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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巧妙周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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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到掌灯的时分。

小蝶就点了一盏灯,静坐在“迎香阁”的大厅中。

但大门却紧紧地闭着。

她现在还是小雅,心中在揣摸着小雅的音容笑貌,以便能摹仿到惟妙惟肖。

但她仍希望大法师常奇,只是说一句威协的话,不会真来验明正身。

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

门外响起了叩门之声。

程小蝶打起精神,开了木门,大法师常奇已当门而立。

“小雅叩见大法师!虽然花了一番口舌,但总算幸未辱命。”

“你是说……”常奇道:“吴先生已答应了要求”

“是!小文姊还在陪着他。”程小蝶道:“原想他是铁石心肠的人,却不料竟也和别的男人一样,一上床,迫不及待……”

常奇两道冷厉的目光,盯住在小雅的脸上看。

程姑娘一运气,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娇羞不胜。

羞态倒非是装出来的。

她一个犹为处女的姑娘家,硬充壳子,装出了才经过一场云雨巫山会,叫她如何不羞呢

也就是那股真正的羞态,瞒过了大法师常奇。

只见他脸上泛起了一抹冷厉的笑意。

“吴一谔!早知你仍未勘破色关,常奇早就把你收服了。高估你了,也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程小蝶暗暗忖:“原来大智者吴先生的名字叫一谔!”

常奇的笑容突然凝住,声色也变得冷厉起来,道:“小雅,说!你们怎么说动他的,一字有虚,立刻要把你碎尸万段。”

果然是一个冷酷多疑的人!

“大法师,小雅说的是实话啊!”

“哼!吴一谔是何等人物。早已勘破情关,以你们两个丫头的中等姿色,如何能够使他动心。”常奇道:“我要听听详细的经过”

幸好是有准备了,吴先生的构思,果然精密!程小蝶心中忖思着。

“大法师,我们求他呀!小雅告诉他,如果我们不能和他有合体之欢,必受酷刑茶毒,那就生不如死了。”

常奇又有了笑容,点点头,道:“他胸怀仁慈,是他很大的一个缺点了。”

生恐再这么被盘问下去,可能会露出破绽。程小蝶急急接道:“大法师不相信,可以去看看啊!现在,他还和小文姊在……”

她没再说下去,过犹不及,说的太多了,反而易露破绽。

常奇笑一笑,道:“我要看一看,才能放心。”

程小蝶心中暗暗骂道:

“真是寡廉鲜耻。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

大法师举步向前行去,程小蝶只好跟在身后。

推开木门,竟然直向卧室中闯了进去。

程小蝶真想突然出手,一击杀了他。因为,常奇没有瞧出破绽,也似是全无戒备,还是忍下来了。

床侧的木椅上,放着吴先生和小文的衣物。小文和吴先生,却并卧在木榻上。

一床棉被,掩遮了一切丑态。

“常奇,你是不是人”吴先生很恼火,骂得十分恶毒。道:

“竟然自己闯了进来”

小文也探出了头,无限羞态地道:“大法师,小文不能给你见礼了。”

看到她双肩,和前胸,全无遮掩,分明是脱光了全身的衣服。

常奇再多疑,也不能不相信了,哈哈一笑,道:

“不用见礼!不用见礼!我要重重地奖赏你和小雅,也要提升你们的地位、身份!你们没有伤害到吴先生吧”

程小蝶心中一动,忖到:“这时刻,他连绳索系穿琵琶骨的事,也还没有忘记,要是拉开棉被,看一看,立刻露出马脚。”立时,暗中运功戒备,常奇只要一伸手去拉棉被,就全力出手击出。

“常奇,你给我滚出去!”吴先生的脸都气白了。

“好!好!兄弟这就走开。”常奇道:“其实,吴兄既然已跳入了水中,还怕湿了衣服吗”

“你走不走!”吴先生怒道:“是逼我死还是要迫我拼命”

“这就走!这就走!还有两句话,说完就走!”常奇笑道:

“吴兄千万不可寻死!”

言下之意,并未把拼命的威协放在心上。

“唉!常奇,你把我整得还不够吗有屁就快些放吧!”

“吴兄,人生美好,有很多艳福可享!不知吴兄是否改变了心意,肯和兄弟合作”

吴先生冷冷说道:“你这是乘人之危呀”

“常某是一片诚心。”

“好!那就等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吴先生道:“最好再带来一些好酒好菜!”

