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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美景怆怀思旧侣 毒镖传信遇巫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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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目骋怀,但见田野,巷陌交错,波光澜影,线山如黛,处处都是山明水秀的江南美景,令人目不暇给。他们来自风砂刮地的北国,一旦到了这处处充满水乡情调的江南,不觉都是为之精神一爽。

云瑚忍不住心中的欢喜,曼声吟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若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陈石星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句写江南山水的名词,真是传神纸上。咱们有幸得到江南,也如置身图画中了。”

云瑚笑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这是把江南山水比作美人了。若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这意境又深一层,那是说来到江南的行人,寻幽探胜,如访美人了。嗯,葛大哥,这几句恰似为你而写啊!不过,山水虽佳,也比不上心上人儿的美。葛大哥,这里的美景恐怕是留不住你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正行走间,忽见前面一骑快马,绝尘而过,转眼没了踪迹。陈石星不觉“咦”了一声。

云瑚道:“大哥,你怎么啦。可是前面这骑快马有令你起疑之处吗”

“不错,我看那个人的背影,好像似曾相识!”

“他是谁呢”忽地两人不约而同的嚷了起来:“好象是濮阳昆吾!”

云瑚思疑不定,半晌说道:“按照那天你们的看法,他是要留在京城给瓦刺‘卧底’的,为什么他要独自跑来苏州呢”

葛南威抬头一看,说道:“前面有间茶亭,咱们进去喝一杯茶,顺便问问那个卖茶的老婆婆。说不定那个人曾在茶亭歇过。”

那是一间路边的茶享,正当三岔路口。中间这条路通向苏州,两旁的小路则是通往小市镇的。

茶亭里,那个卖茶的老婆婆正和她的孙女儿说话,她的孙女儿是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泵娘。

虽然相隔半里之遥,但由于他们都是身具上乘武功的人,听觉比常人灵敏得多,茶亭里婆孙二人的谈话,他们却都是听见了。

那老婆婆敢情亦已看见了他们,说道:“咦,今天骑马路过的人倒是不少呀!”原来苏杭一带的人,一般比较文弱,骑马的人很少,出外大都是喜欢乘船的。

那小泵娘道:“男子汉骑马不稀奇,长得那么秀气的姑娘看来好像风吹得倒似,她也会骑马,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葛南威听到这话,不觉心中一动,连忙快马加鞭过去。小泵娘拍手叫道:“啊,这匹马跑得真快!”心里在想,这几个客人赶路这样急,生意恐怕是一定做不成了。

心念未已,三匹坐骑突然就停在她的茶亭前面,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那老婆婆道:“客官,进来喝杯茶吧。我们这里还有酒菜卖的呢。”

陈石星走了进来,说道:“酒就不喝了,不过我们可以喝茶也付酒钱。”说罢,把二钱碎银递给那老婆婆。

老婆婆道:“没有这个规矩,你们只是喝茶,我怎能收你酒钱。”

葛南威道:“我们的话还未说完呢,我们虽不喝酒,却喜欢下酒的零食。你这里有鸭胗肝吗”

老婆婆怔了一怔,“客官,原来你是本地人呀贵姓”

原来葛南威说的是字正腔圆的苏州话。

葛南威道:“我姓葛,我这位朋友姓陈。我是扬州人,不过有亲戚在苏州,因此也在苏州住饼。”

老婆婆道:“鸭胗肝是有的,可惜剩下的不多了,大概只值一钱银子。”

葛南威笑道:“不用算得那么清楚了,你都给了我吧。”

葛南威会说苏州话,那老婆婆对他登时亲切许多。喝过了一杯茶,葛南威道:“婆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有没有一位骑马的姑娘,曾打这里经过”

“有呀,她骑着一匹白马,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前从这里经过的。”

那小泵娘插口道:“这位姑娘长得好美,她还会说苏州话呢。”

陈石星初时一愕,随即恍然大悟,“哦!原来他打听的是杜素素。不错,比较起来,当然是杜素素比濮阳昆吾更为紧要了。”

葛南威大喜道:“真的她走的是哪一条路”老婆婆道:“中间这条。”

葛南威道:“那一定是往苏州了。”

老婆婆道:“你和这位姑娘是——”葛南威道:“她是我的表妹,但我尚未知她今日也来苏州。”

