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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尸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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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有一头乌亮的头发,大约是十八九岁,五官还算端正,没有丝毫风霜的痕迹。

他笑着冲入自己房间,掏出刚刚赢来的一两三钱银子,笑容可钩地塞入一个小皮袋内,然后把小皮袋挂在床板下一个钩子上。

一两多银子在成人世界不算什么,但在他这种年纪,已经可以约一个女孩,在庄内或邻近城镇吃喝游逛好多次,这叫他焉得不喜

但那对绿荧荧的眼睛,却漠然地一点都不感得到这个少年的心情。

绿眼向少年移近,这少年只是一顿上佳美餐。

他的鲜血是甘泉中的甘泉,也是维持力量的泉源。

少年全然不知道背后多出一个不属于他的黑影,他小心地把小皮袋挂好,这个秘密处所,任何人休想发现。

这个年轻力壮,刚刚长成的小伙子,身上的鲜血无疑美味无比。

而现在,一伸手就可以攫于掌握,饱唆一顿。

可是不行,绿眼睛眨动几下,无声无息地冉冉飘退,一闪不见。

与此同时,玄剑庄还有三男二女,都是十七八岁,被绿眼睛看见和迫近,每一个全都没有觉察。

尤其是那些男孩子,刚才手风不顺,输了不少钱,心下甚是懊恼,耳目比平时更不灵敏。

每个人的命运都有差别,其中一个少女把灯火压暗,心里想着明儿可不能忘记那些绣样送还给翠喜姐。

一面卸下外衣,露出两只雪藕似的玉臂和一截粉颈。

绿眼睛似乎被那白晰充满弹性的肌肤所刺激,光芒骤盛。

天气还不甚凉快,所以她没有立刻上床收藏起肉体,却拿起一把扇子,连扇凉边想。

念头从刺绣女红一跳跳到庄主的命令,那是半个月前颁布的。

命令规定全庄两百多户,凡是年纪在十五至二十之间的男女青年。一律编排班次,日夜轮流驻守在七七四十九间独立的房子内。

这四十九间小屋。环绕整个玄剑庄、但却是在第二层。

换言之,最外一层,还有流动巡逻的庄丁。

而任何人若要进入庄内,闯过第一层的巡庄警卫,便须经过这四十九幢小屋的圈子,才可以抵达庄内中心区域。

不过若是真有敌人渗入,其实大可不必入屋。

所以这一层防线,给年轻人磨练的作用,大过真正防御仇敌。

玄剑庄每年都这样动员年轻人达三四次之多,故此轮值的四十九名男男女女其实都没有什么特别想法。

这一个少女只不过偶然想起,觉得很有趣。

至少轮值的时间内,不必被母亲唠叨,也不必做那每天千篇一律的家务。

所以她微笑之余,还有点遗憾轮值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夜,实在太短促了一些。

她不知何故,心中一阵寒悸,忽然回头望去。

一对绿荧荧的眼睛离她只有三尺,老天爷,那是什么东西。

因此,当她嗅到一阵血腥味时,虽然叫不出声并且同时失去知觉,可是她摔跌的姿势却是十足合乎规定的要求。

这对绿眼睛是秦森的,他面孔和全身都用黑罩黑袍包里住,只露出一对眼睛。

但在黑头罩后面,他实在已掀唇露齿,馋涎欲滴出来。

他的牙齿已快要碰到那少女颈上的动脉,只要一咬破,美味的血液就会涌入口中。

但秦森在极度诱惑中,仍然挣脱出来。

他的头部一下子离开了那少女,而食指却轻轻捺住她顶门,一丝阴寒之气从指尖射入她脑中,随即收回手指,一晃身便没入屋外黑暗中。

玄剑庄全无异样,血尸席荒泖望好一阵子,发出一声满意冷笑。

“嘿,嘿,朱伯驹,你自从三十多岁开始,至今已经风光了三十多年,任你狡疑如狐,智谋过人,也断断想不到今晚我忽然来访。”

像一阵难以察觉的阴风,血尸席荒已出现在朱伯驹房门外。

房内没有鼾声,连呼吸声都没有。

血尸席荒平生第一次感到惊疑而犹豫。

那朱伯驹怎可能在睡着之后,连呼吸声都没有

假如他睡觉时也如龟息全无声响,则他功力之高,恐怕当今之世已难有敌手了。那道房门,在席荒来说,等于没有一般。

他一抬手,门内所有门闩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弄开了,两扇木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宽大的卧室内,灯光柔和。