“好极了!一个时辰之后,常奇再来和吴兄把盏深谈。”

转身向外行去。

“慢着!”

常奇已踏出卧室之外,闻言又回过头来,笑道:

“吴兄还有什么吩咐”

吴先生道:“我要的是好酒、好菜!”

“这个,包管吴兄满意。”常奇快步行出卧室。

程小蝶送走大法师常奇,拴上了“迎香阁”的大门,又转向卧室行去。

她对吴先生的布局佩服极了,也把常奇的卑下、丑恶,估算得点滴不漏。

但她想不通的是,小文竟也会全力配合。

两个人的动作都很快,事实上两个人只脱光了上身的衣服。

程小蝶似乎豁出去了,一点也不扭怩,笑一笑道:“小文姊姊,表演得好极了,大法师完全相信了。”

小文道:“我心里怕得要命,只要他拉起被子一看,那就全完了。小婢死不足惜,只怕会连累了吴先生。”

吴先生微微一笑,道:“小文,由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再离开这‘迎香阁’了。”

“对!跑腿端茶的事,都由小妹代劳。”

程小蝶心中明白,吴先生有所顾忌,担心小文一离开“迎香阁”,脱离了吴先生的目光视距,就可能会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全盘端出了吴先生的计谋。

“也不用劳动你程姑娘了!”吴先生道:“我相信大法师会另派两个丫头,来照顾我们的生活。在他的看法中,小文、小雅已经是我的妻妾了。”

程小蝶呆呆看着吴先生。

小文也有着相当的聪明,已看出程姑娘心中之疑,笑一笑,道:“吴先生都告诉我了。小雅现在还躺在床下面,为了让姑娘行动方便,只有暂时委屈她了。”

程小蝶释怀一笑,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做,你们借机会好好地坐息一下,等一个时辰之后,享受一顿最好的酒菜。”吴先生道:“拿出天蚕丝索来,我还要装作束缚未解。”

小文转头看看,果然已不见了困住吴生先近一年的索绳。

敢情她和吴先生并枕而卧,竟然没有发觉吴先生身上的束缚已解。

这又增加了小文不少信心。

“先生,等一下大法师带酒菜来,我和程姑娘是不是要避开呢”小文道:“大法师和人谈论重要事情时,一向是不许人在一侧听闻。”

“小文,你要记着,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吴先生笑道:“我相信大法师对你也会客气很多,我希望你们留在我身侧,等到常奇请你们离开时,你们再离开不迟。”常奇来的很快,似乎还不到一个时辰。

一切都如吴先生的推断,常奇的身后,还跟着四个捧着酒菜的丫头。

似乎是已经仔细地挑选,四个丫头的姿色都不错,比起了小文、小雅,也都在伯、仲之间。

程小蝶早已在厅中等候,带着了四个丫头,进入吴先生囚居的雅室之中。

吴先生坐在轮椅上,小文很温柔地站在身侧。

常奇的目光一掠丝索仍在,就是这一条穿骨的索绳,限制了吴一愕的活动范围,只能在一明两暗的雅室中走动。

室中早已点燃了灯火,四个捧着酒壶、菜盘的女婢,很快地摆好了酒杯碗筷。

八个菜,一大壶酒,摆的是四付碗筷。

果然是把小文、小雅也算上了。

酒是好酒,菜是佳肴,是小文进入沙府以来,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

四个送菜的丫头,退走了两个,两个却守候在一侧侍酒。

小文的感慨最深了,一向是侍候别人酒饭,今日反过来被人侍候,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酒过三巡,大法师常奇开了口,道:“小文、小雅,你们以后就是吴先生的夫人了,只要照顾吴先生的生活起居,让吴先生过得开心就好。打扫洗刷的事,就由这两个丫头帮你们了。”

“用不着了!”小文道:“我和小雅已做惯了这些工作,每日闲着,也难排遣。吴先生的事又不多,大法师实不用再派人手帮忙。”

“吴兄呢”常奇笑道:“由此刻起,吴兄是我常奇的第一贵宾,要什么只管吩咐”

“小文说得对‘迎香阁’地方不大。”吴先生道:“再加上两个人,就显得地方太挤了。”

“说的也是!”常奇哈哈一笑,道:“也会扰了吴兄的雅兴啊!”一挥后,两个侍酒女婢,欠身而退。

“吴兄,我已要人去查看了,如何解去你身上那道束缚”常奇道:“只不过天蚕索刀剑难伤,火烧不断,必须要解开死结,才能使吴兄脱去围困!”