那小泵娘笑道:“怪不得她的嗜好也是和你相同。”

葛南威怔了一怔,“什么嗜好相同”

“和你一样,喜欢吃鸭胗肝。她来到这里,也只是喝茶而不喝酒,但临走的时候,却把鸭胗肝买了一大包。所以剩下来的就只有这么一丁点了。”

葛南威心里想道:“素素虽然吃鸭胗肝,但一向也并非特别喜欢吃它的。嗯,或许她是由于睹物思人的缘故吧。她知道我喜爱吃这种零食,是以一到苏州,虽然她自己吃不了这么多,也要买一大包了。”

那小泵娘又笑道。”那你赶快去追你的表妹吧,否则她就要给另外的人先追上了。”

葛南威愕然问道:“什么人也在追她”

那小泵娘道:“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客人,不过他并没有进来喝茶,一听你的表妹刚走不久,他就马上追下去了。”

葛南威思疑不定:“这少年不知是谁和我一般年纪的人,素素相识的朋友之中,可是只有一个石星大哥呀,嗯,说不定这个人是跟踪她的敌方鹰爪吧”

小泵娘笑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想早点见到表妹”

老婆婆笑道:“小丫头多事,人家都不着急,要你着急”

葛南威道。”婆婆,我还想打听一个人。”老婆婆道:“哦,你又打听什么人”

葛南威道:“一个长相很特别的汉子。”当下把濮阳昆吾的面貌特征说给这老婆婆知道。

老婆婆道:“在你的表妹来过之后,是有一个大汉骑马经过。不过,他并没停下,马跑得飞快,我看不清楚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人。”

葛南威问道:“他走哪一条路”老婆婆道:“他像是走左边的这条小路。”葛南威是伯杜素素会碰上濮阳昆吾的,听说濮阳昆吾是走小路,放下了心上一块石头。

要打听的都打听了,于是三人便即离开茶亭。云瑚一面替他欢喜,一面却还有点疑惑:说道:“葛大哥,依你看,这位骑马的姑娘会不会真的是杜姐姐”原来她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不过不想令葛南威失望,是以不愿把自己的猜疑说出来。葛南威却甚为自信,说道:“我猜一定是她!”

到了苏州,葛南威道:“我先陪你们去找客店,再去找素素。苏州最好的客店是狮子林,就去狮子林吧。”

云瑚说道:“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找杜姐姐么找到了她,咱们再去狮子林投宿。”

葛南威道:“她那远亲是小户人家,而且亦非江湖人物,咱们三骑马一起去她那里找人,恐怕会引起旁人注意,于她不便。”

云瑚听得他这么说,只好打消陪他先去找杜素素的念头了。

狮子林远离市区,葛南威带领他们前往,一面走一面给他们介绍狮子林那间园林客店的来历。

“这狮子可是苏州一个大大有名的地方!”葛南威先作一个引子。

云瑚说道:“听说它是苏州四大园林之一,对吗”

葛南威道:“不仅如此,大约一百年前,张士诚在苏州称帝之时,还曾经把这狮子林建作他的行宫的。后来张士诚战死长江。狮子林被官家当作逆产处置,卖给商贾。落在当时有苏州一霸之称的九头狮子殷天鉴手中。”

云瑚道:“这段故事我曾听得爹爹说过。陈大哥,说起来这个殷天鉴和你也有多少牵连呢!”

陈石星诧道:“殷天鉴早已死了几十年吧,怎么和我会有牵连”

云瑚道:“殷天鉴买下狮子林之后,把它变作了一个销金窝,将大好园林改为秦楼楚馆。你的师父张丹枫一次路过苏州,有意惩戒这苏州一霸,曾经大闹过他这个金窝。殷天鉴输了几十万两银子给他,打架又给他打得重伤。听说后来殷天鉴就是因此气死,狮子林的秦棱楚馆也都关了门,渐渐又变回原来的面目了。”

陈石星笑道:“这件事情,我的师父可干得真是痛快,大好名园,怎么能给恶霸糟蹋,把它变作藏垢纳污之所呢要是换上了我,我也会这样干的!”云瑚说道:“殷天鉴是给你的师父气死的,假如他的后人知道你是张丹枫的关门弟子,你说他们会怎么样,恐怕他们不会忘记几十年的旧仇,要在你的身上报复吧”

陈石星道:“哦,狮子林现在还是在他的后人手中吗”

葛南威道:“不错,现在是在他的孙儿名叫殷纪的手中。他是在殷天鉴死后三十年,距今十年之前,把狮子林建作园林客店的。”

陈石星道:“这殷纪为人怎样”

葛南威道:“听说不像他的祖父那样横行霸道,不过贪财好利却是免不了的。他建的这间园林客店是江南最出名的客店,专招待富商大贾或者给公子王孙作消闲歇暑居住的。俗语说:‘富人一席酒,穷汉半年粮。’在他这间客店住一晚,恐怕也得花费穷汉的半年粮呢!”

