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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虎穴闯来绕胆气 豹房相会表心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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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奇捧了三炷香,心道:“世上的事情真有些出人意表,我本是要杀他的,如今却给他上香来了。这小子也算运气,要是他当时丧在我‘化血刀’之下,今日焉能死得如此风光清波有个妹妹是跟他的,可惜如今也不知哪里去了这个妹妹长得比她姐姐还要标致,这小子无福消受,我倒怎生想个法儿,把她弄到手才好。”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得赫连清波尖声叫道:“妹妹,你!”公孙奇又喜又惊,“原来就在这儿,这可真是天从人愿了!”刚要回头,却不料就在这一刹那,他足踏的那两块方砖突然沉下,裂开了一个窟窿。原来这正是蓬莱魔女临时所布的“机关”,算准了他们要到灵前上香,预先把砖头挖松,然后运用内功做了一番手脚,叫他一踏上便即碎成粉未,坠下窟窿。公孙奇本领高强,这个小小的“机关”本来无奈他何,但一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金国的军营遭受暗算,二来也想不到他的师妹会在这儿。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方觉不妙,拔足已迟,半截身子陷入了窟窿之内,与此同时,赫连清波也着了道儿。但因为她是跟在公孙奇后面,——她要表示尊敬丈夫,在“官式”场合,她是“监军”,公孙奇是她“副使”,当然由她领头;到了私人场合,她就让丈夫走在前头了——公孙奇双足踏上“机关”,她只是足尖碰着松了的砖头,未曾坠下,她那一声尖叫,是因为看见她的妹妹清霞突然在她身旁出现的缘故。

公孙奇大吼一声,三枝香反手甩出,双足一纵,拔身而起。但蓬莱魔女身法何等矫捷,公孙奇一失足之时,她已在灵幔后面如箭射出,拂尘一挥,一根尘尾射中了公孙奇的“愈气”、“环跳”、“伏兔”三个穴道,前两个是麻穴,后一个是“残穴”,可令他筋脉伤残。

公孙奇武功当真是非同小可,那三枝香从他手中甩出,赛如短箭,蓬莱魔女挥动拂尘打落了两枝,另一技香却射中了在旁边“陪祭”的吴哥儿,香头在他手臂上竟插迸了几分,的伤了他一片皮肉。

蓬莱魔女打落了两枝香,前扑之势稍为受阻,就在这一瞬之间,公孙奇已经跳出了窟窿。他内功确是深湛之极,三处穴道被蓬莱魔女的独门晴器射中,居然并未摔倒,也未伤残。不过两处麻穴的筋脉也已感到一阵酸麻,急切之间,气血不能畅通,跳跃不灵,武功也受了影响。

说时迟,那时快,蓬莱魔女已是尘剑兼施,左手拂尘,右手长剑,一齐向公孙奇攻到,拂尘罩着他的身形,长剑霍霍展开,马上便是一招三式,剑尖刺穴,剑柄撞腰,刃口又削向他的膝盖。

公孙奇霍地一招“弯弓射雕”,左掌如弓斜劈,右臂如简直挺,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正中蓬莱魔女剑脊。

掌风激荡,尘尾飘散,登时把蓬莱魔女的一招“天罡尘式”破了。可是那中指的一弹之力,却不过把剑尖稍稍弹歪,并未能将蓬莱魔女的长剑打落。

原来公孙奇前日与柳元宗硬拼了一掌,元气颇为耗损,经过了两日的调养,虽然并无妨碍,但却只是恢复了七成功力。他练成了桑家的内功之后,与他本门的内功合而为一,本来胜过了师妹,但也胜不了多少。如今减了三成功力,穴道又受了伤,气血一时间未能畅通,此消波长,蓬莱魔女已是反转来胜过他了。

