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1/2)
一别两宽
顾时行所说,让人很难不心动。
可他说不求回报,难道她就真的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接受他的好意了吗
他说不要在意,她难道就没有欠了他的人情了吗
——怎么可能。
他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
他不过是把他们二人又牵扯到了一块而已,他始终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再嫁他。
再说在这次接受了迫切需要的馈赠,那下一回呢
是不是她但凡有困难,他都出手相帮,因都是迫切要解决的困难,所以都得接受他的帮助
要是这一回应下后,只会让二人继续藕断丝连,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小娘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被她的事情打击得神志失常。时下是身子亏空,不是不能调理,只是得花许多银钱罢了。
侯府那几年管家,也不是白管的,银钱的方面她也能有些门道去挣,所以时下何必要承他这么大的人情呢
尚未到走投无路之际就承了他的情,何时又能抵消
与其欠下这个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她还是想靠自己。
想到这,苏蕴目光逐渐坚定了下来。
转了身,拿起已经被风吹灭了的烛台,直言道:“多谢世子好意,只是这好意太过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
说着,微微一颔首,随而抬脚要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时行那向来冷静自持的表情在听到她拒绝后,脸色多了几分僵硬。
就在苏蕴从他身旁走过时,手臂蓦地被他扯住。握住烛台的手因他忽如其来的动作而微微一张,烛台险些从手中掉落,好在她反应极快地握住了烛台上半部分,才避免烛台摔落在地。
暗暗吁了一口气,感觉到了小手臂上传来的热度,以及手臂被桎梏的紧实,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冷声道:“顾世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放手。”
顾时行转头望向她,面色沉敛,黑眸幽深:“阿蕴你就真的这么不信我是念在四年的夫妻情分上,才不图回报的帮你的”
顾时行那深深沉沉的声调落入可苏蕴的耳中。
她再怎么不认,他也笃定她就是上辈子的妻子。
他认定她是四年后的苏蕴,只不过她没有承认,他也配合着她,没有逼她承认。
现在,她依旧这么装着,好似也没有什么意义。
是说开,还是像继续装着
院中除了沉默,依旧是沉默。
有一阵秋风从院门吹入,吹得院中的小树沙沙作响,可却反倒显得这小院更加的静谧了。
不知维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多久,一小会却好似过了许久似的。
苏蕴暗暗使劲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他的力道不至于抓得她手疼,但却也无法让她挣开。
见挣扎不开,苏蕴有些恼了:“顾时行,你放开我!”
忽而转头瞪向他。
对上她那带着恼怒的双眸,顾时行的脸色有些晦黯,低沉的唤了一声:“阿蕴。”
这个称呼听似亲密,可苏蕴知晓不过是他喊得习惯了而已!
杏眸圆瞪的与他对峙着,她低声反问:“顾世子你觉得那四年有哪一点是值得让我留恋的是那个冷冰冰,一日可能只有两句话的丈夫还是那个连说话都得再三斟酌过的侯府又或者是每次宴席茶席之上,被人故意冷落,排挤在外的尴尬滋味”
顾时行沉默。
侯府重规矩,莫说她,便是顾家的儿女都要如此。
再有茶席宴席,皆是女眷,他又怎可能会出现但在他印象中,好似有他在的宴席,她从未被冷落过。
但有一点,他无法否认。小片息后,低声沉闷的道:“我以为你不大愿与我说话。”
“不愿”苏蕴轻笑了一声,随而敛去了笑意,冷声道:“你可有给过我半分温情,让我愿意与你说话但凡有半分温情,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这么抉择的拒绝你。”
顾时行微怔,一时语噎。
顾时行在寺庙生活了近十年,自此之后,性子不易悲也不易喜。他知道她不愿与她同i房,所以从未强迫过她。知道她不愿与他多说话,所以他也从没有打破这维持了四年的相处方式。
且他父亲与母亲也是相敬如宾的过了这二三十年,时下也依旧如此过着,顾时行从未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只是时听下她这么说,他无法反驳。
苏蕴再次冷硬的道:“你总自以为我是因我小娘的事情和被你误会,与被众人误会的委屈才不应嫁你,可你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过得有多累。你也不知道你在那房i事上边有多,多……”说到这里,声音磕巴了起来,憋着不知该怎么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苏蕴面皮薄,提起那些事,脸色自是羞臊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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