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惊人傲骨扬英气 爵世神功克毒刀(1/2)
要知桑见田生前乃是名震天下的大魔头,死后遗下桑家堡给他两个女儿承继。大女儿桑白虹又把公孙奇招赘进来,桑家堡势力大大扩张,比桑见田生前还更兴旺,声威赫赫,当真如日在中天,江湖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孟老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任地居然会做了桑家堡的姑爷,而桑青虹说出那句“无家可归”的话,也是令她莫名其妙,一时又惊又喜,“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后面的话,急切间竟是说不出来。孟老太并不是个眼孔小、未见过世面的女人,这实在是由于秦家堡的名头太大了。
盂钊道:“公孙奇害死了她的姐姐,侵夺了桑家堡,所以我和她来投奔婶婶,婶婶不必惊疑。其实孟别是和公孙奇串通了来骗取桑家的内功心法的,他也是有点害怕累家老仆与他为难,识破他的骗局,故而他来投奔叔叔,不过是为了找个地方躲藏,也便于安顿桑青虹而已。同时他娶了桑青虹之后,他自己也得有个地方安住,才好专心练桑家的上乘武功。
孟老太惊喜交集,心道:“侄儿娶了这大魔头的女儿,不知是祸是福但无论如何,这总是孟家一件极有面子之事。”“光荣”之感盖过了恐惧,孟老太定下了神,叫道:“霆儿,出来见你哥哥、嫂嫂。秦姑娘,你是我的干女儿,也出来行个见面礼吧。哈哈,萨老大、耿相公,大家都请出来、出来,我老婆子今晚家人团圆,一定要请你们喝几杯酒才放你们走。”
耿照心头卜卜乱跳,心道:“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桑青虹和孟钊竟然成了夫妻。这也好,好过她上公公孙奇的当.只是——我见她呢还是不见柳女侠受了她姐姐临终之托,要照顾她,但她如今已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了,我也不必再劝她去依靠柳女侠了吧孟招从前把我恨之入骨,只道是我抢了他的珊瑚,如今他已娶了妻子,这仇恨也读过去了吧嗯,从他对待珊瑚的事看来,他的心术似乎也不很好,珊瑚其实并非只是为了我的缘故而不要他的、唉,他心术好不好,与你何干你何必为青虹担忧”
这到那间,耿照神思不定,心里倏起倏灭地转过了无数念头。他与孟、桑二人都有过一段瓜葛,若然见面,实在大是尴尬.但联照又是个心地纯厚的人,尽管他一向害怕桑青虹的纠缠,但对桑青虹的终身幸福仍是不能无所关心,因此,又想把蓬莱魔女对她的好意转达.他心思不定,不觉闪闪编缩,不敢一步就跨出房门、秦弄玉见地面色苍白,身手摇晃,不禁吃了一惊。
秦弄兰只道耿照是激战之后,元气伤损,精神不支,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住,低声问道:“表哥,你怎么啦!”
桑青虹听得益老大提起一个“耿相公”,心头一震,把眼望去,正瞧见耿照在门边闪闪缩缩,而奉弄玉也正在挨近去扶他的情景。不由得倏地柳眉一竖,冷笑道:“耿公子,你怕和我见面么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只见桑青虹已走上前去,哈啥笑道:“巧极啦,巧极啦,联公子和玉姑娘都在这儿呀!”
