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听到兰登的话,奥利韦蒂的目光像锋利的刺刀一样投了过来。“我誓死捍卫天主教,当然听说过光照派了。他们几十年前就灭亡了。”
兰登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那被打上了烙印的列奥纳多维特勒尸体的传真图片,递给奥利韦蒂。
“电脑合成的,一个恶作剧罢了。”奥利韦蒂把传真还给了兰登。
“我要见教会里的人。”维多利亚厉声要求。
奥利韦蒂额上青筋暴起。“他们全都走了。除了瑞士侍卫队,这个时候还留在梵蒂冈城里的只有红衣主教团,而且他们在西斯廷教堂里。”
“那内侍在吗?”兰登直截了当地问道。“前任教皇的内侍。”兰登想起自己曾经读过一篇文章,介绍梵蒂冈当局在一名教皇死后所采取的古怪举措。在新旧教皇交替的这段时间内,一切大权暂时自动转交给上一任教皇的私人助理——其职位类似秘书,他要监察秘密会议的进行,直到红衣主教选出新的教皇。“我认为内侍就是现在的负责人。”
“不可能。秘密会议四十分钟后就要开始。教皇内侍正在教皇办公室里做准备工作。我不想拿安全问题去打扰他。”
维多利亚正要回应,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话头。奥利韦蒂打开了门。
一个打扮齐整的卫兵站在外边,指着他的手表说:“到时间了,司令。”
奥利韦蒂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点点头。他转过身来对着兰登和维多利亚,“跟我来。”他带他们来到后墙边一个亮堂堂的小房间。“这是我的办公室。我出去一下,十分钟后回来……”说完,他砰地摔门出去,又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一扭,狠狠地把门锁死了。
“蠢货!”维多利亚大叫起来,“你不能把我们关在这儿!”
透过玻璃门,兰登看见奥利韦蒂在对那个卫兵说着什么,卫兵点点头。奥利韦蒂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房间,那个卫兵转身跑过来,隔着玻璃门,面朝他们,双手抱胸站着,腰上挎着的随身武器清晰可见。
太惨了,维多利亚心想,我们居然被扣作人质。
“我要打个电话。”她突然说,“打给教皇内侍。”
兰登似乎完全懵了。“你打电话给教皇内侍?怎么打啊?”
维多利亚扭头看着奥利韦蒂桌上的一部高科技电话机。电话上面布满了快捷按钮。“安全中心的头儿一定有通教皇办公室的直线。”
兰登脸色刷白。“但你一拿起电话那个卫兵就会把奥利韦蒂叫来。而且,这上面有二十个按钮,都不知道哪个是通到哪儿的。难道你要碰运气,一个个试过来?”
“不,”说着,她迈开步子走到电话边,“我只按一个。”维多利亚抓起听筒,按下最上面的按钮。“第一个。我赌你口袋里的一张光照派美钞,这个肯定是教皇办公室。对一个瑞士侍卫队司令官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兰登没来得及回答。门外的卫兵用他的枪托敲打着玻璃门,朝她打手势叫她放下电话。
维多利亚朝他挤挤眼,卫兵似乎恼羞成怒了。
兰登从门口走过来,转身对她说:“你最好不要猜错,这家伙看上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瑞士侍卫队安全中心的门“嘶嘶”地开了。奥利韦蒂司令像火箭一样猛冲进房间,卫兵们都散开了。
他脸色铁青,一个步子迈到门边,把钥匙往锁孔里一捅,推开门厉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维多利亚压根儿就不理他。“是的,”她对着电话说,“而且我必须提醒——”
奥利韦蒂从维多利亚手上一把夺过听筒,拿到耳边。“你是谁!”
然而,一眨眼工夫他就蔫了。“是的,教皇内侍……”他说道,“是的,先生……但是安全问题要……是,先生,我马上就带他们来见您。”
教皇宫是个建筑群,位于西斯廷教堂附近梵蒂冈城的东北角上,它由教皇宫邸和教皇办公室组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圣彼得广场。
维多利亚和兰登静静地跟在奥利韦蒂司令后面来到了教皇办公室。
教皇办公室看起来像是一个舞厅。在离得很远的大厅另一头,一名男子正坐在一张雕花桌子边飞快地写着什么。“进来。”他叫道,放下笔招手叫他们过去。
这位教皇内侍一点也不像兰登想象中的弱不禁风、慈祥和蔼的老人的样子。他披了件样式简单的黑色长袍,看上去他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有一张极英俊的脸庞,然而,当他走近些的时候,兰登看到了他眼里流露出的疲惫不堪的神色——像一个人刚刚熬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十五天。
“我叫卡洛文特斯克。是前任教皇的内侍。”他的声音谦逊而和蔼,只是带有一丝意大利腔。
“我是维多利亚维特勒,”她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伸出手来,“谢谢您会见我们。”
教皇内侍同维多利亚握手的时候奥利韦蒂气得浑身发抖。
“这位是罗伯特兰登,”维多利亚介绍道,“哈佛大学的宗教历史学家。”
“请坐,”教皇内侍说,“都坐下。”他拿了几张椅子放在他的桌边。兰登和维多利亚坐下了。显然,奥利韦蒂情愿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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