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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强人所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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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魂悠然道:“在下是说,阁下为了多情的师妹,竟将师兄忘了。”

宋刚一张脸立刻更红,更紫,吃吃道:“敝师妹……敝师兄……”

冷秋魂突然长身而起,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妨老实告诉你,左又铮是生是死,何去何从,我朱砂门全不知情,至于你这师妹么……你要想将她带走,只怕也没有这么容易。”

宋刚一哦捏一哦紧了拳头,嗄声道:“你……你要怎样”

冷秋魂道:“你若想要这女子活着走出去,就得立誓担保天星帮永不再踏入济南一步,至于屋檐上那位朋友,自然先得请他一起回去。”

话犹未了,突听风声骤响,一条人影自左面窗户飞入,右面穿户飞出,冷秋魂掌中刀竟被人弹得“叮”的一响,险些脱手飞去。

再看中原一点红,已到了右面屋檐上。

他用不着说话,已给了冷秋魂最明白,最简单的答复:“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谁也管不着我。”

冷秋魂脸上变了颜一哦色一哦,立刻笑道:“只要兄台不再管天星帮的闲事,随时要来济南城,我朱砂门下弟子,必定倒屐相迎,恭送如仪。”

这时宋刚却已再也忍不住喝道:“一点红,你杀了我门下弟子,我非但毫无怨言,反而将他们责骂了一顿,我姓宋的就算对我老子,也没有对你这么客气,但你方才明明可以救出三妹,却不肯出手,你……你……你……”

一点红冷冷道:“我素只知道杀人,不知道救人的。”

他目光比刀还冷,宋刚瞧了一眼,下面的话像是已被塞了回去,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方白吃吃道:“既是如此,为何不杀了他”

一点红道:“我杀人从不暗算,你叫他出来,我就为你杀了他。”

冷秋魂大笑道:“只是在下出去之前,令师妹的头自然已先分了家了。”

宋刚狠狠一跺脚,嘶声道:“好,依你,从此天星帮决不再踏入济南一步。”

像宋刚这种人在江湖中地位虽不高,但帮会中人,若想在江湖上混,那是话出如风,永无更改的。

冷秋魂展颜一笑,道:“既是如此……”

突听一人嘻嘻道:“冷兄莫要忘了,这位姑一哦娘一哦,再下也有一份的。”

宋刚霍然转身,便瞧见笑嘻嘻走来的张啸林,他一双眼睛里似乎要喷一哦出火来,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又要多事。”

张啸林笑嘻嘻道:“我不是东西,是人。”

宋刚狂吼一拳击出,指上星环,寒光闪闪,取人一哦性一哦命,易如反掌。但他一拳击出后,面前却已没了人影。

再瞧张啸林已笑嘻嘻的站在屋檐上,笑道:“在下早已说过,打架是绝不奉陪的。”

宋刚又惊又怒,向一点红连打了好几个手势,一点红却似全没有瞧见,宋刚终于忍不住道:“红兄,你……你杀人的时候,难道还未到么”

一点红瞧了张啸林一眼,缓缓道:“世上之人,我皆可杀,但是他……你另请高明吧!”自屋檐上抛下一包银子,竟头也不回的去了。

宋刚张口结舌,怔在那里,他简直做梦也想不到杀人如草的“中原一点红”,竟也有不杀的人。

张啸林负手而立,衣袂飘风,悠悠笑道:“其实,我的条件,要比冷公子的还要简单得多。”

宋刚终于又跺了跺脚,道:“你要怎样说吧!”

张啸林道:“只要你将令师兄临去时交给你的那封信让我瞧瞧,我不但立刻恭送令师妹出门,还为她雇好轿子,放串鞭炮洗洗霉气。”

宋刚不禁怔了怔,道:“你的条件,只是想瞧瞧那封信”

张啸林道:“瞧过之后,立刻奉还。”

宋刚默然半晌,缓缓道:“那封信,我虽毁了,但信中一哦内一哦容,我却已瞧过,却不知那封信与你又有何关系,你为何定要瞧它”

张啸林喜道:“你也不必问我是为了什么,只问你想不想你那娇滴滴的师妹重回你的怀抱。”