孟老太莫名其妙,说道:“这位不是王姑娘,是我的干女儿案姑娘。”话犹未了,桑青虹已到了秦弄玉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忽地作出惶然的神气,笑道:“对不住,我看错人啦。
原来耿公于你又换了一位姑娘了,我还只道是玉珊瑚呢.秦姑娘,你别见怪。”原来桑青虹是成心讽刺耿照,发泄一口醋气的。
秦弄玉对联照与珊瑚的事情,早已知道,她本来就是想成全他们二人的、但听桑青虹如此说话的语气,任谁也听得出来,她和职照之间也一定有点瓜葛纠缠、秦弄玉无端端的受了羞辱,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她病后身子虚弱,不由得双手一辙,就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本来是她扶着耿照的,如今反过来要联照扶着她了。
孟老太脸上变了颜色,涩声说道:“侄少奶,你识得这位耿公子的吗他是你们桑家的什么人我刚才见他会使你们桑家的大衍八式,还问过地,可是耿公子说他与你们秦家毫无关系。”
桑青虹冷笑道:“毫无关系他的大衍八式,就是我传他的!婶婶,你别好着眉毛,瞪着眼睛,我和他的事情,你的侄儿都是一清二楚的、我知道他有了玉珊瑚之后,早已与他一刀两断啦。你的侄儿是知道了这些事情,然后向我求亲的,要不然我怎会做你的侄儿媳妇”
要知桑青虹是大魔头的女儿,父亲死后,又不用她当家,一向是给宠惯了的,当真是任情纵性,高兴怎么做便怎么做,喜欢怎么说,便怎么说,哪理你什么长幼尊卑何况她嫁与孟钊,只是为了一时的失意无聊,对这个丈夫实在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她气愤孟老大刚才错把她当作玉姑娘.如今为了向耿照出一口气,就索性把事情都抖出来,也气一气孟老太.对丈夫她都不在乎,对丈夫的婶婶当然更是不放在眼内了.这一番讲话惊得众人尽都呆了,场面尴尬之极。孟老太气得死去活来,心道:“要是找的侄儿娶的是玉姑娘,孟家也不会这样丢脸、受气啦。哼,都是这姓欣的小子不好,抢了珊瑚,也害7我的侄儿”
桑育虹是初入门的侄儿媳妇,又是大魔义桑见田的女儿,冈此孟老太虽然给她气得死去活来,却是不敢、也不方便向她发作。
孟老人把一腔怒气都移到联照身上,“哼”了一声,心道:“你这小子抢走了我侄儿的好媳妇,如今又想来抢我的媳妇晚”
当下板着脸孔,冷冰冰地就朝着联照说道:“耿公子,你表妹是我干女儿,你与我却是非亲非故,你今后别要再上我孟家的门!”
耿照呆了一呆,愤然说道:“好,我走,我走!表妹,你——”秦弄玉难过之极,颤声说道:“妈,我表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啦我表哥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他——”说到这里,措辞甚感为难,尽管她相信得过表哥,但一来她不知道桑青虹与联照之间的事实真相,二来她苦是为耿照辨解,那岂不是要说桑青虹自作多情了孟老太更是气愤,峭声说道:“秦姑娘,你喜欢你的表哥,要跟他走,我也不敢留你!不过,我可是为了你好,请你再三想而行!”桑青虹冷笑道:“她喜欢跟这风流浪子,婶婶,你又何必多费唇舌劝她”
秦弄玉“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耿照怒道:“你们何必把她迫成这样表妹,你谢过干妈,咱们一同走吧。”
秦弄玉柔肠寸断,心想若是留在孟家,和这泼辣的桑青虹朝夕相对,怎受得了何况还有孟霆的纠缠但在这样的尴尬场面之下,要她跟着耿照出门,她也还是感到进退为难。
孟老太见泰弄玉口吐鲜血,心里也颇有海意,但她要维持自己的尊严,仍是冷冰冰的不肯说一句安慰的话.萨老大道:“孟嫂子,何必这样留得一线,日后也好相见嘛!”益老犬道:“萨老大,你于先夫有思,我感谢你。但我孟家,却不欢喜外人扰乱.”
萨老大见孟老太无可理喻,他也急着要回客店,便道:“嫂子,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辞了。”
处照替秦弄王扶干了嘴边的血迹,低声说道:“表妹,此地你怎么还可再留”案弄玉心意已决,甩开耿照的手,说道;”于妈,多谢你这半月来照顾的恩德。你的大恩大德,我是难以报答了.”跪下去给盂老太确了一个响头.孟老太又是气恼,又是心醉,拧过了脸,不受她这个大礼。萨老大总道:“孟嫂子,这枝绿林箭,你准备如何处置”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之下,萨老大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和当前的事毫不相干的说话,孟老太正自一肚皮没好气,拔起绿林箭道:“你问这个干嘛!”便要将箭折为两段。
萨老大忽道:“孟嫂子,你不要,给了我吧。”孟老太怔了一怔,道:“你要这枝绿林箭”萨老大笑道:“你不接我给你接,我也颇你的精,岂不是两全其美”孟老太欠了萨老大之恩,正愁无可报答,听说他想要这枝绿林箭,便交了给他。也不去问他的用意。
萨老大道:“多队多谢。孟嫂子,你的干女儿跟久啦。”原来秦弄玉未得她千娘理睬,兀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孟老太也没有些过份,心肠一软,回过头来吸了口气,将秦弄玉扶起,说道:“秦姑娘,你喜欢这样选择,你要走,我老婆子也不便勉强你了.你的病还未大好,可得好好保重.”秦弄玉眼眶红润,说道:“干娘,你也保或”萨老大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好了,可以走了吧”这时已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了,萨老大伯辛弃疾在客店里等得心焦,赶着要走,他已是先跨出了客厅了。
耿照正要跟着地跨出客厅,孟钊忽地拦在门口,冷冷说道:“且慢!”
