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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皇帝驾崩,丧礼风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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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也都对她这样骤然的转变暗暗咂舌,但主子振作起来了她们也才有生机。

“是出了一些事,这段时间京城一直别虎威大营围着,皇上只说是要捉拿刺客,并且以保护之名,两次派出御林军也围了东宫。”轻歌说道,把陈四带回来的消息如数家珍一般的往外倒,“陈四说这件事看着十分蹊跷,但是宫里和东宫方面都捂的严,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迹象来。而且——就在前两天,北疆的战事再度告急,太子殿下已经奉旨赶过去了。”

朝局大事,两个丫头能领悟的不多。

“嗯”褚昕芮闻言一愣,很有些不可思议的脱口道:“你是说太子现在不在京城”

“是啊!”轻歌感慨道:“偏的陛下又在这个当口上驾崩了,从行程上看,太子殿下现在可能都还没到北疆,出了这事儿,他应该是也顾不上那边了,怎么都得赶回来主持皇上的丧事吧!”

褚易安不在京城

这个节骨眼上,褚易安居然不在京城

褚昕芮听了这个消息,心中突然漫上一片狂喜的情绪——

这个契机,简直是千载难逢。

她的目光灼灼,里面光影闪烁,明亮的近乎刺眼,却是努力压制住了呼吸,没叫自己此时的情绪完整的表露。

两个丫头对此并无所察,欢歌一边给她整理衣带,一面补充道:“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前几天皇上传了口谕,说是德妃娘娘正在养伤心情苦闷,特意去东宫请了浔阳郡主去伴驾。”

“德妃和褚浔阳之间她们俩又几时有这样的交情了”褚昕芮正在整理鬓发的手一顿,也是狐疑的拧眉看过来。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院外刚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听陈四沉声唤道:“郡主,您现在方便吗属下有事禀报!”

陈四是褚易简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最值得信任,也很有些能耐。

褚昕芮的目光微微一凝,赶忙快速的整理好衣物。

欢歌应声去开门。

褚昕芮挑了把椅子坐下,外面陈四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道:“郡主,属下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白天的时候皇上在御书房和寝宫亮度遇刺,据说是被刺客所伤,最后加上旧疾复发,才不治而亡的!”

“刺客”褚昕芮皱眉,明显还是十分意外,“怎么会是什么人做的”

褚易简对皇帝怀恨,并且冒险行刺,那是事出有因。

褚昕芮是着实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人会同他们兄妹一般,会冒这么大的险去行刺皇帝的,而且还是一天之内连着两次——

这分明就是不成事就不肯善罢甘休的。

“属下特意打探过了。”陈四道,面目冷然的拿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又继续说道:“据说——是有前朝余孽出没,傍晚时分南河王世子已经传了密令大到各衙门,让他们全城戒严,搜捕刺客。”

“前朝”褚昕芮的眉心一下子就拧成了疙瘩。

“是!”陈四道:“消息已经确认过了,证明的确属实!”

褚昕芮着实再如何的头脑清楚冷静,一时半刻的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四也不再多言,屋子里静默了一阵,眼见着外面天色将明,褚昕芮才暂时将这事儿压下,整理了裙摆起身道:“这些事儿容后再说,去看看母妃那边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还是先进宫奔丧吧!”

“是!”陈四答应着,就先起身快步离开。

褚昕芮又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两个丫头往前院走,过去的时候睿王妃已经等在了那里。

睿王妃是个不经事的,本来就忐忑又局促,见她过来,就赶忙迎了两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芮芮,皇上亲自颁下的口谕将你我母女两个禁足,我们就这样贸然出府——这样真的可以吗”

“禁足又怎样”褚昕芮道,却是不以为然,“谁让他当时没有直接颁下诏书将你我贬为庶民只要母妃你还有一日是顶着睿王妃的头衔的,也只要还有一日,我是他亲封的常宁郡主,我们就都还是皇亲。皇上驾崩,我们若不进宫去哭灵,这才是大不敬,要被人借题发挥的来怪罪的。”

