个探险qq群,嘉嘉在他们组织山洞探险的前几天也加进了群。本来这一对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可以在这次活动中重逢,可以想象到,她们看到对方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该是怎样的惊奇和欢心雀跃。她们同样喜欢旅行,喜欢去远方,也许都是为了寻找另一个自己。然而悲剧发生了,花花和男友早到了两天,其他网友两天后才到达山下的集丵合地点。如果那只蝴蝶没有扇动翅膀,花瓣可能就不会落下,不会夹进书中,这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命案发生的那天,花花和男友决定爬山。花花拿着旅店里的手电筒,男友拿着一把蒙古刀,打算提前去那个山洞看看。他们在山下找了一个当地人做向导,询问洞穴的位置。向导说:五十块钱。花花和男友说:可以,把我们带到那个山洞,再带我们下山。三人走向荒芜人迹的大山,到了山洞后,向导在洞外等候,花花和男友打着手电筒进入山洞一探究竟。男友突然想要在洞里做丵爱,体验一下原始野性的感觉。男友说:我觉得,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花花说:人类的祖先就是住在洞穴里啊。那时,喜欢谁就可以拿棍子敲晕,拖回洞里。男友说:过来,我的小猴子,我要你,在山洞里其实用不着穿衣服。花花:讨厌,我有姨妈护体。男友:这都几天了,还没过去吗?花花:也快干净了,今天是第七天了,我还垫着护垫呢。男友说:不管了,来吧,我们现在是半兽人,吼吼。向导瘸着一条腿,慌不择路跑进洞里。半脸人在这个山洞里饲养蛇,向导是当地居民,俩人本来相识,当时他们在山洞前攀谈了几句,向导要半脸人摘下面具给他看看,半脸人很喜欢野外生活,在野外,在山洞里他不用戴着面具伪装自己,只是有人上山的时候,他不得不戴上面具,免得吓到对方。半脸人摘下面具后,向导打趣道:我现在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了,肯定是被你这张脸吓死的。半脸人说:不是。向导不依不饶的说:他要是能从坟子里出来,看见你这张脸,肯定会吓得再死一次。半脸人说:你再说,我就杀了你。向导耸肩说道:我可不怕你,烂脸,听说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没出生就死了,是不是在娘胎里,你就吓死了你弟弟?因为口角纠纷,惹得半脸人勃然大怒,他对着向导举起抢,向导跑进山洞,半脸人追上后,当着花花和男友的面将其打死。事后,警方在山洞的一个积水潭里找到了向导的尸体。每个人的袖子中都暗藏着闪电,眼神里有着足够能杀死一个人的千军万马。一旦唤醒内心的野兽,接下来就是大开杀戒。半脸人左手提着一盏灯,右手持枪将这对裸体男女逼迫到山洞的乱石堆处,俩人哀求饶命,半脸人本来想将他们杀掉灭口,突然大发慈悲,决定放走一个。俩人缩在角落里,花花痛哭哀求,紧紧抱着男友,男友拿着那把蒙古刀,手吓得瑟瑟发抖。半脸人将枪口对着他们说:你们俩,只能活一个,你要杀死她,就让你走。男友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说:我杀了她,你也会开枪干掉我,我知道。半脸人说:不会,你也是杀人犯了,和我一样,我放你走。人性中的邪恶有着难以理解的地方,孟建设因为琐事杀死一家五口制造了震惊全国的灭门惨丵案;中国罪案史上臭名昭著的二王兄弟,初次作案,杀死一人,仅仅抢到了十元钱。在枪口的威胁之下,男友为了自己活命,捅了花花一刀。当时的情形容不得他有过多的思考,俩人亲眼看到半脸人将向导打死,如果不这么做,俩人都会被杀掉灭口。人在危险处境中,求生的欲望是一种本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一个父亲吞下唯一的一个土豆,没有给饿得奄奄一息的孩子吃一口,然后他就逃荒要饭去了,孩子饿死在家中。这个父亲多年后用土豆泥砌了一面院墙,饥饿的恐惧永难磨灭,他觉得饥荒再次来临时自己可以吃墙度日。本文作者曾经站在这面土豆墙之前陷入深深地思考!事后,警方搜寻了好久,最终在一个旅游景点抓捕到了花花的男友,这个拒绝冷漠拥抱陌生人的抱抱团成员,这个时尚帅气的大男孩,捅死女朋友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疯疯癫癫的跪在一个寺庙前,不停的磕头,请求庙里的老和尚收下他。警方联系上了花花的妈妈,花花已经死了,但是有个和花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站在了家门前。嘉嘉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声,妈。在场围观众人,无不动容,母亲泪如雨下。特案组对半脸人进行了深入调查,他们发现这个怪胎还有个弟弟,母亲怀的是一对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两个胎儿一活一死,确切的说,另一个是胎死腹中,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死的那个胎儿,半边脸的皮肤似乎被吞噬掉了,看上去非常吓人。胎内吞噬是一种罕见的现象,强大的一方为了争夺养分,将自己较弱的兄弟姐妹在母体内吞噬,或者没有完全吞噬的一种现象。樱桃树上的一只蝴蝶振翅飞走,又一片花瓣悄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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