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道听途说(1/2)
越往南走,空气中越感到弥漫着烦躁的气息,夏未至,春未归,可越走幽玥觉得浑身发热,虽没有豆大的汗珠,虽说也未挥汗如雨,可就是有种沉重的气压压在自己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阳国燕未醒,杨花柳树卧枝眠。
诏国燕已来,杨花柳絮随风舞。
脚下是座小木桥,静静地矗立在小河上,像极了一位老迈的老妇的腰,因经不住岁月的洗淘,而不得不佝偻其背,人生中有许多事,不可用愿与不愿去评说,而是不得不去描述,人人向往的都一样,可现实的结果却是各不相同,乍看之下的小木桥,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它保持着这个姿势千百年来都未曾动过,桥两边竖着简单而又陈旧的栏杆,看似下一刹那它就会坠入河水中,踩在上面,是吱吱的呻吟声。
正午的阳光,洒在水中,被波荡的河水辗成了无数段,落在身上,给细腻的皮肤蒙上了一层细汗。
“我不走了”幽玥停脚倚在桥栏上,嘟鼓鼓着腮帮子, 含怨气的对前面的卿天羽喊道。
回头瞟了一眼一脸愤怒不满的幽玥,卿天羽在心中偷偷笑了,他就知道这只小野猫累的不行了,近半个月马不停蹄的赶路,像他这个领兵打仗的战场中人也早感到了疲惫,更何况是只养在深山中,整日赖在一群他人庇护下的小野猫,估计是到了极限,到了小镇上才罢工,实属不易。
卿天羽看似很无奈的走回幽玥身旁,伸手拉住幽玥说:“过了桥就进镇子了,找家茶馆,我们休息一下”。
“真的”幽玥一听,恨不得一蹦三丈高,这块冰怎么一下子融化了难道真的是太阳太烈了幽玥抬头眯眼瞧瞧太阳,好像不对呀!阳光似乎是有点强,但也未强到化冰山吧!近半个月的赶路生涯中,大多数时间是幽玥在喋喋不休,某人一直在前一声不吭的领路,若不是自己今天真不干了,估计这会儿还是会被拖死。
“我就知道七哥你最好了”幽玥开始鼓吹起来了,“虽说送信重要,可这样的赶路身体会吃不消的,你不知道,我可怜的小脚早就伤痕累累了……”幽玥在后面又开始像个刚出家的”小和尚“般,长经短经开始念了。
在卿天羽二十四年的生命年轮中,只有一位女人曾这样对他苦口婆心、喋喋不休,可那些记忆都不完整,零零碎碎,像是一件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任你是何等的女工高手,也无法将其织补成孔雀霓裳,可那位女人,只可说是自古红颜多薄命,一切都沉浸在那个风中独漂的白绸上了。
卿天羽很享受这种毫无意义的叽叽喳喳,在他的耳中,不是天籁却胜似天籁。
“小二,小二,快---快---再上一壶茶”
幽玥咕噜一口气喝完一壶茶后,依旧饥渴难耐,卿天羽看着对面张牙舞爪的幽玥,很是无奈,她不像那些故作文雅的大家闺秀,也不像那些搔首弄姿的青楼歌妓,她淳朴得像块未曾雕刻的璞玉,天然纯真,卿天羽摇摇头,这饮茶的幽玥,真真是牛嚼牡丹花呀!当然,这可不能让小野猫知道,不然他的耳根子就不得清净了。
“笑什么笑”幽玥白了卿天羽一眼,伸手夺过对方的小盏,一口喝尽,还不忘挑眉砸吧了一下嘴,“不喝多可惜
呀,不可浪费,在下替你解决了,谢意就不必了”幽玥恰似大将军般很豪迈的挥了挥手。
卿天羽此时所有注意力被邻桌的话语给“吸引”了,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似那狂风骤雨之前的乌云,蜷缩的双手强撑着微颤的身体,双目被仇恨怒气之火燃烧正旺,那种恨意从心底升起,即使千刀万剐,油煎火烧亦不足解恨。
对桌有一浓须大汉正在滔滔不绝的诉说着,口若悬河,吐沫横飞,他一手叉腰,一手指天,那神情似他对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正在声情并茂的评价阳国七子----雍倾王的一生。
“话说这雍倾王,他是现阳国君主第七子,若论出身吗,也就是个庶子,他母妃是慧德妃,是一个宫女出身,并不受宠,可惜呀这人心,画皮画骨画虎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慧德妃看似文静内敛,吃斋念佛,可这心却是蛇蝎呀!她因嫉妒淑德妃的皇女,而将皇女掐死在襁褓中,怎知上天有眼,被去戏耍孩子的国君与淑德妃撞见,这谋杀皇女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呀!还好,国君还算是个恋旧的人,未牵连无辜,仅将这慧德妃与其子贬入冷宫,后这慧德妃因日日被死去皇女魂魄缠绕而被迫上吊,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因果报应呀!”壮汉一抹额头,低头喝了一盏茶。
“是啊!是呀!”赞同声此起彼伏。
“那后来啊雍倾王怎么样了”幽玥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出声问道。
“这慧德妃一死,这雍倾王可就可怜了,你们说这六岁的孩童还能如何,后阳诏两国签订合约,这雍倾王就被当做人质送来诏国了”。
“不会吧!这么可怜哟”幽玥听后红了眼,同情担忧这六岁孩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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