她说的这些话虽然只是借口,但睿王妃却是深信不疑的,勉强定了定神,只能僵硬的点头。

现在整个睿王府都出于御林军的掌控之下。

褚昕芮镇定自若,就以奔丧我为由,光明正大的要求出府。

皇帝骤然驾崩,太子又不在京城,一众的御林军也失了主心骨,犹豫之下又因为她说的有理,并不敢过分阻挠,只能着人先去宫里报了信。

说来也是不凑巧,回去报信的小兵才到宫门,刚好就迎着了要出宫办事的李林。

李林便又将此事报给了褚琪炎知道。

彼时褚琪炎也正因为皇帝的死焦头烂额,闻言便是不觉的蹙眉道:“褚昕芮”

“是!”李林道,神色之间略有几分凝重,“说是睿王妃和常宁郡主听到宫里敲丧钟,已经准备妥当,想要进宫来相送陛下了。”

这个时候,睿王府的人还不该躲的远远的,巴不得大家都把他们母女给忘了才对吧

可是褚昕芮却偏偏反其道而驰,光明正大的要求进宫哭灵

褚琪炎的神色冷漠,玩味的摩挲着腰间一块羊脂玉,半晌方才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女人居然还不肯安分!”

“那现在要怎么办准不准她们进宫”李林道。

“她们要来就让她们来吧,横竖她们也不冲着我的。”褚琪炎道,说完就匆匆甩袖离开,继续去为了皇帝的丧事奔走。

褚昕芮这是还不死心,抱着绝地反击的念头,还想要再翻身呢!

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褚琪炎也是心中不喜,不过横竖对方要找的又不是他的晦气,他也就懒得理会。

褚昕芮在睿王府等着消息,本来还是十分忐忑的。

因为就算是褚易安不在京城,那么只依着褚琪枫对褚浔阳的袒护劲儿,也就绝对不会叫她好过的。

从黎明时分一直等到天亮,才等到进宫去请示的人回来。

褚昕芮面色从容,强压下心里不安的情绪,面上半分也不显露。、

“如何”轻歌看她一眼,上前问道。

“请王妃和郡主入宫。”那小兵回道。

褚昕芮闻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扶着睿王妃的手上了马车,一直到自己上车之前她方才回头,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听闻太子殿下领兵出征了,现在宫中是何人在主持陛下的后事”

“宫里本是德妃娘娘的位份最高,可是娘娘如今还在养伤,里外都是康郡王和南河王世子在操持。”那人也没多想,只就顺口回道。

褚昕芮略略点头,转身上了车,心中却是明了——

给她行方便的,一定就是褚琪炎了。

睿王妃是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妇人,褚昕芮和她之间没什么话好说,故而母女两个只就一路沉默。

马车走的很快,抵达宫门的时候刚好迎着旭日东升。

这个时候,其他各家王府的家眷和百官命妇也都正好赶着过来,皇宫门口挤了不少人。

而为了表示对皇帝的尊重,今天他们入宫就必须都要徒步。

褚昕芮因为还有事要问陈四,就借口落了帕子在车上,大发了睿王妃先行。

“郡主想问什么”待到睿王妃一步三回头的先进了宫门,陈四就先主动问道。

“褚琪炎——”褚昕芮沉吟,挑眉看向了他。

“最近宫里的各种消息都封锁的极严,咱们的人脉又全部被断掉了,有些消息属下也不容易掌握,不过就自是咱们小王爷去了之后,皇上似乎就开始重用南河王世子了。”陈四回道。

他以前是跟着褚易简的,相对的头脑要灵活许多,目光四下里扫了一眼,见到没人关注这边,就又压低了声音道:“眼下太子殿下不在朝中,其实——大位的归属也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若是叫东宫得势,他们就必死无疑。

死不死的还是其次——

只他最咽不下气的还是褚易简!

主子的仇,不能不报,也不能就这么放下!

褚昕芮看着他眼中冰冷的恨意,唇角也跟着牵起一抹隐晦的冷笑——

是的,眼下已经不仅仅是她自己无路可走的问题了,更是夹杂了仇怨,她的五哥,不该就这样枉死!

在这件事上,他们主仆两个倒是一拍即合。

褚昕芮冷然一笑,道:“走吧!”

