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险中求胜(感谢美涵打赏加更3000多)(1/2)
凤晰琀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破绽,并及时补救!
这是她看了很久,经过细致的推理,几乎将他即将要走的每一步都经过严密的思考最后才落子!这一子,她将两人的优势和劣势分析的极为清楚,她步步为营,呈现防御之势,他隔空布局,呈进攻之势,按理说,他总是进攻,那么防御就相对薄弱,这也是她为何花了这么多心思非要找出他的破绽了!
进攻,她处于防御之态,不容做到,而且,她处于下风,进攻的话将会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她方才还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对方的破绽而轻松了一下,眨眼之间,他就发现了自己破绽,及时补救!可见,凤晰琀此人不仅仅很了解她,也同时非常了解他自己!他清楚得知道,自己的缺点在何处,并且,在每一步的时候,他都避免因为自己的缺点而走错一步!
表面看,他的攻势极为严密,可是你与其说他攻击,倒不如说,他在不断得完善自己,来达到更强势的攻击!
他的破绽越来越少,北唐瑾望着黑白分布的棋子,脑中有些错乱。
他一定有破绽,可是到底在哪里呢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望着北唐瑾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子,凤晰琀竟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巾帕,那巾帕上绣着雅致的墨兰图,上面题着一首诗,曰:
“幽兰发空谷,蔚为王者香。
香风满四野,素姿凝清光。
脉脉含深情,独立遗众芳。
何堪萧与艾,结交当道傍。
萧艾滋露华,幽兰罹严霜。
光风一以转,采采充佩裳。”
他抬手递到北唐瑾眼前道:“擦擦汗吧。”他声音依旧那么雅致,笑容也依旧雍容,甚至脸上露出一丝的怜惜之色,仿佛是在心疼北唐瑾流了这么些个汗珠子。
花涧月本是思绪沉在棋盘中,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破解之法,不由得觉得脖子酸痛,抬起头便看到凤晰琀优雅的笑容中带着狐狸的奸笑,他不由得非常同情北唐瑾,因为凤晰琀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都是在算计人。
北唐瑾本是极力思考,听到凤晰琀关切的声音的时候,也顺手去接凤晰琀递过来的帕子,她的确需要擦擦汗了。
只是,在她正要缩回手的时候,手指却被攥住了,北唐瑾迅速抬眸,望着凤晰琀的雅笑,极为不解,道:“莫非王爷不舍得帕子了”
凤晰琀嘴角轻勾,雍容的面上带着几分欣赏和喜欢,眼底有淡淡的暧昧之色,轻轻启齿道:“我只是想知道,玉容的这双手有多么柔软。”
他笑得雅致如兰花,可是却做着浪荡子才做的事情,面上甚至十分理所当然,仿佛是在说,我想摸就要摸。
闻言,北唐瑾呼吸一窒,秀眉高高挑起,声音微冷,却不失礼仪,道:“恐怕这样于理不合吧!”
这分明是戏耍她!果然就没有将心思放在正经的地方,总是想方设法得捉弄你,最可气的是,分明是个浪荡子!却总是那么雅致高贵!
凤晰琀松开北唐瑾的手指,面上的戏弄之色越来越淡,转眼就消失了,立即换上了又一副优雅之色,面带歉意,道:“我只是同玉容开个玩笑,玉容何必当真呢”
一名男子将一名女子调戏了,然后说,自己只是跟你开玩笑,北唐瑾此时就是面对的这种状况,按照礼仪来讲,男女授受不亲,她被摸了手指就是被玷污了,就要嫁给凤晰琀。
可是现在,人家将你调戏一番,却说,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又不想要你!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羞辱!
北唐瑾心中怒火腾腾而起,真想给对面这个人一剑,可是,她却压制了内心的怒火,因为她知道,凤晰琀这个时候一定是在故意激怒她,他想要她发怒,那么她就是不生气!
接过凤晰琀手中的帕子,北唐瑾一点点展开,看到那首诗,不由得蹙眉,可是很快她又用帕子细细的擦去额角的汗珠子,慢条斯理,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凤晰琀看到此处,心底更欢喜了,怒气不发,憋在心中应当更难受吧!他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方才的心思没有白费,瞧着美人儿强忍着怒气的模样,的确是赏心悦目的!