陈石星道:“若然他只是贪财,并无太大的恶行的话,咱们倒也不用理会他。”

葛南威笑道:“他们怎会知道陈大哥是张大侠的关门弟子再说殷纪也不会在客店里做掌柜的,料想也不会碰上他的。咱们尽避去那里投宿,无须顾虑。”云瑚笑道:“咱们也不是怕他报复的人,不过说起了狮子林,我就顺便把这故事讲给陈大哥听罢了。”说话之间,不知不觉来到了狮子林了”。

这间园林客店果然非同凡响,气派豪华。他们先向看门的人问清楚有房间之后,葛南威打赏了他一两银子,他才肯带领客人进去。

踏进园门,便是一条绵延曲折的长廊,两面壁上,有历代的书法碑帖无数,一块块嵌在壁上。只是园林主人不知保护,已现出剥落模糊的痕迹。三人从这长廊走过,不禁心中慨叹。

走出长廊,游目四顾,但见林木掩映,花草扶疏。一间间的房舍,参差错落,在房舍之间,又有假山、荷池、茶圃、亭台之类的建筑物点缀其间,有如星罗棋布,恍若画图。

看门人把他们带到“知客处”,这才见到客店的执事出来给他们安排房间。

他们三人要了两间房间,管帐房的执事向他们仔细打量一番,见他们都是书生打扮,衣饰虽然不算华丽,看来也像富家子弟模样,这才开口说话。

“我们这里是没有房间出租的!”管帐房的执事打量了他们一番,淡淡说道。

葛南威怔了一怔,说道:“刚才我们是问清楚了你们那位看门大叔,说是有房间的。”

执事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他大概没有和你们说明白这里租房的规矩吧”

葛南威道:“什么规矩”

帐房的执事道:“我们这里不是按房间出租的,要租就是一幢房子。我给你们一幢有楼房的好不好楼上楼下各有一间房间、一间客厅。你们三人住正好合道。”

葛南威道:“好,那么我们暂定住两天吧。”帐房的执事道:“我们的规矩是房钱先付的,每天十两银子。你们的坐骑每匹每天另加一两银子的照料费用。马厩的租钱和草料都包括在内。”

当时的物价,一担白米不过二两银子,十两银子已经足够一个穷汉的一年食用有余。陈石星不觉暗暗咋舌。

葛南威拿出一锭金子,帐房执事掂了掂重量,说道:“这锭金子重三两五钱,市值三十五两银子。”葛南威道:“不用找赎了,多下来的给你!”

帐房执事见他出手阔绰,这才另眼相看,眉开眼笑的说道:“你们要吃什么东西,可以预先吩咐。我们这里有能弄各种菜式的名厨。”

葛南威道。”他们两个在这里吃晚饭,我还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一点才回来。”

帐房执事说道:“好的,这面铜牌请你藏好。随便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葛南威笑道:“你们的规矩真严!”

帐房执事赔笑道。”这也是为了保障住客的安宁,有了这面证明是住客身份的铜牌,就不怕有闲杂人等冒充住客混进来了。”当下叫来几个伙计把他们的坐骑牵去马厩,另外派人带领他们到那幢房子去。

那幢房子在两座假山中间,面监荷塘,风景幽美,更合他们心意的是,在这个小角落里,只有他们这幢房子。葛南威放下行囊,便即出去找杜素素那位远亲。

陈云二人吃过晚饭.等到约二更时分,仍然未见葛南威回来。

陈石垦道。”瑚妹,你先上楼睡吧。”