蓬莱魔女手腕一翻,剑走轻灵,一招未收,次招续发,剑剑不离他的要害穴道;公孙奇要使用毒掌的功夫,但蓬莱魔女以拂尘护身,公孙奇此际的功力,只能勉强将她的拂尘荡开,却打不到她的身上。公孙奇虽有“隔物传功”的本领,但“隔物传功”,力量更弱,公孙奇功力已及不上师妹,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更令他吃惊的是,他已经知道了对手是谁。蓬莱魔女此时还是男子装束,但她那柔云剑法与天罡尘式却是公孙隐的独门武功,公孙奇当然认得他家传的功夫,甫一交手,便知道这个“男子”是他师妹了。不由得想道:“师妹既在这儿,他们父女重逢之后,形影不高,她的父亲想必也已来了!”当今之世,公孙奇只害怕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的父亲公孙隐,另一个就是蓬莱魔女的父亲柳元宗。但他自己的父亲,他料想碰上了也未必就会杀他;碰上了柳元宗那就难说了。他接连两次吃过柳元宗的大亏,对柳元宗更是心怀恐惧。

心里一慌,招式更乱。蓬莱魔女一招“龙门鼓浪”,唰,唰,唰,连环三剑,公孙奇双掌封闭不住,意欲跳跃避开,但膝盖的穴道受伤,筋脉还在酸麻,跳跃不灵,避开了两剑,逃不过第三剑,这一剑正好又是刺中他的膝盖,公孙奇再也支撑不住,“卜通”倒地。幸而蓬莱魔女还是手下留情,仅是以剑尖刺了他的穴道。要不然,若是施展杀手的话,这一剑早已穿过了膝盖,令他残废了。

另一边赫连清霞也已把她的姐姐制服。赫连清霞早已抹去了面上的油彩,露出了本来面目,赫连清波骤然碰上了她的妹妹,也是吃惊不小。赫连清霞曾得过柳元宗的指点,三姐妹中,年纪以她最小,本领则以她最强,赫连清波一着慌,就给她用小擒拿手法扣着了脉门,再也不能动弹了。

赫连清波道:“三妹,你如此胡作非为,不怕招来阖营覆灭之祸么”赫连清霞冷笑道:“你以为完颜亮就是安如磐石,可以永远保你荣华富贵了么我一门忠义,爹爹是以身殉国的英雄,母亲是含辛茹苦抚养我们成人、教导我们以身许国的女杰,我没有你这样湎颜事敌的姐姐!辽国的好男儿,也没有像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

赫连清波冷笑道:“你可别忘了你的宜哥,他是金国的指挥使,生荣死哀,刚受了皇上的‘御祭’的啊!他忠于大金,你却要煽动他的下属造反,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你要累他也遭受戮尸之祸么”

耶律元宜哈哈一笑,露出了本来面目,道:“你看我是何人我的尸体也早已受戮了。嘿,嘿,完颜亮害不死我,如今我可要去杀他啦!”

赫连清波目瞪口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生自负聪明,不料今日却落入你们的陷阶。罢,罢,你不念姐妹之情,那就把我杀了吧!”

这一边,赫连清波向她妹妹求情:那一边,公孙奇知道他师妹的脾气,求情也没有用,素性挺起胸脯说道:“好,我死在你的手上,总算值得,胜于让外人杀了。好,你就用我爹爹教过你的武功来杀我吧!”

蓬莱魔女怒道:“公孙奇,你还知不知道有羞耻二字我与你同样学的武功,如今我是义军盟主,你却变作了敌人的走狗!

亏你还敢提起你的爹爹!”话虽如此,但她念及恩师只有这一个儿子,提起剑来,却毕竟下不了杀手。

耶律元宜想起那一掌之仇,怒气勃发,抢了随从小校的一根皮鞭,照着公孙奇的头面,狠狠地抽了一顿,骂道:“奸贼,你也有今日!”“卜”的一声,皮鞭打断,公孙奇有“护体神功”,并没重伤,但也给打得面目青肿,头破血流。

蓬莱魔女道:“请将军看在我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命。事情过了,我将他押给他的父亲发落。”

