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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穷途末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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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易简的面色微微一变,手下下意识的发力收住了缰绳。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这件事里面,是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的。”褚浔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已经近在咫尺的城门,一字一句道:“成王败寇,斩草除根,咱们不过各凭本事罢了!”

褚易简没有说话,只是微垂了眼睛看着地面上的杂草。

半晌,他的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一打马道:“回城。”

言罢,干脆也没等褚浔阳,就率先策马向城门的方向奔去。

他的侍卫都谨慎戒备的盯着褚浔阳,唯恐她会耍什么花样。

褚浔阳莞尔,紧跟着也是一抽马股,往城门的方向行去。

这里的守卫还没有察觉到这京城之地风波暗涌的激流,见到两人一起也不觉有异,直接就放了两人顺利通行。

“小王爷!”进城之后就有睿王府的侍卫等着接应,瞧着四下无人,就对褚易简禀报道:“南华太子已经送回别院安置了,南河王世子还有那两位小姐也都安置妥当了,现在您是要直接进宫去吗”

褚易简冷着脸不说话,过了一会才面色不善的扭头看了褚浔阳一眼。

他暗暗提了口气稳定了情绪,然后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王府里呢可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没!”那侍卫回道。

褚琪炎的人没有得手,褚浔阳果然不是信口雌黄。

褚易简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明业火,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道:“先不进宫来,回王府!”

“可是——”那人却是迟疑,防备的拿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褚浔阳。

褚易简要带褚浔阳回睿王府,这要是被有心人士瞧见了,说不定就会惹人猜疑的。

“走吧!”褚易简却不多言,直接打马往前行去。

那侍卫不敢忤逆,也只能顺从的跟上。

一行人直奔睿王府。

彼时的睿王门前却是宁静异常,一座百老宅,积淀了岁月的气息,蔚为壮观,雍容大气之中又不乏远古而来的气韵墨香。

这场面,着实是叫人很难再联想到其他。

睿王府,以前褚信做寿的时候褚浔阳来过几次赴宴,也不算陌生。

褚易简走在前面,都已经跨过门槛了,回头见她还坐在马背上失神,就挑了下眉头道:“进来吧!”

褚浔阳莞尔,翻身下马,跟着他的步子往里走。

褚易简直接没去正厅,而是从花园里绕路去的后宅。

褚浔阳一个字也不多问,很认命的跟着他往里走。

两人一前一后,刚刚走到花园的出口处,褚昕芮已经得了消息从里面迎了出来。

“五哥!”见到褚易简,她也没见什么喜色。

按照原先的计划,这个时候,褚易简是不该回王府来的。

他会突然回来,明显是出了什么岔子了。

褚昕芮本来就十分不安,这会儿神情语气里就都透着几分慌乱,急切的想要询问什么,不经意的一抬眸,看到跟在后面的褚浔阳,顿时就讶然瞪大了眼睛,道:“褚浔阳五哥,这是怎么回事”

“这你别管,先回房呆着吧!”褚易简道,语气里面略带了几分烦躁,直接就越过她继续前行。

褚浔阳在后面跟着,只在错肩而过的时候拿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扫了褚昕芮一眼,也没和她正面接触,就跟着褚易简进了后院。

褚昕芮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待到缓过劲来的时候,整张脸上的颜色都略显了几分苍白。

“郡主,我们先回去吗”轻歌上前扶了她的一只手。

褚昕芮就势用力抓住她的小臂,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只就自说自话的呢喃道:“这事情不对劲儿,别是要出事了吧!”

褚易简一向都谨小慎微又极有分寸,今天他们要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事情,稍有差池,那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褚易简却突然改变计划,还把褚浔阳带了回来

褚昕芮就只觉得不安,甚至是有一种恐惧的情绪无端的在心中酝酿而起,让她觉的浑身发冷。

两个婢女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她们置喙的余地,却也被她的这种态度吓到了,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褚易简带着褚浔阳回了他的院子,直接就进了书房,随后也没忌讳褚浔阳在场,进门之后就直接走到案后,提笔写了一封信。

褚浔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只是她也从来都讨厌去做无用功,是以干脆就以不变应万变,先是在褚易简的书房里随意的转了一圈,然后就捡了张椅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在捧着杯子慢慢的喝水,对面褚易简已经搁了笔,将手中一封字数不多的信函折好,塞进了一个信封里。

“来人!”褚易简唤了一声,就势起身绕过桌子。

一名侍卫推开门,只垂首站在门口,“小王爷!”