耿照愕然遭:“盂大哥,你有何指教”就在此时,忽地隐隐听得有一声长啸,远远传来、萨老大吃了一惊,他听得出这是他兄弟的啸声,他们兄弟曾经约定,谁人若遇意外,即以啸声示警的。那间客店与孟家相距不远,用上跨音入密的功大,啸声呵以相闻。
萨老大道:“耿相公,不着紧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却未想到,这是孟别与联照有意为难,而非耿照要与孟钊多说闲话。
萨老大展开好功,越墙而出,只道联照随后就可跟来的,哪知盘例却不肯放耿照过去。
孟钊双掌一错,淡淡说道:“不敢,不敢。我孟钊正是想请你耿任子再指教个一招半式!”耿照念道:“这却是为什么来由请恕我无暇奉陪啦!”
孟钊冷笑道:“为甚未由你忘记了在桑家堡打我的一掌了么孟某领受了足下的恩惠,武功幸有寸进,今日相逢,岂能不清足下再予指教哼,你无暇奉陪也得奉陪!”
联照这才知道他是记着当日桑家堡的一掌之辱,皱眉道:“孟大哥,当日便算是小弟不是,如今给你赂罪啦。”
益制道:“谁要你赂罪!你不必害怕,咱们只是较量较量,一掌还掌而已,我不要你住您”双掌平胸推出,已是抢先向耿照发招。
耿照是个内心强傲的人,给孟别追得没法,心中也是有气,而且孟钊这一招“双撞掌”向他平胸报来,势道凌厉,若然不接,胸骨只怕要给他打折。耿照无可奈何,双眉一轩,说道:“孟大哥苦苦相迫,小弟只好从命了。”单掌划了一道圆弧,使即还招。
孟别与秦青虹成亲之后,也练了秦家的大衍八式,而区还骗取了练那两大毒功的内功心法,武功当然也是今非昔比,担他练的时日还短,论到基础之坚实深厚,尚不足与联照比肩.不过耿照因受了毒伤,功力已减了几分,此消彼长,却恰好是旗鼓相当。
双辈相交,“蓬”的一声,孟倒倒退二步,耿照晃了一晃。桑青虹道:“以巴之长,制敌之短。你从前是怎么输的,现在就怎么赢回来。”
孟钊大吼一声,退而复进,左拳右掌,呼呼扶风,掌劈面门,拳打助胁.耿疑使出“蹑云步法”,进招还招,不道孟钊竞似早已料到他的身法,拳头虎兄,蓦地使因出连环飞脚,正是朝着联疑闪躲的方向.耿照身躯一斜,掌谢他的膝盖,那一脚已从他的腰胁擦过,虽没踢个正着,亦已隐隐作痛。孟钊接着一掌,恰好又与他的掌心碰个正着。这一次对掌,耿照是在躲闪之中出掌的,下盘不稳,吃了点亏,轮到他连退三步。孟别则不过只见了一晃.原来耿照的内功是桑家的大街八式,拳掌招数,则还是他家传本领.他耿象是“蹑云剑”的一脉嫡传。招数以轻灵规动,步法灵活见长,缺点是下盘不够稳固.从前在桑家堡,孟、耿二人第一次对掌之时,孟钊曾以仗虎拳法占了上风,后来是联照用了桑青虹的指点,才打败他的.如今桑青虹倒转来指点她的丈夫了,耿照的功力胜不过孟钊,若然仍依旧法,站着不动,与他硬拼,时间一长,必然落败。所以明知对方是攻击自己的弱点,也不能不与孟钊游斗。
孟钊一占了上风,下手便毫不留情,趁着耿照立足未稳,又扑上来。他的拳脚报数,曾得过公孙奇的指点,非比寻常,以伏虎拳,配合了鸳鸯连环腿,拳打南、脚踢北,接着五行八卦方位,拳脚的方向相反,联照不论走到哪个方位,都要碰上他的拳脚,也即是孟钊每一招都得了先发制人之利.秦弄玉看得心惊胆战,只好向孟老太求情道:“干娘,你叫他们别打了吧。我表哥地树才曾晕了过去,如今精神似乎也还未复原的听。”桑青虹冷笑说道:“秦姑娘,你可不必为他这么着急,我的钊哥不会要他性命的。再说,你心上有他,他心上也还未必有你呢。”秦弄王又是着急,又是气愤,眼中含泪,几乎哭了出来。
孟老太心道:“刚才我的霆儿也曾被他击倒地上,却不见你如此关心。”孟老太也想看看他侄儿这些年来练了些什么本领,当下便谈淡说道:“彼此切磋武功,事属寻常。谁胜谁败,不过落个哈哈,你也不必太认真了。”可是灿说得轻松寻常,场中的孟钊。却是认真得很。几乎招招都是杀手!