蓬莱魔女走过去帮忙清霞将她姐姐捆了起来。蓬莱魔女想起她那许多挑拨离间,陷害忠良的事,也忍不住怒气勃发,斥道:“玉面妖狐,看你如今还能陷害人么”

赫连清霞叹了口气,说道:“论理她该处死,但我妈临死之时,……”说到这里,眼圈一红,说不下去。蓬莱魔女知道此事,她母亲的遗嘱是要她们两姐妹找回大姐的。赫连清霞说不下去,一半是由于伤心,一半则是不便向蓬莱魔女求情。

蓬莱魔女道:“赫连清波,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悔改的机会。但现在可还不能放你。”说罢叫耶律元宜取来了粗大的铁链将他们两人缚在柱上,又给他们戴上数十斤重的铁们,料公孙奇纵有天大的神通,要挣脱这样沉重的枷锁,亦是不能。

耶律元宜叫一众军官退下,只留下吴哥儿、蓬莱魔女与赫连清霞三人。蓬莱魔女道:“武林天骄囚在什么地方”赫连清波道:“御营豹房之内。”“何人看守”“八名金帐武士。”

蓬莱魔女起了疑心,问道:“完颜亮就放心只让八名武士看守他么是否已把他打成残废了”赫连清波道:“这倒不会,但竺迪罗已给他服下了酥骨散。武林天骄多好的武功也使不出来啦。完颜亮要留下他慢慢折磨。”

蓬莱魔女暗暗叫苦,再问她道:“要怎样才能探访他”赫连清波道:“须得皇上的允准。柳女侠,我劝你打消了救他的念头吧,你虽然本领非凡,要救武林天骄,可是千难万难,只怕还要赔上你一条性命!”赫连清波如此劝说,却并非出于好心。

她知道蓬莱魔女的脾气,越是困难,越要冒险。故此她用“激将m之计,正是生怕蓬莱魔女不去。心中想道:”她这一去,无异自投罗网,山上有三千御林军,有完颜长之、竺迪罗等许多好手,这魔女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是无济干事,乐得让她遭殃。”

哪知蓬莱魔女胸中早有成竹,当下冷笑说道:“多谢你的好心了。只要你所说不是虚言,待我回来便即放你。现在暂且借你的衣裳饰物一用。”当下取下了赫连清波所戴的珠宝饰物,剥下她外面的衣裳,把另外一件衣裳给她披上。耶律元宜也依法炮制,剥下了公孙奇的衣服。

赫连清波带来的那班宫娥,也早已被军官门制服,囚在外面的一座帐幕。蓬莱魔女走到那儿,挑选了一名身材与她相同的宫娥,与她换了衣裳,扮作那个宫娥的模样,回来再给赫连清霞打扮。

赫连清霞与她姐一般相貌,只身材略矮一些,蓬莱魔女给她把鞋子垫高几分,穿戴上“郡主”的衣饰,活脱脱就是一个赫连清波。

两人从静室走了出来,耶律元宜笑道:“霞妹,你这个郡主是像到极了,包保完颜亮也看不出来。我这个郡马可并不怎样像。”赫连清霞道:“你不必去见完颜亮,黑夜之中可以蒙混过去。”

这时已是初更时分,事不容缓,众人便按照商定的计划而行。赫连清霞扮作“郡主”,带了一个贴身的“宫娥”,便即乘坐赫连清波原来的坐骑,去见完颜亮。

完颜亮颁下的命令是定在三更渡江,此时前头部队已经调动,开赴江边,准备下船。沿途大军拥塞,赫连清霞虽是“郡主”的身份,各个带队的军官见她们两骑马到,便即让路,但毕竟还是阻延了不少时候,到了完颜亮御营所在的那座山下,已是将近二更了。

幸喜站岗的军士都认得这个“郡主”,无须盘问,便放她们上去。可是当她们到了“行宫”,求见完颜亮之时,却又碰上一点小小的意外。

那守值的军官恭恭敬敬地向赫连清霞行过了礼,问了她的来意,却皱起眉头说道:“郡主,你这个时候来得不巧,皇上正在大发脾气,我,我不敢替你通报。皇上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一发脾气,哪个倒楣的人碰上了,可能就要遭殃!”