靠最里面墙壁一张大床,罗帐深重。

不过,床前地上的鞋履,以及不远处椅背上搭着的一些衣服,已显示床上有人睡卧。

血尸席荒也是年老成精的人物,远远一挥手,明风过处,罗帐便向两边掀起。

床上被褥凌乱,显然有人躺过。

但人呢何以床上杳无人影

血尸席荒绿睛转动,上上下下打量一阵,旋即有如鬼魅般忽然消失无踪。

在东侧的另一座房子,后宅的左首上房内,灯火忽然一暗,复明时两订焰稍稍变了颜色。

使房内的一切物事,包托活人在内,似乎都带着淡绿色。

房内的活人就是朱伯驹二少爷朱麟,此人本是大少爷朱麒,是李百灵的丈夫。

但由于朱伯驹要利用南昌清风堡的力量,便把白痴的二少爷变为大少爷了,此刻他和妻子宋氏正在谈论一些似乎相当重要之事,故此夜深犹未就寝。

他们忽然看见对方的脸孔都添加上一层淡绿色,各自大为惊讶。

朱麒回头四顾,立即发现房门口一道黑色人物,在灯光下朦朦胧胧,似有似无。

不过,这道黑影有一对绿荧的眼睛,在恐怖中却又肯定了这鬼物或妖物的存在。

朱麒骇一大跳,假如不是因为妻子就在旁边,同时又有三个儿子在隔壁房间的话,他一定尽可能逃走,有多么快就跑那么快。

然而妻子儿子,唉……

在边墙上交又挂着两口长剑,朱麒本能地一跃丈许,妙剑在手,其中一把掷给宋氏,喝道:“红抹接住!”

房门那魅影任得朱麒跃去摘剑,直到他扔剑给宋氏时,才冷哼一声,袍袖忽然无风自动,飘飘飞扬起来。

却见那剑在半途蓦地跌坠,如受墙隔。

那一声冷哼甚是干涩难听,而且好象锥子般刺耳生疼。

这一手气功已达凝声化劲境界,朱麒虽是震惊于对方武功之高,但却又因为确知对方是人而不是鬼,另一种惊惧消失,从而晓得应该如何应付。

他健腕一振,剑刃出匣:

人随剑走,迅即切人对方与妻子之间。

宋氏惶然惊叫声中起身急退、撞翻了两张椅子,才退到床边。

急急探手入帐,似是想另找什么东西作为武器:

朱麒沉声问:“来者何人”

那魅影袍袖一拂,面孔忽然变得清楚许多。

只见此人长发披垂,有数缕覆盖于面,所以只能瞧出大赂形象。

此人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面色苍白如纸,一身黑衣,左胸上有个巴掌大的血红印迹,像双叠心形。

“辛海客,但只怕你没听过这名字。”那黑衣垂发的人说,声音越听越刺耳可怕:“你是朱大少爷朱麒对不对”

“我是。”朱麒忽然镇定下来。

他知道妻子宋氏现在已经可以发动三种埋伏和四种特别暗器。例如那两张被她撞翻的椅子,其实就是其中一种会爆炸有烈火的埋伏。

当初他父亲朱伯驹设下这些埋伏,以及全用弹簧发射的暗器。

由于十分难以纯熟控制。后来又怕孩子们误触丧生,他两口子暗中可着实埋怨过老爷子。

但现在看来,他老人家实非过虑,果然有这么一天,真是需要这等绝巧的绝毒的埋伏和暗器。

“辛兄大名果然生得很。”朱麒道:“只不知道深夜前来,有何见教”

辛海客涩声道:“想向贤伉俪借用五条人命用。”

借五条人命这是什么意思人命岂可出借何况五条之多

“你最好叫令正别轻举妄动。”辛海客说:“因为她若是一发动那些埋伏暗器,我看首先向阎王爷报到的是你们三位小公子。”

宋氏全身一震,花容惨白。

跳落床下,尖声叫道:“你把我儿子们怎么样啦”

辛海客冷冷道:“你自己有脚,不会过去瞧瞧”

宋氏果然惊急得向房门奔去,却被一股柔韧力道拦腰阻住,那是朱麒以左手剑鞘伸出,抵消她前冲之势。

他向她使个眼色,沉声叱道:“红妹,孩子们生死有命,咱们岂能顾得许多。”

宋氏本想争辩,幸而她终是武林名门之后,胆识过人,忽然恍悟此刻绝不可过于显露舐犊之情,否则敌人岂不是更加可以提高要挟的价码

她当下又退回床边,占取有利形势。

“你们三位公子,我已经着人带走。”辛海客说,声音宛如来自地狱:“你们不妨发动所有埋伏暗器,也可以尽量呼救叫人来帮忙,然后看看下场究竟如何,当然,这是假设你们还活着而言。”

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人家若是怕他们拼命,怕他们叫人来援,岂有鼓动他们这样做之理

