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芯宝,他是你舅舅!(1/2)
火光蔓延,铺天盖地而来。
一大队御林军转瞬已经闯了进来,从三面围困,剑拔弩张的将前面的去路封死了。
李瑞祥缓缓放下压在胸口处的手,面色平静而冷淡的看着以褚琪炎为首的一行人疾步进了院子。
彼时正往偏殿跑的青萝听到动静匆忙折返,从内殿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却是当机立断的闪身又躲进了内殿——
这么声势浩大,褚琪炎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她虽然担心李瑞祥,但是这个时候却万也不能叫人看到李瑞祥是她在一起的,否而李瑞祥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有了切实的证据,可以硬扣到东宫东宫的头上来了。
“这个时候了,世子怎么还来这里”院子里,李瑞祥并无丝毫的不自在,直接开口道。
和褚琪炎一起过来的还有十几位朝廷重臣。
本来大家是听说了李瑞祥可能和白天宫里发生的命案有牵连,骤然见他在交泰殿出现,每个人都如临大敌。
他这样漫不经心的一问,反而叫不少人的心悬一松,心生疑惑——
这样的泰然处之,可别是有什么误会的吧
褚琪炎也不曾想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李瑞祥竟会半点的也不在意。
他的心下一阵警觉,眉头就不由的皱起。
“这话该是本世子问你才对吧!”不动神色的稳定住情绪,褚琪炎冷声说道,他的目光从李瑞祥娘明显透着苍白的面孔上飞快的扫过,不动声色的打量。
“我”李瑞祥道,回头看了眼身后漆黑一片的宫殿,“咱家会出现在这里,真有这么奇怪吗众所周知,先帝在时,她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咱家照管的,我就是过来看看,这里可还有陛下的遗物需要拾掇安置的,就这——也值得世子你这样兴师动众,带了这么大对人马前来围堵质问的吗”
李瑞祥是皇帝的心腹,这个念头深深的植入人心。
说他背叛,图谋不轨
众人心中本来就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几位官员交头接耳,明显是犹豫的不轻。
却唯独褚琪炎,在听了他这话之后,更是打起了所有精神,对他更加的戒备防范,冷然的一挥手道:“把他拿下!”
“是!世子!”李林领命,不由分说就带人上来,一左一右的将李瑞祥给按住了。
李瑞祥并不试图挣扎,只就冷了脸看着褚琪炎道:“你要做什么陛下才刚驾崩,南河王世子你可别就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吧这就闯进陛下的寝宫来和咱家大动干戈是不是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你要解释”褚琪炎不为所动,垂眸弹了下袖子,同样冷然说道:“现在当着众位大人的面,正好本世子也要问一问你,陛下的那些暗卫是怎么遭遇暗算的”
“就算他们遭人暗算,和咱家又有什么关系”李瑞祥反问,并不急于替自己辩解。
“陛下控制他们的秘法,这普天之下,除了你,应该再就没有别人知道了,而且那些暗卫又都是何等警觉的人,若不是你李大总管亲自出马,别人想要一举将他们全部灭掉,怕是也不能够吧!”褚琪炎不愠不火,也丝毫不去为了他的狡辩而动怒。
他往前走了一步,稍稍倾身去仔细的打量了李瑞祥的面孔片刻,笑问道:“大总管受伤了而且你的这身装扮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引诱方氏上钩,李瑞祥特意换了一身锦袍,再有他之前被方氏打成了内伤,虽然身上的血迹都是假的,但也着实是受了重创的。
“咱家要如何穿戴,几时需要向世子你去时时报备的了”李瑞祥道,依旧泰然处之,不见半点局促和紧张。
褚琪炎见他死活不肯松口,也就不再浪费力气,只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一撩袍角,越过他大步走了进去。
李林会意,一挥手也带人押解着李瑞祥跟了进去。
后面跟着官员也都快步跟上。
一行人穿堂过室,直接就去了后面之前事发的那间偏殿。
彼时那里的家具摆设虽然几乎不见损坏,但是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却还不及清理。
李林快速的过去打量了一遍,就正色对褚琪炎道:“应该是有人在这里打斗过,血迹还没干,也就是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吧!”
