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福王被杀,洛阳也就不用救了(2/2)
……
沈树人原本打算打完贺一龙升完官就回去种田、接收消化战果,顺便再把出战前就欠下的女人正式收一下。
被姗姗来迟的李自成围洛阳事件一搅合,少不了又得耽误个把月时间。而这个把月里,内政也只好交给后方文官按部就班推进。
而他的女人们,也只能在后方继续等着。
六月下旬的最后几天,沈树人和刘国能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策,逐步把汝宁府剩下几个县城稳扎稳打一点点收复过去。
主要是收复汝宁府位于淮河以南的那些县,而淮北方面花的精力和资源就要小得多——沈树人很清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在汝宁府的北部是不可能站稳脚跟的。
淮河是华夏的南北分界线,明朝的汝宁府穿淮而过,淮北部分相当于后世的驻马店,淮南部分才是信阳,等于是后世两个地级市拼在一起形成的府。
淮北多平原,沈树人如果种田举动大一点,很容易遭到朝廷忌惮,也容易被四面围攻。所以暂时只缩在淮南,既有淮河阻隔,又背靠大别山区,当土皇帝就很适合。
另一方面,为了不给朝廷留把柄,沈树人的文书往还工作也做得很到位。他和刘国能收复汝宁府的淮南各县时,一边就提前行文给开封府的官员,质询他们给随时可能抵达的援军的军粮筹措工作。
河南今年都已赤地千里了,开封府的官员哪拿得出军粮
当然是在书信里各种哀求宽限,说北方遭灾严重,外兵来援本该供应军粮,但现在也只能请求南方富庶地区的援军自带军粮。
开封知府回信的语气,简直比《一九四二》里李培基恳求蒋鼎文宽限军粮的话还要卖惨。
但沈树人显然比蒋鼎文要“宽仁”得多,一听说河南百姓那么苦,拿不出军粮,他也没逼急了,
只是说“自筹军粮可以,但因此导致需要更多的时间打通粮道、确保自己的后路不被贺一龙死后散布在各县的残党骚扰”。
若是因此导致增援洛阳迟误,责任自然在开封知府高名衡、洛阳参政王胤昌、河南巡抚李仙凤头上。
另外,如果经开封府救援洛阳会扰民、后勤不便,确实需要从南方运粮的,那沈树人的援军也未必要走东线由开封经汜水关到洛阳。完全可以走南线,先退兵回汉水沿岸、走南阳盆地,由鲁阳攻打南线贼军,攻破包围圈后再支援洛阳。
这个建议,河南那边的地方官也没能反对。
说到底,沈树人只是要一些书面证据而已。而且他要防止自己孤军深入、被李自成罗汝才马守应包围。
另一边,杨嗣昌其实早在十几天前、皇帝新旨意都还没下的时候,就已经火急火燎到各处寻找其他援军了。他给左良玉也下了死命令,要求左良玉北上。
左良玉也慢吞吞开始动身,但始终觉得“我镇守的是湖广,居然调我去河南,千里远征,恐怕有变”,反正比后世袁世凯部冯国璋出武昌都慢,简直龟速,就想让其他友军打头阵先跟李自成消耗。
一番拉扯之后,拖到七月初,一个变故陡然发生,让沈树人、刘国能也好,左良玉也好,都不用再救援洛阳了。
洛阳城内的百姓,在被攻城数次、围困大半个月之后,忽然有一天,因为流贼煽动穷人,说福王府有家财数百万甚至上千万两,却只给守城将士、民壮吃糠咽菜,不肯拿出家财赏赐。
军心忽然在一天之内瓦解,一部分部队带头开了城门,领着李自成的部队冲进城内,遇到福王府的人就杀。
福王一家在城破时连忙试图阻止突围逃跑,但福王本人因为体重三百余斤,过于肥胖,行动不便又太显眼,还是在出城时被认了出来,被绑回城中,送到李自成面前。
李自成当众烹杀肢解了福王,把福王的家产掠夺一空,分出一部分赏赐将士和投诚从贼官军,一时声势大振。
福王死讯传来时,官军各路援军当中,态度最好、作战姿态最卖力的就是沈树人、刘国能了。
他们当时正在南阳府和河南府交界的鲁阳一带,跟流贼一方负责打阻击的马守应部“激战”,据说还打了几场小胜仗,稍微歼灭了几千流贼二三线部队。
鲁阳这地方,位于伏牛山区的一处重要碍口,历来从南方北伐救援洛阳,基本上都要走这条路。三国的时候孙坚北伐洛阳讨董,就是在这儿和华雄、吕布等贼军激战的。
沈树人和刘国能在鲁阳跟马守应稍微打了一场,这姿态绝对对得起大明了,就等于像讨董时的孙坚那么卖力了。
相比之下,左良玉的表现,简直比讨董时的袁术还不堪,保存实力,行动迟缓。不但没帮上忙,还因为他之前连沈树人都不肯救、导致刘国能被蝴蝶效应牵制南下,耽误了刘国能救洛阳!
数日之后,洛阳城破、亲叔叔被杀的消息传到京城,崇祯也不得不出于孝道,假装辍朝悲伤一下。一番清算功过显然是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