擦完了汗珠子,北唐瑾伸出玉手,将帕子递给凤晰琀,可是对方还没有接住的时候,北唐瑾倏然手指一松,那帕子就滑在地上了,清风一吹,便又吹到北唐瑾的脚底下,她显得十分愧疚,赶忙俯身却捡,但是,她的姿态像是在捡起帕子,实际上却是快速伸出一只脚,踩在那帕子上,她脚底有些泥土,只将那雪白又雅致的帕子上踩了一个大大的脚印儿!
只见那帕子可怜兮兮地躺着地上,再也不复往昔的雅致精美,精心绣上去的双面墨兰就像是掉进了泥巴里那么脏了!
那是他最珍爱的帕子啊,是他亲自画图,又请了江南最巧的苏锦绣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绣成的,可是现在,却被北唐瑾弄脏了!凤晰琀非常惋惜自己的帕子,因而优雅的脸上很快浮上来一层薄怒,道:“你……我好心送你帕子擦汗,你却将我的帕子毁了……”
看看这个人,刚才明明使的是阴谋诡计,可是现在还能如此厚着脸皮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简直是太可笑,又太气人了!哪里有这样的人,将算计人当做理所当然!而且还能这么无辜,好像一个受害者一样
“天呐!”花涧月终于舍得将脸离开了棋盘,他惊叫得看着凤晰琀辛苦得来的帕子,先是极为震惊和惋惜,然后很快,他竟然拍手叫好,哈哈大笑起来,对北唐瑾说道:“玉容,那可是逸宁费劲了心思讨好美人儿才得来的帕子啊这可是江南锦绣山庄庄主的女儿苏锦绣亲自绣成的啊!花了整整一个月,居然一脚葬身你的脚下!这下逸宁可要心疼死了!”
他说道“心疼死了”这几个字的时候狠狠咬中了字音,然后得意得看向凤晰琀,那模样就是在笑话他道:“你凤晰琀也有今日啊,往日总是折磨戏弄他人,今日也被戏弄了吧!”
江南的锦绣山庄是丝绸绣品第一大山庄,锦绣山庄的主人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他有一个女儿,名为锦绣,从小就学习刺绣,绣工一流,是当世最好的刺绣高手。可惜,她绣工虽好,却极少为他人刺绣,她的一张绣图千金难求。
据说这个苏锦绣貌美如花,性格高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是想要求到她的一张绣图,那要让她满意才行,否者即便你是权贵,她照样不会答应刺绣!因此,想要从苏锦绣手中得到绣图就必须想方设法讨好这名女子,然而,这个苏锦绣性格刁钻,即便她真的高看你一眼,你做的事情不符合她的心意,她依旧不答应刺绣。而即便是她答应了刺绣,却也工期不定,不知道何时能绣成。
因此说,凤晰琀即便是如此高贵雍雅,如此满腹经纶,依旧要费尽心思讨好苏锦绣,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才求得的这帕子,不心疼才怪呢!
看着花涧月得意的神色,和幸灾乐祸得奸笑,凤晰琀的脸上真的有一丝气急败坏,道:“你闭嘴!”帕子被人家踩烂够丢人了,此时这个乌鸦嘴居然说这帕子是他辛苦得来的,这岂不是……
北唐瑾十分惋惜,瞧瞧那帕子,又瞧瞧凤晰琀道:“玉容深感愧疚,玉容真的是一时手滑,玉容也不知道这风怎么这样刮的,这帕子竟跑到玉容脚底下了!”她的模样十分惋惜,十分后悔,可是她心中却是十分高兴和爽快的,谁叫你方才戏弄与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凤晰琀看着她心中明明十分高兴,却非要假装出十分惋惜又悔恨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笑,他真的被北唐瑾给气笑了,一张雅致的脸容,像是就要掩面而泣一般,道:“你不知道风是怎么刮的众人皆知,玉容身怀百步穿杨的箭术,判断风向与你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吧!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不知道风怎么刮的,你故意气我,还是根本就是故意踩烂了我的帕子”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早就判断好了风向,所以才松手的,就是想要你那千金难求的帕子跑到我的脚底下,就是想一脚踩烂!北唐瑾在心中说道。
她瞧着凤晰琀哭笑不得的模样真的是非常解气,真想哈哈大笑,但是她必须忍住,使得自己显得极为真诚,道:“您知道,玉容的心思全在棋盘上,哪里有精力去判断风的方向呢王爷,这只是偶然啊!”
踩了他的帕子,还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偶然!是偶然才见鬼呢!
