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智劝公主(1/2)
微风起,柳丝动,桃花满枝头。
墨发铺满想肩,一张踏椅,两人同坐。
“可舒服一些了”永昌公主用纤手执着用牛角制成的精致小梳子,慢慢从北唐瑾的发頂梳到底部,指法轻柔娴熟,应当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北唐瑾半阖着眸子,阳光的倒影从她浓密的睫毛下透过,在眼睑下洒下一片暗色的剪影,极是可爱灵巧。
“公主的手法很是娴熟,应当是学了许久了吧”
“难得你夸我一句。”永昌公主美眸含笑,“我这手法娴熟啊,是因母后每月葵水必会头痛,因而我同父皇便学了这舒经活血的法子。今儿你头痛,也派上了用场,着实是好啊!”
“哦皇后娘娘原来是葵水时候便头痛啊!”北唐瑾原先只听说皇后有头痛的病症,此时才知晓原来每月葵水才头痛。
“是啊,调理了许久就是不见效果,只用这法子还頂用一些。”提到自己母后的病症,永昌公主秀眉微微皱起。
“可用过针灸”
永昌公主摇摇头,道:“虽有太医说过用这法子,然父皇说针灸扎在头上着实危险,恐母后有个闪失,因而至今也用这较为缓和的法子和按摩的法子缓解头痛。”
“不知皇后娘娘用的什么方子调理”
“我粗略看过那方子,倒也无甚稀奇,都是些补气血和治疗气滞血的药材,看起来方子倒是开得极好,只是一直不见效果,却是不知是何种缘由。”永昌公主手中不停,慢慢缕者北唐瑾的发,神色却是有些游离。
“皇后娘娘是不是极是畏惧苦涩味儿”北唐瑾觉得,既然方子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出现在人的身上,譬如畏苦而不喝药。
“母后极是畏苦,每次头痛发作,她总是说,宁可头痛也不喝苦药,因而,母后每每喝汤药父皇都在跟前瞧着,深恐她将药倒掉。”
“那么,那药可是太医院煎的”
“母后说,既然方子已经是固定的,又体谅太医院忙绿,因而自己在小厨房煎药。”永昌公主听着北唐瑾的问话,越发觉得奇怪起来,她思忖了一下,倏然恍然大悟,道:“阿瑾,你是说,母后那药根本就是有问题的,因而久也不见效果”
北唐瑾道:“兴许是这样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母后怎么能如此做那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我和父皇都瞒住了!这怎么能成我若回去,定要好好劝谏母后一番,处置了那些欺上瞒下的奴才们!”永昌公主十分愤怒,恨不得立时飞回宫中劝谏自己的母后去。
北唐瑾笑道:“公主也不必动怒,兴许正如皇后娘娘所说,那药的苦味儿比头痛更令她难以忍受,因而才命人将药方换了。”
“这也着实太荒唐了!若是这头痛的根去了,苦药也不用喝了,头痛也不用忍着了啊!母后不会连这个道理都想不通吧”永昌公主还是不能理解皇后的作为,只忍一段时日的苦处便可无需再忍受,为何不能忍耐呢
“想来是皇后娘娘着实太害怕药的苦味儿了,因而才想了那么一个计策以使得公主和皇帝陛下安心。”北唐瑾能理解皇后娘娘的做法,是因为幼年的时候她曾听母亲提起过她的姨母,也是极为畏苦之人,每次得了病,宁可忍病也不喝苦药。她当时觉得她那位姨母着实奇怪,想要见上一见,可惜,姨母早年便仙逝了,她终是未得一见。
“许是这个缘由”永昌公主思忖着,她每次服药的时候,也觉得那苦味儿萦绕舌尖不散,极难入口,即便是喝了药,吃了蜜饯,那苦味儿还是令人极为不爽快。
想到此处,永昌公主倏然能理解自己母后的苦处了,可是,她听太医说,她母后那头痛的病症若是总不能治愈对身体着实不好,因而,永昌公主觉得,即便是药苦了一些,她还是要劝谏母后要按时服药才是!
“阿瑾,过几日回大都,你一定要跟随我回宫一同劝谏母后,否者这时日久了,对母后的身体着实是不好,因而,即便来强硬的,我也要母后服药!若是实在不成,我便亲自煎药,每日跪在忘忧宫外请求母后服药!”永昌公主是下了决心了,一定要治好她母后的头痛病症。
听着永昌公主那坚决的声音,北唐瑾叹了一口气,道:“我曾听闻一桩这样的事情,不知虚实,还请公主判定。”
“何事”永昌公主有些奇怪,方才本是一直说如何劝谏她母后服药,怎么阿瑾便要说另一件事了这是委婉的拒绝她么
“公主乃是爱马之人,骑术更是绝佳,因而,便有这样这一则传闻。说有一年匈奴送陛下了三匹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乃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其中有一匹宝马更是一身雪白的皮毛,只在额角有一闪电形状的红色,叫人见了极为喜欢,可惜这宝马虽好,却是桀骜不驯,很多人都难以驯服,皆被摔下马匹,公主您听闻有这么一匹马,便也不顾左右人的劝阻,偷偷去训那匹宝马,结果腰部被摔伤,将养了数月才见好。陛下为了断绝公主的心思,将那宝马宰杀了,并将其肉赐给公主殿下品尝,公主食了那宝马的肉,是何种感觉,可还记得否”
“当时食了那肉后得知正是汗血宝马的肉,心痛不已,将父皇恨了好一段时日!父皇为帝君杀人是为了江山社稷,可是,那马儿同江山社稷又无甚大碍,父皇何必杀了那马儿泄愤”永昌公主想起那可人的宝马,神色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手上更是更用力了一些。
“哎呦,公主您可不要拿我撒气哦!”北唐瑾捂着头,声音凄楚。
永昌公主这才发现,因着自己方才的恼怒拳头碰到了北唐瑾的头,因而立即为北唐瑾揉了揉,道:“哎,方才是一时激动,伤了你,我心愧疚啊!”
北唐瑾叹了一口气,道:“若是皇帝陛下不杀了那宝马,公主是不是还要去驯服那匹宝马呢”
永昌公主坚定得点点头,道:“我虽不经常习武,但身体康健,底子也极好,因而就因那宝马桀骜不驯就放弃了他,岂不是很可惜么因而,即便是摔伤数次,卧船数月,我也要将那宝马驯服不可!”
“公主要驯服宝马是一桩好事,可是皇帝陛下担忧公主的身体受到损伤也是出于一片慈爱之心,这都没有错,只是那宝马那般桀骜不驯,久不能驯服,公主却不肯放弃,结果摔伤了身子,令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以及左右的人担忧,便是公主的不是了。”北唐瑾毫不避讳得指出永昌公主的错处,希望对方能醒悟当年的一意孤行实际上是错的。
“可是,我本不是一个身子娇弱的公主,受点儿伤又能如何呢母后和父皇真是小题大做了!”永昌公主还是觉得自己当年并没有什么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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