“嗯!”褚易简应了一声,却是先朝坐在旁边的褚浔阳走了过去。

他人站在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褚浔阳皱眉,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贴身的物件,借我一件!”褚易简道,半分也不客气,直接抬手就要取褚浔阳发间那根玉簪。

自打年初行过及笄礼之后,这对儿簪子褚浔阳就几乎是一直不离身的戴着的。

褚浔阳的身子往后一仰,抬手挡了一下。

“小王叔要借我的东西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总该是先说明了用途,好叫我心里有数!”褚浔阳微微一笑,就势站了起来。

褚易简的手指拈空,也不见恼怒,就势整理了一下袖口,道:“褚沛睡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醒一醒了,我突然改主意了,如果就让他这样一睡不醒,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都总要让他亲眼看到才好,你说是吗所以现在,就只能请我们延陵大人代为走一趟了。”

他说着,就又要伸手去取褚浔阳头上的玉簪。

褚浔阳不悦的往后退了一步,再次避开他的手。

褚易简瞧见她眼中明显不愉的情绪,心里却忽而觉得有趣,调侃道:“怎么不舍得他卷进来怕他会跟着受牵连”

褚浔阳表情不甚分明的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无所谓的笑了,道:“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我拒绝的余地,你要信物,我给你一件就是。”

说着就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另一个崭新的荷包递过去。

荷包上面枫叶的颜色浓烈如火。

褚易简捏在手里左右看了看,目光狐疑——

谁会闲着无聊,在荷包里再额外的藏一个荷包!

不过褚浔阳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知道她不会在这个时候随便耍手段。

反复看了眼,确定那荷包没什么异常,褚易简就把信封折了塞进去,扬手扔给了等在门口的侍卫,道:“马上去一趟陈府,把这个交给延陵大人,别的话什么也不用多说。”

“是,小王爷!”那侍卫答应着,躬身退下。

褚浔阳待他走后,方才收回视线看向褚易简道:“然后呢我们要做什么”

“你就在这里呆着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我们要做什么,是我要做什么!”褚易简道,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对院子里的侍卫道:“守住这里,别让她离开这间屋子!”

“是!”侍卫齐声应诺。

随后就是褚易简快步离开的脚步声。

褚昕芮是躲在远处一直的看着,又唯恐被褚易简发现,所以一直待他走的远了才从墙壁后头走出来,满面忧色的看着前面的院子,沉吟道:“五哥把这个丫头带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有些奇怪!”两个婢女跟着附和,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褚昕芮定了定神,举步走过去。

褚易简在那院子内外加派很多人手,明显是对褚浔阳防备的紧。

“郡主!”见她过来,院外的守卫赶忙行礼。

“嗯!我来找我五哥,他人在吗”褚昕芮问道。

“没,小王爷去了主院,应该是去看望王爷了。”那侍卫回道。

“哦,那我去那边找他吧!”褚昕芮道,略一颔首就又继续从容不迫的往前行去。

她自是没去主院找褚易简,而是绞尽脑汁在想着褚易简这种种诡异的举动。

“陈四刚刚被五哥指派去做什么了”褚昕芮突然问道。

“不知道,走的很急,应该去办什么十分要紧的差事了。”欢歌回道。

“欢歌你去盯着,回头等他给五哥复了命就带她去见我。”褚昕芮道,转身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为褚易简那里突然起了变故,并且还什么都不肯对她讲,褚昕芮这会儿心里就十分不安,回去之后也是在屋子里不住的踱步。

一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欢歌才带了褚易简的心腹陈四回来。

“属下见过郡主!”因为褚昕芮和褚易简一直都是兄妹一条心,所以陈四被她叫来的时候也没多想。

褚昕芮俯身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捧着茶碗,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方才装作不经意的慢慢道:“五哥方才让你做什么去了”

陈四一愣,这才觉得不对劲,猛地抬头朝她看去。

褚昕芮但凡开口,就没准再回避,只道:“不要搪塞我,我要听实话,都到了今时今日的这个地步了,你也不用有顾虑,我只是问一问而已,就算五哥知道了,也不会追究你什么。本来的计划不是都说好了吗他拿了褚浔阳和褚琪炎之后就直接进宫去,怎么又会突然带了那个丫头回来”

褚易简是算准了褚浔阳会插手霍倾儿的事,所以将计就计,等着趁机将两人都控制在手了。

他们原先的计划是快打斩乱麻,拿住了人之后,褚易简马上就会进宫的。

眼下这个变故突然,陈四的心里其实也是十分不安,咬着牙斟酌了好一会儿,终是开口道:“不瞒郡主,方才小王爷是差遣小的去陈府给延陵大人送了一封信,说是请延陵大人即可进宫,想办法先把皇上弄醒。”

“把他弄醒”褚昕芮一惊,手中茶碗就砰然坠地。

“是!”陈四点头,“小王爷是这么说的,说是随后发生的事,该是叫皇上亲眼看着的。”

