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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多情苗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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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蝶道:“杀了他!但三个神刀太保可以留下来,能为我们所用最好,不能用,就来个除恶务尽。”

阿横不住点头,人却站着不动,他在等待田长青的命令。

“照着程姑娘的意思办!”田长青道:“我已仿佛看到一个干练、杰出的女捕头出现在江湖之上。”

“田大哥!我在为万民苍生打算啊!不愿再看到一次尸骨如山,血流成河的大劫杀。”

程小蝶道:“只好快刀斩乱麻了。”

田长青稍一思索,笑道:“就这么决定了。苗兰、花芳!带程姑娘去,你们三位先走吧!”

苗兰探手入怀,取出一把匕首,光在左臂刺一刀,又在花芳腿上划一刀,投下匕首,道:“走吧!”

就这么也不包扎,血淋淋地向外行去。

程小蝶道:“一点血一片情,小妹好感动!”追在二女身后离去。

小方抽翘嘴角道:“田兄!如果敌人都是女子,咱们就用不着动刀子了,只要田兄一个出马就可大获全胜。”

田长青瘪困着脸,缓缓捡起了苗兰留下的匕首。

程小蝶扮作了送油的小伙计,在苗兰一番指点后,混入了沙府。

沙府中气氛十分冷肃,连厨房外面也有着森严的戒备,四个佩刀的黑衣大汉,守在一条通道上、注视着来往的人。

好在沙府中人口众多,单是厨师就有六人之多,帮忙打杂的男女,不下十几个人。

厨房内的管制,并不很严,程小蝶退到厨房一个窗口处,暗中观察形势。

原来厨房在第三进院落中的西南角处,独成一个格局,由一道便门通住宅院之外,便门处一人佩刀守候。但通往内宅的甬道却十分严密。

沙府很大,加上了不少新建的房舍,使原本的民宅形势大变。这座厨房,和沙宅形同分离,勿怪厨房中管制不严,由厨房到宅院,只有一条通路。

程姑娘暗暗叫苦,混入厨下,也难越雷池一步。

沙府中正在大量的进储食物,送货的搬运工人,川流不息。

这帮了程小蝶很大的忙,没有人注意她,但她明白这一阵时间过后,厨下极可能也要清查。那时,就很难再作掩饰。

这时,天已近午,不少女婢,进入厨房,端起早已摆好的点心酒食行入内宅。

这时,货物已齐,搬运工人也开始由便门退出。

程小蝶只好冒险了,觑准机会,一把扣住一个女婢腕脉,同时点了她的哑穴,道:“姊姊!在这边啊!”

行向一侧的茅所中。

她早已相准形势,是厨下最忙碌的时刻,虽然有一人看到了,只道他们真的是姊弟,也未注意。

程姑娘快速地换过女婢衣服,行了出来,端起两盘点心,行入甬道。

四个佩刀大汉,没有拦阻,但口中却在点着人数。

出入厨房的女婢,似是一定数字。

幸好程小蝶把那女婢点了穴道在那里,使出入的人数相符。

但入了宅院之后,程小蝶又傻住了,把点心送哪里呢

她想到了两个去处,一是送往苗兰、花芳那里,二是送往“迎香阁”去。

任何一处,都很危险,一旦败露,都会立刻牵累到他们。

但程小蝶无法确定苗兰和花芳的住处,也不知如何转向“迎香阁”去,又不能开口问路,真是小困难坏了大事。以沙府目下戒备之严,一步走错,立刻就惹来杀身之祸。

正为难问,突觉手腕一凉,一条青色小蛇,探出头来。

程姑娘心头一颤,几乎把两盘点心摔在地上,银牙一咬,忍下惊恐,见蛇头向右摆动,只好转向右边行去。

小蛇立刻缩入袖中。

想到袖内有一条青色小蛇,程姑娘心都凉了,但对苗兰的役蛇之能,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道这条蛇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知她如何能找到了自己,不会弄错。

小蛇在袖中转动,指引着方向,程姑娘就在惊怕、怪异中,找到了苗兰的住处。

苗兰果然已在等候,拉开门,放入程姑娘立刻掩上。

是两间精致的雅室,程姑娘放下点心,人已瘫了下去。

苗兰一招手,小青蛇疾飞而出,蹿入了苗兰的袖口之中,低声道:“吓坏你了!”