激战中只听得“咚”的一声,耿照中了一掌,孟钊得意笑道:“你知道厉害了么认不认输”耿照咬实牙根,呼呼还了两拳,他怒火中烧,尽力而为,虽是强弩之未,竟也把孟钊迫退两步。秦弄玉颤声叫道:“表哥,你,你就……”话犹未了,孟钊早已退而复上。“蓬”的一脚,又踢中了耿照的腰胯,耿照晃了两晃,似是摇摇欲坠,但却没有倒下,只见他双眼火红,孟钊踢的“鸳鸯连环腿”,左脚踢中,右脚跟着续来,耿照“哇”
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却毫不退缩,一掌就朝着他的膝盖削下,孟钊胜算在操,倒不愿和他硬拼,一个“十字摆莲”,脚尖划了一道圆弧,迅即收回。耿照掌法猜妙,但跳跃不灵,一掌削过,只是稍稍擦着他的膝盖。但饶是如此,孟钊也已感到火辣辣地作痛。
盂钊怒道:“好呀,你这小子还要倔强。我非打得你跪下求饶不行!”登时拳掌兼施,狂风暴雨般地狠狠扫来:攻势比先前更凌厉几分了。
秦弄玉知道表哥的倔强脾气,决计难以叫他认输,只好忍着羞辱,求孟老大道:“孟大哥说是要还他一掌,如今已是还了一拳一脚了。”
桑青虹刚才怀着一肚皮怨气,指点丈夫痛打耿照,但如今耿照当真已是受了痛打,桑青虹爱恨交织,又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她跨出两步,想把丈夫拉开,但想到孟钊毕竟已是做了她的丈夫,若然帮着情郎,拉开丈夫,纵然她一向不把这丈夫放在眼内,也觉得有点难以为情。她听得秦弄玉已在求她婶婶,第三步就不再跨出去了。
盂老太也觉得孟刽实是“过份”了些,本来也想出声喝止的,但见桑青虹如此神态,显然是对耿照还有无限情意,孟老太又不禁心头生气,想道:“这小子是该受顿痛打。”登时板起了脸孔,对秦弄玉的说话,只当是听不见。秦弄玉又是气急,又是伤心,心道:“原来干娘对我施恩,不过是为了自己打算,井非真的疼我。”
孟钊大喝道:“给我跪下!”一招“弯弓射雕”,双臂横伸,将耿照的双掌封住,叫他无法招架,一脚就向他膝盖踢去。他气量浅窄,刚才膝盖险被耿照掌锋削着,这口就有意踢碎他的膝盖骨头,叫他非跪倒不行。
秦弄玉一声惊呼,跳出去正要拉开耿照。忽听得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耿相公,你别害怕,这人无礼,我叫他给你磕头!”声到人声,只听得“咕咚”一声,跪到地上的果然是孟钊而非耿照。他是给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子点中了膝盖的“环跳穴”,不由自主地跪下的。
耿照脚步未稳,怔了一怔,猛地叫道:“你这妖狐!”声音中充满气愤,一掌就向那女子打去。就在此时,秦弄玉与桑青虹也都大声喝骂,双双拔出剑来,向那女子攻击。原来这女子是“玉面妖狐”连清波。
秦弄玉是为了杀父之仇,桑青虹则为了连清波是公孙奇的情妇,公孙奇害死了她的姐姐,实是连清波的主谋。因此不约而同地拔剑向连清波攻击。
秦、桑二女切齿报仇,剑势来得凌厉之极。耿照使出大衍八式,虽属强弩之末,亦是不可小觑。那女于连忙叫道:“你们都认错人啦!”可是三方面的攻势都已是如俞离弦,她这一句话哪里拦阻碍住那少女无可奈何,只得还手,她身法也是快到了极点,只见她一飘一闪,耿照一掌打空,她已掣出了一口月牙弯刀,“当”的一声,恰恰迎上了秦、桑二女的兵刃、把她们的双剑荡开。
耿照这时已看出那女子似乎比连清波年轻一些,又见她使的月牙弯刀,蓦地想起了蓬莱魔女和他说过的赫连一家三姐妹的故事,不禁失声叫道:“你是赫连清霞!”他给孟钊伤得很重,本来就已是筋疲力竭的了,这时一发觉不是仇人,劲一松、气一散,登时支持不住,“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也跑了进来,大呼小叫的嚷道:“这些是什么人,你和她们交手”这人是赫连清霞的情侣耶律元宜。原来他们急着北归,日夜赶路,恰巧经过此地,听得厮杀之声,进来探视的。他们与耿照曾见过一面,当时耿照是在天目山上的关卡受官军围攻,正在全神应敌,哪有余暇注意过路之人,是以他们认得耿照,耿照却认不得他们。
孟老太太怒道:“岂有此理,我孟家又不是开客店的,什么人都胡闯进来!”提起拐杖,就要去打耶律元宜,赫连清霞叫道:“宜哥,快把耿公子救了出去!”