“倒也不急!”吴先生笑道:“快一年啦!已经有些习惯了。”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小文差一点笑出来。

但她总算忍住了,常奇说的自然,吴先生也答的流畅。看两人若无其事的表情,小文突然感觉到长大了不少。

吴先生端起酒怀,敬了常奇一怀后,笑道:“常兄,是否有事和兄弟说”

“果然观察入微,可是兄弟的神情上有了破绽!”自言自语地哈哈一笑:“吴兄,既然是瞧出来了,常某人倒是不便再瞒下去了。”

“我这里洗耳恭听啦!”吴一谔道:“我能够效劳之处,绝不推辞。”

“吴兄如此说,兄弟就放心了!”常奇道:“近日之中,情势有了一些意外变化,这个地方,好像不宜久留了”

“常兄可是准备转移吗”吴先生道:“不知何时动身”

“难处也就在这里了!”常奇道:“最快也要十天之后,才能料理完此地杂务,只怕对方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

吴先生道:

“玉佩之秘,已解了十之七八。如非小文、小雅两个小美人胡闹得厉害,明天就可以完成一个全盘解析,只要稍作求证,就可以展开行动了。”

真是老姜辣心啊!吴先生答非所问,很自然地说出了大法师常奇最关心,却又不好开口问的事。

而且,把延误时间的错失,一下子扣到了常奇的头上。

处处留心皆学问,程小蝶又学了一招反客为主的手法。只是小文却吓得脸上苍白,生恐常奇追究她们的胡闹之罪。

常奇也不是省油的灯,打蛇顺棍上,道:“这真是一件大大的憾事,不知要拖延多少时日”

“一两天吧!”吴先生道:“最迟后天入夜时分,常兄就可以来听我的说明了。再立刻派人去求证几处疑点,这九龙玉佩之密,就可以完全揭出来了。”

常奇极力想掩饰着心中的兴奋,但仍是掩饰不了眉宇间,那种高涨的喜悦。轻轻咳了一声,缓和心中的激动,道:“吴兄,九龙玉佩,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透露一二出来,也让区区一开茅塞。”

小文心中奇怪,一向冷厉的大法师,怎么说话变了调啦!完全是一种恭谨求教的口气。

“我不知常兄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传说但玉佩之上的天竺文字,好像是说明了一处庞大的宝藏,和召集人手的遗命。至于,如何取得宝藏尚未勘破!”吴先生道:“也只剩下这个关键了。”

“是是是!”常奇的声音,有此发抖了。

“来!喝酒。”吴先生举起酒怀,道:“小文、小雅,你们也敬吴大法师一杯。”

常奇一饮而尽,道:“吴兄,如果这一两天内有人攻袭沙家宅院,兄弟要如何才能保护吴兄的安全”

这本是极为关心之言,但程小蝶却听出了相反的含意,常奇在试深吴一谔了

“兄弟的武功,大概已恢复了三成左右,如果来人不是武功太高,我自信可以应付!”吴一谔道:“是什么人要攻沙家宅院,常兄似乎是有些担心啊”

真是阴险人物,事情已到了火烧眉毛,常奇仍然不肯说出,除去吴先生束缚的承诺。

“原来只是一个庐州府中的总捕头,现在好象有另一股极强大的外力介入了。”常奇道:“到目前为止,还是摸不清他们的底细,我们付出了河洛双枪等六人被杀的代价,也只是探出了他们有一批人手隐在一处竹林环绕的田园中。”

“那就该派些高手摸上去,把他们一举歼灭呀。”吴先生道:“既然已找出了住处,还有什么好犹豫呢”

“可怕的也就在此了,常奇派出了一组具有相当实力的人手,竟是折羽而归”

那夜一战的经过,吴一谔早听程小蝶说过,但明知故问地道:“折损是否很重为什么不加派高手再去呢”

“由三法师率领的七个高手,只有两个人回来。”常奇道:“她们是仗凭了毒物退去追兵,但仍然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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