程小蝶喘口气,缓缓站起,道:“幸好它没有咬我一口!”

苗兰叹息一声,道:“如若你不幸露出马脚,它就会咬你一口了。”

程小蝶吃了一惊,道:“杀人灭口啊”

“不是!”苗兰道:“小青儿是蛇中之王,已达通灵之境,我用本身之血,喂了它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收为我用。连常奇也都不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宝贝,咬你一口,会让你立刻晕迷。他们发觉你被蛇咬伤,才会送给我来救治,那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懂吗因为,常奇不会让你死,他要问出你的来历。”

“原来如此!”程小蝶心有余悸地道:“它几时跑到我身上了,我一直都不知道”

“黎明时刻,我们分手时,就留在你身上了。”苗兰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役蛇绝技!也是本门中掌门人,独自享有的不传之秘,它是千年难遇的飞蛇青灵子。虽只有七寸长短,却已传了三代掌门人,每一代掌门人接收它时,必得本身和鲜血饲养四十九天,才肯归服。”

程小蝶听得呆住了,半晌工夫才缓过一口气,道:“天下竟有这等奇物,也勿怪白莲教会邪法了。”

苗兰微微一笑,道:“本门弟子大都是苗族男女,历代中都有几个杰出的役蛇高手,他们游走于十万大山之中,收集了不少奇怪的毒蛇,花工夫驯练出各人袭击敌人的怪招,超越掌门人役蛇术的,历代都有,但他们绝不会有背叛行动。青灵子一现身,群蛇雌服,也都仗凭着青灵子的威力。”

程小蝶连连点头,虽然这些事十分传奇,但她实在不愿听毒蛇的事,口气一转,道:“沙府中如此戒备,真是寸步难行啊!”

“我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的变化!”苗兰道:“今天才有这样的部署,幸好留下青灵子,否则,真不知如何对田长青交代了。”

想到青灵子,程姑娘心头就生出主意,吁口气,道:“我要去‘迎香阁’,姊姊有办法送我去吗”

苗兰打量了程小蝶一阵,道:“你的运气不错!杀的是沙九如夫人的丫头,她们不是教中弟子,只是普通人。”

“你怎么看得出来呢”

“衣服!这些衣服有暗记。”苗兰道:“你如何处理那具尸体呢你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被发觉,比我高明多了。”

“我没有杀她,只是点了她的穴道,换了她的衣服。”程小蝶道:“四个时辰之后,她就会醒过来了。”

苗兰脸色一变,道:“四个时辰!才入夜不久,快些告诉我,把她放在哪里了”

程小蝶很仔细地说出了经过。

苗兰道:“现在,只希望沙九那位如夫人,不要声张出来”

花芳推门而入,接道:“外面还很平静!没有惊变的消息。幸好我们住的地方,一向少有人来。”

程小蝶看两人手臂、大腿,还绑着白纱,心中忖道:两个玩毒物的女人,竟然如此多情,田大哥能和她们纠缠,胆子也够大了。

苗兰微微一笑,道:“这都是拜你之赐了,他们被吸血飞蝗吓怕了,连住在我们附近的人,都搬到别处去了。”

花芳道:“你那些毒蛇,常常在门口附近出现,谁还愿和我们为邻呢”

程小蝶心中暗道:这倒是真的,是我也要搬的越远越好啊!

苗兰道:“有效啊!省了很多麻烦,连大法师也不打我们主意了。”

程小蝶道:“我想尽快去‘迎香阁’。”

“好!换过衣服,我告诉你如何走法!”苗兰道:“我们只能暗中保护,不能送你过去。”

程小蝶没有看到苗兰,花芳如何保护她,但他却听到了一种昆虫飞动的嗡嗡之声,常在附近响起。

难道花芳放起了吸血飞蝗在他头顶飞行

程小蝶很想停下来看看吸血飞蝗虫是什么样子,但她还是忍下了。

大概一般人很讨厌毒物,听到声音,都远远地闪避开去。

花芳的吸血飞蝗好像常在沙府中飞行。

是的!花芳当值巡夜时,常常放出吸血飞蝗,在沙府中飞转,咬伤过几个利用当值,暗中偷情的男女弟子。

当然,也是花芳有意地伤他们,用以示威。

事情已传开,大家都有些怕了,见了花芳、苗兰当值的时间,没有人敢再偷懒。也熟悉了吸血飞蝗飞动的声音,听到那声音,都想避开。

程小蝶很顺利地进入了“迎香阁”。

更让程姑娘安心的是小文、小雅都不在,一下子就冲到了吴先生的雅宝中。

吴先生坐在那张广大的书桌后面,看到程小蝶微现惊讶道:“是你!”程小蝶深深一礼,道:“又来惊扰先生了!”