况且人家屡次提起埋伏和暗器,这本是极大秘密,但对方既已知道,则施展出来,全无作用是必然的答案。

朱麒额上沁出冷汗,现在他真正体会到恐惧的滋味,敢情跟害怕或骇一大跳全不相同。

“辛老兄,你到底想怎样”朱麒问。

“辛先生,你把孩子们怎样了”这是宋氏哀鸣似的声音。

辛海客袍袖一拂,明风阵阵,挟着似浓还淡的血腥气味,霎时弥漫全房。

“我喜欢喝人血,尤其是童男童女的血。”辛海客说。

朱麒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六七岁,自然是童男无疑。朱麒还好,宋氏已经冷汗直冒,几乎想昏过去。

“但如果你们听话,这世上童男女多得是,你们的三个宝贝我便装作瞧不见。不然的话,世上的童男女便会忽然少起来,而我眼中也就不得不看见你们的儿子啦!”

辛海客掀唇而笑,左边嘴巴没有被头发遮住,故此那只长达寸许的撩牙,在灯下闪耀着令人心惊胆跳的白森森的光芒。

“别伤害孩子们,别伤害他们……”宋氏哀哀求告,还双膝跪下:“您要我们怎样都行,千万别伤害他们……”

朱麒手中之剑也当啷啷掉落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也双膝跪倒。

“你们吞下这药丸,包你一家五口平安强健。”辛海客掌心有两颗朱红色像龙眼般大小的药丸,送到朱麒夫妇面前。

新郑王氏古墓内的密秘室中……

血尸席荒绿睛光芒炽盛,显然是怒气勃勃。

在他面前,屈膝端坐着崔如烟等二女三男五个恶人。

他们都不知道血尸席荒暴怒之故,人人心中惶悚震擦,垂首等候着揭晓那命运之谜底。

过了好一会儿,血尸席荒才道:“没有道理,朱伯驹怎能早一步逃掉海客,你得手了没有”

辛海客道:“一切都遵照墓主命令办妥。朱麒夫妇已眼下血魄丹,并且乖乖随来,现与三名儿子都已押回大别山墓府的奇冤狱中。”

“唔,很好。”席荒狞笑道:“其余的人有何遭遇速速报上。”

一时无人做声。

这意思是说人人皆依照命令,各守方位,以防朱伯驹突围逃脱。

只有秦森迟疑一下,才道:“属下以九幽寒气变化为大雪山的舌冰指,杀死了一个少女。那是因为她拾好看见属下,不得不杀以灭口。”

他声音本已冷涩难听之至,加上越说越见血尸席荒神色不善,心胆摇战,声音便更为刺耳难听了。

“不过,属下敢保证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少女连声音也未出,便已毙命。”

血尸席荒详细反复询问杀人过程。

在秦森而言,此事根本简单得要命,本是两句话就可以讲完的:偏偏血尸席荒一问再问,又不能不答。

因此最后连那少女的服色,她的眼神,她全身任何动作,包括摔倒之时在内,巨细靡遗,一一详述。

席荒道:“问题一定出在这少女身上。”

他接着又道:“第一点,朱伯驹为何以这些年轻男女把守第二圈防线这些小家伙既不堪一击,又并非结队巡逻,这道防线有何用处”

众人沉默无声。

过一会儿崔如烟才小心翼翼道:“莫非是为我们而设”

“不错。”席荒点头:“除了本门之外,天下还有哪一家派,会被这些年轻男女阻挡得住的。本门之人却一定会受到这些青春新鲜人血的诱惑,而这诱惑就是一种障碍。朱伯驹这道防线真是高明,真是高明。”

他眼中绿光闪烁,话声一歇,接着便有阵阵低低的凄厉的尖啸声,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传来。秦森全身索索乱抖。

因为他知道此是席荒出手杀人时的“血海黑风”啸声。

不过凄厉尖啸忽强忽弱,那是席荒还在考虑之故。目前得力门人不多,少了一个,实力就减少一分。

崔如烟道:“墓主,秦森的过失,在于朱伯驹是极之老谋深算。属下斗胆,请求墓主准许秦森戴罪立功。”

凄厉尖啸忽然停止,人人都透一口大气。

“我早说过,朱伯驹十分厉害。”席荒道:“他居然连我都早有防范,平情而论,实是怪秦森不得。幸而我也有连环妙着,他儿子、媳妇、孙子五口都在我手中,看他还能有什么戏唱。”

远在五丈外的屋角,有个小小银铃,忽然振动发出悦耳声音。

韩玉池匆匆出去,不久回来,屈膝回席。

他躬身行礼,道:“启并禀墓主,那拥有天铸剑的小关,已经在舒城出现,同行的还有那个骑白驴子,穿白衣服,老是面纱遮脸的雪羽仙子李百灵。他们好象要前赴霍山,万一霍山杨家泄漏了什么风声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找到大别山来了。”