刚要转身,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见一辆带着东宫标识的马车刚好从远处行来。

她只当来人是褚浔阳,脚下步子就不由的顿住,又站在了那里看过去。

片刻之后那马车走近,下来的却是同样一身素服的褚月歆。

褚昕芮有些意外,也觉得没意思,只是还不等她转身,却见那褚月歆下了马车,竟就兀自盯着某个方向出神,脚下再没动过一步,手中用力的扯着一方素白的帕子,脸色十分难看。

褚昕芮心里生疑,下意识的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却见另一侧的小路上,极不起眼的地方有两个女人拉扯不休。

虽然距离隔的有些远,但她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

那两个女人之一,就是那个狠心对褚易简视而不见,甚至于亲手送了褚易简去死的恶毒女人。

褚易简的死,严格算来,她的身上占据了很大的责任,她对别人虽然都能狠下心肠来,却唯独是对这个自小就袒护自己长大的兄长不能这样的理直气壮。

这些天来,她虽然不说,但内心却是饱受煎熬。

想着这些年来褚易简对她的好,便就心虚的厉害,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心如刀绞,恐慌又害怕。

她不敢承认是她自己亲手将兄长逼上了绝路,于是一番挣扎之下,就自然的将这份仇恨转嫁到了见死不救的适容身上。

那个女人明明有能力带褚易简离开的,却偏偏狠心的送了他去死!

是的!

一切都要归咎于那个女人的蛇蝎心肠,见死不救!

这么多天以来,就是有了这一重信念支撑,她才没有让自己被心里的愧疚折磨的疯掉。

所以这一刻,看到适容,心里就有浓厚的恨意冲撞而出,甚至能叫人感觉到她周身骤然凝聚了一层阴冷的杀意来。

“郡主您怎么了”轻歌打了个寒战,试着推了她一下。

“没事!”褚昕芮道,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适容的脸上移开。

她转身,同时又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眼还在走神的褚月歆,然后就若无其事转身,快步进了宫门。

这边适容是得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就紧赶着要进宫的。

苏逸说话算话,一切都随她的心意,当真是说了分道扬镳以后就再不干涉她。

可是这边她匆匆出门,却被墨雪追上来,给拦在了宫门外头。

“你不能进去!”墨雪道,神情焦灼的横臂挡在适容面前。

适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不说话,但是那种从来就没有情绪也没有温度的目光却能盯的人头皮发麻。

好在墨雪也不是没有见识的黄毛丫头,就咬牙任由她盯着,仍旧不肯妥协的说道:“皇上驾崩,这件事必有内因,你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你要进宫去趟浑水这样真的合适吗”

适容只就冷冷道看着她,一把将她推开,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墨雪被她推了个踉跄,紧跟着又追上去一步,再度横臂拦在她面前,神情之间终于是带了几分难掩的愤怒,道:“你做什么,那都是你的事,我是无权过问,可是在这之前你最好也想想清楚,你现在可还是顶着我家阁主未婚夫人的头衔的,你若是公然卷进什么风波里面去,你又叫他如何是好我知道,阁主他和你之间的事情我无权置喙,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你,总归是用了所有的真心和耐心,即使——即使——”

感情的事,毕竟只属于两个人,更何况墨雪又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段时间里,她对适容的态度都6一直友好又客气,全然是看在苏逸的面子上。

而现如今——

虽是心急如焚又有着千言万语,但要叫她去干涉别人的感情问题,她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墨雪平日里也算是干练,现在看着她这副面红耳赤又语无伦次的模样,适容的心中难免微微动容——

她亏欠苏逸的,的确有很多。

可是这一趟她却是不能逃避的。

皇帝的死,绝对不是意外,李瑞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皇帝,那么就绝对是要一并锄掉方氏才能放心的。

并且他还要顾念褚浔阳,这一个局,就分外凶险。

这个时候,哪怕是再怎么自私自利都好,她却已然是顾不上苏逸的了。

“让开!”适容道,还是毫不容情的将墨雪一把推开。

墨雪急了,稳住身形,一回身,干脆直接拽住了她的衣袖,焦急道:“就算你不为我们阁主考虑,那么至少也想想你自己,你为了那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他在这件事上却分明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决心的,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真要有什么闪失,你觉得你这么跟着他去,有用吗至少也要留着性命在,将来才能替他报仇雪恨,一偿心愿的不是吗他千方百计的替浔阳郡主打算,如果他会出什么差错,那么你——”

适容听了这话,却不过冷然一笑。

她看着墨雪,眼中形容冰冷又讽刺,直看的墨雪心头发抖,直觉的后退一步,然后才听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若是没了他,就算是报了仇又有什么用”