云瑚笑道。”现在要我睡也睡不着的,我在等着葛大哥把好消息带回来呢!”刚说完这句话,就隐隐听得一声马嘶。

云瑚说道:“咦,怎的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投宿”要知道这间园林客店不比别的客店,它是远离市区,专供公子王孙富商大贾歇足享乐的,大黑之后方始入城的客人该是属于必须赶路的那类客人,这类客人按说必然是在城里的客店代宿的。是以江湖经验虽然并非十分丰富的云瑚,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陈石星道,“他这匹坐骑倒是非同凡俗的骏马!”当下伏地听声。

他们这幢房子和“知客处”距离甚远,但因他们人都是具有上乘内功的人,听觉异于常人,伏地听声,还是隐约听得见那边说话的声音。

“这匹坐骑你们必须给我好好照料,我要两幢房子!”那客人道。

“是,是!小的会吩咐他们小心照料的了,难得你大爷驾到——”掌柜的说道。他话犹未了,那客人就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就行了,不必,不必——”底下的话他压低了声音,陈石星可是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又听得那客人道:“我向你打听两个人——陈石星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可惜还是听不清楚,只隐隐听见那帐房执事说了三个字:“啊——白马——。”

云瑚说道:“这客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却想不起他是何人,掌柜对他如此恭敬,看来定必大有来头!”

陈石星道:“他在查问两个人呢,不知是否冲着咱们来的。”

“是吗他怎样查问,我可听不清楚。”

“我也听得不清楚,不过那掌柜的似乎说了白马二字。”

云瑚好像吃了一惊,半响说道:“白马那么猜测掌柜回答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他所要查问的人,最少有一个是骑着白马的了。”

“那又怎样”

“若然这意思猜得不错,那么他所要我的就不是咱们了。”

刚说到这里,他们又听见了马嘶之声了。是三匹马的嘶叫。

陈石星道:“好像是三匹马在打架。是在马厩里打架!因为要是从外面来的话,咱们应该听得见蹄声得得。”

他在说话,云瑚则在低首沉思。

陈石星悄声问道:“瑚妹,你在想什么”

云瑚说道:“他们说的白马,不知是一匹还是两匹”

陈石星笑道:“这有什么关系”

云瑚心有所疑,尚未宣之于口,“知客处”那边说话的声音又听得见了。

是刚才把那客人的坐骑牵去马厩的伙计跑了回来,说道“不好,大爷,你,你那匹坐骑——”从声音可以听得出他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客人喝道:“我的坐骑怎样”

那伙计道:“它给两匹白马踢了出来,如今发了狂性,在园中乱跑。我,我降服不了它!”

云瑚一听,大喜说道:“果然是两匹白马。”

陈石星却是颇为惊异,“那客人的坐骑是非同凡俗的骏马,怎的斗不过那两匹马呢”

云瑚笑道:“你怎知道那两匹白马不是更为神骏。”

陈石星摇了摇手,示意叫她凝神细听那边的说话。他对云瑚刚才说的这句话好像并不怎么留心,而是在想着另一件事情似的。

那个客人果然也像陈石星一样,颇为惊异,说道:“有这样的事我们的火龙驹性子最暴,它不欺负别人的坐骑也还罢了,怎的反而会给别人的坐骑欺负”那伙计说道:“禀大爷,大爷你没说错,是你的坐骑先欺负人家,但却打不过那两匹白马。”

“奇怪,火龙驹竟会打输,它受伤没有”

“不知道——如今它正发狂似的乱跑,我不敢上前去看。”

帐房执事也似乎是给这件意外的事情吓得慌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它还能乱跑,大概受伤也不会重的。大爷,你,你要不要找那两匹白马的主人理论”

那客人道:“畜牲打架,无理可喻。打架嘛,不是赢就是输,有什么好‘理论’的待我去把火龙驹驯服就是了。”

帐房执事如释重负,连忙阿谀奉承:“大爷宽容海量,小人佩服之至。待会让我给大爷腾出一个马棚,只给大爷的坐骑使用。”

帐房执事和伙计陪那客人去驯服坐骑,他们的说话也就听不见了。

陈石星和云瑚都是若有所思,陈石星忽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云瑚问道:“你知道了什么”陈石星道:“是麦武威!”

云瑚道:“他是淮阳帮的帮主,淮阳帮是江南最大的水路黑帮,他这次回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要回老家呢!”