那鼻高眼陷枯干如竹的董秀姑,冷冷道:“哼,小关难道敢向本门挑-他小子有几条性命”

“但如果他们前赴霍山,由于霍山杨家已经被本门控制,反而不得不防。”辛海客道:

“小关目前虽然声名未着,但以他击败杨炎这等功力而论。只怕当今天下年轻一辈之中,他可算是第一高手了。”

“朱伯驹是第一目标。”席荒一开声,人人都俯首恭聆。“但小关、李百灵这一路人马,亦不能忽视。”

他沉吟一下,又道:“好,崔如烟、韩玉池,你们负责小关这一路,用任何手段都行。

我只要求胜利,你们可明白我意思”

崔韩二人齐齐弯腰俯身,恭声应道:“属下明白。”

胜利是结果,是目的。血尸席荒以惊世骇俗的武功,为人行事却是但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种恶魔,其难惹难斗的程度,可想而知。

在小关眼中,李百灵此女古怪之多,实有层出不穷之势。

而且,往往一些平凡而又正常之事,到了她手中,居然会发生质或量的变化。因此,单纯的会变成复杂,复杂的会更复杂。

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复杂头痛之事,到了李百灵脑子或嘴巴里,忽然就变得有如初生婴儿那么单纯甚至可爱。

小关自是不至于无聊得乱发感慨。

他这刻手中拿着一封信,是李百灵给他的。

这封信可弄得他昏头转向!

因为第一点,既然两个人同行同食同宿,有什么话当面一说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弄到用书信传递消息这么复杂

第二点,这封信封面上没有字。

不要紧,横竖是她亲手递交的,当然不会弄错对象。可是拆开之后,这信笺上也只字俱无,这就不可等闲视之了。

换言之,一封信这么单纯的事,突然变成十分复杂古怪。

她为什么给人家一封空白的信

她平日面皮很厚得可以,连身为男人的小关,有时也觉得不大好意思说的话,她都敢说。

然而,如今这封信,她何须借助笔墨

既然要用笔墨,何以笺上全无字迹

若是平时,小关把信笺一把揉成一团,丢到水沟里算了,但现在不同,她给他这封信之后,韶然走了。

临走前嘱他到时要打接应。

她走的时候是亥时,已是天乌地黑时分。而现在是子丑之交,夜色更黑更浓。

这时候她还未回来,而他却像傻瓜一样,拿着那张空白信笺,足足看了两个时辰四个钟头,可怜的是还看不出丝毫道理来。

小关心里一急,不由得脏话大减价推出,嘟嘟喃喃骂不住口,但老实说,他心里可真焦虑忧急之极。

他本来以为知道李百灵去什么地方。

直到他拆阅那信,横看竖看都找不到一个字,便突然发现实际上并不知道李百灵到何处去了。

那是因为李百灵走前只告诉他说,她要到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赴一个很神秘的约会。

由于现在他们都换了装束,李百灵扮成富家公子,小关则青衣小帽,扮成随从家仆。

所以,李百灵当时向他眨眨眼睛,小关也就装出很老江湖,很明白事理地点头作会意状。

如果李百灵只去一阵就回来,以小关此人脾性,的确不至于胡思乱想,不管是男女关系也好,凶杀危险也好,他都不会多想的。

但是,李百灵又曾留下一句话,她说:“如果我太晚没有回来,你拆信看看,给我打个接应。”

什么时间才算太晚

亥时即是现在的晚上九时至十一时。

除了大都市内有醇酒美人的销金窟,或是一掷千金的大赌场等地方,仍然热闹如白天之外,普通人家,亥时未到大部份都就寝休息。

所以小关本想上床睡一会儿再作打算,却又忽然认为时间已经很晚,便理直气壮地拆信阅看。

上述便是这封令人迷惑的无字密函的大部份过程。

地点则是在岳西县的一家客栈内。

神秘的地方和约会,开什么玩笑

小关想,心中又生气又担心。他奶奶的什么神秘全都是假的,这封无字之信才真的神秘荒谬。

他把信笺放回封套内,隐隐觉得这封信似乎是李百灵最珍贵的遗物,信上有她的笑貌声音,还有看不见的手泽。

他淬然起身,大步走出房外通天院子。

四下已乌灯黑火,渺无人声。

小关脚尖一弹,丹田方感微热,他的人已像大鸟横空飞出数丈。

不过似他这只大鸟凌飞的速度,却是宛如电光一掣那么快,可不是像惊飞之鸟般有迹可寻。

整座城池好象已没有活人,寂静得可怕,又没有灯火。天上一轮明月洒下柔柔的银光,使人更感凄清。

小关不一会儿工夫,就几乎已踏遍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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