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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或许有失警察的身份,但是——”
“那就别说了。”真野打断织部的话,看着前方。
织部瞄了一眼这位资深同事的侧脸,便住口了。他原本想说“我可以体会长峰重树的心情”。
长峰绘摩被侵犯的画面只录在摄像机用的卡带里。为什么伴崎没有像平常一样复制到vhs录像带里呢?长峰绘摩死了,所以没有时间想这些——这一假设可以成立。但侦查员在房间的垃圾桶里找到了vhs录像带的包装玻璃纸和剩下的标签贴纸。此外,录像带的盒子也留在床边。可见伴崎应该已将强暴长峰绘摩的画面复制到vhs录像带里。但为何找不到那卷带子呢?
多半是长峰重树拿走了。
他潜入伴崎的房间,看到了已复制好的录像带。看完后,他就等着伴崎回来,也可能是伴崎刚好回来,于是他成功复仇。他知道自己会被怀疑,就把沾了血迹的衣服扔在现场,也没擦掉菜刀上的指纹。他大概已做好被捕的心理准备。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把那卷带子留在现场。就算是证据,他也绝不想让包含警察在内的人看到女儿遭凌辱的画面。
一想到他的心情,织部的胸口就疼痛难当。织部看过伴崎尸体的照片,觉得他那样被杀也是理所当然。不,他可以想象,长峰虽做了这种事,恐怕也无法弥补心中的伤痛。
到了长峰家前方,川崎正和同一小组的人谈话。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瘦削的中年女子。她是长峰重树的亲戚,是以搜查民宅见证人的名义被带来的。她脸上挂着恐惧和困惑交织的表情。织部想,这也难怪,她在这世上最可怜的亲戚现在却变成了凶杀案的嫌疑人。
“我要按门铃了。”川崎按下门铃。屋内传来了铃声,但对讲机没有任何回应。川崎又按了一次,结果仍然一样。“现在要进去搜查了。”说完,他从怀里取出搜查证,出示给那位亲戚,“你可以陪同吗?”
“哦,好。”她神色紧张地点点头。
“没有备用钥匙,我们必须撬开玄关的门锁。这样可以吗?搜查完之后,我们会另想办法把门锁上。”
“呃……那个,我知道了。”
川崎一声令下,特别小组的成员就开始撬玄关大门的锁。不到一分钟,门就打开了。
川崎率先走进,多名警察紧随其后。织部和真野则在屋外待命。
“车还停在家里啊……”真野俯视着旁边的简易车库。那里停着一辆深蓝色的国产车。
“长峰先生去哪里了呢?”
“谁知道。要真是去了哪里就好了。”真野看了看手表,“里面那些人没有大吵大闹,想必表示他不在家。”
“你原以为他可能躲在家里?”
“我可没有。只是在想会不会在家里发现他。”
“发现……”织部明白真野的意思了。这位资深刑警是在说,长峰重树可能会自杀。
织部抬头看着这间屋子,一个刑警从玄关探出头来。“请进。”他对着织部他们不自然地说完,立刻就消失了。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什么也没发现。”真野小声说。
两人走进屋时,川崎刚好沿正面的楼梯走下。
“逃走了。长峰的卧室在二楼,有准备出门的迹象。”
真野走上楼梯。二楼有两个房间,门都开着,刑警们刚才进出过。
其中一间大约是十二叠大的西式房间,里面放了两张单人床,可能是夫妻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上铺着薄薄的床单,上面放着衣服和毛巾等,还有不合时令的毛衣。
织部也看了一下隔壁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小小的床和书桌,墙壁上贴着男明星的海报,书桌上放着英文字典。
想必长峰重树打算让这个房间永远维持现状,织部忽然这么觉得。
走到一楼,他们看到刑警们正在客厅里不断翻找。那个女性亲戚大概是担心自己会妨碍他们,站在角落。
“你们在找什么?”织部问川崎。
“子弹啊。”趴在电视柜下寻找的川崎回答。
“子弹?”
“什么子弹?”真野问。
川崎站起来,看着那名女子。
“她说这里本来放着一把猎枪,现在不见了。”他边说边指着电视柜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