耶律元宜亮出佩刀,刀锋一偏,将孟老太的龙头拐杖带过一边,他使的是上乘武功的“卸”字决,但孟老大拐重力沉,虽是八成以上的力道已给卸开,耶律元宜仍然不禁退了一步。
孟老太拐杖被带过一边,身体失了重心,也险些栽倒,大怒之下,用于斤坠的重身法站稳了脚步,拐杖舞得呼呼风响,她的拐杖长达八尺有余,耶律元宜的佩刀不过二尺八寸,以短敌长,甚是吃亏。耿照倒在地上,正是在他们两人的中间,耶律元宜抢不过去,而孟老太的拐杖挥舞,却很有一个失手打中耿照的危险。
赫连清霞喝道:“你们住不住手”秦弄玉此时亦已看出她不是连清波了,便即退过一边。桑青虹却仍在冷笑道:“你是玉面妖狐的妹妹吧姐妹一丘之貉,总也不是好人。王面妖狐杀了我的姐姐,我就杀她妹妹,这又有何不可管你是好是坏”
口中说话,剑招丝毫不缓,满肚皮怨毒之气,似乎都要发泄在赫连清霞身上。
赫连清霞顽皮刁钻,脾气也是不容别人欺负的一个姑娘,她听了桑青虹骂她,眉毛一拧,便回骂道:“胡说八道,你更不是好人,给我撤手!”月牙刀划了一道弧形,向桑青虹劈去,桑青虹看她这一刀的来势乃是斜劈自己的肩膊,便还了一招“金雕展翅”,青钢剑向左斜方削去,解招还招。还本来是一招上乘的精妙剑法,哪知赫连清霞的月牙刀是弯的,使出的招数与一般刀法不同,中途一个拐弯,那新月形的刀尖,突然从桑育虹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刺桑青虹的穴道,桑青虹忙不迭地回刀招架,已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哨”的一声,桑青虹的剑柄已给她的弯刀勾住,夺出手去。桑青虹一个“风刮落花”的身法,斜飘出六七步之外,穴道未给刺中,亦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赫连清霞笑道:“凶婆子,你也撒手吧!”一个盘龙绕步,到了孟老太身边,呼呼呼连劈三刀,刀法快如闪电。孟老太功力深厚,身手却不如她灵活,而且她还要分出精神对付耶律元宜,登时给杀得手忙脚乱,只听得“嗤”的一声,刀光过处,盂老大的衣袖竟也给赫连清霞削去了一大幅,但她的拐杖没有给打落,败得总算不及桑青虹之狼狈。
孟老太给赫连清霞迫开,耶律元宜这才得有机会,把耿照背了起来!立即使向外跑。孟老太太怒道:“小贼,往哪里跑!”
龙头拐杖打出,直捣耶律元宜的背心,赫连清霞抡刀架住,孟者大冲击三次,冲不过去。她堵不住大门,耶律元宜早已背着耿照越过围墙了。
秦弄玉不知耶律元宜是何等样人,怎放心耿照被他“劫”走,连忙便追。孟霆叫道:“玉妹,你身体要紧!”他是怕秦弄玉新病初愈,孤身追“敌”,危险太大,连忙也赶上去,想把她拉回来。哪知孟钊还躺在地上,他一不小心,踢着了孟钊,孟钊“哎哟”的大叫起来,孟霆也踉踉跄跄的立足不稳,赫连清霞突然到了他的身边,横足一勾,“咕”的一声笑道:“你也倒下吧!”盂霆果然应声倒下。与孟钊滚作一国。
孟老太只道儿子遭了毒手,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赶到之时,赫连清霞早已出了大门,孟老太忙着把儿子扶起,看他有没有受伤,当然也顾不得追赶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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