凤晰琀的面容就像是要哭了,十分怪异,却依旧优雅道:“玉容,我的帕子没了,这都是因为你!你该不会不管了吧!”
什么叫她不会不管了吧!她怎么管给他重绣一副她会舞刀弄枪,会弹琴作画,就是不会缝衣绣花!
她怎么觉得凤晰琀这软软的话中带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呢
这个人是高贵的王爷,是皇帝宠爱的臣子,是大夏无数闺中女子仰慕的对象,现在,他居然在她面前演起了苦情戏!这让北唐瑾觉得,仿佛出现了幻觉!她真想问:你是凤晰琀么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爷么你怎么舍得让自己屈尊降贵,在一名女子面前做戏呢
“逸宁!你这是强人所难吧!玉容可不会刺绣吧!你倒不如让她舞剑,兴许玉容可为你一舞!”花涧月狭长的眸子中满是对北唐瑾的愤愤不平,对凤晰琀的斥责。
然而这话却令北唐瑾猛然一震,她目光停在花涧月的脸上,对方妖媚的面容显得十分真诚,一点也看不出丝毫的算计。
舞剑这要是传出去,可比她起舞传得都难听啊!昔年虞姬舞剑定终身,她给凤晰琀舞剑,这算什么定终身私定终身
大家世族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的可是……违背父母之命是不孝,没有媒妁之言是女子太过放荡,不洁。
不孝不洁之名这高高的帽子太沉重,她可戴不起啊!
“舞剑么”凤晰琀雅笑雍容,上下仔细打量着北唐瑾,仿佛是在估量这个女子值不值得让她为他舞剑,他瞧得那样认真,仿佛要将北唐瑾身上的每一个纹络都要看清楚。
北唐瑾被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惹的十分恼恨,如玉的脸上已经涨红,这又是赤果果的羞辱!北唐瑾此时觉得,凤晰琀此人真是太过心胸狭窄了,简直是睚眦必报!
“玉容,你的脸怎地这样红不必害羞,你若是有意,我便亲自上门求娶。”他的声音缓慢而柔软,带着点点的戏虐,一丝丝的暧昧,一丝丝的忍耐,忍耐的却是藏在嘴角的调笑!他墨玉的眸子宛如最黑的子夜,又像是深潭中荡漾着柔波,那柔波荡漾,缓缓地就荡漾到你的心坎儿上!让你的心砰然一动!
他就那么优雅得宛如兰花静静绽放,吐露芬芳,却又是就如此轻轻一笑,便是颠倒众生,勾魂摄魄!
“明王殿下,您这玩笑真是开大了!”脸上的怒气慢慢褪去,北唐瑾的脸色依旧如同寒霜,如水的眸子却是不经意间起了一点涟漪,却是恼恨!
然而,凤晰琀显得十分无辜,优雅如兰的面庞染上一层深深的困惑,十分不解道:“玉容为何如此说”
北唐瑾觉得同凤晰琀说话简直是太伤脑筋了!他总是能将你逼近绝境,令你无法抽身!不过是一张帕子,就转到了私定终身上面,真是太令人咋舌了!
“逸宁,你真的要求娶玉容么这也太……”太突然了吧!会不会太草率而且……
他看向北唐瑾,只见北唐瑾的脸色冷凝,就像是结冰的湖面,坐在她的近旁都会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冰寒。
凤晰琀盯着北唐瑾看了半天,对方始终是一脸的怒气,和冰寒,他觉得十分无趣,终于收回了目光,声音中一丝戏虐也无,十分认真道:“既然玉容不愿,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他仿佛是很委屈似的,是北唐瑾拒绝了他。
实际上他的确有种挫败之感,心道:他这么不堪么北唐瑾一点都不为所动,若是换了其他的女子,早就是面颊如桃,投怀送抱了。即便是,他方才的确是有意戏弄北唐瑾的,他想要看看这女子是不是真的冷若冰霜,心如磐石,此时,证实了。
她的心,比他相像的都要冷。
他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僵持下去,而且也并讨不到任何好处,因此只能悻悻停止。
北唐瑾本就知道此人是在戏弄于她,如此僵持并没有什么用,凤晰琀不是真的想要求娶她,她更不会嫁给他,因此,只是各退一步的问题。更何况,凤晰琀不可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没必要冒着得罪皇帝风险去求娶一名自己不爱的女子。
“玉容,该你落子了!”花涧月好心提醒道,又小心观察着北唐瑾的面容,只见他面前的美人儿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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