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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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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前联系朱古时朱古未曾提过。

如果她知道,陈觉非此刻不会出现在这里,她绝不允许。

陈觉非从蒋绍仪那儿碰壁没找到她,跑江湖来,是堵人的钉子户没做够

民谣歌手并非娱乐圈内的热点,但陈觉非刚躲过吸毒风波便跑到她这个前队友的酒吧里来驻唱,这样的新闻如果见诸媒体,评论里想必不会有任何好话。

姜湖无心掺合娱乐圈内的一切,更无心关心陈觉非的死活以及他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叶茯苓又问:“吸毒呢”

姜湖坐到沙发上,皱眉,眸更凛了些:“知道。”

劝过,也骂过、揍过,但都没用。

此前碰不到,叶茯苓自然不去关心除姜湖外的前队友,现在碰上了,之前事态闹得大,她不担心别的,只担心姜湖被波及溅到身上污泥。

叶茯苓说:“你手下胆儿挺肥的。”这样的话题人物都敢用。

姜湖:“怕不是他胆儿肥,而是有人皮厚,又肯坚持。”

她了解陈觉非,蒋绍仪经不住他磨,朱古这个菜鸟自然也挡不住他。

何况朱古不明情况,恐怕只以为陈觉非如今是姜湖缠身的落魄了的队友。

可能朱古收人的原因只是考虑替她这个老板仗义一回,扶人一把。

叶茯苓:“你如果不方便,我替你开人。”

姜湖说:“你接触他时间短,不够了解他,没用的。”没那么容易弄他走。

姜湖话刚落,有人敲休息室的门。

叶茯苓看姜湖,问:“他”

姜湖还没答,答案已经有了,出现在姜湖和叶茯苓眼前的,是背着把木吉他仍未卸下的陈觉非。

陈觉非进了门,看着姜湖问:“有空吗,聊聊”

叶茯苓起身。

姜湖:“有空,但是不方便聊。”

或者说不想聊。

她也起身走。

叶茯苓还替姜湖撑着门。

姜湖往外走,途径陈觉非身旁时,被他拉住手臂。

陈觉非的力道骤然加在姜湖胳膊上的时候,姜湖眼前忽然晃过不日前瞿蔺将她拉撞向他怀抱时的那一扯。

她胸腔内有种后知后觉的苦涩感,让她瞬间重了起来。

姜湖没说话,只出手将陈觉非盖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推开。

姜湖说:“没意思,陈觉非,你应该离我远一点。你活了二十多岁,应该听过一句话,人活一张脸。”

陈觉非:“姜——”

姜湖打断他:“请别喊我的名字。从你在剧院演出散场后和粉丝在后台缠绵的时候,我已经不是你的姜湖。你在我主唱路上给我的点拨,我已经用劝你去戒毒所时的苦口婆心还完。”

陈觉非仍未死心:“过去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会改。”

姜湖说:“可我没说过,我会等。”

她和叶茯苓离开。

陈觉非捏着背着的那把吉他,捏出满手青筋。

同一时间,勒革。

唐见善和alma一路慢行从贝松北上,从没接到姜湖的那家家庭旅馆出来,途径瞿蔺在伽米的窝,绕道离贝松最近的乌兰机场,最后回到在勒革的中餐馆,又在勒革城内和勒革机场绕了几圈,还是没见到姜湖的蛛丝马迹。

姜湖留在旅店里的字条被毁。

不幸被保存字条的店老板跌进雨后积出的水坑中洇湿。

老唐只能识别出后面的字:“……国,勿掂。电话不通,劳你白跑一趟。”

“国”前面有什么,不得知。

老唐回拨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亦是不通。

alma说:“应该是回国了。刚刚那位阿姨说,她跟着亚洲面孔走的。”

老唐没她那么乐观:“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她能不能顺利到达。”

alma耸肩。

老唐说:“行李还在咱这儿呢。”

alma:“也许是没重要的东西,不要了。”

老唐:“最可能是出了意外情况。”

alma:“要告诉瞿吗”

老唐思考过后,摇头:“他搭的机是红眼航班,本来怪累的,先别给他添堵了。”

alma又问:“那傅先生呢”

老唐拨电话给傅砚笙过去,不通。

他说:“先等一下。”

北京。

瞿蔺在午夜两点落地,转移到山电所在地,仍远,要转机。

他在机场给老唐拨电话。

通了,但无人接听。

瞿蔺拨了三遍,是同样的结果。

要么是老唐正忙,要么是有变。

瞿蔺摁下心底的种种不够乐观的联想和猜测,放下电话。

莫石南已经二进事故现场,通讯已断。

到机场和瞿蔺碰头的,是瞿蔺此前在山电带过的一个新人卫南。

卫南简要和瞿蔺说了下情况,最后说:“瞿工,到飞下一班前中间还有五个小时空余时间。中间这段时间,你先休息会儿吧,回去了没机会了。”

瞿蔺拿着卫南带过来的3号反应堆的内部建筑构造图。

图纸在他眼前打开,又被他阖上。

有些东西记得深,他微一看,便能回想所有。

那像个3d模型,刻在瞿蔺脑海里。

将图纸卷好,瞿蔺说:“不了,去个地方。”

卫南没多问,只跟。

但卫南没想到,瞿蔺从机场离开后,带他去的会是城内闻名的迦叶寺。

卫南问:“瞿工,来这儿干吗”

瞿蔺回:“许愿,每个菩萨拜一遍。”

卫南:“……”

在他印象里,瞿工是实打实的工科男,怎么会迷信。

瞿蔺没过多向卫南解释,这里七座大殿,二十二尊菩萨。

他每个拜一次,嗑三个头,许同一个愿,希望心诚则灵。

他求的不多,继续活着,然后去找那个女人。

控制事故,人人平安。

他每次在蒲团上跪下去,腰背郑重地弯下去,头虔诚地磕下去……到最后,膝是疼的,也是木的。

他更希望的是,这一生还有还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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