褚琪炎的目色一沉,立刻就意识到之前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将他引开的,进而错过了这里的一场好戏。
“你怎么解释”他这样的对李瑞祥问道。
“就算是有人打斗,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李瑞祥道,说着声音沙哑的笑了一下道:“如世子所见——”
他抖开两个押解他的侍卫的手,从后面款步走上来,“咱家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偶然听到这边有响动,过来瞧了眼,于是就被人误伤了,仅此而已。”
他的话,褚琪炎自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褚琪炎渐渐的就失了耐性,再不愿意和他纠缠——
这个人,根本就是冥顽不灵的。
“先是陛下的暗卫被人暗算,又是苏逸的夫人在御花园里被杀,你既然口口声声的说这些都和你无关,那么你倒是给当着大家的面给本世子解释一下,从事发开始的这一整天,你人都去了哪里”褚琪炎道,语气不觉的犀利起来。
他逼视李瑞祥的眼睛,不住的施压,“如果万事都和你无关,怎么那么巧,事发之后你就不见踪影真的确定不是做贼心虚或是畏罪潜逃吗”
这么多的巧凑在一起,不说是褚琪炎,就是其他人也都很难相信李瑞祥和此事无关的。
李瑞祥抿着唇角沉默了一会儿,下一次再抬头看向褚琪炎的时候,竟是出人意料的改了口风,散漫道:“世子你既然是一定要这么说,而我之前也忘了提前向您报备的自己的行踪,你既然是都已经认定了的,咱家再说什么也都是枉然。横竖陛下驾崩,咱家的日子也跟着到了头了,你要怎么样,都随便吧!”
这一发话他说的随意,看似认了褚琪炎的指证,但却又句句都透着无奈和委屈,当真是将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褚琪炎虽然是已经认定了他,可是只要还有一刻他不亲口承认,也总还是欠缺些火候的。
“李瑞祥,你跟在陛下身边多年,见识自是不必说的,现在你自己难以自圆其说,本世子要治罪于你,你也根本就无话可说。”褚琪炎道,冷冷的看着他,“难道是真要本世子将你送去天牢动刑之后你才肯好好说话吗”
“不必了!”李瑞祥道,语气干脆利落,“犯不着那么麻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我全都认了。的确,那些暗卫的确都是死于我手,可他们本身就是陛下的仆从,如今陛下驾崩,咱家送了他们去地下继续服侍陛下,这又有什么不对那些人的生死去留,好像也轮不到你南河王世子来过问的吧”
褚琪炎闻言一愣,反而是被他给问住了。
皇帝的那些密卫,他的确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李瑞祥看着他面上铁青的表情,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褚琪炎盯着他,方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个人的难缠。
心中思虑再三,他便是飞快的下了决定,冷冷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本世子本来还顾念着陛下的体面,不想将此事公开来提,你既然是一定要死鸭子嘴硬的话,那么索性本世子就叫你死个明白吧!”
他的语气冷厉,说着就侧目对李林使了个眼色,“李林,你去把人带来!”