陈石星霍然一省,“不错,濮阳昆吾也在这个时候出现。”

云瑚道:“对,他要两幢房子,想必就是准备留给濮阳昆吾的了。”

此时已是将近三更时分了,仍然未见葛南威回来。

陈石星道:“咱们先去打探一下动静,回来再等葛大哥。”

两人悄悄出去,绕过假山,忽地有一阵风吹来,云瑚迎着风头,小声道:“大哥,风中有股异味,你嗅得出是什么气味么”陈石星道:“有点儿臭,好像是马粪的气味。”

“刚才那马嘶之声也是从那边传来,我过去看看。”

“你想去看看那匹白马”

“不错。”

“人比马紧要,咱们先找到了麦武威再去理四只脚畜牲的闲事。”

云瑚笑道:“这两匹白马可能比麦武威还更紧要呢!找麦武威还要逐屋窥探,这两匹白马却是一找就着的。”

陈石星心中一动,“好,不让你去,你不会死心。你去马厩察看,我在这里给你把风。”

云瑚悄悄走到马房旁边,尚未曾踏进去,那两匹白马好像已经知道是她来了,同时嘶鸣起来,把头伸出房外。看它们那副欢喜跳跃的样子,几乎想要越栏而出。云瑚伸手进去,轻轻抚摸它们,笑逍:“你们真有灵性,没忘记我。”那两匹白马伸出头来与她挨擦,当真如同见着老朋友一般,欢嘶不已。

她匆匆跑回原处,只见陈石星也在迎着她走过来,神情有点古怪,两人不约而同的互问对方,“你发现什么没有你先说,你先说。”

结果还是云瑚先说:“陈大哥,我见着那两匹白马了,你也认识的!是咱们的老朋友呢!”

陈石星呆了一呆,“是老朋友”

“你不仅认识它们,而且还曾骑过其中一匹白马的。”

“啊,原来是江南双侠那两匹白马!”

“是呀,你没想到吧你说这两匹白马是不是麦武威更为紧要”

“江南双侠在金刀寨主那儿,他们的白马则留在北京,怎能这样快就来到苏州呢”

云瑚道:“你忘记了沈周两位头领是和咱们同一天离开北京,赶回山寨的吗”

陈石垦经她提醒,笑道。”你说得对。我真糊涂,这样简单的事情,竟然脑筋转不过弯来。一定是段大哥趁沈周二位头领回山之便,托他们骑这两匹白马回去交还江南双侠,江南双侠是苏州人,听得咱们要去给王元振贺寿,因此他们也就向金刀寨主请命,并辔南归了。正因为他们得回这两匹神骏的坐骑,所以才能赶在咱们的前头来到。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么,我刚才看见的人一定就是他们了!”

云瑚又惊又喜,说道:“你已经见着他们了”陈石星道:“我见着他们,他们却未见着我。不过你却是恐怕给他们看见了。”

原来刚才在那两匹白马不住嘶鸣的时候,陈石星发现两个人影似乎是想跑向马厩的那边,云瑚一出来,那两个人又缩回去了。

云瑚道:“他们可能是恐怕坐骑被盗,故而出来窥探。大哥,咱们现在怎办,是先去找他们呢,还是先去找麦武威”

“我已经知道他们是住在那里了。喏,就是那幢房子,我是看着他们进去的。”那幢房子夹在两座假山之间,坐落一片竹林之中,也是像陈云二人的住处一了样,自成一个角落的。云瑚和江南双侠中的女侠钟毓秀乃是姐妹之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住处,那还是先去找他们吧。听麦武威与和那掌柜的言语,麦武威可能正是追踪他们呢。咱们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云瑚想起一事,“大哥,江南双伙来到虽是喜事一桩,但对葛大哥来说,却恐怕是要令他失望了。”

陈石星道:“不错,茶享老婆婆说的那位骑着白马会说苏州话的姑娘恐怕十九是钟女侠,不会是社素素。”

云瑚说道:“葛大哥是错把冯京作马凉,但这么一来,我却有点为他担心了。他找不着杜姐姐应该很快回来的,为什么此刻还未回来”

说至此处,忽地发现两条人影。

陈石星忙把云瑚一拉,躲藏起来。在她耳边悄悄说来:“来的是麦武威!”云瑚尚未看得清楚,伏下身躯,小声问道。”另一个呢”陈石星道:“不知道。但看样子不是濮阳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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