吴先生已复常态,笑一笑,道:“来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免去了这一场人间杀戮!我正在担忧无人可托呢”

“好!晚辈也正有很多事向先生请教”目光转动了一下,接道:“小文、小雅呢”

“两人一早就被常奇召去,现在尚未回来!”吴先生道:“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相信是准备对我有行动了”

程小蝶心中一动,暗道:看来!他的事关系重大,比我更重要了

心中念转,吁口气道:“常奇会对先生下手吗”

“会的。”

“什么时候”程小蝶急道:“先生是否已有应变之道”

“一定要死了,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吴先生道:“但更不能让他逼出九龙玉佩之密,所以,我已准备来个玉石俱焚……”

“不要啊!”程小蝶急急接道:“想办法再拖一天。”

吴先生微微一怔,道:“拖一天”

“对!拖过明天,也许就有机会……”程小蝶简明地说出了来此的计划。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道:“果然是仍然保有着强大的实力。田长青和方怀冰肯如此鼎力相助,只恐和玉佩有所关连”

“先生一语道破!”程小蝶道:“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被我说动了呢”

语声一顿,接道:“晚辈认为,先解除先生身上的天蚕丝索最为重要,先生可以教我……”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道:“唯一的机会是解开系在一端的活结,常奇想保有这条丝索,不会打成死结,只不过那地方定有防守,一旦泄露,只怕有碍你们的计划了”

程小蝶道:“对付大法师常奇的邪术,还得仗凭先生之力,解救先生之危,也是我们自救之策,只要找出系解丝索之处,晚辈全力以赴,必要时去求苗兰、花芳相助一臂之力。”

吴先生道:“就我感受,系索之处,应在正西方位,不会超过五丈

“五丈”程小蝶道:“晚辈对‘迎香阁’的形势,虽非十分了解,不过,就记忆所及,方圆五丈内都是花树荷池,不见房舍。”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笑道:“如丝索系于五丈之外,必以其他索绳连接,藏于花树草丛之中。”

程小蝶接道:“那就更方便了。”

但闻步履之声传来,程小蝶急急隐入内室。

是小文、小雅,双双行入雅室,手中还捧送饭菜。

吴先生笑一笑,立刻进餐,似是已饥饿难奈。

小文道:“我们半日未归,事属异常,先生也不问问我们”

吴先生放下碗筷,笑道:“能说的两位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问也问不出什么”

程小蝶突然有着感觉,吴先生和二婢之间,似乎是有了一种距离,只不过两天之隔呀!怎么有如此大的变化立刻凝神倾听,暗作戒备。

“大法师通问了我们的生活细节,我们不敢说谎!”小文道:“据实以告,大法师才知道半年多的相处,先生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们。”

“我琵琶骨丝索所穿!行动不便呀!”吴先生道:“你们有很好的理由解说”

“我们是这样说的!可是大法师不相信啊!”小雅道:“他说先生自视极高,一定瞧不起我们,才不肯和我们上床!”

小文接道:“他已知道先生伤痕已愈,只要不用力扯动绳索,不会有疼痛的感觉!骂我们愚蠢无用,和先生日夜相处了半年之久,竟然无法使先生荡漾春情。”

“大法师知道先生指点我们武功。”小雅道:“也知道先生不断在暗中练功!”

吴先生道:“你们都承认了”

“我们承认了先生指点我们武功,但不知道先生是否在暗中练功”小文道:“大法师神目如电,有些事,我们隐瞒不过。”

“你们说得对!说一些,留一些,对我也有帮助。”吴先生道:“常奇有没有刁难你们”

小雅叹口气,道:“有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知要如何对先生开口”

“有事尽管说!”吴先生笑道:“我如能力所及,定然不会拒绝!”

“很难开口!”小文道:

“我们知道残花败柳,不足身侍先生。可是,大法师要我们一定和先生上床,而且合体共欢。”

“这个……”吴先生似是也未料到会是这么一个问题,面有难色了。

“上灯时分,大法师要亲自验明!”小雅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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