报仇有什么意义

她这一生,就只能活在当下了,就只能活在有赵祁安存在的世界里。

其他的任何人,对她而言,都全无意义。

很小的时候,她是有恨过褚家的那些人的,可是自从有了他,那些人,那些过往就已然是被她统统放下了。

她的生命里,现在唯一真实存在的人就只有赵祁安。

说什么报仇雪恨

如果这个人没有了,就算她杀在多的人,哪怕是毁天灭地了,这又有什么意义

墨雪听了这话,也是完完全全被镇住了。

她一直以为,适容那么在乎那个人,就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替那人完成心愿的,因为——

这也是爱人的一种深刻的方式。

却是怎么也不曾想,这个女人的执念竟然就只在这里。

墨雪有些始料未及,愣在那里,而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回头,适容已经行踪难觅。

皇帝灵堂一大早就安排妥当了了。

天才蒙蒙亮,后妃和百官命妇们就陆续进宫,整个殿前广场白茫茫的一片,无数人掩面而泣,哀哀的痛哭声会选在整个皇宫上方,哪怕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让人看来也分外的窒闷。

褚浔阳也穿了素服,混在人群当中,垂下眼睛,掩饰情绪,同时一颗心却是悬着的,ji警觉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一片凄凄惨惨的哭声,听的人不胜其扰。

一大群人,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从一大清早一直站到了正午时分,期间有几位嫔妃竟是哭的昏厥了过去,被宫婢内侍们无声无息的扶着离开。

这种死寂沉沉的气氛像是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哪怕是在秋日里,也烤的人难受,再加上耳畔被男人女人们的哭喊声充斥着,只叫人觉得异常烦躁。

褚浔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寻个借口避开,却是听到旁边稍远地方的偏殿里传来一阵高亢的争执声。

几位朝中重臣的声音褚浔阳还是可以轻易分辨,根本就不需要细听,她也就能揣测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褚浔阳心里冷然一笑,直接也就不再管这边的情形,退出人群,举步往那偏殿的方向行去。

素服的侍卫挡在大门口,见她过来,就是直接横臂一揽,语气强硬道:“郡主,里面几位大人正在商量大事,请您回避!”

“回避什么”褚浔阳却是听也不听,直接抬手将他推开一边,举步就往里闯。

“郡主!”那人匆忙拦她,冷然道:“请您回避,否则犯了忌讳,卑职们就只能得罪了。”

“你们忌讳什么”褚浔阳道,却是辩解也不听,就势一把抽出他横在面前的长刀,刀锋往前一送,压在了他颈边,冷声道:“让开!”

“郡主,您这是干什么”侍卫们始料未及,讶然不已。

这里的动静已然是闹的有些大了,不仅仅的后面正在哭灵的众人纷纷侧目张望,片刻之后,那殿中以丞相周成为首的几位大员也闻讯匆匆赶了出来。

见到褚浔阳当众亮了兵刃,众人就不觉的都红了脸。

然则还不等有人说什么,人群后面却是褚琪枫最先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褚浔阳面前,探手按住她的手腕道:“浔阳,别胡闹!”

“我倒是不想胡闹,却难道就这么看着这些人倚老卖老,仗着父亲暂时不在京城,离开威逼欺压哥哥吗”褚浔阳冷冷说道,目光之中锋芒锐利,刀子一样先扫了那些人一眼。

“郡主这是什么话臣等只是在讨论些政事,几时有对郡王爷施压了”周成怒道,走上前来一步,似乎是气的不轻,胡子一抖一抖的颤动不已。

“你当我是听不到还是怎么了”褚浔阳道,却是半分面子也不给的,手上刀锋不离那侍卫的脖子,目光更是阴冷的看着周成道:“皇上驾崩,我父亲是当朝储君,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们现在却在这里假以北疆战事为名,左右阻挠着不让将讣告发出去这还不是威压本宫倒是想要问问你们,这到底是意欲何为阻止我父亲回朝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谁的主意除了褚琪炎还能有谁!

你们这些傲娇的妞儿,两万更都诱惑不了你们了,看来我只能开启屠戮模式,杀人如麻了!月票都交出来,听见木有!再把我逼急了,连芯宝和大延陵都误杀了,我绝对会不负责任的逃逸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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