赫连清霞道:“但我有紧急事情,必须觐见!”那守值军官道,“我看你还是暂待一时,待皇上脾气过了再说。”赫连清霞道:“我这是紧急军情,一刻也不能拖延!”

那军官搓搓双手,说道:“这怎么办好吧,我请哈将军出来,让他给你作主。”完颜亮暴虐成性,一不高兴,便要杀人,这个职位低微的军官,实在没有这个胆量,在完颜亮发脾气的时候,跑到他的跟前。

赫连清霞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好,那你赶快去请哈将军。”那军官却又说道:“我不能擅离此地,我是奉令守门的。要等里面有人出来,我才能叫他给你去请哈将军。”

赫连清霞道:“好,我自己进去,皇上怪罪,我自己担当!”

那军官大惊失色,颤声说道:“郡主,你不怕怪罪,小人,小人却是担当不起,这,这,这……嗯,好了,哈将军来了。”长长地吁了口气。原来哈盖尔是今晚的“值殿将军”,他听得外面有喧哗之声,其中的一个声音且是女子,便出来察看。

哈尔盖与赫连清波是时常见面的,十分熟识,但他也认不出这个“郡主”乃是假冒,见了赫连清霞,便即笑道:“郡主,你来得正好。”

赫连清霞道:“他却说我来得不巧呢!听说皇上正在发脾气,是么”哈尔盖道:“他不懂的,就因为皇上发脾气,你来了可以哄他喜欢。进来吧!”原来赫连清波人既美艳,又善奉承,平日很能讨得完颜亮的欢心。守值的军官不知道,哈尔盖却是知道的。

赫连清霞早已向耶律元宜探听消楚“觐见”的规矩,当下,叫假扮宫娥的蓬莱魔女留在外间廊下候她,便与哈尔盖走进完颜亮行宫中的“御书房”,这是完颜亮临时召见大臣的地方。

哈尔盖叫个小黄门(太监)进内禀报,坐定之后,赫连清霞问道:“皇上发的什么脾气”

哈尔盖道:“郑亲王在山东海上吃了败仗,已经以身殉国了。”郑亲王完颜郑嘉努是金国第二号人物,这次金国南侵,完颜亮自兼统帅,郑嘉努是副帅,分兵二十万,楼船三千艘,取海道进攻南宋,准备在连云港(今江苏境内)登陆,与完颜亮渡江的大军策应。

赫连清霞听得郑嘉努阵亡,又惊又喜,却只装作惊惶的神态问道:“郑亲王统率的是水师精锐,宋国只有虞允文是个劲敌,他的兵力己全部放在此地守江,郑亲主怎的会遭遇这样的意外之败我们还以为他可以一帆风顺,毫无阻碍地直捣江南呢!”

哈尔盖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和我也何尝不是如此想呢哪知宋国不只一个虞允文是咱们的劲敌,那些土匪,更是可怕!”

赫连清霞故作惊诧道:“什么土匪郑亲王碰到的竟不是南宋官军,而是土匪么土匪也能打败了咱们的二十万精锐水师”

哈尔盖道:“那不是普通的土匪,是两股水寇结合的匪帮。

一股是以前和‘闹海蛟’,樊通告伙的那个‘翻江虎’李宝,樊通投降了大金,他却去归顺了虞允文,接受了虞允文的指挥,在山东海上截击郑亲王的船队。另一股是太湖的十三家水寇,奉王宇庭为首,也从大湖倾巢而出,到海上助战。还有一个能人,叫做什么‘笑傲乾坤’华谷涵的,也在这帮水寇之中。郑亲王的水师刚到灵山卫(今山东境内靠近青岛的一个海港)这一段海面,就和这两股水寇碰上了。一场激战,初时胜负未分。后来那个笑傲乾坤跳上了郑亲王的帅船,把郑亲王和护卫他的数十名武士全都杀了,结果——唉,那就不必提啦。总之是弄了个全军覆没!郑亲王船上逃出了两个水手,这才带来了真实的消息。郡主,你可不要把这消息泄漏出去,皇上恐怕影响军心,渡江之前,不许各营将帅知道。”