褚昕芮六神无主。

就算皇帝昏迷,宫里还有褚易安在,他们做这件事本来就是险中求胜,并且手中能用的人手有限,一定要出其不意才好。

可是褚易简这么做——

他这分明就是在玩火。

褚昕芮的手心里开始隐隐冒汗,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慌乱不错。

就连她身边的两个婢女也都是头次见她这样失态,也都跟着慌了心神,颤声道:“郡主,您怎么了”

“没事!”褚昕芮道,明显的魂不守舍。

欢歌拈了帕子要给她擦拭额上冷汗,却被她抬手挡开了。

褚昕芮焦躁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中却是思绪飞转,不断的思忖。

褚易简最近的举动都很反常,她不是感觉不到,可是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褚昕芮越想就越是心慌。

突然又回忆起中秋节那晚的事,脑中就突兀的蹦出一个年头。

“欢歌轻歌你们都先出去!”顿住步子,褚昕芮果断的吩咐。

两个婢女一愣,不明白她是要做什么,但见她脸上神情凝重,就赶紧带上门退了出去。

陈四还单膝跪在地上,一直垂首看着地砖,一声不吭。

“五哥他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的”褚昕芮也不废话,走到陈四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什么告诉我!”

“属下——属下什么也不知道。”陈四道,使劲的低着头不叫自己的情绪外露,“属下一向都是听从小王爷的吩咐办事,至于其他的——”

“五哥那里你是一直都寸步不离的跟着的,”褚昕芮道,语气犀利的打断他的话,停顿片刻,唇角就跟着牵起一抹冷笑,缓慢的吐出一口气来,“就算有些事,他不会亲口跟你说,你能知道的也不少。现在不是你和本宫打马虎眼的时候,你也看出来了,五哥他的心乱了,我必须要知道他心中所想,否则就算要劝,都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这——”陈四心中忐忑,还是使劲低垂着脑袋。

“你还犹豫什么现在刻不容缓,多耽搁一刻,都有可能迎来灭顶之灾!”褚昕芮道,语气一厉,“如果你一时间想不起来要点,那么本宫可以提醒你一下,中秋节那天五哥突然去陈府见延陵君,他是为了什么事他们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就是从那天开始,褚易简的态度突然就变了。

起初她还以为是她擅做主张惹了对方不快,可是后来才逐渐察觉,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褚昕芮逼迫至此,陈四心中权衡再三,终于一咬牙,语带愤恨道:“郡主,小王爷被延陵君暗算了!”

“嗯”褚昕芮始料未及,却是一愣。

陈四脸上呈现出一种愤恨至深的表情,如实道:“那天小王爷去见延陵大人,本来是没让属下贴身侍候,属下等在院子里,可是后来他们却吵了起来,属下才听到一些事情。小王爷那日会突然去陈府,是因为觉得腿疾有复发的迹象,所以去找了延陵大人询问,可是后来争吵中属下却听说——却听说小王爷这腿疾本就没有完全治愈,是延陵大人——”

陈四说着,大约是悲愤的情绪太过,一个七尺的汉子,竟是逐渐红了眼眶。

褚昕芮看在眼里,更是心慌不已,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是延陵君他居心叵测,从一开始就用的杀鸡取卵的法子蒙蔽了咱们,他对小王爷用了虎狼之药,就只是为了借咱们睿王府做跳板进太医院,进而好有机会接近浔阳郡主。”陈四道:“小王爷腿疾现已恶化,他却是撒手不管了。中秋的次日小王爷又去找他,属下隐约听闻——听闻——”

陈四的话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

褚昕芮听到这里,心里早就凉成一片,只觉得脚下虚软,后退两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兀自缓了半天情绪,她方才重新抬头朝陈四看去,嘴唇隐隐颤抖的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陈四触到她的目光,就不忍的把头扭头一边,然后才咬牙吐出几个字,“属下听到小王爷问他自己还能活多久!”

如是一记惊雷从天而降,轰然在头顶炸开,整个思维脑海里都一片狼藉,无数的碎片飞溅,总难以归拢到一处。

那一刻,褚昕芮的感觉就只是天崩地裂。

那是她依靠指望了多年的兄长,是她能安稳无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保障。

如果褚易简会有个什么闪失,那她怎么办

且不说这一次能不能成事,就算是真的成事了——

如果褚易简注定了命不长久,一旦他倒下了,自己照样是孤立难支,就算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了,也只能是再次失去。

“所以呢五哥是知道他自己活不长久了”木愣愣的坐了好半晌,褚昕芮才魂不守舍的喃喃道。

陈四用力的抿着唇,不敢接茬。

褚昕芮心乱如麻,但是随着思绪慢慢回拢,却是隐隐的将褚易简的打算看在了眼里——

因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现在的褚易简,他已经不在乎这局面最后是会被把握在手还是全面崩盘了。

换而言之——

他是不介意彼此双方玉石俱焚的!

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一过,褚昕芮就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五哥现在,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吗”怀了最后的一线希望,褚昕芮勉强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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