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两个人两种命(1/2)
乔安晓脚步轻悄的走进去.好像很怕陈郝发现似的.直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传來..
陈郝才猛地回过头來.不知道是不是乔安晓的错觉.她总是觉得小郝转过头來之后看见是她时方才舒了一口气.难道……她很讨厌见到别的人.
真的像医生说的一样.开始自闭了吗..
“小郝.在医院里还待的习惯吗.”话一问出口.乔安晓就有些后悔了……怎么可以问人家在医院里过的习不习惯..最好都是不要习惯.谁都希望早点出院.
这不就是在诅咒别人的病不要好了吗.何况.在医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待的习惯.
她今天这脑子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老是在犯蠢……
可是看陈郝的神情却沒有什么变化.她的眼睛也并沒有看向乔安晓.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乔安晓进门的那个方向看着.不知看了多久.或许是觉得脖子有些酸了才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棵大榕树.
窗外的榕树好像是常年新绿.在阳光下泛着油绿绿的光芒.
尽管现在已是深秋.就快步入冬季.但是窗外的那棵大榕树.就像是在夏季一样的盛绿着.散发着清新又新生的气息.
趴在飘窗上的陈郝突然开口.“安晓.还记得我们以前学过的那篇课文吗……叫艾米的那个女孩子.像我一样住着院.靠着一棵长满绿叶的树保存着活下去的执念……”
她蓦地冲外面的大榕树笑了笑.笑容里满是凄凉.
“可惜我啊.永远不会有那个为我画树叶的老爷爷呢……”
乔安晓眼瞳一缩.她看着背对她而坐的陈郝.忽然一股难以抑制的压迫感自心间传來.从咽喉开始渐渐蔓延至全身.好像就连脚趾头都难以再移动一分.
眼眶里似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酝酿着.好像在找一个机会倾眶而出……
喉咙里不知何时开始无病呻-吟起來的哽咽.和全身四肢百骸一起颤抖起來.好似灵魂也一起震动.双腿沒有了支撑她站起來的力气.她一下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地上.
单手捂住口鼻.开始闷声抽噎起來.大滴大滴的泪水沾湿了衣襟.她不在意;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医院特护病房的木制地板上.开始啪嗒作响……
房间里.一个人在面对窗外木木然发呆.嘴角带着早已凝固起來的笑容;一个人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流着眼泪.脸上勾勒着沒有办法用言语表达的凄凉.
两个人.两种人生.两条去路.两个曾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命运.在这一刻开始泛旧.渐变枯黄.
“你是不是也听见了医生说的话.你也觉得我自闭了是吗.”陈郝对着窗外.好像在自言自语.可乔安晓却知道……她其实是在和她说话.
她靠着墙面.半晌才止住了哽咽.笑得颇为勉强:“是啊.但我不信.”
陈郝转过头來.看着那边靠着墙的乔安晓面上有笑.“是吗.可我自己都相信了.现在我谁都不想看见.看见那些给我治病的医生.我就生理反射性的想吐……谁都近不了我的身.”
乔安晓一怔.有些愕然又微愣的看向正望向她这边的陈郝.
“为什么.”
“安晓你可能不会明白每天那些医生拿着肠内营养混悬液 、更昔洛韦胶囊 、复方磺胺甲噁唑片 、唐草片 ……和各种混合的药物给你治疗的感觉……”
陈郝看着乔安晓.像是说笑话一般报出了大量的药品名称.光是听.乔安晓都为陈郝感到心惊.
“因为你不懂.所以你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称我为自闭……”
我只是不想再看见那些令人恶心的药物了而已.仅此而已.
乔安晓一双澄明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陈郝黝黑的眼瞳里.“那……那些药物可以治好你吗.”话音刚落.陈郝就吃吃的笑了起來:“安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天真了.有谁告诉过你aids能治的吗.”
说完话.陈郝却不再笑了.她一双有些疲惫的黑色眼眸就呆呆的看着乔安晓.
“aids是不能治的.安晓.你应该早就明白.不要再对我的生命还抱有期待.把你在知道我得病之前对我的敌意拿出來.你就不会觉得有多心痛了.”
窗外那棵大榕树被风吹的沙沙沙的响起來.光斑印在乔安晓的脸上……原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那些莫名而來的敌意.应该让当初的小郝很是伤心吧.
“小郝……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的.”乔安晓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她怕一睁开就会忍不住的将这么些年沒有流过的眼泪一次性的全部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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