赫连清霞道:“是,这个我自然懂得,不穷将军吩咐。”心里几乎要笑出声来。

蓬莱魔女有上乘的内功造诣,听觉比常人灵敏得多,她在外面走廊等候,虽然距离颇远,对“御书房”中的谈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高兴得几乎要笑出来。想道:“叫你们金寇知道我们汉人老百姓的厉害!你把我们的义军骂作上匪,骂作水寇,哼,哼,你们才是最凶横的强盗呢!”在高兴之中,她的心情也有些激荡,她想不到的是,在此处竟也听到了笑傲乾坤的消息。

蓬莱魔女心里想道:“他当日不肯与我一路,却原来早已准备了有今日这番作为,并不仅仅是为了赌气。”但她在高兴之中,也有几分惆怅,“这两人虽然一金一宋,处境不同,却都是当世的好男儿,可说得是‘一时瑜亮’。他们本来应该是一对好朋友的,而今为了我的缘故,闹得不和,我却怎生再给他们拉拢倘若华谷涵知道我今日来救武林天骄之事,不知会不会更增误会他纵有几分妒意,但也是个有见识的人,想来该不至于吧”

“嗯,我如今正是身处虎穴龙潭,还不知能不能见着武林天骄呢人未救出,就思量要给他们做鲁仲连了,这不是太可笑了么”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得御书房里传来完颜亮的笑声,原来他已经从寝宫里出来了。

赫连清霞心头鹿撞,卜卜跳动。完颜亮是有两个随从陪伴着的,左面是御林军统领完颜长之,右面是新来的吐番国国师竺迪罗,这两个人的武功都远胜于她,她要想在这两人面前劫持完颜亮那是千难万难,必须另生他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完颜亮笑道:“郡主不必多礼。你昨日成婚,洞房未暖,今日就作监军;如今征袍未卸,又到这儿来了,当真是为国勤劳,可堪嘉奖。要是人人似你,朕还有什么担忧的郡马呢”

赫连清霞道:“我这个监军来了,他作监军副使的自当留在军中。陛下渡江在即,胜利可期。不知何事担忧”

完颜亮见了这个假郡主果然颇为高兴,但也还不能掩盖他对军事失利的火气,给赫连清霞一问,不禁又发作起来,“哼”

了一声道:“朕想不到郑亲工如此脓包,朕把二十万大军付托与他,他竟然给两股水寇打败,闹了个全军覆没!他死了不打紧,我原定的两路攻势,如今却似一个人折了一条臂膊了。”

赫连清霞笑道:“陛下不必担忧,要担忧也不必担忧郑亲王这一路。他既然脓包、死了本来就不打紧。陛下天纵圣明,如今御驾亲征,只要杀败了虞允文,江南还不是陛下囊中之物今晚这一仗才是最紧要的,陛下独竟全功,岂不是更显明陛下圣明英武”

赫连清霞这一番“别出心裁”的恭维话,完颜亮听了果然极为受用,哈哈笑道:“好呀,你这张小嘴儿真会说话。”蓦地心头一动,敛了笑容,说道:“你说不必担忧另一路,那么在这个战场上是不是还有可以担忧的对啦,你说有军情禀报,究竟是何事”

赫连清霞道:“吴哥儿众将有谋叛之意,好在未曾成事,但也必须早防。是以我不能不赶来禀报。”

完颜亮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朕待吴哥儿不薄,升他做了指挥使,他还不感恩图报么”赫连清霞道:“耶律元宜暴病死后,他属下将官颇有怀疑主帅是给毒死的,苦于看不出迹象,不敢公开来说,但流言蜚语,已是传遍军中。”

竺迪罗冷笑道:“我用的魔鬼花之毒,死了毫无异象,他们找不到证据,流言蜚语,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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