宋刚考虑了半晌,又瞧了瞧灯光下那苍白而美丽的脸,一哦胸一哦中只觉一阵热血上涌,再也不顾一切,大声道:“好,我说,其实那封信也并非什么秘密,只是……”突然狂吼一声,向前冲出数步,噗地倒了下去。

天星帮弟子惊呼大乱,只见他身上看似没什么伤痕,但过了片刻,便有一丝鲜血自脊椎第七骨节下渗了出来。

冷秋魂变一哦色一哦道:“这已是第二个为那封书信死的人了,张兄,你……”抬头一瞧,屋檐上的张啸林已不知何去了。

宋刚狂吼倒地,墙角后一哦陰一哦影中便有人影一闪而没,别人虽未瞧见,但又怎能逃得过张啸林的一双利眼。

他立刻凌空掠出数丈,追了过去,谁知那人影竟已在数十余丈外,他轻功之高,天下皆知,谁知这人轻功竟也不弱。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在济南城干燥的晚风中凌空飞掠,就像是一根线上系着的两个风筝。

那人影竟始终能与张啸林保持段距离。

片刻间,两人便已飞掠出城。远处烟水迷蒙,已到了大明湖边,这月下的名湖,看来实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风韵。

这时张啸林已将追上了那人影──普天之下,无论是谁,轻功终是要比他稍逊一筹的。

张啸林笑道:“朋友你还是留步吧,我保证绝不伤你毫发,但是若是想跃下水,就未免要自讨苦吃了。”

那人夜枭般一笑,道:“楚留香!我终于认出你是谁了。”

话声中,突然有一股奇异的紫一哦色一哦烟雾爆发而起,吞没了他的身影,也吞没了张啸林的。

那烟雾立即沉重得像是有形之物,张啸林非但眼睛被迷,身形在烟雾中竟也为之施展不开。

等他闭住呼吸,冲出烟雾,到湖边时,那人影已不见了,只有湖水上一朵涟漪,正在袅袅消散。

张啸林发怔地瞧着那逐渐消散的涟漪,喃喃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东瀛武士神秘的“忍术”,我怎么从未听说中原武林中已有人学会这种几近邪术的武功”

据故老相传,那“忍术”乃是一种能使自己的身形在敌人面前突然消失的方法,要学会这种神秘的武功,便是断绝情一哦欲,将自己完全奉献为“忍术”之祭礼,其过程之艰苦卓绝,直非人所能忍受,是以就算在东瀛武林中,能通忍术的“忍者”,通常也都是被视为鬼魅的神秘人物。

张啸林轻功虽已入化境,虽然几乎已知道世上所有逃避人耳目的法子,但对这种神秘的“忍术”,所知却不多。

他怔了半晌,不禁苦笑道:“这人既擅“忍术”,又有那样的轻功,我楚留香今日,才总算遇着了对手,只可惜到此刻竟仍猜不出他究竟是谁”

突听一人冷冷道:“楚留香,拔一哦出你腰边的剑来。”

语声嘶哑而奇特,一条黑衣人影,自湖边淡淡的水雾中走了过来,赫然正是那“中原一点红”。

张啸林动容道:“你怎么也来了”

一点红道:“我一路追踪,直到此刻才又找着你,你总不能令我失望。”

张啸林一哦摸一哦了一哦摸一哦鼻子,道:“你始终在跟着我为什么”

一点红冷冷道:“只为了要将我的剑,刺入你的咽喉。”

张啸林怔了怔,道:“你要杀我”

一点红道:“或是被你杀死。”

张啸林笑道:“你知道我是从来不愿杀人的,莫说是你了。”

一点红道:“你不愿杀我,我就杀你。”

张啸林道:“你方才岂非说过,不……”

一点红冷冷截口道:“我只是不愿为别人杀你,我杀你,只是为我自己。”

张啸林苦笑道:“为什么”

一点红道:“能与楚留香一决生死,乃是我生平一大快事。”

张啸林摇了摇头,背负起双手,笑道:“只可惜我却是全无兴趣找你动

手,实在抱歉得很。”

一点红叱道:“你不动手也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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