“是,世子!”李林答应着,赶紧去办。
李瑞祥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只就静观其变,但那一众官员却是按耐不住的开始窃窃私语。
李林去的时间不算太长,带回来的自然就是杨承刚和袁太医那一行人。
李瑞祥只淡淡的看过去一眼,还是面无波澜,一副完全事不关己的表情,干脆就在旁边的榻上做下来歇着。
袁太医那些人战战兢兢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在场的官员已经是露出被人劈了一样的表情,一个个的呆若木鸡,半天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半天,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臣才红着眼睛揪着袁太医的领口,确认道:“你此言属实陛下真的是早前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这次啊致死的吗”
“是!”袁太医冷汗直流,头都不敢抬。
“这——这怎么会!”那老臣一脸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褚琪炎一直负手而立,站在旁边听着,这时候才骤然转身,对李瑞祥道:“陛下被人下毒,这事情你分明是早就知情的,却一再的遮掩,私传陛下的口谕,来挟制太医和杨承刚等人遮掩下了,此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咱家传的都是陛下口谕。”李瑞祥道,撑着睡榻缓慢的站起身来,“横竖现在陛下驾崩,死无对证,既然南河王世子你一定要用这样的用心来揣测咱家,那么咱家也是多说无益了。你要认定了咱家是图谋不轨,便直接将我推出去斩了就是,何必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皇帝是被人以慢性毒药毒杀的,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所带来的冲击力,远不是他死于行刺事件可比的。
在场的勿论是官员还是侍卫,每个人都是脸色变了又变。
整个大殿当中唯一保持镇定也就只剩下李瑞祥和褚琪炎了。
两个人,各自静默的对视,殿中的空气都在这对视之间逐渐的凝结,冷冰冰的仿佛要将人冻僵了一样。
“呵——”最后还是褚琪炎先冷笑了一声,打破沉默。
他往前走了一步,直视李瑞祥面孔,一字一顿道:“本世子本来也是想不通你何故要对陛下不利,可是现在,看你这份临死不惧的气度,倒正好是印证了我的猜测了。说,是什么人指使你的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操纵,你做不来这样的事,也犯不着去做这样的事。”
即使李瑞祥不认,也即使根本就没有明确的证明证实就是他毒杀了皇帝,可是今天就只看他这样的处世态度——
毋庸置疑,褚琪炎是已经认定了他的!
这个人,有这样的气魄和能力来做这件事!
“那么世子想要我说我是受了谁人指使”李瑞祥道,他暗暗咬牙,扶着旁边门框一点一点的挺直了脊背,面容依旧沉静,眼底神色波澜不惊的看着褚琪炎,“世子现在是在期待我怎样来回答你”
李瑞祥这一晚上,所有的话都持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他从不曾明言承认什么,做出来的,都是被褚琪炎逼迫,心灰意冷才认罪认输的模样。
褚琪炎心中暗恨他的狡诈,却偏生这个人是软硬不吃的。
“不肯说就算了!”勉强压下心里暴躁的情绪,褚琪炎便是冷然的一挥手,“回头换了地方,总有你肯说的时候!”
李瑞祥并并没有准备反抗,两个侍卫上前押了他。
褚琪炎吩咐道:“交给三司会审,天亮之前,本世子要他们一个水落石出!交给他们知道,这可是弑君的大罪,不在乎他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他开口。”
这句话里面暗示的成分已经相当明显了。
李瑞祥未必就会开口,但是弑君这样的大案子,却是势必要一个水落石出的,而至于所谓的供词和真相——
三司的那些人都的老手了,只看他们想要怎么处理了。
李瑞祥目不斜视,很配合的跟着侍卫往外走。
褚琪炎的面色阴沉而冷肃,可是李林看到李瑞祥这样的态度,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忍不住凑近褚琪炎身边,提醒道:“世子,这人冥顽不灵,就把他交给三司,怕是他会胡言乱语。”
不管李瑞祥是谁的人,就只冲是褚琪炎叫人拿了他这一条,他要是怀恨,最后将这盆脏水泼到了褚琪炎的脑门上——
这是绝对有可能会发生的。
褚琪炎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只是这个人他却是非得要这样处理不可的,三司那边他还有办法疏通,但是李瑞祥的罪名却是一定要坐实了,必须一举锄掉。
褚琪炎不语,李林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摆摆手道:“带走吧!”
“这个人,你不能动!”几个人押解着李瑞祥就要往外走,忽而听到门外有一道雪亮又冷肃的嗓音响起。
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就见褚浔阳脚下步子生风,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跨进门来。
“浔阳”褚琪炎皱眉看过来,“你做什么你不会是不知道这人做了什么事吧琪枫应该嘱咐过你,这件事,万也不是你该插手的!”
“他做了什么”褚浔阳反问,径自走到褚琪炎面前。
两个人,四目相对,敌意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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