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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痴牙刀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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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还未消尽,酷寒已刺骨而入。

也只有在边城这个地方才能享受到这种变化极大的天气。

明月还未升高,星辰还躲在浮云里,轮值交班的时间却已经到了。

看着撤班的人消失在无尽的夜一哦色一哦里,林俊拉了拉羊皮袄的衣服,将脖子尽可能地缩着,一双如鼠眼般的眼睛里,带着些恐惧地看着黑暗的四周。

今天这个班,本来是胡三当班的,可是昨夜他死了,死在前往小镇的路上。

据说是被吸血鬼吸光血而死的。

一想到吸血鬼,林俊的身一哦子就不由得颤一哦抖了一下,眼睛里的恐惧更浓了。

最近的万马堂几乎是笼罩在一片惊骇之中,莫名其妙失踪的失踪,莫名其妙死的死,连那传说中的吸血鬼都赫然出现了,有哪个不怕呢

所以一轮到当夜班的人,无不都带着恐惧惊吓的心情来轮值。

不过有一点可安慰的是,今晚的月一哦色一哦很亮,林俊站的地方那根旗杆上又挂着盏很大的风灯。

明亮的月光和风灯,多少给黑暗带来了一点光明,所以林俊的心情就稍微踏实了一点。

──自古以来,黑暗岂非就是恐惧的根源

寒意随着风而袭入了林俊的衣服一哦内一哦,在这种酷寒里,如果不保持“动”

的话,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保证就成了冰棍了。

林梭左手紧一哦握着长刀,原地慢跑了起来,右手已从怀里拿出一小瓶烧酒,对嘴一灌就是一大口。

等酒到了肚子里,林俊才稍微觉得暖和一点,照规定,当值是不准喝酒的,可是又有哪个不喝酒

只要不误事,不被看到,上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酒逐渐在瓶中消失时,暖意才扩散到全身、林俊停止了慢跑的运动,大概是酒的关系,或是这宁静的夜一哦色一哦使他心里的恐惧不再那么浓厚了。

林俊正准备靠着旗杆打一下盹时,忽然看见一条人影由黑暗中慢慢地浮了出来,就仿佛是由无数黑暗凝结出来的一样。

“谁”

林俊睁大眼睛,左右手的刀与酒瓶也互换地握着。

“谁口令!”

人影没有说话,却发出一哦陰一哦森恐怖的笑声,他的双脚不动,人却一直走了过来。

林俊发觉这个人影竟是凌空飘了过来,就仿佛鬼魅在游走般,他吓得左手的酒瓶不觉得掉了下去,右手虽然仍握着长刀,刀尖却抖得像风中的柳枝。

一双鼠眼般的眼睛已被恐惧所占据了,林俊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一哦抖:

“你..你是..谁”

“嘿..”

仿佛来自地狱的一哦陰一哦森笑声,随着人影的靠近而响亮。

等看清这个入影赫然就是已死了的飞天蜘蛛时,林俊的一哦裤一哦裆竟然都一哦湿一哦透了。

明亮的月光将飞天蜘蛛那苍白的脸一哦色一哦照得更苍白,将他嘴角的血迹照得更鲜红,嘴里的那双长长的虎牙竟然发出如刀锋般的光芒。

临敌偷跑的速度本是一流的林俊,此刻双一哦腿一哦竟仿佛已生了根,只会抖个不停,竟然不知跑,眼看着那双发出一哦陰一哦森光芒的虎牙靠近自己的脖子时,林俊才发觉一股刺痛由脖子传遍全身,然后他的人就死了。

血未被吸完,他的人就死了。

林俊竟是被吓死的。

虎牙一离开脖子,飞天蜘蛛手上的两根细竹筒立即一哦插一哦进林俊脖子上的伤口,然后马上拿出一个大水袋接住由竹筒流一哦出的鲜血。

看着逐渐流满的水袋,飞天蜘蛛的眼中散出了愉快得意的神情。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竹筒里的鲜血就不再流了,飞天蜘蛛在等到鲜血已不再滴了,才将水袋拿起,扎紧袋口后,才将两根竹筒拔一哦出。

看着“吸”光血的林俊,飞天蜘蛛得意地笑着。

明天他们又会发现一个被吸血鬼吸光血的一哦尸一哦体。

天气不管再怎么热,寒意再怎么冷,傅红雪永远都是那一身黑一哦色一哦粗布衫,外加一件已褪了一哦色一哦的皮袄。

他这个人就仿佛是深山里原始森林一哦内一哦的黑豹,不管天气如何恶劣,变化多大,都永远能适应、能生存。

傅红雪不但有黑豹般坚韧的身一哦体,也有黑豹般敏锐的第六感官。

对于周遭潜伏的危险和杀气,甚至比黑豹的感触还来得敏锐。

寒夜未飞,昏灯已残。

傅红雪躺在黑暗里,躺在冰冷的床上,窗外边城的夜风在呼啸,他已倦。

就在傅红雪将睡未睡时,他忽然听见一声响,轻轻、轻轻的一声响,就像是灯残将扑灭时那么轻的一声响,在如此的风声中,就算仔细听都不太容易听得到、听得清。

傅红雪没有听见别的声音,他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他身上每一个有感觉的地方,每一个有感觉的肌一哦肉一哦,每一根有感觉的神经都忽然一哦抽一哦紧。

因为他已感觉到一股杀气。

杀气是抓不住一哦摸一哦不到听不见也看不见的。

只有杀人无数的人和杀人无数的利器,才会有这种杀气。

只有傅红雪这种人才会感到这种杀气,他全身的肌一哦肉一哦虽然都已一哦抽一哦紧,但是他一下子就从那一张冰冷的坚一哦硬木板床上跃起。

就在他身一哦子如同鲤鱼在水中打挺般跃起时,他才看见了一道本来可以将他刺杀于床上的剑光。

如果他不是傅红雪,如果他没有黑豹般敏锐的第六感官,如果他未曾有那些可怕而又可贵的经验。

如果他没有感觉到那股杀气,那么他一定被刚刚那一道剑光刺杀于床上。

剑光一闪,剑声一响。

剑没有声音,傅红雪听到的剑声,是剑锋刺穿床上的声音。

他听到这一声响时,剑锋已经刺穿了木板,剑锋刺穿的地方,本来应该是傅红雪的心脏,可是现在剑锋刺穿的只不过是一块木板。

不管这把剑是一把什么样的剑,这把剑一定在一个人的手上,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一定还在床下。

傅红雪身一哦子凌空,全身上下每一根肌一哦肉一哦每一分力气都已被充分运用发挥,他的身一哦子忽然又一翻,然后就直扑下去,向一个他算准该有人的地方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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