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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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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苑眉眼疲倦的撑了身子起来, 倚在侧壁上倦怠的揉着额角。

刚外头隐约传来的声音她听不大清楚,却能分辨的出,外头说话的人是逢春。

正要凝神静听的时候, 外头的声儿就停了,而后那马车重重掩盖的车帘子被人从外头一掀,她就见着他压低着眉眼躬身进来,面色似有不善。

林苑揉额头的动作一顿。

晋滁进来时见她醒了, 就立马缓和了神色。

“刚外头吵着你了”边说着, 他边走过去, 将柔弱歪靠在车壁的人揽抱在自己怀, 给她拢了拢凌乱散开的衣裳, “不再睡会”

尽管她眉梢眼角皆是倦意, 可闻言还是摇了摇头, 出声问他:“刚外头是怎么了怎么听着, 好似逢春过来了”

他垂了眼皮, 俯身给她抚平内裙的褶皱, 语气平淡:“哦, 刚甲兵逮着个形迹可疑的人, 此人口口声声说是逢春的夫子。我唯恐误会,就让人叫来逢春, 询问一番。”

林苑明显感到他压着情绪。

她不知他又因何起了情绪, 遂不动声色的问: “可是那夫子有何不妥之处”略想了想,又解释:“不知其中可有何误会自打去岁来了蜀都, 逢春就一直在云山书院读书,听他说教导他的夫子是德高望重之辈,年高德劭,诲人不倦, 学生们对他都多有敬重……”

“不是他。”晋滁打断了她的话,半抬了眼,扫了下她的面:“是金陵那个,沈夫子。”

林苑半张了张嘴,是真的诧异了。

“金陵的沈夫子他如何过来了”

晋滁寡淡的勾了勾唇:“是啊,他怎么过来了。”

他好似是在笑,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她面上。

林苑几乎立马就反应过来,他是在怀疑她。

症结就是那沈夫子。

至于是在怀疑她跟沈夫子什么,简直就是不言而喻了。

意识到这点时,林苑真是觉得他不可理喻,可明智的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分毫。

晋滁的目光还不依不饶的在她面上逡巡,似要找出什么证据来。林苑略一思忖后,决定将在金陵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与他说,尤其是与沈夫子干系,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时我本打算南下入金陵之后,且歇个两三个月,待来年春天暖和了,就去蜀地寻逢春他们。怎料事与愿违,刚入金陵我就一病不起,所以计划只能搁浅。”

感到他将她的手紧紧合拢在掌心,林苑温声道:“也到底是挺过来了。后来也是试着让去蜀地的商队捎带了封信过去,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人,没成想待十月的时候,逢春他们真的找了过来。自此,我们就在金陵小住了些时日。”

“逢春在蜀地时候有个恩师,见逢春聪颖好学,从来最看重他不过。怕他此去金陵,没了授业恩师教导会耽误学业,遂修书一封给他昔日同窗,请求他教导逢春一段时日。”

“就是那沈夫子了。”

林苑提到沈夫子时也是面色如常,只是内心却不免叹气。那沈夫子真是时运不济,不早不晚,偏这个时候来了蜀都,无端端搅进了这趟浑水里。

若那他是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翁倒也罢了,若是长得丑陋不堪入目那也能罢了,偏他风貌正茂又生的那般俊逸,落入晋滁眼里,真是无端也生三疑了。

“哦那还真是巧了。”

林苑不知巧在哪里,可听他语气怪异,就知他心情不善。

“就这般他教导了逢春小半年的光景,同样的,也是对逢春抱有很大期待,望他日后能金榜题名。”林苑继续说道,希望能打消他的疑虑,“不过你也知道,逢春的身份,参加乡试考取秀才功名已是极限,哪里敢继续考下去所以如此一来,就注定与他夫子规划的前程背道而驰。”

“逢春的事半个字都不可对外人说道,偏那不明所以的沈夫子唯恐逢春堕了志向,愈发严加盯紧逢春学业,还督促他今年春就下场考童试。恐被人察觉逢春身份有异,无奈之下,我们去岁就匆匆启程离开金陵。”

她无奈笑笑:“本以为此事就此了了,谁料那沈夫子竟不依不饶的追到蜀都来所以你说是金陵沈夫子过来时,我着实惊讶不已。”

晋滁勾了勾唇,似有不信:“就只是木逢春的夫子”

“不是夫子还是何人”林苑依旧温声细语,“莫不是你觉得是我何人若你真这般想那就未免太莫名了些,难不成凡是与逢春有些干系的,都要与我扯上边那你怎不说他学院里那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或许与我有些什么说不得的事”

晋滁沉下眸,压了唇边冷笑。

那人可不是旁人,是沈文初。真是要他没法不多想。

林苑真是不解,他为何会如此多疑,为何就非认定了她跟那沈夫子有些什么。

定了定神,强压心中烦闷,她尽量平和的抬眸看他一眼:“若不信你可以让人去金陵走访查探。在金陵时的那小半年里,除了逢年过节给他夫子备礼,素日里几乎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一次碰面,还是他因逢春进学的事,登门来确认一番。那时候在金陵,我从来深居简出,恐节外生枝,与人接触都是慎之又慎。我见了陌生人都惊惧三,纵他是逢春的夫子,我对他也是心存戒备警惕非常。你觉得我能跟他有些什么”

本来听到他们二人见面,他横生了恼怒,暗道他们二人私下会面还不知怎样的眉来眼去,只怕就此旧情复燃了罢。可待听了她后半句,他神色蓦的一顿,掀眸定定的盯着她,眸光异样。

“陌生”

林苑见他终于能听进去话了,暗松了口气,道:“自是。日在他自报家门说是逢春夫子之前,我就只差惊恐的夺路而逃了,着实是恐惧那些生面孔来我跟前晃的。可饶是他是逢春夫子……”她横他一眼,慢声道:“你知我性子谨慎的,唯恐暴露,与外人自是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晋滁盯她看了半会,试探问:“你不认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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